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太陽從地下室的窗戶照射進來,我正埋頭碼字。
我側(cè)耳聽了一會兒,什么聲音也沒有。我還沉浸在我碼字的思緒中呢。
太太說:“除草機那么大的聲音,你都聽不見哪!”
太太的耳朵很靈,這一點我確信無疑。于是,我趕緊把睡衣睡褲都換掉,拖鞋也換掉。
開了大門,我把松松垮垮的皮帶緊了緊,一溜煙地沖了出去。
拐兩個彎,我就來到了我的窗臺下。
嘿,瞎緊張了。我的薄荷草、鳳仙花、野茉莉、枸樹、江西蠟、櫻桃樹,都在呀。
我站在小小的花圃那兒,心里一陣得意,又一陣放松。如果說像一個將軍收復(fù)了一片被侵略者占領(lǐng)的土地也好,如果說像剛剛經(jīng)歷了一番劫后余生的風(fēng)波也罷,總之,我來得太及時了。
甘茂又告訴另一位使臣:“您回去,把出使的情況報告給武王,就說‘魏國聽從我的主張了,但我希望大王先不要攻打韓國’。如果事情成功了,全算您的功勞?!?/p>
我的小小的花圃,沒有柵欄,里面的植物很容易被當(dāng)作野生的花草。
我轉(zhuǎn)頭開始尋找除草的園丁了,咦,人呢?不可能像一陣風(fēng)一樣撤退了呀。
我向旁邊的柵欄圍著的花圃一看,果然,有個人正撅著屁股除草呢。這是我的一墻之隔的鄰居家的花圃,他家的花圃里種的都是高高低低的月季花。加上常青樹枝條做成的柵欄的遮擋,如果不仔細(xì)看,一個人彎著腰是看不見的。我伸長脖子,看到那個彎腰除草的人的旁邊,堆起了高高的一堆草垛。
我感覺很有必要提醒一下這位社區(qū)工作人員,千萬別把我種的花草當(dāng)作野草給除掉了。于是,我跳過柵欄,向那個人走去。
可能是這個人聽到了我的腳步聲,他直起了腰,扭頭向我看了一眼。
我一愣,哎喲,這位中等個兒的園丁,年齡也太大了點兒吧,至少也是退休之后返聘的人。但我的腳步?jīng)]停,直接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這位園丁看見我走了過來,停止了手上的活兒,面向我,一臉的嚴(yán)肅和困惑。
我笑瞇瞇地打招呼:“哎呀,你在除草啊?!蔽蚁胫北贾黝}不大好,最好還是套套近乎再說。
這位園丁的臉膛黑黝黝的,很難看清他的表情變化。
他拍了拍手,想抖掉手上的草渣泥點什么的,然后慢悠悠地說道:“是啊,你看看這草長得多旺,我家的花園真要好好地整一整?!?/p>
聽到“我家”兩個字,我又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順著他的話,我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想確認(rèn)一下。我說:“這是你家的花園啊?”
他說:“對啊,我退休啦,想好好打理一下自己的花園?!?/p>
我想笑,天哪,多可笑,這是我的鄰居,我竟然把人家當(dāng)成了社區(qū)的園丁,幸虧我的話沒有說出口。
我說:“哎呀,原來你家的花園里有一株櫻花樹,每年櫻花開放的時候,許多人都在樹下照相呢。”
他說:“可不是嘛,那樹是社區(qū)種的。社區(qū)人不知抽什么風(fēng),把櫻花樹移植到你家那邊的鄰居那兒去了,結(jié)果呢,死掉了,多可惜呀!”
我說:“還好,你看你這里還有一棵柿子樹,樹上結(jié)滿了好大的柿子呀!”
他感嘆道:“唉,也不知啥原因,柿子上都長滿了霉斑,怕是有了病?!?/p>
我仰著脖子,看了看柿子樹上的柿子,可不是嘛,每一顆柿子上都有白色絨毛一樣的霉斑。
我想,也許,現(xiàn)代人,每個人的心里也都長著一些霉斑吧。
彼此隔絕著,孤獨著,警戒著,但又顯得非??尚?,可憐。
賞析
當(dāng)代社會的城市化進展越快,人與人之間的隔閡也就越深,這是無可否認(rèn)的事實。因為我們會越來越自由,對人生有著更多的選擇性,相對應(yīng)的則是生活中各種的不確定性,每個人都是“時代發(fā)展”這片汪洋中的一葉小舟,各自在漂流。作者借助生活中的一件小事,點出了現(xiàn)代都市中人與人之間的莫名產(chǎn)生的那些芥蒂之一,平添一絲悵惘性的思考。
小學(xué)生優(yōu)秀作文(高年級)2018年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