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明/大慶師范學院
櫻庭一樹是日本70后女作家,也是日本輕小說的主流作家,其《我的男人》更是在2007年獲得了直木獎。在該作品當中,對9歲女孩竹中花被領養(yǎng),養(yǎng)父女之間相依為命后,逐漸發(fā)展成不倫之戀的故事。
藝術來源于生活,對于任何文學作品題材來說,都需要能夠忠實于自己的心靈。在櫻庭一樹的創(chuàng)作當中,其作品具有著一脈相承的特點,即較多的在日本的偏僻區(qū)域取材,對封閉狀態(tài)之下人群在生存方面存在的問題進行描寫。在《我的男人》當中,對一段孤兒父女之間的不倫之戀進行了描述。取材方面,該小說具有著十分精巧的構思,并以此為小說的結(jié)構布局以及情節(jié)發(fā)展打下了較好的基礎,在一開篇,該小說以倒序手法而寫。首先,即是花決定同美郎結(jié)婚之前一系列想法的描寫,而在他們密月歸來之后,其卻發(fā)現(xiàn)爸爸消失了,并提出了一系列的疑問:爸爸去了哪里?是回到大海做海男了?還是因忍受不了對女兒的思念而流浪他鄉(xiāng)?即在文章的開篇即埋下了較多的疑點,并以層層鋪墊的方式對讀者產(chǎn)生吸引,使其能夠順勢讀下去,在同主人公共同呼吸的情況下完成對整部小說的閱讀,而在整部小說閱讀完成后,在再一次重讀開頭之后,即能夠更好的實現(xiàn)該種充滿矛盾另類情感的體會。
除了開篇的倒敘手法以外,對于視角的轉(zhuǎn)換也是這部小說當中的一個重要亮點。全書從2008年6月追溯到1993年的7月,對跨度為15年的人生變遷進行了講述,在將拐點為界的情況下將本書分為了6個不同的章節(jié),而在不同的章節(jié)當中,則以不同的視角進行講述,即在不同部分都是第一人稱的描寫方式,并從不同的“我”當中對人物的內(nèi)心世界進行剖析,不僅是對同主人公間故事的記敘,且能夠從第一視角方式對所觀察到主人公生活當中的點滴進行觀察,在使人在閱讀當中具有感同身受特點的情況下使故事的內(nèi)容與信息具有更為真切與充分的特征。
首先,是人物形象性格特征的描寫。在該小說當中,因從不同的視角進行描寫,根據(jù)不同的“我”對故事進行闡述,并因此能夠從不同方位、不同視角對主人公的多種特征進行表現(xiàn)。同時,還包括在同一個視角情況下,主人公在不同情境、不同性格方面所產(chǎn)生的變化,即在人物性格定型化情況進行突破的基礎上對人物性格復雜性與個性間的并存目標進行了實現(xiàn)。在小說中開始對淳悟的描述當中,可以感覺到他是一個冷漠、孤傲的人,并因此使美郎在看到他之后感到十分的害怕與驚訝。而在花遇難之后,在角落里等待救援的她看到了一個警察,即沒有一種初次見面的感覺。而在花的眼中,其在第一次看到淳悟時則具有著非常溫暖以及熟悉的感覺,瀟灑、年輕、開朗,而在長夜當中,淳悟更是將臉埋在其胸脯之上,呢喃著媽媽,此時,花則表現(xiàn)出了同孩子完全不相符的包容力,溫柔著抱著養(yǎng)父的頭。在這個場景當中,已經(jīng)分辨不出誰才是孩子、誰才是成年人,在花的面前,淳悟變成了一個孩子,孤單、渴望,渴望被關懷。而在花快要結(jié)婚時,淳悟更是仿佛失去了魂魄一樣,沒有了欲望,沒有方向,而當花被鄰居抓住肩頭時,淳悟又如同影子一樣過來,揚起了胳膊打了那女人的臉,并背對著我離去。此時,那個強壯的身影又回來了,并又變成了孤寂以及落寞的背影。
其次,是典型語言的烘托。在該小說當中,有多次提到了“家人,是什么?。俊钡脑?。在故事情節(jié)當中,花的家人在遇難之后反問自己,在當時的情境之下,他覺得是家人拋棄了他,此時他的心中只有完全、徹底的恨。而在被淳悟領養(yǎng)之后,她又問了這句話,并閉上了眼睛,希望能夠做真正的家人。在同淳悟一起生活的過程中,其更是認為只有養(yǎng)父淳悟才是家人,而救她的爸爸不是家人。此時,淳悟心中也十分的清楚,即對幼小心靈對于家人的一種誤解,同時也是對自己對家人認識的扭曲。而在花結(jié)婚時,也沒有什么親戚朋友到來。直至婚禮那一天,花始終處于糾結(jié)的過程當中,養(yǎng)父照顧她的不易始終回檔在她的腦海當中,覺得只有淳悟才是真正的家人,要離開爸爸出嫁,使其覺得非常的孤單,也是其不了解美郎以及淳悟到底哪個才是其想要家人的感覺。
首先,是從開始愛的缺失到深愛。在該小說當中,淳悟出生在一個普通的漁民家庭,在小時候,父親外出不幸身亡,母親在受到打擊的情況下缺少對于兒子的關懷,并在最終死亡后使淳悟變成了孤兒。同其相比,花雖然生活在父母兄妹齊全的家庭當中,但卻一直沒有受到寵愛與重視,并使其在成長當中在內(nèi)心中存在著較大的寂寞感以及孤獨感,可以說是心靈層面的孤兒。當花從一場災難當中幸存后,淳悟的到來即如同一股及時雨一樣,使其感受到了久違的依靠。同時,對于已經(jīng)死去的家人,兩人也都具有著一定的憎恨之情,兩者在這方面也如同具有了相通性一般。本應當在一個最好的年華當中對來自家庭溫暖充分享受的兩個人,卻因不同的原因?qū)烧邤r在了門外,愛的冷淡與缺失,使得兩人的心靈當中都具有了一層陰影,在花還沒有明白到底愛是什么時,一場暴雨則讓兩者間具有了聯(lián)系,并相依為命。對于一個當時25歲的青年來說,9歲的女孩就如同是惡魔一般,在夜里,女孩悄悄變成了大人,兩者之間發(fā)生了不可告人的關系,從血緣角度來說,淳悟不是花的生父,從法律角度來說,花是淳悟的孩子,從肉體角度來說,淳悟是花的男人,從精神角度來說,淳悟是花的孩子,可以說,血緣、情愛、敬愛直至精神,兩者在相互交織的情況下具有了無法自拔的狀態(tài)。大鹽先生很疼愛花,其為了挽救她,苦口婆心的勸他離開淳悟,甚至也將今后謀生的計劃為其做好了規(guī)劃,而花在一念之間,卻將大鹽先生推向了大海,親手殺了他,對于父親的依賴以及迷戀,已經(jīng)完全蒙蔽了她的雙眼。之后,兩人搬家到了東京,半年之后,田岡為了大鹽先生的死來到了他們的家中,為了不暴露兩人之間不可告人的關系,為了不暴露出大鹽死的秘密,淳悟殺死了田岡,并將其藏在了壁櫥里,兩者人一個糊涂,一個明白。
其次,是深愛到放手?;ㄏM軌驈倪@種無奈的陰暗生活當中得到解脫,希望找個正緊那個人結(jié)婚,趁自己還年輕。這是來自花的理智想法,但同時,一種和爸爸難以分開的心情,又如同烏云一樣得到了迅速的擴展。而直到她結(jié)婚的那一刻,這種糾結(jié)還沒有停止,其在來到外面后,仿佛一切不是真的?;ㄔ?jīng)和淳悟說過自己永遠也不要結(jié)婚,此時,淳悟則是淡淡的搖頭,直到她遲早是要嫁出去的,這也正是從深愛到放手的過程吧。
在《我的男人》當中,其在彌漫著哀傷的氣氛當中充滿了一種纏綿的基調(diào)。使人既心痛又心疼。而悲劇性的結(jié)尾,也是在對讀者心靈的叩問,在對過去陳舊倫理道德對人產(chǎn)生束縛、壓制進行反思的情況下進一步反思未來人性的解放與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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