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佐
因為大學院校普通,我畢業(yè)后便在父母的勸說下回到老家三線城市做一名普通文員,月薪三千元,雖然不多,但也夠養(yǎng)活自己了。那時候的我沒什么大的抱負,覺得到了年紀結(jié)婚生子,然后一家人平平安安到老就可以了。
工作沒多久,我在長輩的安排下相親認識了前男友。我倆各方面條件相當,也還算談得來。相處一年后,前男友家主動提起了婚事,雙方父母也按照傳統(tǒng)開始坐在一起談彩禮事宜。
那時候,我們小城彩禮的普遍標準是八萬八千元,我父母覺得女孩子要矜持一些,而且對方還要議價的,所以就開了十二萬八千元,到時候談到十萬八千元也行,比當?shù)仄骄礁咭稽c,也顯得自家姑娘金貴一些,再不濟也就是談到八萬八千元,處于平均水平也能湊合。結(jié)果“談判”那天,前男友家里直接說只給六萬元,還說自己家只有這個能力,六萬元已經(jīng)是最大的誠意了。
“談判”一時陷入僵局。正當我和家人糾結(jié)著是否讓一步時,卻聽到前男友父母和別人聊天說:“八萬八千元不是拿不出來,但媳婦和媳婦之間是不同的。他家的姑娘要學歷沒學歷,要收入沒收入,一個月三千元養(yǎng)活自己都困難,憑什么要那么多彩禮???”我瞬間心涼了一大截,這明顯已經(jīng)不是彩禮不彩禮的問題了,而是對方根本看不起人,嫁過去以后自然也不會有好日子過,至此這事就算黃了。
這還不止,僅僅只過了半年,前男友又相了一門親事,給姑娘的彩禮是三十萬元。我忍不住找朋友打聽才知道,那個姑娘能力很強,自己開了家公司,干得風生水起,年收入保守估計在百萬元以上。前男友一家恨不得把她供起來,無論她有什么要求都想方設法地滿足;她沒有要求,創(chuàng)造要求也得在她面前刷個誠意感。
我大受刺激,消沉了一段時間。一個月后,我辭了工作決定離開老家奔赴省城。剛到省城的時候,我找工作連連碰壁,從服務員到文員再到房產(chǎn)銷售員,所有工作都試了一遍,夢里都是在彩禮上受到的侮辱,工作自然比別人更拼命。
三十二歲那年,我終于在省城站穩(wěn)了腳跟,有了自己的房子、車子,還在創(chuàng)業(yè)過程中遇到了現(xiàn)在的老公。老公知道我之前的事,直接給了六十八萬元的彩禮。結(jié)婚那天,老家轟動了,因為沒有誰家姑娘有過這么高的彩禮,父母臉上的驕傲和喜悅,比那天的陽光還燦爛。
說實話,以前我憤憤不平過,我創(chuàng)業(yè)時一直憋著一口氣,也是這口氣讓我撐了下來,可是現(xiàn)在真的成功了,我反而能換一個角度想問題了。當年的我身無長物,日子一眼看得到頭,也難怪人家不重視我。創(chuàng)業(yè)這些年,我越發(fā)明白一個道理,女人要自我成長,否則你會深刻感受到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一個女人只有在經(jīng)濟和人格上真正獨立才能擁有安全感,再多的彩禮都只是錦上添花,永遠起不了雪中送炭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