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水狐
變冷了,我的樹葉,我愿用目光溫暖你冷卻的部分。
我的愛,正因為這秋,我看見依次上升的埋怨,奔跑,開放,憤怒,而后回歸于這滿目的楓葉。
那紅色的夕陽下,那坐在輪椅上的人,但愿是你。
你活萬年、斯年,我疼你萬年、斯年,我至愛的人。
這深山是我粘貼上去的。
當她飄動起來,我圍給你看,這就是你18歲那年佩戴的圍巾。
一團紅紅的火色,一只狐貍在另一半雪地上尋覓愛的痕跡。
當然,我被迷失,被大山的幻影所擊傷,撿起幾枚楓葉,狠狠地打掃這個秋天。
——狐的眼神,一雙孤獨的回頭凝望他的眼睛。狼
西北的一片草場,總是隔住了一只狼對另一頭狼的關注。
——這是一匹白馬,銜接著這波浪式的關注。
一掛馬鞭腐爛在這里,它的主人就是匈
奴第11代單于。
這個單于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的名字叫索南昂杰。
他,沒有刀,沒有愛,在達喀爾草原上生活。
在被狼關注的時候,他常常想起故鄉(xiāng)。當他驅趕狼的時候,他總是被故鄉(xiāng)遺忘。
他的白馬,在他的眼里是一塊走動的石頭,和另一塊石頭,成為了達喀爾草原上的太陽和月亮。
千年,月色依然,河水卻慢了下來。
那個月光下的馬鞭——
就是走動的我?;疖?/p>
好像很努力地,把背在身上的我們輕微地晃動一下,說:
今天,我是火車司機的兒子。
而就在這一條路上,離親人們越來越遠。
我能聽得見車外本地的方言,但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這就是眼前的生活,要裝作什么都懂的樣子,甚至打著一款紅色的領帶,晃動著如一的發(fā)型,始終面帶微笑,為了這殷勤的塵世。
多少次就這樣,在火車上托腮遐想。
而身邊的親人越來越少,往事,再也不能一節(jié)節(jié)連起。
下車了。
突然想起火車司機要是一位老人,我還是會愛上她。
愛她讓我從容地成為遠方,成為在這一時刻心懷感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