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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涼王國與胡漢民族

2019-03-02 02:17朱艷桐
敦煌研究 2019年6期
關(guān)鍵詞:河西

內(nèi)容摘要:北涼通過軍事征服、授予職官、和親聯(lián)姻、羌胡著籍、控馭胡商等方式聯(lián)合胡漢民族,以敦煌張氏、敦煌索氏、清河房氏、河?xùn)|裴氏、鮮卑鹿氏、高車隗氏為代表的胡漢諸族在北涼得以凸顯躍升?!侗蔽捍缶谇漪怪尽匪d沮渠氏與謝過酋念的聯(lián)姻,揭示了北涼對地方胡族豪酋的重視。羌胡著籍標(biāo)志著胡族已完成了從部族成員到編戶齊民的身份轉(zhuǎn)換,融入到北涼多民族社會中。吐魯番沮渠封戴墓中鮮卑形象人俑正是北涼民族交融的展現(xiàn)。

關(guān)鍵詞:北涼;胡漢民族;河西

中圖分類號:K341.2?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19)06-0109-10

Abstract: The Northern Liang kingdom united the Hu ethnic minorities and Han Chinese through a combination of strategies including military conquest, the conferral of official posts, establishing ties through marriage, a household registration system, and controlling the Sogdian merchants in the area. Historical documents recorded in the period show that the Zhang and Suo families at Dunhuang, the Fang family at Qinghe, the Pei Family at Hedong, the Lu Family of the Xianbe tribe, and the Wei Family of the Gaoche tribe achieved significant social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following the unification of the Northern Liang. The marriage of the Juqu and Xieguo families recorded in the Northern Wei Epitaph of the Great Juqu Shuxi reveals that the Northern Liang kingdom attached great importance to local emirates. Perhaps most significant for the non-Han tribal populations in the area, the systematically implemented household registration of ethnic minorities marked the transition of these peoples from tribal members to household members and their blending in the multi-ethnic civilization of the Northern Liang. The figurines of Xianbei found in the tomb of Juqu Fengdai manifest the blending and mutual influence of various peoples that occurred during the Northern Liang.

Keywords: Northern Liang; Hu and Han Nationalities; Hexi Corridor

北涼政權(quán)的奠基者為漢人段業(yè)和盧水胡沮渠氏,其主要疆域河西走廊、河湟流域及吐魯番盆地,均屬民族勢力犬牙交錯的地區(qū)。民族問題伴隨北涼始終,政權(quán)建立伊始就得到了多民族的支持,沮渠男成起兵時“逃奔貲虜,扇動諸夷” [1];段業(yè)自立得到了漢人高逵、粟特人史惠的推戴;姑臧城周四部鮮卑降魏,加速了北涼滅亡進(jìn)程??梢哉f民族問題是關(guān)乎北涼統(tǒng)治存亡的重要問題。

北涼作為十六國最后一個滅亡的國家,研究北涼民族是對十六國時期西北民族發(fā)展的一個階段性總結(jié),前田正名《北涼滅亡時の姑臧の住民構(gòu)造》即著眼于這一時期的民族構(gòu)成[2]。北涼統(tǒng)一涼州,其背后的政治、經(jīng)濟(jì)、文教原因?qū)W者多有論述,但民族策略仍有探討空間,特別是《北魏大沮渠樹舄墓志》的公布,為這一問題提供了新資料。因此,本文將研究視角限定在“北涼”這個特定的時空范圍內(nèi),探索胡漢諸族在北涼的發(fā)展以及北涼的民族政策{1}。

一 征服與聯(lián)合:北涼與鮮卑、羌族的關(guān)系

鮮卑部族眾多,在河西、河湟分布廣泛,他們或活躍于北涼境內(nèi),或處于統(tǒng)治邊緣地帶,在政治、軍事上與北涼政府多有摩擦。

(一)北涼軍事擴(kuò)張與鮮卑政治立場的選擇

沮渠氏北涼建立初期,與鮮卑關(guān)系緊張,這從鮮卑、北涼、西涼、南涼的多邊關(guān)系可窺見一二,《晉書》記載:

初,玄盛(李暠)之西也,留女敬愛養(yǎng)于外祖尹文。文既東遷,玄盛從姑梁褒之母養(yǎng)之。其后禿發(fā)傉檀假道于北山鮮卑,遣褒送敬愛于酒泉,并通和好。[3]

此時南涼占據(jù)姑臧,北涼盤踞張掖,西涼遷都酒泉。禿發(fā)傉檀送歸李暠之女敬愛,目的是向西涼示好,以圖夾擊北涼。從南涼借道之舉來看,北山鮮卑當(dāng)與之交好。北山即今張掖以北的合黎山及北大山,這里的鮮卑部族對僅占據(jù)張掖一帶的北涼而言頗具威脅性,沮渠蒙遜遣輔國將軍臧莫孩襲擊“北山虜”[4]{2},“虜”多指鮮卑,北山虜、北山鮮卑當(dāng)是同一支鮮卑部落。

在北涼軍事壓力下,鮮卑部不得不調(diào)整政策,從敵對走向歸降。

蒙遜率騎二萬東征,次于丹嶺,北虜大人思盤率部落三千降之。[5]

思盤又見《晉書·呂纂載記》,“番禾太守呂超擅伐鮮卑思盤” [1]3068,后涼時思盤部就在番禾附近,北涼時的“北虜大人思盤”就是“鮮卑思盤”。丹嶺即刪丹嶺[6],思盤鮮卑活躍于番禾、刪丹嶺一帶。思盤部降北涼,應(yīng)與蒙遜奪取西郡有關(guān)。西郡據(jù)刪丹嶺之要,是扼守東西的重要節(jié)點。思盤應(yīng)是看出蒙遜有東進(jìn)之勢而望風(fēng)景附。思盤歸附前,南涼“襲徙西平、湟河諸羌三萬余戶于武興、番禾、武威、昌松四郡” [7],三萬余戶羌人入遷,侵奪了番禾等地的鮮卑區(qū)域,也促使鮮卑改降北涼。

北涼東征不僅要與南涼開戰(zhàn),亦需降服張掖、姑臧間諸部鮮卑。沮渠蒙遜“率騎五千至于顯美方亭,破車蓋鮮卑而還”;后進(jìn)圍姑臧,“疊掘、麥田、車蓋諸部盡降于蒙遜?!盵7] 3152-3153諸部鮮卑在軍事威脅面前放棄了同族的南涼,轉(zhuǎn)投北涼。

北涼遷都姑臧后,積極拓展河湟疆域,進(jìn)攻目標(biāo)轉(zhuǎn)向祁連山及以南的鮮卑部族。北涼兩次進(jìn)攻卑和、烏啼鮮卑:(1) 413年,“蒙遜西如苕藋,遣冠軍伏恩率騎一萬襲卑和、烏啼二虜,大破之,俘二千余落而還?!盵5]3196(2) 417年,“蒙遜西祀金山。遣沮渠廣宗率騎一萬襲烏啼虜,大捷而還。蒙遜西至苕藋,遣前將軍沮渠成都將騎五千襲卑和虜,蒙遜率中軍三萬繼之,卑和虜率眾迎降。遂循海而西,至鹽池,祀西王母寺[5]3197?!?/p>

青海湖又名卑禾羌海,此地鮮卑故稱卑和虜[8]。417年沮渠蒙遜從河西越過祁連山,抵達(dá)青海湖北部,巡行鹽池、西王母寺,從該路線看,卑和鮮卑活動于苕藋(祁連山附近)至青海湖的中間地帶[9]。413年蒙遜西巡前,北涼剛?cè)〉娩掖?、湟河二郡,降服此二部鮮卑,即可將湟河、湟川、青海湖北部與河西腹心之地相連。此時蒙遜認(rèn)為南涼瓦解指日可待,下書曰:“惟傉檀窮獸,守死樂都。四支既落,命豈久全!”[5] 3196蒙遜降服二部鮮卑可保道路通暢,繼續(xù)出兵河湟,不過后因西秦勢強(qiáng)作罷。

416年沮渠蒙遜與西秦議親結(jié)盟,暫緩東向發(fā)展。次年初西涼李暠去世,北涼將重心放在西拓;同年進(jìn)擊烏啼、卑和,旨在降伏二部,防止西秦由此進(jìn)入河西腹地。

可以說,鮮卑諸部與北涼的接觸是伴隨北涼疆域擴(kuò)張而展開的,鮮卑部族眾多、勢力強(qiáng)大,是北涼東征、南下過程中必須面對的地域勢力。

(二)北涼與羌人的聯(lián)合

西漢以降,羌族一直是西北地區(qū)的重要民族,魏晉以后,河西羌影響力漸弱,只在各政權(quán)中“分散為附落” [10]。北涼初建,河西羌就是沮渠氏的聯(lián)合對象,沮渠蒙遜推翻段業(yè)時“羌、胡多起兵響應(yīng)”[5]3192。后北涼與西秦爭奪河湟,與當(dāng)?shù)厍甲逵辛烁嘟佑|。

《晉書·乞伏熾磐載記》記載西秦進(jìn)攻漒川的彭利和部,“師次沓中,沮渠蒙遜率眾攻石泉以救之[11]?!笔诜e石山附近,漒川、沓中在迭部縣[12]。蒙遜出兵石泉,旋即退還,其目的是救援彭利和。北涼是西秦西部疆域強(qiáng)有力的競爭者,面對北涼出兵,西秦只得撤軍防守,可以說北涼圍魏救趙之舉是成功的。彭氏是羌族大姓[13],漒川是羌人重要聚居地之一,彭利和是當(dāng)?shù)厍甲搴狼?。西秦曾征討西羌彭利發(fā)[11]3122,彭利和與彭利發(fā)可能都屬西羌部。北涼出兵救援西羌說明二者早已聯(lián)合。

428年蒙遜趁乞伏熾磐身亡之際圍攻樂都,西秦相國元基救援:

(元基)甫入城,而河西兵至,攻其外城,克之;絕其水道,城中饑渴,死者太半。東羌乞提從元基救樂都,陰與河西通謀,下繩引內(nèi)其兵,登城者百余人,鼓噪燒門,元基帥左右奮擊,河西兵乃退。[14]

“河西兵”即北涼軍隊。乞提為東羌,本是隨元基救援樂都,在樂都城中卻與北涼勾結(jié),私自墜繩引北涼兵登城。這是一次北涼與東羌的聯(lián)合。北涼兩次聯(lián)合西羌和東羌,極大地牽制了西秦兵力。

鮮卑是北涼疆域擴(kuò)張時遇到的最重要的民族部族,北涼弱小時,鮮卑與西涼、南涼交好;北涼壯大后,以軍事力量征服諸部鮮卑。沮渠北涼初建,河西羌就是蒙遜的重要支持者;北涼與西秦爭奪河湟時,多與西羌、東羌聯(lián)合。這與河西羌相對弱小,河湟羌勢力較盛,且西羌、東羌、北涼有共同的敵對者西秦有關(guān)。

二 北涼對胡漢諸族人士的任用

前文已探討北涼對鮮卑的軍事征服和與羌族的軍事聯(lián)合,下面將從北涼吸納胡漢民族入仕、共建統(tǒng)治的角度,探討胡漢民族發(fā)展和北涼的民族政策。

(一)漢族士人在北涼的發(fā)展

漢族是五涼時期河西最重要的民族。敦煌張氏、索氏、宋氏,晉昌唐氏,金城宗氏、趙氏,西平麹氏、田氏、衛(wèi)氏,隴西李氏等河隴大族都出仕北涼。[15][16][17][18]在河隴大族發(fā)展的同時,后涼時初展頭角的外來士族在北涼得以凸顯躍升。

入仕北涼的河隴大族中,以敦煌張氏、索氏人數(shù)最多,其中張穆、張湛官職較高。《晉書》記載:

以敦煌張穆博通經(jīng)史,才藻清贍,擢拜中書侍郎,委以機(jī)密之任。[5] 3195

《資治通鑒》將此條系于411年正月[19]。此時的姑臧剛經(jīng)歷了連續(xù)的政治更迭:南涼南奔,魏安人焦朗趁機(jī)占據(jù)姑臧,沮渠蒙遜又克焦朗,姑臧局勢之動蕩可想而知。北涼以張穆為中書侍郎,與秦州刺史沮渠挐一文一武留任姑臧,即為穩(wěn)定局勢,又為次年遷都做準(zhǔn)備。北涼選擇張穆,應(yīng)與其長年在姑臧為官有關(guān)。張穆先任后秦涼州治中,南涼入主姑臧后因“文齊楊、班”被舉薦入朝[7]3149。值得注意的是北涼遷都姑臧前,中樞實行以都督府和州府官組成的“二府”官制,張穆所任中書侍郎是最早的臺省制官員{1},預(yù)演了北涼官制改革。

張湛亦出自敦煌張氏,《魏書》記載:“仕沮渠蒙遜,黃門侍郎、兵部尚書。”[20]黃門侍郎是北涼門下省長官?!顿Y治通鑒》又載牧犍仍以其為兵部尚書[6] 3877?!侗饼R張宗憲墓志銘》記載:

曾祖湛,涼都官尚書,立事立功,有道有德。[21]

該張湛與北涼兵部尚書同名且都為敦煌人,二者很可能是同一人。張湛先后仕沮渠蒙遜、沮渠牧犍,歷任門下省、尚書省。

入仕北涼的漢族士人中,敦煌索氏的人數(shù)僅次于張氏。索嗣任段業(yè)北涼右衛(wèi)將軍、敦煌太守,沮渠蒙遜說“所憚惟索嗣、馬權(quán)”[5]3191,足見索嗣之重要?!侗饼R索泰墓志》記載敦煌效谷人索曷為“涼沮渠屋蘭護(hù)軍”。[22]沮渠牧犍時索敞為國子助教。[20]1162高昌北涼有“典作御史索寧”。[23]《北魏趙盛夫妻墓志》《北魏趙昞墓志》記載了晉昌太守索育、敦煌錄事參軍索祚[24][22]58,二人皆有任官北涼的可能性。

段業(yè)曾派索嗣代李暠為敦煌太守,卻遭到索仙等敦煌大族的反對。西涼滅亡后,北涼以索嗣之子索元緒行敦煌太守,又招致敦煌反叛。馮培紅指出這是索氏內(nèi)部存在政治分野。[18]這種分野還表現(xiàn)在北涼滅亡時諸索遷徙地的不同。索寧西遷高昌;索敞東遷平城;另有南下者,《高僧傳》記載釋玄穎“姓索,敦煌人”,先住涼州公府寺,“元嘉(424—453)末,下都止新亭寺”。[25]公府寺在姑臧,索玄穎生于414年,當(dāng)長期活動于北涼都城,后南下,居于建康新亭寺。[26]

后涼時初展頭角的外來士族在北涼得到顯著上升?!侗蔽黑w安妻房文姬墓志》記“夫人諱文姬,清河清人也。祖晷,沮渠氏尚書左丞。父沮渠吏部郎中、湟河太守恩成之次女,河?xùn)|裴敏之外孫?!盵27]志主祖父房晷,任后涼侍中[1]3061,在蒙遜起兵殺段業(yè)前已投靠蒙遜,任北涼左長史,后遞升尚書左丞,執(zhí)掌北涼尚書省權(quán)柄至少19年{1}。權(quán)位之重、任職之久,在北涼首屈一指。其子房恩成為吏部郎中,主選舉,后為湟河太守。父子二人皆掌重職,是清河房氏在北涼的代表人物。

房文姬外祖是河?xùn)|大族裴敏。裴敏先為后涼中書郎[28],后以“中州之令族”仕于南涼[7]3149。裴氏晉末避地涼州,西眷裴、冼馬裴在前秦時東歸,南來吳裴裴苞停留河西時間稍長,子孫裴嗣曾為西涼武都太守[29],裴敏當(dāng)出自裴苞支系。清河房氏與河?xùn)|裴氏的聯(lián)姻,說明北涼存在外來士族婚姻圈。

弘農(nóng)楊氏寓居河西與呂光西征有關(guān),楊穎為呂光四府佐將,任后涼中書侍郎[1]3054。呂纂妻亦出弘農(nóng)楊氏[30],其叔楊統(tǒng)起自呂纂司馬,先后降南涼、北涼,北涼“為右長史,寵逾功舊”[5]3194。楊統(tǒng)初降即為右長史,地位僅次于左長史的房晷,足見蒙遜對其之重視?!侗蔽黑w昞墓志》記載趙斌之妻為恒農(nóng)楊氏,“父諱穆,西平郡功曹[22]58?!壁w斌為北涼敦煌太守[31],妻父楊穆大體任南涼或者北涼西平郡功曹。

(二)北涼對鮮卑的安置與任用

北涼憑借軍事征服了諸部鮮卑,其后一方面安置投降部落,一方面吸納部族成員入仕。南涼禿發(fā)傉檀對禿發(fā)樊尼說:

吾眾在北者戶垂一萬,蒙遜方招懷遐邇,存亡繼絕,汝其西也。[7]3156

南涼將亡,禿發(fā)傉檀因蒙遜招懷鮮卑,勸樊尼率萬戶鮮卑西遷。北涼以樊尼為“臨松太守” [32],臨松是沮渠氏肇基之地,以樊尼為太守,當(dāng)頗看重此支鮮卑。與樊尼同降的南涼貴族還有傉檀少子保周、臘于破羌、俱延子覆龍、鹿孤孫副周、烏孤孫承缽[7]3157,無疑增添了河西的鮮卑人口。禿發(fā)保周及部分鮮卑部落可能被安置在張掖附近,北魏后封保周為張掖王,其“帥諸部鮮卑據(jù)張掖叛魏”。[6]3876臨松、張掖郡地處河西走廊中段,水草豐茂,適合居住,可見北涼對歸降鮮卑頗為優(yōu)待。

入仕北涼的鮮卑人除禿發(fā)樊尼外,還有庫部郎鹿壽興?!段簳ぢ股鷤鳌酚涊d:“父壽興,沮渠牧犍庫部郎?!盵33]姚薇元指出鹿生就是《南齊書·魏虜傳》中的鹿樹生,鹿氏是阿鹿桓氏而改,為鮮卑人。[34]《元和姓纂》記載,“后梁(涼)有樂郡(都)太守鹿蘊(yùn)”,元(玄)孫悆“自西平徙濟(jì)陰[35]?!甭箰?yōu)槁股?、鹿壽興之孫{2},鹿蘊(yùn)與鹿壽興為祖孫關(guān)系,鹿氏一族是原籍西平的鮮卑人[13]107-108。鹿蘊(yùn)為后涼樂都太守,主要活動于河湟一帶;北涼時鹿蘊(yùn)之孫鹿壽興入尚書省為庫部郎,在都城姑臧為官,后遷徙入魏。

吐魯番文書《唐侯菜園子等戶佃田簿》中有“戶主禿發(fā)慶武” [36],陸慶夫認(rèn)為其先世很可能是隨沮渠氏流亡到高昌的[37],本文贊同。河西北涼滅亡后,沮渠無諱一度與北魏爭奪張掖,后退保臨松,前文已述張掖、臨松有禿發(fā)鮮卑部落;沮渠安周曾任北涼樂都太守,樂都是南涼禿發(fā)氏的核心統(tǒng)治區(qū)。沮渠無諱、安周西遷時可能裹脅了鮮卑人。從另一角度也可看出北涼撫納鮮卑人的政策取得了成效,有部分鮮卑人選擇與沮渠氏盧水胡共同西遷。

(三)太守隗仁與高車隗氏的崛起

北涼高車族的活動,需特別關(guān)注高昌隗氏。姚薇元考證隗氏是赤狄之后,屬高車族[34]334,本文從之。西晉時隗氏已定居高昌,《臨辟雍碑》碑陰記載“散生西域隗景太卿、散生西域隗元君凱” [38],其時吐魯番歸戊己校尉管轄,二人籍貫書寫為“西域”。高昌設(shè)郡后,即稱“高昌隗氏”。前涼時有賊曹佐“高昌隗瑾”[39]。

北涼最著名的隗姓人物是高昌太守隗仁,其早年為湟河郡司馬,玄始九年(420)任高昌太守,治理高昌長達(dá)16年[40]。史料記載的隗氏人物不少,本文在前人基礎(chǔ)上并借助人名索引[41][42][43],共摘出北涼至高昌國時期隗氏人物30位(表1)。

從表1可見高昌隗氏人物眾多,其中四人任地方僚屬,分別是北涼時期的隗參軍、緣禾十年(441)校曹書佐隗達(dá)、校曹書佐隗季和闞氏高昌(460—488)的倉曹隗奣。總體來看,隗氏任職集中在北涼和闞氏高昌時期,這可能與隗仁有關(guān)。隗仁高昌太守任期為420—435年,“隗參軍”是隗仁提拔族人的表現(xiàn),隨后隗氏又涌現(xiàn)兩位校曹書佐。隗仁任太守離不開本姓同宗的支持,其任職也為隗氏的進(jìn)一步發(fā)展提供了助力。

高昌國時除倉曹隗奣外,還有“隗寺”和“隗略渠”的記載。《高昌某年洿林道人保訓(xùn)等入酒帳》記載“隗寺玄鑒七斛五斗”[44],《高昌某歲諸寺官絹捎本》記載“隗寺伯遠(yuǎn)絹一綿一”[36]261,《高昌侍郎焦朗等傳尼顯法等計田承役文書》記載“田地隗略渠桃一畝半” [44]441。從隗氏家寺和以隗略命名的水渠來看,隗氏仍是一個人口頗盛、在當(dāng)?shù)赜杏绊懥Φ募易?。北涼是隗氏高昌郡望形成的重要時期,高昌國隗氏的發(fā)展是北涼隗氏繁盛的繼續(xù)。

三 盧水胡與他族之聯(lián)姻

北涼也通過聯(lián)姻來維系與他族的關(guān)系。吐魯番阿斯塔那383號墓是沮渠蒙遜夫人彭氏墓。彭姓有漢、盧水胡、羌、氐、鮮卑等族源,王素根據(jù)沮渠氏與各族關(guān)系判斷其為羌人[45],本文贊同。沮渠蒙遜與西羌彭氏在牽制西秦問題上多有合作,彭氏夫人可能為羌人,雙方借聯(lián)姻來穩(wěn)固關(guān)系。

《北魏大沮渠樹舄墓志》是一方不多見的北涼王室成員墓志,透露出沮渠氏與河西謝過部族聯(lián)姻,墓志載:

涼故平遠(yuǎn)將軍,建康、昌松二郡太守,駙馬都尉,永安侯,西安郡萬歲縣謝過酋念妻建康長公主大沮渠樹舄之銘。[46]

從姓名來看謝過酋念很可能出身非漢族。其居住地為“西安郡萬歲縣”,《舊唐書·地理志》記載“晉分刪丹置蘭池、萬歲、仙提三縣”[47],萬歲縣是從刪丹分置而來的,后涼置西安郡后,歸屬西安郡。前文已述張掖、番禾間分布著鮮卑部落,沮渠蒙遜曾引誘前南涼太子禿發(fā)虎臺,“許以番禾、西安二郡處之”[48],推測西安郡亦有鮮卑,謝過酋念或出此部。

屠喬孫、項琳輯《十六國春秋》記載前涼張祚“立妻辛氏為王后,又立妻叱干氏為王后”[49]。學(xué)者已論證屠、項輯本是由清初仍存的崔鴻傳世殘本輯補(bǔ)而成,所載值得重視[50]。《魏書·官氏志》記載“叱干氏,后為薛氏”[51],姚薇元用《晉書·赫連勃勃載記》“勃勃乃奔于叱干部”和《魏書·劉虎傳》“屈孑(勃勃)亡奔薛干部”兩條記載,說明叱干亦作薛干,本部落之名也,“叱音‘七,與‘薛極似,譯言無定字”[34]222。叱干、薛干、謝過發(fā)音相似,或許謝過部就是叱干部。張祚立叱干氏為后,其部族當(dāng)是河西較有勢力的鮮卑集團(tuán),這也許是沮渠氏與之聯(lián)姻的緣由。

四 著籍北涼的胡族

涼州民族成分復(fù)雜,民族勢力犬牙交錯,隨著胡漢交往,有胡人脫離聚落著籍為民。著籍標(biāo)志著胡族政治、經(jīng)濟(jì)地位的改變,以及北涼對之管理方式的改變。吐魯番籍帳文書記載了氐、羌、屠各、西域諸胡著籍為編戶的情況(表2)。

苻、呂是氐族大姓,可能隨前秦、后涼進(jìn)入吐魯番地區(qū),延續(xù)至北涼時期。成姓有屠各、盧水胡族源[34]307,考慮到南涼姑臧有屠各成七兒及族人三百[7]3151,籍帳文書中的成姓可能是屠各人。路氏有屠各和高車等族源[34]139,路魚族屬尚無法判斷。雷、姜是羌中大姓[34]347-348,雷持、姜富有羌族嫌疑。

帛軍弘可能為龜茲人。姚薇元認(rèn)為“帛氏即白氏”,白是龜茲王姓[34]398-400。呂光攻龜茲后,龜茲僧侶、樂工東來者不乏其人,酒泉曾出北涼清信士白雙苴所造石塔[54]?;粜癯鮿t指出帛姓不能與龜茲人混為一談,帛姓是佛教用的法姓[55],那么帛軍弘身份尚存疑。竺國雙、竺黃媚可能為天竺人。

康豪的姓氏值得關(guān)注?!侗睕鲂际辏?21)五月四日馬雒賃舍券》記載了“康□子、黃頭、受恩母子三人”,榮新江指出“康□子”為粟特后裔[56],聯(lián)系此點,康豪為粟特人的可能性頗大。康豪見于貲簿文書,貲簿是記錄各戶土地類型、數(shù)量、轉(zhuǎn)讓情況的文書[52],康豪一戶的記載格式與他戶完全相同,當(dāng)已著籍北涼高昌。計貲的目的是按各戶財產(chǎn)合貲征收賦稅,說明康豪與普通民眾一樣計貲納稅。

北涼時有氐、羌、屠各、高車、龜茲、天竺、粟特嫌疑的諸姓人物出現(xiàn)于籍帳文書中,他們與漢族一樣登錄戶籍、計貲、獻(xiàn)絲,與北涼建立了人身賦役關(guān)系,這些胡人已融入涼州地域社會。

五 粟特胡商與北涼政治

部分粟特胡商因來華日久、仰慕中華而著籍;另一部分仍于各地轉(zhuǎn)運販賣,從事商業(yè)活動。《北史·西域傳》“粟特國”條記載北涼滅亡后,北魏從涼州擄掠大批胡商:

其國商人先多詣涼州販貨,及魏克姑臧,悉見虜。文成初,粟特王遣使請贖之,詔聽焉。[57]

馮培紅指出“從‘多、‘悉及粟特王遣使請贖可知,來到?jīng)鲋莨藐暗乃谔厣毯藬?shù)不少。”[58]這些胡商不僅往來貿(mào)易,亦充當(dāng)外交使節(jié)。沮渠蒙遜上表北魏:“然商胡后至,奉公卿書,援引歷數(shù)安危之機(jī),厲以竇融知命之美?!盵59]胡商往來各地,帶來的經(jīng)濟(jì)利益和所掌控的各國信息使之成為諸國爭奪的一方勢力。北魏歷數(shù)北涼十二罪狀之四為:

知朝廷志在懷遠(yuǎn),固違圣略,切稅胡商,以斷行旅。[59]

切稅胡商是北涼內(nèi)部事務(wù),與北魏無關(guān),北魏真正在意的是行旅中斷、有礙懷遠(yuǎn)。此條罪名列于“內(nèi)不舍僭”“民籍地圖不登公府”“又受偽官”之后,“揚言西戎”“坐自封殖”“北托叛虜、南引仇池”之前,顯見北魏對“以斷行旅”的介懷。

北魏早欲控制西域,“每遣使西域,常詔河西王沮渠牧犍令護(hù)送,至姑臧,牧犍恒發(fā)使導(dǎo)路出于流沙?!盵60]北涼于其間起著中轉(zhuǎn)、向?qū)е?。與北魏一同爭奪西域的還有宿敵柔然。在這樣的國際形勢下,北涼的切稅顯然不只關(guān)商業(yè),更涉政治。如果真收繳高昂商稅,涼州境內(nèi)是不可能聚集大量從事貿(mào)易的胡商的,因此筆者推測這種稅收可能是有方向性的,是對粟特商胡的東向流動做出限制,以“斷行旅”之舉切斷北魏與西域的聯(lián)系,形成柔然——北涼——高昌的聯(lián)合,應(yīng)對北魏。粟特商胡不僅為北涼帶來奇珍異寶、貿(mào)易經(jīng)濟(jì),且充當(dāng)姑臧與平城間的外交使節(jié),同時亦是牽制北魏懷遠(yuǎn)西域的砝碼。

六 文物中的民族融合

民族間的相互影響也體現(xiàn)在出土文物上。吐魯番阿斯塔那177號墓是北涼宗氏沮渠封戴之墓[61]。墓葬出土四件泥俑(圖1),左數(shù)第三身(7TAM177:56)著巾帽,穆舜英認(rèn)為這為研究匈奴人服飾提供了資料[63]。周偉洲推測人俑可能是匈奴血統(tǒng)的盧水胡[64]。該俑反映的民族問題仍有探討余地。

此俑的巾帽是解決問題的關(guān)鍵。此帽有明顯的鮮卑垂裙帽特征?!读簳酚涊d源出鮮卑的吐谷渾“著小袖袍,小口袴,大頭長裙帽[65]?!痹撡钢渑?、垂裙帽,與史書記載的鮮卑衣冠吻合。北魏宋紹祖墓出土了類似陶俑(圖2),考古報告指出其戴鮮卑帽[66]19-39。包銘新等亦認(rèn)為宋紹祖墓出土男俑與沮渠封戴墓俑在帽屋部分都有明顯的十字交叉,應(yīng)歸為一類垂裙帽。[67]可確定沮渠封戴墓泥俑頭戴鮮卑帽。

《魏書·辛紹先傳》載“頭不櫛沐,發(fā)遂落盡,故常著垂裙皂帽”[69],辛紹先因脫發(fā)而戴垂裙帽。辛氏是隴西大族,父親辛淵為西涼重臣,該史料說明鮮卑風(fēng)俗在河隴流播甚廣,漢族士人亦受影響。沮渠氏與鮮卑多有交往,必深知其裝束,該俑正體現(xiàn)了北涼多民族社會之風(fēng)貌。此外,北涼大敗于拓跋鮮卑而西走,以鮮卑形象泥俑陪葬也許隱含了更多的政治愿景。

七 結(jié) 語

北涼通過軍事征服、授予職官、和親聯(lián)姻、胡族著籍、控馭胡商等措施解決紛繁復(fù)雜的民族問題。鮮卑部族眾多、勢力強(qiáng)大,是北涼東征南討過程中必須面對的地域勢力。在軍事壓力下,鮮卑對北涼由對立走向歸降。北涼建立伊始,河西羌就是聯(lián)合對象。北涼與河湟地區(qū)西羌、東羌的合作,牽制了西秦。北涼吸納胡漢民族共建統(tǒng)治,敦煌張氏、敦煌索氏、清河房氏、河?xùn)|裴氏、弘農(nóng)楊氏、鮮卑鹿氏、高車隗氏等胡漢大族得到進(jìn)一步發(fā)展。《北魏大沮渠樹舄墓志》記載了沮渠氏與謝過氏的聯(lián)姻,謝過可能出自西安郡的鮮卑部落,是北涼積極籠絡(luò)的地方豪酋。著籍是胡族身份轉(zhuǎn)變的重要標(biāo)志,籍帳文書記載的氐、羌、屠各、西域諸胡完成了從部族成員到編戶齊民的轉(zhuǎn)換,其民族性將逐步喪失,最終融入到北涼多民族社會中。沮渠封戴墓所出鮮卑形象泥俑正是民族融合、相互影響的展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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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漢晉間西北民族問題歷來為學(xué)界所關(guān)注,學(xué)者們多從民族史角度展開研究,主要成果見唐長孺《魏晉雜胡考》,《魏晉南北朝史論叢》,北京:三聯(lián)書店,1955年,第382—450頁。周偉洲《魏晉十六國時期鮮卑族向西北地區(qū)的遷徙及其分布》,《民族研究》1983年第5期。王宗維《漢代盧水胡的族名與居地問題》,《西北史地》1985年第1期。趙永復(fù)《關(guān)于盧水胡的族源及遷移》,《西北史地》1986年第4期。趙向群《魏晉五涼時期河西民族融合中的羌化趨勢》,《西北師大學(xué)報》1996年第1期。陳國燦《魏晉至隋唐河西胡人的聚居與火祆教》,《西北民族研究》1988年第1期。馮培紅《粟特人與五涼王國》,《敦煌學(xué)與五涼史論稿》,杭州:浙江大學(xué)出版社,2017年,第336—367頁。

{2} 《晉書》卷129將“北山虜”記載為“山北虜”,第3193頁。

{1} 北涼實行“二府”制時,劉梁任太史令(《晉書》卷129,第3194頁)。都督府、州府體系下沒有掌天文歷算之官,北涼作為獨立政權(quán)需此職官,故置太史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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