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林 王凱瑩 潘不寒

摘 要： 交通樞紐公示語通常包含一定的文化與交際要素，在翻譯過程中譯者需對語言形式、中西文化、交際功能等因素進行綜合考量，最終產(chǎn)生切合度較高的譯文。本文運用生態(tài)翻譯學的適應選擇論，從語言維、文化維、交際維三個方面探究武漢市地鐵線公示語的英文譯寫現(xiàn)狀，為改善武漢市交通樞紐的外語服務現(xiàn)狀提供啟示。

關鍵詞： 生態(tài)翻譯學 交通公示語 適應選擇

引言

交通樞紐公示語作為常見于機場、火車站、地鐵等交通服務領域的特殊文體，不僅屬于表層的語言現(xiàn)象，還承載著豐富的文化內涵，具有很強的交際功能。為了滿足外籍人士對精準交通信息的需求，推動中國理念與中國文化的傳播，達到語言服務工作標準化的要求，解決當前交通樞紐公示語翻譯中的問題顯得尤為必要。本文以武漢市地鐵2號線與6號線部分公示語的英文譯寫為例，運用生態(tài)翻譯理論解讀交通樞紐公示語的翻譯現(xiàn)象，優(yōu)化翻譯策略，以改善武漢市交通樞紐的外語服務現(xiàn)狀。

一、交通樞紐公示語及翻譯

交通樞紐通常指幾條運輸干線或幾種運輸方式交會，并提供客貨運輸業(yè)務辦理服務的綜合體，是城市人流和車流實現(xiàn)中轉換乘的場所（呂慎，莊焰，2005），在人們出行和參與社會活動方面發(fā)揮極為重要的作用。改革開放40年來，來華學習、工作、旅游的外籍人士數(shù)量呈遞增趨勢，為了給外國友人提供更多便利，越來越多走向國際化的城市在市內各種交通公共場所設置了英漢雙語標識語，即交通樞紐公示語。交通樞紐公示語為出行者標明服務及服務設施名稱，提供地理位置、使用注意事項、行為規(guī)范等重要公共信息，在交通樞紐中運用十分廣泛，選詞簡潔，結構精簡，包含一定的文化要素，具有指示性、說明性、警示性等交際功能。這就要求翻譯時對語言形式、中西文化、交際意圖等因素進行適當?shù)奶幚磙D換。近年興起的生態(tài)翻譯學從翻譯生態(tài)系統(tǒng)的整體性出發(fā)，對翻譯現(xiàn)象、本質、過程、原則、方法和標準等做出全新闡釋（胡庚申，2013）。該學科中的適應選擇論強調對譯文進行三維，即語言維、文化維、交際維的選擇轉換，綜合考量語言、文化及交際等要素，恰能為交通公示語翻譯提供理論支持，有效指導其翻譯過程，使其適應特定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

生態(tài)翻譯學由我國學者胡庚申教授提出，該學科由“翻譯適應選擇論”發(fā)展而來，根據(jù)這一理論，源語、譯語和原文共同呈現(xiàn)的世界，即語言、文化、交際、社會及作者、譯者、委托人、讀者等相互聯(lián)動，全部構成了整個“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胡庚申，2008a）。該理論將翻譯視為一種適應選擇活動，強調譯者的中心主導地位、對譯文的選擇及對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的適應，即譯者在翻譯過程中應充分發(fā)揮主觀能動性，首先需對原文進行選擇轉換以適應譯文所處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其次譯者在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中對譯文進行選擇。“多維度適應與適應性選擇”是該學科中最典型的翻譯原則，具體表現(xiàn)為“三維”轉換，即譯者在翻譯過程中最大化地對譯文進行語言維、文化維、交際維適應性選擇轉換。語言維的適應性轉換指譯者根據(jù)譯語習慣和表達方式對譯文進行選擇和翻譯；文化維的適應性轉換指譯者在翻譯時注意處理源語國家和譯語國家之間的文化差別；交際維的適應性轉換指在翻譯過程中盡可能展現(xiàn)原文表達的交際意圖，達到原文理想的交際目的（胡庚申，2008b）。

基于公示語精煉簡潔的語言風格，公共服務領域的公示語英文翻譯應依據(jù)準確性、規(guī)范性、通俗性等原則，做到言簡意賅、規(guī)范統(tǒng)一（呂和發(fā)，2013），交通樞紐公示語亦是如此。然而，公共服務領域類別眾多，包括交通、旅游、文化、體育、醫(yī)療、商業(yè)、金融、餐飲等，英文譯寫標準不一，一般的公示語翻譯原則并不能完全適用于這些領域。2017年出臺的國家《公共服務領域英文譯寫規(guī)范》（以下簡稱《譯寫規(guī)范》）不僅整理了公共服務領域英文譯寫的基本規(guī)則和方法，而且對10個服務領域的公示語翻譯提出了各自對應的規(guī)范性原則、通俗性原則、簡潔性原則、針對性原則等，為扭轉不同領域公示語英譯不規(guī)范現(xiàn)象，提高外語服務質量提供有效指導。因此，本文將借助生態(tài)翻譯學的適應選擇論，參考《譯寫規(guī)范》中的標準譯文，對武漢市地鐵線公示語翻譯進行闡釋。

二、武漢市地鐵線公示語的翻譯現(xiàn)狀

改革開放40年碩果累累，吸引眾多國際友人來華。然而，當前我國公共服務領域的公示語翻譯現(xiàn)狀與經(jīng)濟、文化、社會各方面快速發(fā)展的國際形象之間還存在差距。公示語翻譯用語不規(guī)范，時常產(chǎn)生歧義，給外國人士的出行和生活造成不便，準確得體的交通樞紐公示語翻譯對維護和提升我國的國際形象起著關鍵作用。全國各大城市的城市軌道交通系統(tǒng)早已進入了網(wǎng)絡化建設和運營時期，必須最大限度地盡早統(tǒng)一、規(guī)范公示語翻譯，進而避免經(jīng)費、資源等的浪費（周國春，2006）。

作為中部地區(qū)重要城市的武漢，是一座歷史底蘊深厚的名城，工業(yè)發(fā)達，經(jīng)濟發(fā)展飛快，坐擁眾多高校，人才濟濟，各種國際會議曾多次成功在此舉辦，外籍人士在漢數(shù)量也不斷增加。近年來，武漢的城市建設取得了巨大的進步，尤其在公共交通領域，地鐵覆蓋面不斷擴大，線路不斷增多，越來越多的公民選擇乘坐地鐵出行。地鐵日均客流上百萬人次，而為乘客提供交通信息的公示語標識必不可少。對外籍人士而言，公示語翻譯對其出行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隨著武漢市國際化進程的加快，在相關人士指導下，地鐵線中公示語的翻譯已經(jīng)取得了很大進步，原先隨處可見的不良公示語翻譯現(xiàn)象有所改善，并且向統(tǒng)一化、規(guī)范化發(fā)展。例如，“售票處”只用一個單詞“Tickets”譯出，減少了之前譯文的冗余，表達更地道，更易為外籍人士所接受。另外，中文公示語無論是表達要求還是提出請求都傾向于使用帶“請”字的施為句式結構，但轉換成英文時一貫采用“Please…”句型并不妥當。通過對武漢市地鐵2號線與6號線的部分公示語進行收集整理，筆者發(fā)現(xiàn)，一些傳達限令禁止信息的公示語英文譯寫統(tǒng)一采用了“No…”或“Do Not…”結構，如“請勿丟棄廢棄物”譯為“Do Not Throw Rubbish”；而表示委婉、客氣請求的公示語則譯出“Please”一詞以示禮貌，例如，“請正確使用電扶梯”處理為“Please Use the Escalator in the Proper Way”，取得了良好的提示效果。

然而，武漢市地鐵公示語在不斷改善的同時，不準確、不規(guī)范、不通俗的公示語翻譯現(xiàn)象仍舊存在。例如，“請勿坐臥停留”在地鐵6號線中的譯文為“No Sitting”，《譯寫規(guī)范》指出，標準譯文應處理為“No Loitering”，以正確表達不要逗留之意；此外，“您已進入監(jiān)控區(qū)域，請注意行為規(guī)范”這條公示語中“監(jiān)控區(qū)域”被譯為“monitored area”，規(guī)范譯文應為“Electronic Surveillance”；再如，“小心碰頭”和“當心碰頭”的中文表達別無二致，在英譯文中卻出現(xiàn)了兩種不同的譯法：“Mind Your Head”與“Warning Overhead Obstacles”，經(jīng)過驗證，筆者發(fā)現(xiàn)，國外廣泛使用的是“Mind Your Head”這一版本，表達更貼近英語習慣，且用詞簡單易懂?？傮w而言，對于可以直接借用英語國家公示語表達或能參考《譯寫規(guī)范》系列標準的公示語譯寫，武漢市地鐵2號線及6號線的公示語譯寫進行了一定的借鑒，譯文的錯誤率較低，但仍有不規(guī)范的譯文存在；對于《譯寫規(guī)范》未予以規(guī)定的、其他帶有中文特色、文化特征的公示語譯寫，當前翻譯質量欠佳，如何在參照譯寫標準的基礎上推動其向更準確、更規(guī)范的方向發(fā)展這一問題亟待探討研究。

三、生態(tài)翻譯學對交通樞紐公示語翻譯的解讀

由于交通樞紐公示語這種特殊文體既承載一定的文化內涵，又具有不同的交際功能，在翻譯過程中，譯者需對語言形式、中西文化、交際功能等要素進行綜合考量，最終產(chǎn)生切合度較高的譯文。生態(tài)翻譯學的適應選擇論主張譯者對譯文進行語言維、文化維、交際維的選擇轉換以使其適應所處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是一個新穎獨特的理論視角，為交通樞紐公示語翻譯的實踐提供借鑒。

（一）語言維

語言維的適應性選擇轉換主要強調的是對語言三要素的選擇調整。詞匯作為語言的構建材料，語法作為其整體框架，語音則作為其外部表殼，共同組成語言之三要素。交通樞紐公示語翻譯應首先考慮語言基本要素的準確使用。面對兩種不同的語言，譯者需在詞匯、語法及句法結構等方面對語言形式進行恰當?shù)倪m應和選擇，使其符合英語的語言形式及表達習慣，真正傳達出公示語的提示和警示作用。如武漢市地鐵2號線公告欄中有一處令人費解的短語：

例1原文：鉆越圍欄

譯文：transverse fencings

“transverse”本意為“橫切的；橫放的”，不能作為動詞使用，譯者在此處將動詞“鉆越”錯誤處理為形容詞“transverse”，未能正確地進行語言詞性的轉換，正確的譯文應處理為“traverse fencings”。此外，交通樞紐公示語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字對字的機械翻譯現(xiàn)象，如2號線地鐵自助圖書館設備上的一處標語：

例2原文：出票口

譯文：Issue Card Slot

很明顯譯者對原文進行了字對字的翻譯，語言形式轉換得過于死板，使用“Card Slot”就能完全表達出原文意思，無須畫蛇添足。或者可以仿照自動售票機處將類似的槽口如“硬幣口”、“紙幣口”、“票據(jù)打印”等翻譯為“for coins”、“for cash”、“for print”的方法，將其處理為“for tickets”，既能直接向讀者說明槽口用途，又保證站內同類公示語譯寫版本的統(tǒng)一，使之更加規(guī)范。

在語言維層面，除對詞匯語法進行調整轉換外，還需考量句子結構的適應選擇。如地鐵每節(jié)車廂中都有這樣一條緊急解鎖裝置的指示公示語：

例3原文：1. 拉掉蓋板 2. 旋轉手柄 3. 手動開門。

譯文：1. Pull down cover 2. Rotate handle 3. Push door open by hand

突出指示警示功能的公示語更多地選用“動態(tài)”意義的語匯表達（呂和發(fā)，2004），鑒于緊急情況下需要公眾迅速做出反應，譯者對公示語的譯文結構進行選擇轉換應盡可能保證簡潔清晰，便于公眾快速辨認以采取措施。比如該譯文中均使用動詞，且省略所有不定冠詞“the”，使譯文盡量精簡。筆者認為，“手動開門”翻譯為“Open door by hand”更加直接明了，無須增添賓語補足語。這樣，完整譯文變?yōu)楦雍喍痰摹?. Pull down cover 2. Rotate handle 3.Open door by hand”，雖然沒有保留原文采用的整齊的四字結構，但成功保證句子結構與原文一樣簡短精練，將公眾注意力集中到要求公眾采取的行動上。

（二）文化維

語言與文化相互影響、不可分割。一方面，語言系統(tǒng)本身就是構成文化大系統(tǒng)的要素之一。另一方面，文化因素積淀于語言系統(tǒng)中反映出不同民族特有的思維模式、價值取向、符號象征、風俗習慣等特征，必須借助語言表達，從而不斷發(fā)展（杜道明，2008）。語言作為文化凝聚體，具有極強的文化涵蓋力，翻譯作為一種雙語轉換活動，必然要受到文化因素的約束。要克服文化差異造成的障礙，保證雙語信息的順利轉換，譯者必須關注原語文化和譯語文化內涵的傳遞與闡釋（胡庚申，2013）。交通樞紐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承載豐富文化內涵的公示語，如負載文化信息的站名、地名等公示語。因此，譯者需從文化在性質和內容上存在的差異著手，正確理解原語文化內涵，找出譯語文化的適應條件后對原文進行轉換，使譯文最終適應譯語所屬的文化系統(tǒng)，同時有效傳達出原語的文化內涵。武漢市地鐵6號線中不少公示語的翻譯需考慮文化因素，以下舉幾例進行闡釋：

例4原文：華氏儒商花園（6號線香港路站F出站口名）

譯文：Huas Rushang Residential Community

該出站口名是由地產(chǎn)商華氏集團投資開發(fā)的普通住宅區(qū)名稱而來，這里的花園并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游玩觀賞花木的場所，而是對居民住宅小區(qū)的美稱，因此將“花園”轉換處理為“Residential Community”，適應了譯語所屬文化系統(tǒng)。氏是從姓中發(fā)展衍生而來的分支，相同的姓可能會命名不同的氏，故會出現(xiàn)姓相同氏不同的情況，是一種中國特有的文化現(xiàn)象，表示家族組織，標志著一種血緣家族所有權，譯者將原文中的“華氏”轉換為英文中的所有格形式“Huas”，而不是單純音譯為“Huashi”，契合了譯語文化的適應條件。儒商指將“儒”和“商”兩種人格有機結合的商人，既有文化知識，又有職業(yè)道德；既有儒雅風度，又有科學管理技能；既有商業(yè)頭腦，又有社會責任感（唐金培，2015）。從春秋子貢開創(chuàng)發(fā)展、明清晉徽二商興起壯大，到新時代企業(yè)家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儒家思想、精神文化與商業(yè)行為有機結合，形成了優(yōu)秀的傳統(tǒng)儒商文化。筆者認為，譯文較好地轉換了“華氏”、“花園”這兩個文化元素，為了充分展現(xiàn)該公示語蘊含的文化內涵，可在此基礎上進行改善，將“儒商”轉換處理為“Confucian Merchants”。但值得注意的是，關心文化內涵全面?zhèn)鬟f的同時應注重掌握平衡，若選擇將“氏”“儒商”“花園”的文化內涵全部傳遞，忽視了現(xiàn)實的因素，則可能會產(chǎn)生不恰當?shù)淖g文?，F(xiàn)實中，公示語標志通常會受到空間的限制，為了節(jié)約空間，同時方便公眾一目了然，應在站內設置盡可能簡短的公示語。在這種情況下，要使譯文適應原語文化，譯者首先應該考慮的不是如何譯，而是是否譯，這就要求譯者充分發(fā)揮其主觀能動性。鑒于音譯版本“Rushang”比意譯版本“Confucian Merchants”更簡短，筆者建議，在地鐵線路圖與方向指示牌上選用音譯版本，而在車站區(qū)域信息欄、出站口指示牌等空間充裕的區(qū)域使用意譯版本，充分傳達蘊含的文化信息。

又如，地鐵6號線園博園北站中乘坐電扶梯處有這樣一則提示性公示語：

例5原文：年長者請走樓梯

譯文：The Elderly Are Advised to Use the Lift or Stairs.

中文中“年長者”是對老年人的一種委婉表達，此例將“年長者”翻譯成“The Elderly”而不是“The Old”， 選擇了英語中表示“老年人”的委婉用語，兼顧了外國老年人不想給別人留下老弱體衰形象的文化心理，因而譯文在文化維上做了恰當?shù)倪m應轉換。

（三）交際維

語言維和文化維的適應選擇關心的是語言規(guī)則和文化傳統(tǒng)建立的規(guī)范標準，而交際維的適應選擇則關心在具體語境中語言使用得是否貼切，即原文在特定語境下的交際意圖是否準確傳達。奈達提出“翻譯就是交際”（translation as communication）的觀點，他指出翻譯是一種交流活動，是不同語言之間交流信息與思想的一種方式。任何信息如果不起交際作用，則是沒有意義的（Nida，1993；譚載喜，1999）。這就需要譯者在翻譯過程中根據(jù)特定的交際功能對語言表達及文化內涵進行恰當?shù)霓D換，使得譯文體現(xiàn)與原文一樣的交際意圖。交通樞紐公示語作為交通樞紐范圍內指示、提示、警示公眾出行須知的文字及圖形信息，勢必需要實現(xiàn)特定的交際意圖，以發(fā)揮告知、宣傳、呼吁、警示等功能。通常情況下，英語中多使用“No”結構表達禁止意圖，“be prohibited/forbidden”等語氣強硬的結構并不多見，區(qū)別于中文慣用“請”字結構、強制性詞語及命令式句型的特點。因此，對于禁止要求類公示語的翻譯應盡量使用類似于“no”結構、“be not allowed”等中性表達，實現(xiàn)明確要求、限令禁止的功能。以下是地鐵2號線公示語中幾例成功實現(xiàn)禁令功能的典型：

例6原文：禁止擺賣

譯文：No Vendors

例7原文：禁止躺臥

譯文：No Lying

例8原文：請勿搶上搶下

譯文：No Rushing

例9原文：請勿攜帶寵物

譯文：No Pets

對于用以表達請求、禮貌和交往等目的的公示語翻譯，應與要求類公示語區(qū)分開來，譯出“Please”以實現(xiàn)“請”字的語用功能，例如地鐵2號線寶通寺?lián)Q乘站的信息牌中有一則對末班車時間的提示信息：

例10原文：請乘客掌握末班車時間，提前安排出行。

譯文：Please pay attention to the schedule of the last train and arrange your trip acoordingly.

例11原文：請確認以上信息，謝謝?。ǖ罔F2號線人工服務臺屏幕提示）

譯文：Please confirm the information above， thanks.

例12原文：嚴禁攜帶易燃易爆等危險品進站（地鐵2號線與6號線進站提示）

譯文：Dangerous Articles Forbidden

值得注意的是，地鐵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類似于例12的表示令行禁止的警示公示語，此時不宜簡單采用“No”結構等中性表達，需根據(jù)其警告的交際功能選擇proscribe、prohibit、forbid等強制性詞語，突出違反該警示規(guī)定的嚴重性，體現(xiàn)原文的警告意圖。

結語

結合以上分析，要進一步推動武漢市地鐵線公示語翻譯的規(guī)范化進程，需對交通樞紐公示語這一特殊文體進行多維考量。研究表明，生態(tài)翻譯學的適應選擇論從語言維、文化維、交際維三個維度為交通樞紐公示語翻譯提供了有益的啟示。具體而言，在語言層面應正確選擇和使用詞匯及語法，并使譯文句式結構與原文相適應，同時保證譯文符合公示語語言簡潔、譯寫版本一致的特點；其次，考慮文化要素是否譯的問題。交通樞紐公示語常常會受空間限制，譯者需首先考慮對譯文進行文化維度適應轉換的條件，若條件允許，則最好將原語的文化內涵全面?zhèn)鬟_給公眾，若條件受限，則選擇其他恰當?shù)暮啙嵃姹荆辉诮浑H層面，根據(jù)交通樞紐公示語的指示、提示、警示等不同功能選擇對應的中性或語氣強硬的表達方式，實現(xiàn)原文隱含的交際目標。譯者通過對三維的適應選擇轉換，既保留了交通樞紐公示語語言準確簡潔的特點，又尊重了其蘊含的文化內涵與交際功能，為提高交通樞紐的外語服務質量、實現(xiàn)公示語翻譯規(guī)范化提供了新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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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華中農(nóng)業(yè)大學2018年“國家級大學生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訓練計劃”項目科研成果，項目編號：201810504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