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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地(外二章)

2019-09-10 15:55吳湘巖
散文詩(青年版) 2019年5期
關(guān)鍵詞:之河唱響牧羊人

吳湘巖

無處不在的風(fēng)聲,茫茫的雪原,還有被光陰之河無數(shù)次沖刷、洗滌、漂白的日子,裹住時間的秘密。

——這里,遠(yuǎn)離俗世的喧囂,孤獨之花在這個冬天開滿山野。記憶的紙片紛紛揚揚。

此刻,黑夜吞噬了天邊最后那一抹亮白。我夢中安眠的兩只小精靈又開始了歌唱。

清澈

沿著山道,羊群突然從牧羊人眼中走失。

順著溪流,落葉會同魚兒有意或無意地,開著一段段無關(guān)痛癢和寂寞的玩笑,倏然,又在爬滿青苔的巖石上躺下來,安穩(wěn)地休息,把自身命運交付給風(fēng)。

在屯糧山,天空不是蔚藍(lán)的,而是比蔚藍(lán)還要好看一些的、純凈地泛著光的明藍(lán),看了一會兒,讓人心醉。

水不是清的,輕的一團團空氣——斜臥于某座山谷拐角,倒掛在兀鷹盤旋的崖壁。云朵忽然就碰落潭里,輕浮著,如幾只輕鳧水面的白鵝。我真想把自己也變成其中的某一朵。

大風(fēng)吹過

大風(fēng)過后,萬物開始沉寂。秋天踩著最后一枚落葉,走進谷倉。初冬的寒涼在暗處,悄悄滲入大地;夕陽匍匐山巔,像一只發(fā)了霉的桃子。

偶爾有風(fēng),自山梁上翻卷而下,把袒肩露骨的村莊吹刮得更加瘦弱。落日的余暉中,有人徑自唱響了黃昏的歌謠,就像翻動了一樁樁陳年往事。

忽然,幾只出門覓食的雀兒,斜飄過一片樹林,似乎因這突如其來的聒噪,而有了一些小小的動靜。但很快,整個世界又陷入一片更大的空寂。

窗外,幾棵落盡了葉的椿樹、毛白楊,還有梧桐,贏弱的瘦肩上,無名的星星,不需多久,將同夜色一起垂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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