導夫
起初? 無非是生硬地
把戀母的柔軟情結
托舉到如此切近故鄉(xiāng)的位置
甚至? 堅持著我們
對乳房無聲的熱誠
和無私的敬仰
既然我曾渴望
就不能低眉放棄
如同不能放棄自由
曾經有過的那些
氣息和聲音
必為母親? 妻子? 女兒所有
它們懷抱于? 生長于
我們無法歸于遺忘的記憶深處
現在? 我確定我逼視著
她們永遠的深情? 無法收斂
若干年以來? 我曾干耗于
最干癟貧瘠的土地
渾圓的沙丘從我左眼? 緩緩
流過? 偶爾近于它的青澀植被
呈現出深淺不一的癍澤? 而我的
右眼? 總是在陽光照到的那一刻
永久保持著羞澀的姿態(tài)
冗長的靈魂? 和神奇的味道
這一年
溫馨的春光
透過夏日強烈的情緒
彈落一枚知了
以它一生的速度
小風搖蕩? 我不知道
那棵樹的名字
葉落
如秋聲中的歌謠
竭盡全力? 我用黃土
將傾倒的小屋
抹回冬天的本色
以太陽從它背面爬過來的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