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鼎哲 吳滿意

〔摘要〕 紅軍長征是空前絕后的人類奇跡。中國工農紅軍之所以能創(chuàng)造這一奇跡，與中國共產黨對農民士兵教育問題的重視密不可分。中國共產黨通過采用階級情感教育、文化知識教育、民主體驗教育和典型示范教育等一系列教育方法，促使處于文盲狀態(tài)的農民士兵迅速成長為甘為革命理想獻身的紅軍戰(zhàn)士。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我們需要深入研究紅軍長征中中國共產黨在農村士兵教育方法上取得的成就，從而獲得諸如因人施教、因事施教、因地施教和因勢施教等重要啟示。

〔關鍵詞〕 紅軍長征；農民士兵；農民工教育

〔中圖分類號〕D2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769（2018）05-0116-05

〔作者簡介〕奉鼎哲，電子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教育學院博士研究生；

吳滿意，電子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教育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四川 成都 611731。 紅軍長征是人類歷史上最著名的一次遠征，不僅深刻地改變了中國共產黨、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命運，而且對世界格局產生了深遠影響。顯然，這一創(chuàng)舉是由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工農紅軍完成的。中國共產黨把處于文盲狀態(tài)且數量多達總人數95%的農民組成的軍隊鍛造成為一支能夠創(chuàng)造人類奇跡的新型人民軍隊，彰顯了中國共產黨在農民士兵教育方面取得的無可比擬的成效。因此，我們需要深入研究長征中中國共產黨在農民士兵教育方法上取得的成就，進而獲得關于教育農民和農民工的方法論啟示。

一、空前絕后的紅軍長征

紅軍長征彪炳史冊、光照千秋，是人類歷史上空前絕后的偉大史詩，這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無比堅定的必勝信念

習近平同志指出：“在紅一方面軍二萬五千里的征途上，平均每300米就有一名紅軍犧牲。長征這條紅飄帶，是無數紅軍的鮮血染成的?！薄?〕一支軍隊如果沒有無比堅定的必勝信念，是不可能堅持到最后并取得勝利的。在長征征途上，紅軍無數次面臨絕境，卻從未失去信心。在慘烈的湘江之戰(zhàn)中，中央紅軍從出發(fā)時的8.6萬人銳減為3萬多人，盡管前面還有幾倍甚至十幾倍于己的敵軍等著他們，但他們仍然無所畏懼、勇往直前；在急流洶涌的大渡河邊，當紅軍面臨與72年前太平天國驍將石達開率領的7000名太平軍相似的困境時，他們沒有絕望，靠堅定信念激發(fā)出來的無比勇氣改寫了歷史；在爬雪山、過草地時，紅軍面臨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困難、付出了巨大的犧牲，但仍未停止前進的腳步……因為他們始終相信，他們肩負著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的重任，他們的奮斗和犧牲是為了人類崇高的正義事業(yè)，而正義一定會戰(zhàn)勝邪惡。這就是信念的力量。

2.無比頑強的革命意志

紅軍長征展現了紅軍無比頑強的革命意志。例如，在飛奪瀘定橋的過程中，當紅軍得知四川軍閥劉文輝的兩個旅也在向瀘定橋急進時，紅四團創(chuàng)造了晝夜行軍徒步240里的記錄。他們深知自己寄托著全軍的希望，是在和敵人賽跑，早到一分鐘就是勝利，晚到一分鐘就可能導致全軍覆沒。正是憑著這種頑強的意志，紅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趕到瀘定橋邊，派出22名突擊隊員冒死攀上鐵索，一舉奪下這座事關紅軍生死的大橋?？v觀長征的整個過程，紅軍遭遇的其他生死關頭如湘江之戰(zhàn)、四渡赤水河、巧渡金沙江、強渡大渡河、爬雪山、過草地等，每一次都是對人類極限的挑戰(zhàn)，每一次都是對人類意志的考驗。

3.無比英勇的犧牲精神

無論是古代還是當代，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將無私奉獻作為一個團隊普遍的價值取向都是十分罕見的。長征中的紅軍就是這樣的一個團隊。無論是在激烈戰(zhàn)斗時，還是在忍饑挨餓時；無論是穿越難以自拔的沼澤，還是翻越空氣稀薄的雪山……廣大紅軍將士都自覺地將生的希望讓給別人，將死的威脅留給自己，譜寫了一曲曲感天地、泣鬼神的壯美樂章。在長征途中，這種勇于自我犧牲的英雄事跡隨處可見。據時任紅三軍團某連司務長的謝方祠回憶：他所在的連隊有一個由九名炊事員組成的炊事班。這個炊事班總是想盡辦法讓全連的戰(zhàn)斗人員盡量吃飽，而他們自己卻經常挨餓。到達陜北時，該連的戰(zhàn)士除戰(zhàn)斗減員以外，沒有任何人因饑餓而犧牲，可是炊事班的九名炊事員不是累死就是餓死，有的人就倒在灶臺邊，全部都犧牲了?！?〕如果一支軍隊、一個民族擁有這種精神，那就會無堅不摧；如果整個人類都弘揚這種精神，人類一定會有更加美好的未來。

二、 長征中教育農民士兵的基本方法

紅軍能夠取得長征的勝利，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中國共產黨的領導，而中國共產黨之所以能領導紅軍取得長征的勝利，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通過一系列創(chuàng)新性教育方式對以農民為主體的士兵實施教育并取得了成功，具體方法如下：

1.階級情感教育

紅軍戰(zhàn)士95%以上都是處于文盲狀態(tài)的農民，要把他們變成堅強的革命戰(zhàn)士，難度可想而知。顯然，如果一開始就進行理論灌輸，必定事倍功半。中國共產黨成功的做法之一就是首先進行階級情感教育。在新戰(zhàn)士加入紅軍前后，中國共產黨都會采取各種方式對其進行階級情感教育，使其明白為誰而戰(zhàn)，即紅軍戰(zhàn)士都是工農子弟兵，來自于工農，也服務于工農，為了工農群眾的解放和幸福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農民士兵一旦懂得了這一樸素的革命道理，就會迅速地成長為一位革命意志堅定的紅軍戰(zhàn)士。其中，為人民服務的楷模張思德同志的成長經歷就具有代表性。當年紅軍來到儀隴開始打土豪、分田地，讓人民當家作主，這些實實在在為窮苦百姓謀福利的行為，深深感染了張思德這個青年農民，贏得了他情感上的認同。于是，他主動要求參加紅軍，相信跟著共產黨領導的紅軍會讓自己的家人和窮苦的鄉(xiāng)親們都能分田分地，都能吃飽穿暖，所以愿意跟著共產黨一起去推翻那個人吃人的社會。在革命隊伍這個熔爐中，張思德的階級覺悟不僅得以提高，更造就了他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zhàn)斗的優(yōu)異品格。例如，在長征途中，張思德就自告奮勇試吃野菜，險些中毒犧牲。張思德也因其工作認真、刻苦，于1937年10月光榮加入中國共產黨?！?〕

2.文化知識教育

文化知識教育是灌輸革命道理的另一重要途徑，其中文字教育發(fā)揮了重要作用。紅軍長征過程中，中國共產黨采取一系列措施對紅軍戰(zhàn)士進行文化知識教育。其一，設置專門的教育機構。中國共產黨明確規(guī)定紅軍在團和營一級設立的政治處要擔負文化教育的任務。例如，紅四方面軍在師政治部的宣傳科中設立文化股，開展官兵文化娛樂和識字等工作，而在團政治處設立文化娛樂股，經常指導全團各連的文化識字及衛(wèi)生運動。其中，連隊指導員對全連官兵的文化教育負有指導和組織的直接責任。其二，確定具體的識字目標和任務。例如，紅一方面軍提出：要使每個紅軍戰(zhàn)士在文化政治水平上脫離文盲。紅四方面軍于1934年11月公布各軍工作比賽條約，提出“關于識字方面，不識字者每天認三字，識字者每天認五個”。其三，開展形式多樣的文化學習活動：一是成立讀報組，通過閱讀報紙識字。二是開展趣味識字活動，將識字與唱歌、猜謎語和講故事等放在一起作為娛樂活動的內容。三是將生字做成紙牌供戰(zhàn)士娛樂。在行軍過程中開展識字活動可緩解戰(zhàn)士們的行軍疲勞。例如，有的部隊在沒有出發(fā)前就準備三到五個與本日行軍有聯系的單字，用小紙片寫好，每人發(fā)一張，利用休息時間去認熟、寫熟（用木棍在地面上畫）和讀熟這些單字。四是采取嚴格的督促和檢查手段。例如，紅二方面軍對戰(zhàn)士識字情況進行抽檢，“每團抽一建制班（由方面軍指定）”。不少部隊反映，過去經常丟掉識字本的現象沒有了，而且“各級政治機關進行了比較嚴格的檢查，在政治文化教育中完全克服了個別干部堅決不愿學習的落后現象”?！?〕

總的來看，通過開展識字教育活動，紅軍戰(zhàn)士的文化水平和思想政治覺悟都得以提高，在文化學習過程中逐步領悟了革命道理。例如，張思德同志在參加紅軍之后學會識字并懂得革命道理，最終成長為一名為人民服務的楷模。

3.民主體驗教育

自古以來，軍隊都強調軍人的服從義務，服從是軍人的天職。然而，與其他軍隊相比較，中國共產黨創(chuàng)建的工農紅軍明顯不同，即在軍中實行軍內民主制度。早在1927年三灣改編時，毛澤東就宣布實行軍內民主制度，規(guī)定官兵待遇平等、經濟公開，士兵有開會發(fā)言的自由；團以下各級建立士兵委員會，士兵委員會代表士兵利益參與部隊管理。顯然，這一舉措極大地調動了廣大紅軍戰(zhàn)士的積極性。毛澤東曾說，同樣一個兵，為什么在白軍中不勇敢，而一到紅軍就很勇敢，況且紅軍的物質生活條件十分菲??？這就是“靠實行軍隊內的民主制度。官長不打士兵，官兵待遇平等，士兵有開會說話的自由，廢除煩瑣的禮節(jié)，經濟公開。”同時，他認為這是“破壞封建雇傭軍隊的一個重要的武器”?！?〕事實上， 紅軍官兵的平等不僅體現在政治、經濟等基本權利上，甚至連軍裝、帽徽都沒有任何差別，這在人類歷史上是第一次。在紅軍長征中，軍內民主得到進一步發(fā)揚。具體來看：在政治民主方面，戰(zhàn)士和干部在政治上完全平等，戰(zhàn)士可以對干部提批評意見。例如，紅一軍團一師三團九連彭連長，因戰(zhàn)事頻繁影響情緒，一著急就打人罵人，戰(zhàn)士們對此很反感并給他提了批評意見，團政委及時對他進行批評教育，限期改正。彭連長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表示堅決改正，隨后受到戰(zhàn)士們的歡迎。在經濟民主方面，每班的“政治戰(zhàn)士”參與連的經濟協(xié)助管理委員會，監(jiān)督搞好生活管理，防止貪污浪費。干部戰(zhàn)士同甘共苦，待遇平等?！?〕在軍事民主方面，每次戰(zhàn)役戰(zhàn)斗之前，各級指揮員都要召開各種形式的“諸葛亮會”，廣泛征求包括普通戰(zhàn)士在內的各方意見。例如，為了突破烏江天險，當時的紅一軍團二師四團團長耿飚就把團里入伍前當過木匠、篾匠和鐵匠的戰(zhàn)士挑選出來，與工兵專家和當地群眾共同召開諸葛亮會，最終研究出一種“竹排浮橋”的方案，使紅軍順利渡過烏江。

4.典型示范教育

古人言，身教重于言教。縱觀古今歷史，盡管有不少思想家、政治家和軍事家都強調過身教的重要性，但要像紅軍長征中的黨員干部那樣，不是某一個人、幾個人而是一個干部群體都能做到率先垂范，這是十分罕見的。紅軍長征中的黨員干部始終吃苦在前、沖鋒在前，因而犧牲十分巨大。據中國人民解放軍歷史資料叢書編審委員會所編《紅軍長征（綜述·大事記·表冊）》一書提供的名單，長征期間犧牲的紅軍官兵當中，營以上干部約為430人左右。另據軍史研究專家統(tǒng)計，長征中犧牲的師職干部約有80多人?！?〕正是由于紅軍長征中黨員干部充分發(fā)揮了先鋒模范作用，對普通紅軍士兵的教育才獲得了事半功倍的效果，紅軍才能始終保持旺盛的戰(zhàn)斗力和強大的向心力、凝聚力。

此外，在紅軍長征過程中，紅軍大力宣傳先進集體和個人，不斷激勵紅軍戰(zhàn)士的士氣。例如，1935年5月下旬，紅一軍團取得強渡大渡河、飛奪瀘定橋等勝利后，軍團政治部在其出版的《戰(zhàn)士報》上連續(xù)予以報道并表揚了兩次戰(zhàn)斗中的先進集體和個人，號召全體指戰(zhàn)員向他們學習?！?〕

上述分析表明，中國共產黨所采取的一系列農民士兵教育方法，不僅針對性和實用性強，而且成效十分顯著，這與中國共產黨歷來對農民問題的重視密不可分。由于馬克思主義的創(chuàng)始人馬克思、恩格斯生活于資本主義比較發(fā)達的國家，盡管他們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已經認識到加強農民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性，例如他們認為“社會黨奪取政權已成為可以預見的將來的事情。然而，為了奪取政權，這個政黨應當首先從城市走向農村，應當成為農村中的一股力量”〔9〕，但他們對農民重要性的認識還僅是初步的。在列寧生活的俄國，“無產階級不但是少數，而且是極少數，占絕大多數的是農民”?！?0〕因此，列寧更加重視農民的作用，強調無產階級在革命過程中必須爭取農民的支持。

在中國，農民占全國人口的比例更高，中國革命如果沒有農民的參加是不可能取得勝利的。毛澤東、李大釗、蔡和森、彭湃和瞿秋白等中共早期領導人很早就認識到農民問題的重要性。早在大革命時期，毛澤東就明確提出：“農民問題乃國民革命的中心問題，農民不起來參加并擁護國民革命，國民革命不會成功?！薄?1〕正是由于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充分認識到農民問題對于中國革命的重要性，將馬克思主義普遍原理與中國的具體實際相結合，一切從實際出發(fā)、扎扎實實地去做農民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因而才取得了巨大成就。

三、長征中農民士兵教育方法的現實啟示

改革開放以來，數量巨大的進城務工農民（簡稱農民工）為我國經濟的騰飛做出了十分巨大的貢獻。他們廣泛分布在國民經濟各個行業(yè)，在加工制造業(yè)、建筑業(yè)、采掘業(yè)及環(huán)衛(wèi)、家政和餐飲等服務業(yè)中其數量已占從業(yè)人員半數以上，是推動我國經濟社會發(fā)展的重要力量。然而，隨著我國經濟發(fā)展步入新常態(tài)，一方面農民工出現“失業(yè)潮”，另一方面企業(yè)面臨“用工荒”。那么，如何解決這一矛盾？通過有效的教育培訓提升農民工的文化水平和綜合素質是最佳選擇。從目前的情況看，盡管各級政府部門都采取了不少措施對農民工（實際是農民）開展教育培訓，但效果似乎并不理想，“失業(yè)潮”與“用工荒”的矛盾依舊十分突出。事實上，與紅軍長征中農民士兵的教育條件相比，我們能夠為農民和農民工的教育培訓創(chuàng)造更好的條件。然而，關鍵的問題是如何有效改進和完善教育方法。在紅軍長征中，中國共產黨把一支以農民為主體的隊伍鍛造成為能創(chuàng)造人類奇跡的革命軍隊，充分展示了其在農民士兵教育方法上取得的成效。因此，深入研究中國共產黨在農民士兵教育方法上的創(chuàng)新，這對當前的農民和農民工教育，尤其是對黨的十九大提出的“培養(yǎng)新型職業(yè)農民”〔12〕能帶來諸多啟示。

1.因人施教

兩千多年前，孔子就提出了因材施教的主張。紅軍長征中，為了教育農民士兵，中國共產黨立足于農民士兵處于文盲狀態(tài)的這一現實，通過諸如階級情感教育、民主體驗教育、干部示范教育等一系列教育方法的探索創(chuàng)新，不僅提高了農民士兵的文化水平和階級覺悟，而且?guī)椭錁淞⒘顺绺叩母锩硐搿?/p>

相對于我國經濟社會發(fā)展的需要而言，當前的農民和農民工同樣面臨文化水平和綜合素質偏低的問題，這既是導致其社會地位低下、經濟收入偏低的重要原因，也是導致其在為城市建設做出巨大貢獻之后仍得不到社會的尊重和認可，難以真正融于城市生活的重要原因。然而，與長征中的農民士兵相比，今天的農民和農民工擁有更高的教育基礎。然而，當前的部分教育培訓，不僅忽略了農民和農民工的現實需求和資質水平，而且在教育培訓內容和培訓對象上缺乏明確定位，既浪費了教育資源，又不能保證培訓質量。顯然，黨和政府的責任是立足于我國的經濟社會發(fā)展需要，從我國農民和農民工的實際情況出發(fā)，依據其真實需求為他們制定具有針對性的教育培訓方案，在組織專家編寫各類教材的同時，將農民和農民工教育工作列入各級政府的年度考核目標。

2.因事施教

在紅軍長征中，為了保持人民軍隊的性質和戰(zhàn)斗力，中國共產黨善于抓住部隊中出現的典型問題開展教育。例如，紅軍成立之初，有的紅軍戰(zhàn)士自由散漫甚至出現損害百姓利益的問題。毛澤東發(fā)現這些問題后，及時地進行紀律教育。1927年10月中旬，工農革命軍到遂川縣的大汾時，突然遭到地主武裝襲擊，隊伍一時被沖散了。戰(zhàn)士們又累又餓，有的戰(zhàn)士看見江西老鄉(xiāng)種的紅薯，不管不顧地拔起來就吃。還有少數戰(zhàn)士行為散漫，不聽指揮，甚至又犯了舊軍隊的老毛病，亂拿群眾的東西。針對這種情況，毛澤東及時地向部隊宣布了三大紀律：第一，行動聽指揮；第二，不拿群眾一個紅薯；第三，打土豪要歸公。1928年4月，毛澤東在總結開辟井岡山根據地幾個月來從事群眾工作經驗的基礎上，向工農革命軍宣布了《三大紀律六項注意》（1947年10月，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頒發(fā)了由毛澤東起草的關于重行頒布《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訓令，對其內容做了統(tǒng)一規(guī)定）。在長征途中，《三大紀律六項注意》得到了嚴格遵守。不少紅軍將士即使是在自己快要餓死的情況下也不會去搶奪老百姓的食物，同時盡量做到買賣公平。

加強對農民工的教育培訓，同樣需要充分發(fā)揮典型事例的教育作用。例如，改革開放之初的“傻子瓜子”事件，個體商販年廣久憑“傻子瓜子”致富之后，不少人眼紅想打壓他，鄧小平卻把他樹立為致富典范，從而激勵一大批個體工商戶走上創(chuàng)業(yè)致富之路。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的今天，最需要的是掌握熟練技術的工匠。因此，在對農民工的教育培訓中，特別是對新型職業(yè)農民的培訓〔13〕，應當大力弘揚工匠精神，樹立工匠典范，用身邊的事例開展教育，把廣大的農民和農民工培養(yǎng)成為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合格建設者。

3.因地施教

中國地域廣闊、區(qū)域差異較大，農民和農民工的教育培訓需因地制宜，各地需結合本地實情安排教育培訓內容和選擇方法。例如，紅軍長征之前，其活動范圍基本上都在漢族地區(qū)。在長征以后，紅軍與少數民族的接觸越來越多，因此紅軍的教育內容也做了相應調整，逐步增加了關于黨的民族政策的教育內容。例如，1935年5月22日，為了順利地通過彝區(qū)，黨中央及時地以朱德總司令名義發(fā)布了《中國工農紅軍布告》，系統(tǒng)闡明了自己的民族政策，并要求全軍將士嚴格執(zhí)行。紅軍所到之處，都以《布告》精神為指導去與少數民族交往，從而贏得了少數民族民眾的信任和支持。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社會發(fā)展總體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時，東西部地區(qū)之間、城鄉(xiāng)之間的差距隨之加大。與此同時，由于經濟社會發(fā)展水平不同，各地區(qū)對農民工的技能要求存在差異；行業(yè)、工種和崗位的不同，對農民工的技能要求差異明顯。因此，應根據各個地區(qū)、各個行業(yè)、各個工種和各個崗位對從業(yè)人員基本技能和技術操作規(guī)程的具體要求，做出相應的培訓安排并設置相應的培訓課程。

4.因勢施教

中國工農紅軍是一支充滿革命理想的軍隊，即使在自身生存面臨巨大挑戰(zhàn)的情況下，也隨時關注國內外形勢的變化。例如，早在紅軍長征前的1934年7月，黨中央就派出了“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盡管長征之初紅軍的主要任務是盡快跳出敵人的包圍圈，但是從紅軍所到之處留下不少的有關北上抗日的標語來看，紅軍一直高舉著“北上抗日”的旗幟。紅一、四方面軍會師后，是“北上”還是“南下”，事關紅軍的命運。張國燾不察當時國內外大勢而放棄了“北上抗日”的目標任務，企圖“南下”偏安一隅，難免遭到失敗。相反，以毛澤東為核心的黨中央堅持“北上抗日”，使廣大紅軍指戰(zhàn)員有了前進的強大動力和明確的奮斗目標，最終在陜北立住了腳。之后，隨著全國抗日高潮的掀起，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的人民軍隊逐步成為抗日戰(zhàn)爭的中流砥柱。

當前對農民和農民工的教育培訓，也必須隨著形勢的變化而變化。例如，我國經濟發(fā)展最大的變化是，經過改革開放近四十年的高速發(fā)展，經濟發(fā)展已經進入新常態(tài)。過去的經濟發(fā)展是粗放型、數量型、擴張性的，是靠低成本來驅動的；新常態(tài)下的經濟發(fā)展是一種集約型、質量型的發(fā)展。相應的，過去的農民工經過簡單的教育培訓就可以上崗，而今天的農民工則必須經過更高質量的教育培訓才能上崗。

1949年6月，毛澤東同志在《論人民民主專政》文中提出了一個著名論斷：“嚴重的問題是教育農民?！薄?4〕這一論斷在毛澤東的農民理論中具有十分獨特的地位，對我國的農民問題研究有十分重要的影響。農民教育是一項長期性、系統(tǒng)性的工作，包括文化教育、思想觀念教育和技能培訓等方面。應該針對農民的特點，選擇不同的方式方法，整體提高農民的綜合素質，使其成為觀念新、懂技術、善經營、知法守法的新型職業(yè)農民和農民工。

綜上所述，到本世紀中葉，中國共產黨要帶領中國人民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任務十分艱巨。廣大的農民和農民工是實現這一宏偉目標不可缺少的建設者之一，加強對農民和農民工的教育培訓，是黨和政府應盡的職責。在紅軍長征如此艱苦的條件下，中國共產黨都能把以農民士兵為主體的紅軍通過教育培訓鍛造成為一支無堅不摧的革命軍隊；我們相信，已全面執(zhí)政近七十年的中國共產黨只要高度重視并不斷改進教育方法，就一定能把廣大的農民和農民工鍛造成為一支合格的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勞動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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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謝 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