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靜
《我們還會在一起漫步》
由痛仰樂隊的四位成員共同完成,分別從各自的角度敘述了他們追求音樂、學習音樂的坎坷經歷,以及他們對于音樂、搖滾及搖滾精神等不同層面的理解和追求。
做樂隊是靠緣分的,我到北京的第二天就遇見了張靜。他說他是南京人,我說我來自淮安,和他算是老鄉(xiāng)。他和我一樣,專門來迷笛學吉他,當時我覺得這還挺巧。我們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后覺得很合得來,后來有一次我跟他說,如果你改彈貝斯,沒準我們還能做一個樂隊呢。沒想到就在來迷笛的第二年,他還真的改學貝斯了。就這樣,我們開始做起了樂隊,而樂隊最初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當我們開始做樂隊之后,才知道為什么原來大家都說北京最缺少的就是鼓手和貝斯手。在那個時候,一個好鼓手往往要一人身兼好幾支樂隊的鼓手,而我們樂隊的鼓手在最初也特別不穩(wěn)定。在張靜改學貝斯以后,便一直擔任我們樂隊的貝斯手。而樂隊最早的吉他手是來自夜叉樂隊的李豫川,后來還有同是迷笛出身的亓麟。我們最早的鼓手是一位比我們小一屆的同學,但排了一陣子他就回老家了,我們只好找別人代替,一直處于不穩(wěn)定狀態(tài)。在樂隊成員相對穩(wěn)定以后,我們的鼓手換成了來自東北的張冰,他的意識和技術與樂隊的感覺最為接近,這可能也是他平時聽的音樂和我很相似的緣故。
其實在我所接觸過的國內的鼓手當中,很多人平時都不怎么聽音樂,他們可能更重視設備技術這些問題,但是聊起音樂本身經常就沒話可說了。張冰是一位少有的對音樂有著很深理解的一位鼓手,我們錄制的第一張專輯中就有他擔任鼓手的歌曲。張冰在樂隊的那段時間,我們現(xiàn)任的鼓手大偉也時常過來給我們幫忙。那時大偉還是夜叉樂隊的鼓手,他和張冰是好朋友,2002年張冰離隊以后,大偉就加入了我們。
在2006年的巡演前,大偉因為交通事故無法參加巡演,我們找到一位叫楊一郎的北京鼓手頂替了大偉一年。等我們回到北京參加人藝的話劇演出時,我想起了好久沒有聯(lián)系的大偉,便邀請他回歸樂隊。雖然久未聯(lián)系,但大偉非常痛快地答應。
如果從首張專輯的出版來算,樂隊早期的成員組成是我、張靜、李豫川和張冰,我們基本上都屬于迷笛出身。我一直不會單純從外貌或者技術層面去選擇樂隊的伙伴,考慮更多的則是大家在一起是否合得來,技術方面的問題都可以通過學習和排練來慢慢提高。
樂隊成立之后,我們只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排練了七首歌就去演出了。我們第一次演出的地點在北大的Everyday酒吧。當時玩樂隊的人都在那周邊活動,經常有人來問我們愿不愿意到某個酒吧演出。紀錄片《自由的邊緣》里能看到我們最初那場演出畫面,我印象最深的是這場演出我自始至終只睜過兩次眼,一次是在演出前,另一次是在演出結束之后。那可不是因為我情緒太過投入,而是我緊張得根本不敢睜開眼睛。
后來我看了一次他們拍攝的演出畫面,感覺這樣的表演可不行,這哪里像是搖滾樂應有的現(xiàn)場演出?。侩m然自己把那種近乎歇斯底里的情緒釋放了,但留給現(xiàn)場聽眾的感覺卻很不好,搖滾樂的表演狀態(tài)應該是徹底打開的。
這樣的拘謹讓我想起在迷笛的時候,我曾和宿舍里上鋪的同學一起去北京亞運村地下通道里賣唱。之所以想去賣唱,目的有兩個,一個是在畢業(yè)后無以為繼時,也許賣唱就是一種謀生的手段;另一個目的則是為了鍛煉自己在陌生人面前演唱的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