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論王鏊詩文觀

2019-03-21 23:20李志
常州工學院學報(社科版) 2019年6期
關鍵詞:文徵明韓愈復古

李志

(黑龍江大學文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一、極端化的“文以載道”

“文以載道”的文道思想雖是由北宋理學家周敦頤首先提出來的,可是其具體的內涵曾發(fā)生變化。理學家所說之“道”夾雜著心性義理之學的內容,重思辨而不重實踐。如二程時期,文道關系徹底轉換為二元對立的關系,他們將文與道對立起來,認為“作文害道”。而朱熹將文看作道的附庸和派生物,主張文統(tǒng)于道之內,認為“道外無物”,在他看來沒有離開道而存在的文,文是道的表現形式。這從內容與形式的辯證關系看,自有其合理的一面,但是也反映了理學家對純文學的偏見。在理學家看來,文學的抒情性是作家主觀欲望的抽象化表達,是一種自我意識的覺醒。這種自我表達表現出的是對現存政治體制的破壞力。也就是說,“文”是不利于社會的長治久安的,應該去文學化。因而,終宋一代,在理學家的努力之下,文學成為了理學的奴仆,此有別于傳統(tǒng)儒學經世致用的社會功能,偏重于維護政權穩(wěn)定的政治功能。

為了建立有效的社會管理機制,在“獨尊宋儒”思想文化政策背景下,宋濂、劉基等館閣文臣認為宋之理學家只有周敦頤、程顥、程頤、邵雍、張載5人的文章能夠達到“載道”標準,并稱“觀五夫子所著,妙斡造化而弗違,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斯文也,非宋之文也,唐虞三代之文也;非唐虞三代之文也,六經之文也”①。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提出了“以道為文”的創(chuàng)作論:“文者,非道不立,非道不行,由其心與道一,道與天一”,“文之至者,文外無道,道外無文”②。宋濂宗經,將文學的政治教化功能作為創(chuàng)作的唯一標準。宋濂等人認為,“文”指的是堯舜之時以及周文王、孔子時代所作的載道雅正之文,而并非那些專注于詞藻修飾的流俗篇章。而重點就在于“非專指乎辭翰之文”③,他們并非忽略了文學抒情審美的特質,而是要自覺地摒棄文章的文學性,剝奪其作為文學應具備的主體性特征,而只關注其“載道”的政治教化功能。宋濂等人將“六經”極端經典化甚至幽靈化,從而將其作為“以道為文”的唯一標準,認為“文即期以載道,非六經所存不復輕置”,“載道之文,舍‘六籍’吾將焉從”④。這無疑與明太祖加強思想文化專制的思想是一致的。宋濂等人的文學觀念對后來的臺閣體產生了深刻的影響,為其提供了“鳴國家之盛,傳圣賢之道”⑤的寫作內容和“雍容典雅”的寫作范式。

二、“文道并重”

成化以后,隨著外部環(huán)境的變化,文網漸馳,那種“鳴國家之盛,傳圣賢之道”的臺閣頌美之作已無法滿足文人士大夫表達自我的需求。王鏊正是在這種政治文化氛圍中逐漸走上文壇的,他主張“文道并重”的文學觀念。鑒于宋濂等前代文人從六經中尋找“以道為文”的立論依據,王鏊也從六經中尋找文道并舉的證據:“世謂‘六經無文法’,不知萬古義理,萬古文字,皆從經出也。其高遠者,未敢遽論,即如《七月》一篇敘農桑稼圃,《內則》敘家人寢興烹飪之細,《禹貢》敘山水脈絡原委如在目前,后世有此文字乎?《論語》記夫子在鄉(xiāng)在朝使擯等容,宛然而畫出一個圣人,非文能之乎?”⑥

王鏊此處講的文法并不是單單指注重文采,而是更多地偏重于寫文章的章法。在王鏊看來,即使是六經這些記載傳統(tǒng)儒家思想的文獻,同樣具有文學性。在《重刊左傳詳節(jié)序》中,王鏊的“六經處處皆文法”的文學觀念更加明顯:“文非道之所貴也,而圣賢有不廢”,“孔子亦云‘言之無文,行而不遠’”,“學者不為文則已,如為文而無法,法而不取古,殆未可也”⑦。在這里,王鏊不僅強調了向六經取文法,而且引用孔子的“言之不文,行而不遠”強調作文應該具備文學性。

(一)有別于韓、柳、歐、蘇的復古意識

成化十一年(1475年),王鏊以一甲探花授翰林編修,最后官拜文淵閣大學士,入閣參與機務。為官30余年間,王鏊從未離京,可以說王鏊仕官生涯都是在翰林館閣中度過的,他與臺閣體文人有著相似的文化背景與仕途經歷。按照常理,臺閣體的文化場域對其影響深遠,他的文學創(chuàng)作具有臺閣體的痕跡是無可厚非的。但是事實上,從王鏊的有關創(chuàng)作來看,除了部分應制唱和之作帶有明顯的臺閣體的特征之外,絕大多數作品具有強烈的抒情色彩。這主要和他“文道并重”的復古意識以及他對韓愈文章的喜愛有關。

王鏊的女婿徐縉在為其所寫的行狀中曾說王鏊年少之時尤為喜愛“三蘇”文章,以至于廢寢忘食。而等到王鏊進士及第任職于翰林院時,“刊落浮華,力追古作,規(guī)模昌黎及秦漢,其文始變矣”⑧。王鏊也曾說自己為文之法得于《孟子》。王鏊自正德四年(1509年)致仕到嘉靖三年(1524年)病逝15年的時間里,有近10年是住在徐縉家里,二人一翁一婿,亦師亦友,所以徐縉對其行狀的描述應該是準確的。由此看來,王鏊的文學創(chuàng)作所師法的典范經歷了一個由“三蘇”到韓愈,再到六經經典的過程。

文徵明在為王鏊所寫的傳記中評價:“時翰林以文著名者,吳文定公寬、李文正公東陽皆妙一世。公稍后出而實相耦。議者謂公于經術語為深,故粹然一出于正。晚益精詣,鑄詞發(fā)藻必先秦兩漢為法,在唐亦惟二三名家耳,宋以下若所不屑?!雹徇@其中自然有其夸大的成分,但也透露出一個信息——王鏊作文師法上古文章。王鏊又為制義大家,后人多認為他是制義之祖。王鏊制義,渾融不受其文體格式的束縛,不能不說與其精通上古經義有一定的關系。這在其年輕時所作的《遜敏齋箴》中就有明顯的體現:“圣徂道遠,正學日湮。學其誰則,我思古人……學古為準。”⑩王鏊少年時期打下的深厚的古文功底影響了他對臺閣體的態(tài)度以及對古文辭的追求。

王鏊在《容春堂文集序》中闡明了自己文學觀念轉變的原因。王鏊認為文章有“嚴”“暢”二制:“嚴”則容易造成文章佶屈聱牙、晦澀難懂,韓愈、柳宗元之文屬于此類;“暢”則格調不高,容易流為庸俗冗長之文,歐陽修、蘇軾之文當為此種。王鏊認為此兩種為文之法各有千秋,若學韓、柳,則“有意不得逞”,若學歐、蘇,則“不知法以裁之”。

蘇軾在《文說》中談到自己并非有意為文:“吾文如萬斛泉源,不擇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雖一日千里無難。及其與山石曲折,隨物賦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于所當行,常止于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其他,雖吾亦不能知也。”蘇軾的文章創(chuàng)作論所強調的是超脫的渾融境界,唯意而已。但是言辭能夠達意又很難做到,“言止于達意,則疑若不文,是大不然。求物之妙,如擊風捕景,能使是物了然于心者,蓋千萬人而不一遇也,而況能使了然于口與手乎?是之謂詞達。詞至于能達,則文不可勝用矣”。從創(chuàng)作論的角度來說,蘇軾為文追求一種“隨物賦形”的曠達情思,隨性所起,隨心所至。因此,蘇軾的文章才有奔放俊逸的古道之氣。蘇軾文章并非沒有章法可言,只是其章法被文章所擁有的磅礴之氣所掩蓋,即王鏊所講的“惟意之適”。正是這種“惟意之適”的風格,容易誤導那些古文功底薄弱以及沒有充沛豐富情感的后來者,他們作文時不加裁奪,文章顯得散漫冗雜,進而“以文害辭,以辭害志”。所以王鏊初學文時,學“三蘇”“惟意之適”的奔放文風無可厚非。相較而言,韓、柳的文章“重而嚴”,“望之巉巉”而“可畏”,極具文法,雖然晦澀聱牙,但是有章可循,顯得古雅,肅穆,因而后期王鏊轉學韓、柳,宗法韓愈。雖然如此,在少年時期因學“三蘇”而形成的“惟意之適”的文章風格依然影響王鏊的創(chuàng)作實踐,也就是說,王鏊后期宗韓,但是在其具體的文章創(chuàng)作中,集中了韓、柳、歐、蘇各家之長而自成一格。所以,徐縉和王陽明對王鏊的文章有著一致的評價,“純而不流于弱,奇而不涉于怪”。

王鏊除了注重章法以外,對文章的藝術風格尤為關注,他曾經多次表達對韓愈文章奇變風格的贊賞。王鏊對文學藝術風格的關注意味著其文學創(chuàng)作觀念已經從注重文法、文辭轉向整體把握文章的文學審美特質。這可以看作王鏊有“文道并重”的文學復古意識的又一有力證據。他對韓愈的評價極高,認為“六經之外,昌黎公其不可及矣,后世有作,其無以加也”。這是因為韓愈作文“學《書》與《詩》”,“遂為世文章家冠”。韓愈之所以能夠得到王鏊的認可,不僅僅是因為“六經之外,昌黎公其不可及矣”,還在于韓愈文章具有奇變的風格。如王鏊在其筆記《震澤長語·文章》中評論韓愈諸文,認為其《送浮屠文暢》當與《孟子·墨者夷》相當,認為韓愈文章的奇變風格中,既有司馬遷的怪變,又有司馬相如的宏放博贍,更有揚雄的深刻高峻。由此觀之,王鏊對韓愈文章的奇變風格持推崇的態(tài)度。熟稔古文的王鏊也喜歡這種“奇怪百出”“變化多端”的文章,如其評價《史記》:“《史記·貨殖傳》,議論未了,忽出敘事,敘事未了,又出議論。不倫不類,后世決不如此作文,奇亦甚矣。”王鏊對這種奇變風格非常喜愛,“先秦文字無有不佳,余所尤愛者:樂毅《答燕惠王書》、李斯《上逐客書》、韓非子《說難》,可謂‘極文之變態(tài)也’”。王鏊所謂的“變態(tài)”之文是那些論辯嚴謹、邏輯縝密的議論文。王鏊曾評價皇甫持正和孫可之,“昌黎授之皇甫持正,持正授之來無擇,無擇授之可之,故可之,每自詫得吏部為文真訣”。他認為皇甫持正與孫可之二人得韓愈真?zhèn)?,不僅“自鑄偉詞”,而且想象奇絕。明朝八股取士,考生不僅要熟通經義,更要有嚴密的邏輯思維能力,善于說理議論。王鏊被稱為制義之祖絕非偶然,因為其“文得法于孟子”,其于先秦文字善奇變者皆有所取。韓愈是倡導古文運動的領軍人物,不僅恢復了文章主旨思想的儒家道統(tǒng),而且擯棄了浮艷奢華的六朝文風,注重文章的抒情性、論述的合理性。王鏊對韓愈文章風格的贊賞體現了他對“文道并重”的文學觀念的認可。

(二)自成一家的復古方法論

對于如何才能回歸“文道并重”的傳統(tǒng),王鏊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他從內與外兩個方面進行論述:“圣賢未嘗有意為文也,理極天下之精,文極天下之妙。后人殫一生之力以為文,無一字到古人處,胸中所養(yǎng)未至耳。故為文,莫先養(yǎng)氣,莫要窮理?!薄梆B(yǎng)氣”,即孟子所說的“吾善養(yǎng)吾浩然之氣”,至于何為“浩然之氣”,孟子也沒有給出一個清晰的概念界定,可理解為高尚的道德操守?!案F理”即《禮記·大學》中所講的“格物致知”,意謂窮究事物的道理,獲得廣博的見聞知識。王鏊認為要想回歸古文傳統(tǒng),作者要從內、外兩個方面提升自己。首先,文人要具有高尚的道德操守,這樣才有代圣人立言的資格;其次,要有廣博的知識,這樣才有代圣人立言的能力。在他看來,圣賢并不是有意為文的,“為文”是當他們的道德修養(yǎng)達到一定的境界、對事物的認識達到一定程度時的一種自然而然的行為,即“理極天下之精,文極天下之妙”,道在文先。“理極”之后,如何“文妙”?王鏊認為,“為文必師古”,而師法古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著痕跡、不落窠臼?!叭艟袚幸?guī)傚,如邯鄲之學步,里人之效顰,則陋矣”,亦即“師其意不師其詞”,“此最為文之妙訣”。

在詩歌方面,王鏊主張師法盛唐,其創(chuàng)作觀念為“亦須博學,亦須精思”。王鏊認為唐人“用一生心于五字,故能巧奪天工”,而時人“學力未至”就要提筆作詩,多是空洞乏味之作,遑論載道。王鏊的“博學窮理”之論受南宋朱熹的影響,王鏊認為朱子精通經史百家,以至于天文歷法、陰陽五行無所不通,并沒有因此“玩物喪志”,而是成為“通天地之人”,是真正的儒者。所以王鏊追求博學多聞,對于注重義理學問的宋詩也不排斥。只是他反對江西詩派和西昆體那種“好用事”“以饾饤為工”的創(chuàng)作方法,認為他們“字雖切而意味索然”,他們的詩遠不如那些“氣格超然,不為律所縛”的詩有韻致。王鏊不反對以學問為詩,卻反對有道學氣息的腐作,推崇別有韻致的自然之氣。

三、“文道并重”的復古觀念對吳中文人的影響

王鏊在其《震澤長語·文章》中系統(tǒng)地闡釋了自己的文學復古思想。從當前的文獻資料來看,王鏊除了與文學盟主、茶陵派李東陽有交集以外,與前后七子似乎并無往來。但是“成化中,學士王鏊以《左傳》體裁倡,文壇文風為之一變”,可知王鏊對明代文壇的影響不容小覷。對王鏊文學復古思想的探討,對研究吳中文人有著建設性意義,如唐寅、祝允明、文徵明等一大批吳中文人,都直接或間接地與王鏊有著密切的關系?!俺?、弘之際,西涯雄長于北,匏庵、震澤發(fā)明于南,從之者多有師承”,說明雖然王鏊、吳寬等久居京城館閣,但其通過宴飲、賦詩、唱和等方式與吳中文人形成了看似松散、實則緊密的文學師承關系,促進了吳中文人的文學創(chuàng)作。也正因為此,明朝中期,吳中文人群體雖然游離于主流文學思潮之外,卻因其文學思想與主流文學思潮存在著某種互補性關系,竟對主流文學思潮產生了廣泛影響。黃卓越認為,吳中文人在前七子明確提出“文必秦漢,詩必盛唐”的文學復古主張之前,就已經在其文學創(chuàng)作中實踐了文學復古的理念。他認為前七子提出文學復古主張的時間大約在弘治十五年(1502年),而有關吳中文人復古文章觀的記載顯然要早于此時。王锜《寓圃雜記》記載:“(祝允明)所尊而援引者五經、孔氏,所喜者左氏、莊生、班、馬數子而已。下視歐、曾諸公,蔑如也。余聞評之曰:‘秦漢之文,濂洛之理?!灾^頗當。希哲方二十九,他日庸可量乎!”祝允明生于天順四年(1460年),在弘治元年(1488年)時就已經在其相關文章中表達了推尊秦漢文學的體統(tǒng)觀。王锜為吳中文學前輩,卒于弘治十二年(1499年),其著作《寓圃雜記》中關于祝允明的記載要早于弘治十二年,比前七子復古運動的最初興起(1502年)就更早了,所以其對祝允明的評價當不會受前七子復古理念的影響。另有文徵明《題希哲手稿》:“右應天倅祝君希哲手稿一軸。詩、賦、雜文,共六十三首,皆癸卯、甲辰歲作。于時,公年甫二十有四。同時又都君玄敬者,與君并以古文名吳中。其年相若,聲名亦略相下上。而祝君尤古邃奇奧,為時所重?!庇纱丝磥?,祝允明在成化十九年(1483年)就已經有了對古邃奇奧的秦漢古文的偏好,比王锜對祝氏的記載還要早。文徵明在《上守溪先生書》中言:“頃者恭侍燕閑,獲承緒論,領教實深。又承命獻其所為文,竊念某自早歲即有志于是。侍先君宦游四方,既無師承,終鮮麗澤,倀倀數年,靡所成就。年十九還吳,得同志者數人,相與賦詩綴文。于時年盛氣銳,不自量度,僴然欲追古人及之?!焙胫味?1489年),文徵明年十九,那時吳中文人“同志者”就已經開始提倡古文辭。由此看來,吳中地區(qū)的文學復古思潮遠早于前七子的文學復古主張。只是吳中文人并沒有組成穩(wěn)固的文學團體,沒有提出明確的復古主張,沒有作系統(tǒng)的闡釋,其復古意識多散見于文學作品中。

《震澤長語》成書于正德十年(1515年),王鏊在《文章》和《經傳》中明確提出并闡釋了自己的文學復古理念。其復古意識早就存在于其文學創(chuàng)作實踐中,并在其所寫的贈序和詩文集序中有所顯露。需要指出的是,王鏊雖然久居京都,但是從未中斷與吳中文人的文學交流?!睹魇贰の尼缑鱾鳌酚涊d:“吳中自吳寬、王鏊以文章領袖館閣,一時名仕沈周、祝允明輩與并驅馳,文風極盛?!庇纱丝芍?,雖然做官期間遠離吳中,但是王鏊利用其政治地位,通過文學活動影響了一大批吳中后起之秀,形成了吳中文人交流圈,促進了吳中文學的發(fā)展。就王鏊與吳中文人的交游來看,彼此詩文詞賦往來酬唱應和,以及文學意見的交流極其頻繁,所以第二代吳中文人必然受到前輩王鏊文學創(chuàng)作中所表現出的文學復古思想的影響。單就王鏊在八股制義中的地位以及王鏊對吳中文人仕進的鼓勵來說,唐寅、文徵明、祝允明都曾得到王鏊的指點。弘治五年(1492年),王鏊主考應天府鄉(xiāng)試,場中得顧清卷大喜,并將其置為第一;待放榜,見祝允明亦被取中,更是欣喜。舊譜云:“公在場中閱一卷,不置手,意謂必祝允明也。取置優(yōu)列,既而果然。公喜曰:‘吾不謬知人。’”陸粲在《祝先生墓志》中有同樣的記載:“歲壬子舉于鄉(xiāng),故相王文恪公主試事,手其卷不置曰:‘必祝某也?!榷孟壬?。文恪益自喜曰:‘吾不謬知人?!庇纱丝芍貊藢侵泻筮M的創(chuàng)作風格很了解,可推知他們之間的文學交流較為頻繁。王鏊作為吳中文人的前輩,其文學復古的觀念對吳中文人群體產生了深刻的影響。文徵明在《上守溪先生書》中詳細敘述了自己年少時便“欲追古人及之”,“讀左氏、《史記》、兩《漢書》以及古今人文集,若有所得”。這封信中,文徵明將王鏊比作韓愈,雖然“某于籍、湜無能比擬”,然而如果“某為不肖而與進焉,使他日人稱之曰是亦嘗出于王氏之門者,豈不幸哉”。此言意在表明自己想要像皇甫湜、張籍追隨韓愈一樣來學習王鏊。雖然文徵明的《上守溪先生書》似有急功近利、阿諛奉承之嫌,但是我們應該看到王鏊的古文觀念對吳中文人的文學觀念、文學創(chuàng)作所帶來的深刻影響。

注釋

①②③④宋濂:《文憲集》卷七《徐教授文集序》,《欽定四庫全書》集部6。

⑤羅宗強:《明代文學思想史》,中華書局,2013年,第136頁。

⑦王鏊:《震澤集》卷十三《重刊左傳詳節(jié)序》,《影印欽定四庫全書薈要》,吉林出版社,2005年,第160-161頁。

⑨文徵明:《太傅王文恪公傳》,《王鏊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第711頁。

⑩王鏊:《震澤集》卷三十二《遜敏齋箴》,《影印欽定四庫全書薈要》,吉林出版社,2005年,第369頁。

猜你喜歡
文徵明韓愈復古
跨越千年仍美麗,韓愈從來不“退之”
三姐,錢夠嗎?不夠問我要,開心最重要
——文徵明《致妻札》
山洞、漁人、水澤田地——文徵明的理想國
秋日的復古之約
紙間書畫館 “江南四大才子”文徵明:慢慢寫字,好好活著
文徵明詩詠石湖
錯過這些復古店,要等下個世紀
復古“輕”暗黑
ManueIDeGotor 多層復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