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
摘要:有聲語言中蘊涵著豐富的哲學思想,中國的哲學是生命哲學,謝赫曾提出過“氣韻生動”。此外,“大象無形、大音希聲”、“大方無隅”、“大器晚成”,以及“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均蘊涵有聲語言的表達之美,一個優(yōu)秀的有聲語言藝術作品的處理是“不著痕跡”的,可讓人纏綿其中,流連忘返,從而達到認識共識、審美愉悅的效果。
關鍵詞:莊子;哲學;語言;藝術
中圖分類號:G22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9)05-0017-01
中國的哲學是生命哲學,西方的藝術講究“數”的絕對和諧,而中國的藝術講究“和”,即內在外在的和諧,如技巧與內容的和諧?!耙饩场钡臓I造是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天地萬物所流淌的“氣”更是不可或缺的元素。由此可見,中國哲學以感召力貫穿著中國藝術的根本。
有聲語言藝術分為三個空間:
一為生存空間,即無論天南海北的方言,在彼此交流中,即使有些許不懂之處,但通過比手劃腳依然能夠很清晰的明白對方的意思;
二為規(guī)范空間,即字音要準確無誤,普通話是規(guī)范空間的一種表現,聲母準確很關鍵;
三為審美空間,在獲取信息之外追求美感,韻母是關鍵。
莊子曾論述過“道”、“言”的關系。“道”可從動詞和名詞兩個維度理解,有動作和目標之意。莊子的道是一種對客觀事物高度抽象的概括,如語言學最初開始建構語言時,形成了固定的句式,而每個句式都有固定的成分,每個成分的詞語就是對于該類事物極其高度的提煉后的概括。
顯然,“道”在莊子理解而言為本源、根本、本質。若想得到“道”,就必須忘記語言這個外在形式,在語言軀殼下做到“澄懷觀道“坐忘心齋”的狀態(tài),方可發(fā)現語言中“道”的真正意味。
在有聲語言的表達中,有一根無形的線,引導著有聲語言藝術的走向。
在藝術構思階段,“明確主旨、劃分層次、確定基調、聯(lián)系背景、概括主題、分清主次”。這六步只是有聲語言藝術創(chuàng)作的表層,可理解為“道”的“代言人”,細觀這六步,無疑是“真”在向本質靠攏,而本質就是其中深藏的“道”。
其次,莊子的“道”也與有聲語言藝術中的“能指、所指”有緊密聯(lián)系?!暗馈辈痪褪怯新曊Z言藝術的“所指”嗎?有一部分有聲語言藝術工作者,只把焦點關注在自己的聲音是否華美,而單單流于技巧的展示,卻并不細致入微,鞭辟入里的思考文本的本質與內核,為技巧而技巧,為藝術而藝術。
再次,在有聲語言藝術中,“內三外四”,內在語,比如“學習雷鋒精神”,這句話的處理方式,如果是陳述句,那就是倡導提倡吾輩要學習雷鋒精神,為人民作貢獻,但如果變成反問句的,其內在意義就變?yōu)椋簩W習雷鋒舍己為人,那自己多吃虧!這就是語句當中的語言鏈條的正向和反向的承續(xù),“道”是有聲語言藝術中的“內在語”,是有聲語言藝術表達的終極追求,該問題又涉及到內容和形式之爭,即內容大于形式,還是形式大于內容?莊子曾談到過“道”、“言”、“知”、“聞”的關系。他認為“道”在人們“知”“聞”,之時,經由“言訴說的過程中逐漸清晰。
以上可以得出莊子的“道、言、知、聞”早已在千年前就為有聲語言藝術的內容和形式指明了方向。由此內容大于形式是錯誤的,形式大于內容也是偏頗的,只有內容與形式統(tǒng)一才是最合宜的。在有聲語言藝術中,要注重文體與語體的統(tǒng)一。
“真”上升為哲學范疇,是對有形世界之上的東西的探求,是天地萬物的本然的存在?!罢嫒艘徽嬷徽胬怼?。真理是被人發(fā)現的,人能弘道。
在有聲語言藝術創(chuàng)作過程中,通過有聲語言藝術工作者的天稟賦和后天努力,就能夠達到語言和文本內容的高度切合,從而無限的接近并發(fā)現“道”與真理。
其次,在有聲語言藝術表達中,“準確清晰、圓潤集中、樸實無華、富于變化”中的“準確清晰”是莊子“真”的最淺層次的要求,而“圓潤集中、樸實無華、富于變化”為“真”的升華。
總而言之,要達到“真”,在語言形式上,需要具備“三性三感”,即鼓動性、規(guī)范性、莊重性、親切感、分寸感、時代感。
另外,有聲語言的表達必須要清清楚楚明明確確,這是低層次要求,其次為聲音美化的要求,聲音美感的提升,有助于內容“真”的傳遞。
莊子主張“言而無待、不迷是非、正言若反、兩行以明。”在有聲語言藝術的表達中,外部技巧,重音、節(jié)奏、語氣、停連的使用,都是在輔助有聲語言向著莊子所言說的傾向中靠攏,如有聲語言藝術者在創(chuàng)作中詞語感受定律要求其對“白楊”的處理必須為明亮堅實,語勢長揚。對“垂柳”的處理,如果聲音鏗鏘,那美感全無,而且也詞不達意。因為垂柳是自然下垂的,所構畫的意境是飄飄漾漾,含情脈脈,小鳥依人的,最宜用虛聲處理,方可展現垂柳那婀娜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