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愿《弦外》這篇小說里漫溢著“京漂”們的五味雜陳,我更愿意使自己處于旁觀者的敘述姿態(tài),讓人感心掛懷的不再只是個體意義上的女性命運演繹,而多些生活本身的考量。
一直以來,有些理論批判坦言“有些作品以日常敘事用來抗拒宏大敘事,抗拒其中內(nèi)含的為歷史、為時代代言的言說欲望”。說得似乎有一定道理,可我不愿用任何觀念引領(lǐng)我的小說人物,也不打算把自己對于生活或者世界的那么丁點理解,當作高懸在故事上方的妙諦綸音。事實上,我的小說越來越不厭其煩地在寫日常生活的庸常、瑣碎與物質(zhì),像這篇《弦外》。難道小說不是世俗的?小說是在生活之上,可也不像某些人說的那般高貴、神奇,甚至高深莫測。
我寫《弦外》中的陶靜怡,指向的也不是她這個人物的價值觀,或者是價值取向(現(xiàn)在說這個會被嘲笑)。我只是想寫一個女人在本質(zhì)和欲望的糾纏中,一種存在而已。對我來說,每寫一篇小說,不見得非要有生活的影子,或受什么情緒的影響。可《弦外》則不同,現(xiàn)實生活給我提供了像陶靜怡,還有宋小洋這些人物的眾多樣本,甚至一些生動細節(jié),她們的舉止,在我本人看來有悖于常情,但陶靜怡們在現(xiàn)實中卻活得理直氣壯。只能說,現(xiàn)實生活,才是《弦外》這篇小說名副其實的真正主角。
怎么辦呢?現(xiàn)實生活遠遠比小說要精彩得多。所以,我寫成了目前這樣,它可能沒有真正進入生活的深層,但它有生活這個基礎(chǔ),應該也有小說的一些意義存在吧。
感謝《廣州文藝》。感謝《北京文學·中篇小說月報》,十二年后,再次選我的小說。
溫亞軍,男,1967年10月出生于陜西省岐山縣, 1984年底入伍至今,
曾在新疆服役16年?,F(xiàn)為北京某部隊出版社副社長,大校。
著有長篇小說《西風烈》《無岸之?!贰秱紊睢返绕卟?,
出版小說集《硬雪》《尋找大舅》《馱水的日子》等十五部;
作品獲第三屆魯迅文學獎、第十一屆莊重文文學獎、首屆柳青文學獎;
以及《小說選刊》《中國作家》《十月》《上海文學》等刊物獎。
部分作品被翻譯成英、日、俄、法等文。
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北京作家協(xié)會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