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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次扶貧

2019-04-01 09:19張敏
文學教育·中旬版 2019年3期
關鍵詞:村部李家老伴

張敏

村長蔡明亮跟我說扶貧隊要入駐九嶺坡的時候,我接孫子正走在從九嶺坡小學回來的路上。孫子在前面蹦蹦跳跳歡快地一路小跑,我挎著他的小書包悠閑而又幸福地在后面跟著。蔡明亮隔老遠就看見我了,他從場壩跑出來,三步并著兩步飛到跟前拉著我的膀子說,老李,上頭派來一個扶貧隊入駐咱們村,我剛才去你屋里通知你明天到村部開會你不在,你是村里先富起來的一部分人,你明早可要來。我嘴上答應說好,可心里卻納悶,這扶貧隊早不來晚不來,咱老李家的日子眼見越來越紅火了,他們卻來了。

第二天正好是清明,春陽高照,當一大家子人都還在被窩的時候,我就披了件衣裳悄悄到野地里來了,早上的空氣還有些清寒,漫山遍野都還掛著霧氣。九嶺坡的地菜可真多,坡上、田邊還有路旁,到處都是野生的地菜,不一會兒我就掐了一大把,準備回去給老伴做地菜煮雞蛋吃。雖說這幾年家里的日子好了,大魚大肉也跟家常便飯似的,但我還是習慣了從地里刨食,買來的山珍海味再好,那也不是鄉(xiāng)下人家過日子的過法。這幾天,老伴的腿病又犯了,都是前些年起早貪黑跟我一起擺攤賣菜落下的。把這新鮮的地菜扎成一小束一小束的,放入鍋里,加上雞蛋、紅棗,再配以兩三片生姜,煮上一大鍋,全家人都可以吃上一碗,祛風又除濕,說不定老伴還會表揚我哩,想到這些,我心里美滋滋的。

吃地菜煮雞蛋,家里陡然便有了過節(jié)的氣氛。孫子學校放清明假,兒子開著去年才買的小轎車,吃完早飯準備帶著兒媳還有孫子去麻柳街鎮(zhèn)上溜達。我和老伴是不愿意去的,我們也很少坐兒子的車,再遠的路對于我和老伴來說走一走就到了。兒子說我們倆老的世界越老越慢了,這個我承認,人一旦上了年紀,哪還能湊年輕人的熱鬧。我說兒子你們在麻柳街好好耍,晚上回來,我還做地菜煮雞蛋給你們吃,兒子爽快地答應了。孫子搖下車窗跟爺爺奶奶說完拜拜,兒子把油門一踩,車子跟一陣風似的就走了,只剩下我和老伴在風中微笑。

要不是老伴提醒我吃完早飯要去村部開會,我都把這事給忘了。我說老伴咱們一起去吧,老伴說你們男客的事情我一個婆兒客才懶得參與哩,我說那好,你就在家待著吧。說實話,我還真喜歡老伴這點,男人的事情她很少摻和,外頭的大事都是我做主,家里的小事也是跟我商量著才做,什么時候都溫順得像個小鹿似的。雖說現(xiàn)在她年紀大了,但也越發(fā)得善解人意了。

在村部,來的都是一些留守的和我年紀差不多的人,兒女多半是出門打工去了的。人員集結完畢,村長蔡明亮就扒上土臺搖起舌來,嚷嚷著說上頭的扶貧隊要來了,出手可大方了,先不說項目,聽說光是見面禮每戶都有一千塊。聽到此處,光棍侯三眼前一亮,突然張嘴說,天老爺,還有這樣的好事!人群中發(fā)出嬉笑,有人打趣侯三說,三娃,趕緊叫扶貧隊給你相一個媳婦吧,兩個人找錢總比一個人快些。侯三反駁道,我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多一個人還多一份口糧,多一份開銷哩。人群中又有人滑稽地說道,三娃,我看你是舍不得下血本,你是要打一輩子光混了,留那么多口糧,你是要留給土地鼠吧。眾人又是哄笑,侯三也跟著嘿嘿地笑。蔡明亮向大家抬抬手,示意要嚴肅,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說,本次扶貧是上頭的統(tǒng)一部署,咱們九嶺坡一定要好好研究政策,特別是村組干部,一定要統(tǒng)一思想,帶領大家脫貧,爭取全村整體邁向小康。幾個干部在那里微微點頭,眼睛里都閃著一道綠光。

會計譚一水在蔡明亮講完話后也扒上臺子說,文件早研究過幾遍了,卵的政策,看得老子一頭霧水,上頭來扶貧,下頭就是分蛋糕。我說,分蛋糕是啥子?飯量大的人多分,飯量小的少分,譚一水脫口而出。侯三又一次搶了話頭,他欣喜地說,天老爺,還有這樣的好事!蔡亮明急了,他幾乎用一種斥責的口吻對侯三說,三娃,你能不能等我們把話說完,話憋不死人!侯三受了打擊,乖乖地在下面聽講。譚一水接著說,我聽烏鴉壩的會計向大腦殼講,扶貧隊下鄉(xiāng),先要入戶調查,不再像以前那樣,貧困戶直接由村里一級一級往上報,這次要公示名單。鄉(xiāng)親們,這錢不要白不要,不要的是傻兒,我的鄉(xiāng)親們啊,縣里對口扶貧的單位一次性給烏鴉壩投了十萬。大家抓緊時間回去準備,準備用蛇皮口袋裝票子吧。譚一水說完便嘿嘿地下了臺來,人群中又炸開了鍋,但誰也沒出說個什么來,大家不約而同地把目光又投到侯三身上,侯三儼然成了大家的代言人。不等侯三開口,蔡明亮發(fā)話了,說了要先入戶調查,想要上頭的錢,那要看你是誰,扶貧隊來了,只管一個勁地哭窮就是了。說完又向侯三拋了個媚眼笑道,你小子這下滋潤了,今后可別忘了老哥哥幾個。老李、四哥、七叔,上頭派下來的蛋糕人人有份,就看你們吃不吃得下去了?回去先自己想想辦法,事先說好,不吃白不吃。蔡明亮走下臺來的時候,笑得十分詭異,讓人看了起渾身雞皮疙瘩。

回家后,我把村部開會的內容向老伴傳達,老伴嘆了一口氣說,咱家沒有趕上好時候,蔡明亮問你吃不吃得下去,那是在試探咱的家底。我說老伴那咋辦,老伴嘿嘿笑道,說先脫富,然后才有蛋糕吃。我說,我只聽說過脫貧,這脫富又是咋回事?老伴一陣搖頭苦笑。我又問老伴,這蛋糕真有那么好吃嗎?老伴說,蔡明亮都說了,不吃白不吃。我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蛋糕上誘人的奶油想起來都讓人流口水。

日頭偏西的時候,兒子開著車就回來了。孫子一下車就撲到老伴的懷里,老伴抱著孫子對兒媳說,清明節(jié)到你媽那灣里走走人家,把果兒帶過去,去了多耍幾天,地里的活兒不要你們管。兒子說好,這幾天我正打算去找老丈人喝幾杯。老伴說,少喝點酒,開車擔心。兒子抱怨說,路不好走,還是別開車了。老伴又說,開車過去,到了那邊多歇幾天。你老丈人就你這一個女婿,過年過節(jié)的多陪老人家應該。兒媳聽了這話,高興得很,連忙說,我爹前些時候打電話還時常念叨果兒哩,還說要來九嶺坡看果兒。老伴爽快地說,那好,你們去吧,放你們幾天假。

兒子察覺到異樣,嬉皮笑臉地說,媽,你們這是怎么了,我們都走了,你和我爹好在家里干架是不是?老伴不吱聲,我說,干瞎,扶貧隊要來村里摸察情況,你媽的意思是想讓你們把車開出去躲幾天。兒媳急了,爹,車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哪還需要東躲西藏的?我說,村里開過會,蔡明亮說了,要我們自己想想辦法,家里有小轎車的,肯定評不上貧困戶的,還是你媽腦殼靈活。我不禁向老伴豎起大拇指,老伴怪不好意思地笑笑。

當天夜里,我就做了一個稀奇的夢,兒子一家三口開著車去他老丈人家過清明,回來的時候三個人是走著回來的。我連忙問,車呢?兒子臉如死灰,帶著哭腔說,車讓人給偷了。我當時就給嚇醒了,趕忙下床去找車,連一件衣裳也來不及批,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車庫里,我快步走上前去,一手拉住車的門把手。我記得兒子說過,轎車有防盜的功能,不用遙控開鎖強行拉門就會發(fā)出“哇哇”聲,我剛一用力,它果然發(fā)出“哇—哇——”的聲音,我覺得那聲音真是好聽極了,就像是百靈鳥的叫聲。兒子聽到百靈鳥的叫聲,披著衣裳跑了出來,爹,怎么了?我說沒事,出來解手,扶了一把。兒子打著哈欠說,我還以為有人偷車哩,說完關掉警報又回去睡覺了。

這個夢來得蹊蹺,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天還沒有完全亮,我就把老伴弄醒了,我對老伴說,還是別脫富了,車是我們買的就是我們買的,沒有必要遮遮掩掩吧。老伴笑著問,你不想吃蛋糕了?我說,沒地菜煮雞蛋好吃。思前想后,我認定還是不能昧著良心欺騙扶貧隊,想想這些年,咱老李家的日子是怎樣一天天紅火起來的,靠的還是上面的政策,扶貧隊下鄉(xiāng)扶貧也不是頭一回了。我記得上一次扶貧還是在十五年前,那個時候蔡明亮還只是個村組干事,九嶺坡是個窮山惡水的大灣,僅剩的一條公路還是上個世紀建國初年留下來的一條機耕路,經(jīng)過多年的風吹雨淋早已泥濘漫道,殘破不堪。村里人到城里去要起個大早,繞道麻柳街,過了清水河,路也只過了一半,不到日頭西斜,看不到城里的影子。后來扶貧隊來了,先是將機耕路路面硬化,后來又拆資在清水河修起了清水河大橋,現(xiàn)在走省道一個晌午便能到達縣城,起個早床還能夠早出晚歸哩。我心里這么想著,可這輩子也窮怕了,扶貧隊是做了些好事,可若沒有自己這些年的辛苦打拼,眼前的日子還會是緊巴巴的。那個時候扶貧隊駐扎在鎮(zhèn)上,他們整天都坐在辦公室審核下面村里報上來的貧困帳,忙得不亦樂乎??梢幌掳?,鎮(zhèn)上的一群干部輪流著陪他們,這里吃特色,那里吃野味。扶貧資金沒有到位不說,辦的事情也不怎么靠譜。村里劉麻子的爺爺原本就富農(nóng),建國后一直是村里團結的對象,大兒子還上了中師,畢業(yè)后就被分配在城里當老師,兒媳也是老師,在九嶺坡,老劉家的日子沒有誰不眼氣的。劉麻子兒子有文化,上面的政策一套一套的他比誰都清楚,借助開發(fā)式扶貧的貼息貸款,在上個世紀末,他們老劉家就建起了屠宰廠。當時我也想貸款蓋幾間磚瓦房的,我那幾間我爹留下來的茅草屋早已住不得人了,特別是在下雨天,一來客人我就怕,客人來了我也不敢邀請進屋里坐,只好在場壩杵著??腿嗽摴治也缓每土?,其實他哪里知道我家屋頂漏雨,屋內也是泥濘一片,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著有機會蓋磚瓦房,我興沖沖地去找蔡明亮,我還不敢勞駕老支書,可蔡明亮當時就回絕我了,說名額有限,早已經(jīng)報了劉麻子了。我當時就想明白了,拍著腦袋瓜子說,老支書的小丫頭不是早說給了劉麻子的二兒子了嗎,我沒想到這一層,自己找氣受。

村里的脫富運動如火如荼地開展著,人人臉上都掛著節(jié)日的喜氣,一時間仿佛鄉(xiāng)親們都認為日子過紅火了是一種恥辱,貧窮才光榮。首先是蔡明亮家搬到了村部旁廢棄的小學,那幾間破舊的房子是當時幾個教學點撤銷合并后留下的。人們半開玩笑地問蔡明亮,蔡書記,你就不怕別人說你以權謀私,蔡明亮厚著臉皮打著官腔說,為了大家的扶貧資金,我又是村支書,我必須率先示范,破房子我先住,扶貧從我做起。第二個示范的是計生主任黃有道,老黃家原先準備趁著陽春打場壩的,石灰水泥早都買好了,工匠師傅也說定了,請的就是石灰?guī)X的傅老漢。傅老漢定好了工期,把手里的其他活都推了,天一放晴就準備開工,黃有道說再等一等,傅老漢在家干著急,想找黃有道問個明白,黃有道結結巴巴地說你就別問了,這陣子手頭上的工作忙,你再等一等,誤工費我出。這下傅老漢才安心,其實黃有道不說我也明白,他那個場壩原計劃修得像籃球場那么大,修好了也方便鄉(xiāng)親們到他那里去耍,他家開著茶館,打麻將的人又多,生意好的很,隔老遠就能聽到黃有道家轟轟隆隆的麻將子聲。第三個有動靜的是譚一水,他最近去了一趟城里,把他癱瘓的母親從姐姐家接了回來。天晴的時候,譚一水真孝順,還推著他母親在公路邊上曬太陽,我們打趣地說,大孝子,你媽養(yǎng)了你這么個好兒子。譚一水紅著臉說,我和我姐輪流服侍我媽,現(xiàn)在輪到我了,城里空氣差,接回來好山好水地養(yǎng)著,我媽才舒服。幾個帶頭的干部早已行動,看來這個事能成,鄉(xiāng)親們都有些躁動不安,生怕落后,我也有點不甘心,只有光棍侯三氣定神閑地等著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哦,不對,譚一水說了,是蛋糕。

扶貧隊的影子還沒有看到,蔡明亮又把鄉(xiāng)親們召集起來開了個扶貧籌備會,會議的主要是給大家劃定成份。侯三被劃定為低保戶,大家都沒有意見。侯三高興壞了,其實低保戶的帽子他早該戴了,只是一直苦于沒有名額。會后侯三大喜過望,發(fā)出了“低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的感慨。大孝子譚一水因為孝老愛親,奪得“好家風”的桂冠,慰問金肯定是免不了的。當蔡明亮宣布這一消息的時候,譚一水的嘴巴都嘟起來了,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請客”,蔡明亮會心地一笑。他接著說,四哥和七叔是標準的貧困戶,你們有沒有意見。人群中沒有人吱聲,蔡明亮瞥了一眼眾人連忙說,沒人反對那就這么定了。劃定完他們,我想應該輪到我了。蔡明亮將他的筆記本翻了一頁,頓了頓說,我家的房子早不能住人,這個大家都是知道的,房梁上裂開那么大條口子,下雨天水直往家里灌,要不我也不會搬到學校去住,我聽說今年上面有個危房改造補助,我準備找政府借點錢,把房子好好修一修。人群一下子炸開了鍋。

蔡明亮要修整房屋,日頭從西邊出來了。他前年才蓋的新房,三年不到就成了危房,真是墳地里講鬼話。蔡明亮要修整房屋,但誰都不敢說什么,倒不是因為他是村長,在村里面可以只手遮天,而是因為大家都覺得他是在帶頭組織村的扶貧工作,要不然的話,上面撥下來的資金就沒村里的份了。大家心知肚明,蔡明亮當村長的這些年,向上頭申請了不少項目,油水撈了不少,他一個人吃肉,鄉(xiāng)親們有時或多或少也會跟著叨光有口湯喝,所以大家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說什么。原本我也不想說什么,過去不說什么事因為太窮,窮得連說話的底氣的都沒有,感覺做人都低人一等,現(xiàn)在為什么不說?咱老李家現(xiàn)在是村里為數(shù)不多已經(jīng)買了小轎車的,哪個見了不眼氣。老李家再也不用像過去那樣起早貪黑蹲、風餐露宿蹲在集上賣菜了,前些年用攢下的積蓄蓋了個綠色蔬菜大棚,每天坐等商販上門收購。他們只知道老李家現(xiàn)在是錢嘩嘩地來,過日子不用愁了,卻不知道老李家這些年都是凌冰縫里撈魚吃,拿命掙來的辛苦錢。蔡明亮借公肥私,他們有口湯喝,我是連湯碗都沒見著過,他們不說,我為什么不能說?我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蔡村長,您是灶臺上撿白面,盡占便宜哩。人群笑開了,蔡明亮尷尬地也跟著笑,他低了低頭,又重新?lián)P起頭說,老李,國家政策都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然后帶動大家共同富裕,我不就是那個帶大家共同富裕的人嗎?你想想,前些年要不是我跟縣里面爭取修村村通的公路,你那大棚蔬菜估計早爛在地里了。蔡明亮說這話的時候倒有點心平氣和,我倒有點無言以對。

回到家,老伴早已將飯菜做好,有上午的兩個現(xiàn)菜,合渣湯和地菜煮雞蛋。這是老李家多年來保持的習慣,上午沒吃完的菜下午再燴一下,只要不浪費,吃起來勝過山珍海味。我只是低頭喝酒,老伴看出了我的心思,問道,他爹,蔡明亮怎么說。我脾氣上來了,說個球,雞蛋過他手都要輕三分,好處都他拿了。老伴給我夾菜,安慰我道,咱老李家什么時候靠過別人,天上不會掉煎餅,掉下來的也別撿,吃了鬧肚子。要心安理得地吃白食,就得厚著臉皮,老李家的人臉皮都太薄。老伴說的在理,可分不到蛋糕,心里總是感覺委屈。他爹,咱們兩個都是泥巴蓋到脖子上的人了,還爭什么貧困戶喲?明天我們還是到村部去申請吧,我們不參與扶貧,家里都那么大的生意了,何必跟他們去爭。說完,老伴爽朗地笑了,這是我看到過的最硬氣的笑聲了。不過我又納悶了,連聲逼問老伴,那你還叫兒子開車去他老丈人家躲幾天?老伴又嘿嘿地笑了,我可沒有說躲,我讓兒子開車去玩幾天,是不想給村里拖后腿。你想啊,車在村里晃來晃去,扶貧隊看到了,說咱們這里老百姓日子過紅火了,說不定扶貧資金又少了。其實村里面真正的困難的還是有的,蔡明亮他們一伙哭窮,上頭總會給村里撥下來一些,大家分得多少是多少,我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我不禁又向老伴豎起大拇指,老伴還是不好意思地笑笑。不一會兒,我想明白過來了,對老伴說,我們這是喝紂王水不說紂王無道啊,老婆說,是人三分情嘛。

梅雨時節(jié),扶貧隊伴著轟隆隆的雷雨終于來了,第一書記帶著大項目也來了。大家對一千塊的見面禮早已望眼欲穿,但第一書記只給了一句話: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要一把鑰匙開一把鎖。老伴也看出來了,傳言不實,這次是要動真格了,蛋糕并不是想吃就能吃的,吃飽了撐著不說,恐怕還要吐出來。

(作者單位:湖北省恩施高級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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