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瑩
似乎短短幾年間,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對心靈層面的更多關注,有著兩千五百多年歷史的古老佛教在中國煥發(fā)了青春般的光彩,但與此同時,到底何為宗教,這種似乎應該遠離凡塵俗世的宗教在經濟社會高速發(fā)展的今天,應該以何種模式存在,也引起了人們的質疑與思考。難道只有青燈古佛、深山老林才是真正的佛教嗎?只有待在教堂里,戴著十字架的才是基督徒嗎?當然不是。宗教是什么?是神?是佛?是上帝?顯然不是。舊時由于人類對自然的未知探索,以及表達人渴望不滅解脫的追求,進而相信現實世界之外存在著超自然的神秘力量或實體,使人對該一神秘產生敬畏及崇拜,從而引申出信仰認知及儀式活動體系,與民間神話一樣,其也有自己的神話傳說,彼此相互串聯,其是一種心靈寄托。因此宗教不是某種具體的形式,更不需要遠離我們的生活,顯得遺世獨立,而是一種社會意識形態(tài),一種心靈的皈依與寄托,只是這種意識形態(tài)需要通過具體的行為活動來表現出來。所以只要心中有敬畏,有寄托,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宗教。
佛文化幾度沉浮于中國古代文明,佛教傳入中國,必定是一個漸進的民間過程,但其繁榮大約在兩漢之際。白馬寺假托漢明帝劉莊因夜夢金人,遣使西域拜求佛法的故事,也必定不是空穴來夢,而是建立在民間佛教興旺上。漢使及印度二高僧以白馬馱佛經和佛像抵洛,漢明帝躬親迎奉,倒可能真實。走進白馬寺山門,時間便凝固到了漢代。雖然正是早上香火最旺的時候,但邁入那扇門,仍然能感覺像是突然被扔進一個巨大的,空曠的,幽閉的空間,那種帶有恐懼的敬畏,緊張,神秘的,悔悟的靈感和激情,讓你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臟砰砰直跳的聲音,那是一個空間,一個世界在與你對話,是的,對話,我感到極度渺小而祈求佛祖的護佑。在高大莊嚴的佛像下,香客虔誠地跪拜,他們是佛教徒嗎?或許是,或許不是,我不知道。因為不是每一個在佛祖面前表面虔誠人都是佛教徒,他們更多的只是臨時抱抱佛腳,祈求佛祖的庇佑,不懂得何為“諸行無?!?,何為“涅槃寂靜”,更不懂得何為兼愛眾生,更多的時候他們是冷漠的,自私的,相反,那些持有善念與善心,懷有敬畏,常做善行的人,我更認為他們是佛教徒,即使沒有皈依佛門,但最起碼他們有自己的心靈寄托,有自己的信仰與準則,這就是他們自己的宗教。
如果離開現在的中國,去到世界上很多的地方,歐美,中東,東南亞,當看到宗教實實在在的存在在,融入到一個人,一個家庭,一個地區(qū),一個社會的生活的時候,當看到這種宗教生活和世俗生活相互融合的狀態(tài)的時候,我看著他們,我會想,那是怎樣的狀態(tài),身處其中的人們,又是一種怎樣的狀態(tài)。
佛教也好,基督教也罷,只是信仰不同,教義不同,但是都有共同的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那就是:愛。佛教的善待萬物與基督教的愛是恩慈其實是同一種博愛眾生的思想,愛他人,愛生活,愛自己??傊?,有信仰的人都不會壞到哪兒去的,就像人們常說的一個愛家的男人不會壞到哪去的一樣。因為他們的行為有一種精神的導航儀在指引著方向。宗教能夠帶給他們一種精神支柱,一種心靈的敬畏。有了這種精神的支柱,生活就不會迷茫,有了一種敬畏,就會形成一種自覺的約束力,這應該就是信仰的力量?!芭e頭三尺有神靈”,信仰宗教的人,或許會因為感受到“上帝”或其他超自然現象的注視,從而規(guī)范自己的行為,做出符合教義和社會生活規(guī)則的舉動。白巖松說過一段話“缺乏信仰的人,在一個缺乏信仰的社會里,便無所畏懼,便不會約束自己,就會忘記千百年來先人的古訓,就會為了利益,讓自己成為他人的地獄?!被蛟S覺得,這樣說把信仰和宗教的作用夸大化了,但是我覺得,現存的宗教如佛教、道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等課堂上和生活中均接觸過的宗教,歷經千百年仍廣泛流傳于世,其教義以及所涉及的思想內涵隨著歷史與社會的發(fā)展也在不斷地適應社會,與更為美好和諧的社會相適應,形成一種社會發(fā)展的正面推動力。無論是哪種宗教,其能流傳得淵源流長,就必有其可取之處。所謂存在即是合理的。正確認識宗教,汲取利用其積極進步的思想內涵,確定自己的信仰。人總要信一些東西,一些美好的,真誠的,善良的東西,總要有一些畏懼,一些約束力,這樣自己的路才不會走彎吧。
正如不是只有在教堂里的才是基督徒,也不是只有青燈古佛,深山老林才是佛教徒的歸宿,只要心中有佛,有耶穌,有信仰,有敬畏,不必執(zhí)著于外在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