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聽古人道“秋色之于心境,山川碧巒,不過飄飄灑灑,點綴其中”。嘆這萬物之景,唯秋色多文人雅士所喜愛。
人們提及耳邊,用于描繪秋景之詞常有“悲涼”“感傷”“舊意”等。如今,在我看來過于空泛而沒有實意。
第一次嗅到秋的味道,是在亭中,看著船夫劃一葉扁舟行駛河上,微微的倦意隨著涼風(fēng)襲入,片刻,便覺最好不過這秋的風(fēng)意,宛然間忽想起“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秋風(fēng)無意人有意,心中竟覺得恰如其分。
偶然回顧家鄉(xiāng)的秋,獨自步于廊中,還聽得見檐上鳥兒的“啾啾”聲,庭中一棵棵杏樹,葉子緩緩飄落下來,猶如鋪了一地的金毯,給這蒼白寂寞的小院又平添了一處美景。
庭院中總會有左鄰右舍的人,男人、女人和小孩,男人們談笑風(fēng)生,女人們忙著家活,而小孩子們則追著啄食的鳥兒滿院子跑。每當(dāng)這時,我就會騎一輛小車,馳于寬闊的小道上,沿路雖有許多風(fēng)景,但卻并無過路的人。
時??匆娎先藗儯齼蓛?,或持一把蒲扇,或躺在藤椅上,“吱呀”聲不絕于耳。夜晚,架上的葡萄越發(fā)長得可人,到了秋季,也只剩下了光禿禿的幾只架子,相較于夏天而言,少了幾分樂趣。確是有一次,我看到了故鄉(xiāng)秋色下的黃昏,在田間小路,農(nóng)家四院里添了溫暖,增了色彩。
“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fēng),人比黃花瘦。”
李清照的詩句總透露出一種深沉的凄涼,可我覺得“暗香”“銷魂”用以比喻秋所帶來的詩意確實再好不過。
我曾感受過秋風(fēng)吹過臉頰的感覺,聽到過秋天風(fēng)鈴的聲響,拾起秋天楓樹的葉子……縱是有萬般言語,也道不清。
秋日之于我,便是成片的,滿園的。猶如“待到山花爛漫時,它在叢中笑”,若是說在何時想得最多,恐怕也只有這個季節(jié)了吧。
秋色滿園關(guān)不住,最終卻深深駐扎在了我心底,直至下一季秋景出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