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易安
“小Z,現(xiàn)在都六點半了,洋媽整整遲到一個小時了!”我煩躁地拿著手機在好友小Z面前晃了晃。
洋媽是我和小Z在英國游學期間寄宿家庭的女主人,也是我和小Z在英國這一周的監(jiān)護人。她50多歲,體態(tài)偏胖,一個典型的英國中年婦女。來到寄宿家庭的第一天,洋媽就給我們提出了各種嚴格的要求,比如洗澡時間不能超過一刻鐘,自己的餐具自己收拾,晚上必須在十點鐘之前上床睡覺……當晚,我們和同學小S通話訴苦時,電話那頭的她哈哈大笑說:“你們可真是一秒回到解放前啊!”唉,這幾天我們算是充分領教了洋媽的古板、冷漠?!皩ξ覀円竽敲磭栏瘢瑢ψ约旱囊髤s很松。”我嗤之以鼻。
英國下午的六點半依然艷陽高照,灼熱的陽光照在我和小Z的身上。我和小Z在太陽底下等了那么久,只為等洋媽來接我們回家。
正當我回憶著洋媽的種種不近人情時,一位年邁的英國老奶奶步履蹣跚地向我們走來,她的穿著十分奇怪,這么熱的夏天,她卻穿了一件厚重的大衣。
老奶奶微微哆嗦著,她細微無力的聲音飄進了我的耳朵:“你們知道車站在哪里嗎?”我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們不住在這兒,所以也不熟悉?!?/p>
這時,洋媽駕著車來了,停穩(wěn)后,她急匆匆跑下車,喘著粗氣,滿頭大汗地對我和小Z說:“剛才急著送一個年輕媽媽去接孩子,耽誤了點時間,來接你們的路上又堵了好久!”她似乎認為光解釋還不足以表達她焦急的心情,所以邊說邊揮舞著雙臂。
這時,洋媽看見正欲離去的老奶奶,便急忙走上前去詢問情況,她應該也察覺到了老奶奶的怪異與無助。洋媽詢問老奶奶的個人情況以及家庭住址之類的問題。老奶奶含含糊糊答不上來。洋媽更焦急了,她在征得老人同意后,在老人的包內翻找,想找到寫著老人信息和住址之類的物品。陪同我們的導游姐姐說,老奶奶可能是阿爾茲海默癥患者。幸運的是,洋媽真的在老人包里找到了寫著她的住址的紙片。老人的家離市區(qū)有一定的距離,開車過去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洋媽帶著歉意對我們說:“又要耽誤你們的時間了,我們先把老人送回家吧。”我和小Z不約而同地點頭表態(tài):沒問題,老人的安全最重要??粗矍吧屏紵崆榈难髬?,我心中對她的不滿正慢慢消散。此時,有一對開車路過的英國年輕夫婦得知我們的情況后,也主動提出要在前面帶路,與我們一起開車送老奶奶回家。小Z感嘆:“英國人真是善良又熱情??!”我用力點了點頭。
老奶奶上車前站在我和小Z面前,她看著我,目光柔和,那湛藍的眼眸宛如兩汪不泛波瀾的湖水。她用手輕撫著我的臉頰,她的指尖雖然是涼的,但掌心是溫熱的。這份熱,是不是源自人與人之間的友善呢?“You ? are ? ?so ? ?kind(你們真是善良)!”依舊是那細微輕柔的聲音,依舊是那簡單的單詞,組成的這句話卻充滿了力量,字字敲擊在我心上,無論過去多久,都還會一遍遍在我腦海中回響。
將老奶奶送到家時,已是晚上八點多了。老奶奶的家人都松了一口氣,他們說他們已經全城找老奶奶大半天了,再找不到就要報警了。車窗外的天依然是明朗的,幾朵棉花糖般的云朵在空中飄浮著,陽光也變得柔和,不再灼熱。小Z與我對視一笑,這次的笑容里充滿了溫暖。想必,坐在前排駕車的洋媽一定也是這般神情吧。
“You ? are ? ?so ? ?kind!”在回來的路上,我還在細細品味著這句話。我們三個人安靜地聽著搖滾音樂,這份和諧早已融入空氣中,無須多言。我,感受到了善的力量,你呢?
在篇一中,為他人遭遇困難或不幸感到悶悶不樂的“父親”是善良的,這是一種心系他人的善良;將國家的事與世界的事當作切身的事憂愁、皺眉、嘆氣的夏丏尊先生是善良的,這是一種發(fā)自內心的憂國憂民的善良;從即將開動的火車上跳下來的“我”是善良的,這是一種同情弱者的善良。在篇二中,洋媽在接“我”和小Z的路上,送了接孩子的年輕媽媽,又送了可能患阿爾茲海默癥的老奶奶,這是一種樂于助人的善良……在生活中,善良體現(xiàn)在方方面面:不在公共場合大聲喧嘩;在緊急的情況下為有需要的人獻血;為山區(qū)里的孩子捐款捐物,幫助他們順利完成學業(yè)……善良不分能力大小,只要心存善念,即可行善。親愛的“創(chuàng)粉”,讓我們從一點一滴的小善做起,將無數(shù)小善匯成愛的江河,去溫暖更多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