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藝鳴
摘? 要:《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在中國曾兩次翻譯,引起了兩度“昆德拉”熱,1987年,韓少功翻譯的《生命難以承受之輕》(作家出版社出版)2003年許鈞翻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版(上海譯文出版往出版),被人們廣泛認可,使用至今。主題和書名之間的鴻溝在這一次改動中漸漸填平,翻譯學的不斷發(fā)展也顯而易見。但即便是做出了改動,中文的翻譯也遠不及其原本的意蘊。因為漏掉了其中重要的主題,全書中心的靈魂所在“Being”“存在”。
關鍵詞:存在;靈魂;主題;輕與重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9)-12--01
一、題目的靈魂“存在”
2003年,許鈞譯版《不能承受生命之輕》原名為米蘭·昆德拉的《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而其中的“Being”為了讀者的理解,符合中國的語言習慣,把動詞性的“存在”翻譯成了名詞性的生命,這一曲澤,削減了靈魂含義的揭示,曾經(jīng)有許多人勸昆德拉放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這一書名,用狀況”(condition),“生活”(life)“生存”(existence)“等等來代替存在(Being)。由此看來,《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應當是《不能承受的存在之輕》,這最有爭議的一個詞的翻譯,關系著整篇作品以及作者思想的主題與靈魂。
世界是輪回的嗎?如果生命像一場舞臺劇,每個人可以不停地預演自己的角色,再把遺憾在下一場演出中補全,再一遍遍的重復,在生命的長流中推進。我們每個人像受難的耶穌固定在了叫做永恒的十字架上。而恰恰相反,生命只有一次,人生不能輪回。我們只能認真地思索謹慎的選擇。因此,“存在”的意義才顯得格外重要。生命因為有切切實實的存在而腳踏實地,有條不紊的運行,沒有了存在,便可以活在飄飄然的虛無縹緲中,而重就是可悲,輕就是美麗嗎?這也是題目中“存在”一詞引人深思之處。
重會壓倒我們,把我們緊緊壓在了地上,可正是這樣才使我們一步一個腳印,回頭來路步步清晰。生命的重負讓行程的每一步更有踏踏實實的真實感,這是生命的軌跡。貼近地面活著。而失去了負擔,我們會比天上的云更飄渺比鴻毛更輕?!按嬖凇睉亲钐鹈鄣呢摀?,生命因重負而存在。
二、角色的“存在之輕與存在之重”
1.“存在”之“托馬斯”
托馬斯的一生都在“存在之重”與“存在之輕”間游走著?!爸鼐驼娴谋瘧K,輕就真的美麗嗎?”這正是托馬斯用一生所追詢的。他選擇逃避政治迫害所受的精神苦悶的“存在之輕”,但最終還是去向了“重”,他寧愿一事無成也不愿向當局屈服。托馬斯離異多年,擁有重多情人,他每天在不同陌生女人之間穿梭,經(jīng)過不同的床卻沒有安穩(wěn)的睡眠,有很多居所卻沒有家。特蕾莎的出現(xiàn)改變了這一切,她像一個籃子中的嬰兒,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順著命運的河流,漂到了他身邊。這個極輕地出現(xiàn)在六個偶然后,成為了緊緊拴住托馬斯的生命重負,把他留在了她身邊。
托馬斯是位看似不太嚴肅實則很嚴肅很有勇氣的知識分子。但是離開了政治自由和愛情自由的生活場景,而去過肉體的茍活,實際上又走向了“輕”,偶然發(fā)生的車禍讓這一點奢求也終結了,這似乎是一種先精神死亡后肉體死亡的暗示。托馬斯一生都游離在不定的價值觀和“輕與重”的存在。
2.“存在”之特蕾莎
特蕾莎的一生是曲曲折折的,她原本是一個背負生命的重,虔誠走在生命道路上的普通女孩,直到有一天在店里,遇到了偶然的小鳥帶到她身邊的托馬斯。她愛托馬斯,她渴望了解他,她在肉體和思想上極力像托馬斯靠近,她離開了原來的軌道,試圖去嘗試生命之輕帶來的快感,去尋找托馬斯給她所有困惑的答案。可是在于工程師發(fā)生關系后,她徹底明白了自己做不到。她的生命需要重負,她需要生命的真實,于是她選擇了離開,直到等來為她改變的托馬斯。
她恰恰不知。正是這生命的重負讓她留住了托馬斯。特蕾莎的一生幸福而痛苦,她始終生活于重,卻無時無刻不感到真實。
3.“存在”之薩比娜
薩比娜是一名畫家,一位具有自由主義思想的知識方子,托馬斯的情人,出身名門貴族家庭的清規(guī)戒律和極權主義高危思想鉗制造成了薩比娜的反叛精神,她反叛家庭,反叛專制,反叛情感,反叛政治,反叛成了薩比娜的存在特征,她酷愛自由,但反叛之輕讓她的存在充滿空虛。因為反叛而反叛。特蕾莎的愛對拉馬斯產(chǎn)生了束縛,這種重吸引并留住了托馬斯,而薩比娜的結局只能過一種獨身的生活,承受著生命難以承受之輕,死后骨灰既不回國也不掩埋異鄉(xiāng),而是隨風飄散。在極“輕”中了結一生。
4“存在”之弗蘭茨
弗蘭茨崇拜薩比娜,愿意拋棄家庭成為她的情人,背叛妻子,拋棄責任的重,因為薩比娜所具有的深刻思想和叛逆精神鼓起了他作一個真正男人的勇氣,認為自己選擇了生命“重”的真實,最后為他的追求,為自己的魯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弗蘭茨的存在,不是建立在對價值本身的追求上,而是為別人而活,最后在偶然無謂的斗爭中死去,充滿了諷刺意味。
三、存在的命題
存在困擾了許多人,迪卡爾說:“我思故我在”將自我理性作為存在的前提,古希脂哲人巴門尼德所提“思維和存在是統(tǒng)一的”。
存在不是“生命”,“生存”Being從不應是這樣的翻譯,基于這樣的創(chuàng)作觀,米蘭昆德拉中的人物更像解釋“存在”而存在。全書的主人公,用不同的人生經(jīng)歷,詮釋的主題都指向了“存在之輕與有存在之重”問題的辯論,而昆德拉,寫的每一本作品,拋開“輕與重”“靈與肉”、“愛與性”的外殼,其核心也是對于“存在主義”的闡述與解釋,所有的生命與文字最終都指向了“存在”的永恒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