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蔚然
鴉片戰(zhàn)爭之后的中國,大批西方傳教士進入中國,利用文化出版事業(yè)展開西學傳播活動,譯介了大量西方歷史著作。梁啟超曾說,“西政之屬,以通知四國為第一義,故史志居首?!边@些史學譯著為中國先進知識分子了解西方、把握世界各國的發(fā)展大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其中《泰西新史攬要》因內容詳實準確,側重“瀏覽乎方今之局勢,而熟察其治亂盛衰之故”而廣受好評。
《泰西新史攬要》的譯作者為廣學會總干事李提摩太和時任廣學會記室的清人蔡爾康。1892年,李提摩太初到上海,萌發(fā)了翻譯西方書籍以“餉華人”的想法,于是“延訪譯書之人”,因“蔡君芝紱于中外交涉之事,久經參者”,“遂以禮聘之來”,“晴幾雨窗,偶得暇晷,即共相與紬繹……始克卒業(yè)”。
李提摩太(Timothy Richard),英國浸禮會傳教士,1845年出生于英國南威爾士卡馬登郡(Caermarthenshire)。1869年11月17日,奉教會派遣,李提摩太在利物浦搭乘“阿基里斯”號輪船,啟程前往中國,在香港輾轉數天后,于1870年2月12日抵達上海。在上海稍事休息之后,2月27日便乘輪北上,到山東煙臺與其他幾位傳教士會合。
在進行了幾年的傳教活動后,李提摩太開始認識到,“在中國的傳教士所面臨的問題,不僅是如何拯救占人類四分之一的人的靈魂,而且還包括如何在年均四百萬的死亡率下拯救他們的肉體,以及如何解救他們那比婦女的裹足更扭曲的心智——從一種延續(xù)了無數個世紀的哲學和習俗使他們陷入了聽憑任何可能傷害它的民族擺布的窘境。”
1880年至1882年這三年間,對李提摩太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轉折期,這段時期里,他不僅拜會了時任兩江總督的左宗棠、時任山西巡撫的張之洞這些清政府高官,更是于1880年9月在天津拜會了時任直隸總督的李鴻章,在與之交談中,李鴻章的一席話使得李提摩太對自己以往的傳教方式有了更深刻的反省。李鴻章說,“你們的信徒圍在你們身邊,是因為他們以及他們的親朋通過為你們服務謀取生計,一旦停止對這些當地代理人支付報酬,他們就會一散而去……我知道的信奉耶穌教的中國人沒有真正的讀書人在內?!边@番話使得李提摩太更深刻的認識到應該用知識贏得中國上層知識分子的信任。1890年,他應李鴻章的邀請,到天津擔任《中國時報》的臨時主筆,在此期間,李提摩太撰寫了大量呼吁改革的文章,在中國吸引了一大批受眾,引起了尤其是知識分子和官員階層的極大興趣,“甚至連皇宮中也訂閱了這份報紙,其上的內容在皇宮和總理衙門里也經常被討論?!焙髞?,他將這些文章集結成冊,以《時事新論》出版,在書中他這樣說道,“仆來華二十余年矣,深知中華受病之由,并今日各國興衰之故……故特借承報館之乏而伣縷以陳。非不撣煩也,實報館之職也?!?/p>
1891年10月,李提摩太到上海擔任同文書會(后更名為廣學會)總干事,開啟了他在中國同時傳播基督教義和西方學術的新篇章。他立足于書會的書籍和印刷業(yè)基礎,大量翻譯和出版西方著作,在進行西學譯介的過程中,李提摩太離不開一位中國學者的幫助,他就是與許多外國傳教士合譯過許多西方著作的中國學者蔡爾康。
1852年,蔡爾康出生于中國上海嘉定的南翔鎮(zhèn),自小就稟承庭訓的蔡爾康“三歲而識字,十歲而讀群經,弦誦一堂”,有著深厚的國學基礎。少年得志的蔡爾康,在參加科舉之初“歲科十試優(yōu)等”,考中了生員的最高級“廩生”,“古學兩冠通郡,學憲黃創(chuàng)立南菁書院,調考駢三體文,擬以古人范蔚宗、近人曾賓谷,取列通省超等第二名,留院肄業(yè)。學憲王按試松江,獎以‘名士風流,此才誰與抗手’。”然而在鄉(xiāng)試中,他卻接連失利,“八試不售”。
為謀生計,蔡爾康開始投身報界,“出佐《申報》三年,繼主《滬報》八年,繼創(chuàng)《新聞報》五月”。1876年,他入蔣芷湘任總主筆的《申報》“襄理筆政”。年輕的蔡爾康憑借扎實的才學,以“縷馨仙史”的筆名初露鋒芒,很快從編輯升至報社主筆。1892年,在報業(yè)積累了相當從業(yè)經驗的蔡爾康經由清末著名翻譯家沈毓桂的介紹,出任李提摩太的記室,不久又與林樂知結識,從此開始了他協(xié)助翻譯和傳播西學的生涯。
蔡爾康的少年時期,正是太平運動爆發(fā)之際,國家內憂外患不斷,百姓對西方國家的入侵痛恨不已,他也不例外,對西方的文化、宗教懷有敵意。但在投身報業(yè)之后,蔡爾康開始接觸基督教和西方文化,“惟自成童后屢讀公報,繼復讀《中西關系略論》,知先生之代為吾華謀者至深且遠,未嘗不掩卷太息”,加上他一直是《萬國公報》的讀者,對傳教士們所提倡的教義與改革理念有著更深入的認識,這就為他后來的工作提供了思想上的基礎和知識上的鋪墊。
初到《萬國公報》時,蔡爾康主要是協(xié)助刊發(fā)一些合譯合著,由李提摩太翻譯、口述,他負責筆錄和潤色,有時候也撰寫一些評論性文章,內容涉及宗教、科學等。1899年2月,蔡爾康與李提摩太合譯的《大同學》一文中介紹了馬克思主義觀點。至1901年蔡爾康離職時,他翻譯的公報多達90余冊,每冊32頁,總計近300萬字。與李提摩太、林樂知等人合譯了大量有關中西政治、經濟、社會、歷史、地理等方面的文章,竭力宣傳維新變革的思想,對當時中國的維新運動產生過重大影響。
蔡爾康的著譯揉合了中西、新舊的諸多風格,其文章和才華也被時人所認可,李提摩太就曾經對他說,“余之舌,子之筆,將如形之于影,水之于氣,融美華以一冶,非貌合而神離也?!?/p>
在《泰西新史攬要》譯本序中,李提摩太這樣說道,“深知中國近年不體,天心,不和異國,不敬善人,實有取敗之理……且即有蓄意言之、設法改之者,亦以未諳各國整頓之道,往往無從下手。及讀英國馬懇西先生所著《十九周大事記》,則誠新史而兼明鏡之資也。”《十九周大事記》,即《泰西新史攬要》的原本,英文名The Nineteenth Century: A History(下文稱《十九世紀史》)。關于該書的初版時間,學界說法不一,英國史學家柯林武德(Robin George Collingwood)在《歷史的觀念》一書中稱該書最早初版于1880年,而馮客(Frank Dikotter)則在《近代中國的種族觀念》(The Discourse of Race in Modern China)一書中稱該書英文名為Nineteenth Century:A history。該書最早于1878年在紐約Harper& Brother公司出版,1880年又分別由George Munro公司和T.Nelson and Son公司出版,1882年在芝加哥再版,1909年在倫敦、愛丁堡、都柏林、紐約同時出版,直至1956年又由牛津大學再次出版。
值得一提的是,最早出版的1878年版僅有80頁,所以1880年版的《十九世紀史》應是最早的全本。加之李提摩太曾在《萬國公報》譯本序中提到,該書在1880年出版之后曾呈寄于他,所以李提摩太選取的版本應是這一版。
對于這部《十九世紀史》和其作者麥肯齊,在同時代的史學界并不出名,19世紀末的英國史學界正處在傳統(tǒng)史學和新史學的交替時期,各類史學著作層出不窮,該書出版伊始并未得到眾人的關注。麥肯齊本人也是名不見經傳,他曾是一名新聞記者,后又經商,晚年才對歷史產生了興趣,還曾著有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A History(《美利堅合眾國:一部歷史》)等。
英國著名的歷史學家柯林武德認為,由于受到社會達爾文主義的影響,19世紀晚期的歷史學往往把人類歷史描繪成從落后走向進步的過程,“這些英國歷史學家有脫離哲學思想的總趨勢,把進步的觀念變成一個信條的這種概念是十足的形而上學,這種進步的教條在《十九世紀史》推進到了極限,而這部缺乏歷史感的世紀史,是一部觀點狹隘、受著文化局限而又沉悶冗長的三流作品,是上述這些三流歷史著作中最令人乏味的殘余。”
而李提摩太卻不以為然,他將譯介的目光投向這部著作,并成為他最重要的譯作,“也是晚清所有翻譯西方歷史書籍中銷售量最大、影響最廣的一部”,在譯本序中他稱這部書為“暗室之孤燈,迷津之片筏……救民之良藥,保國之堅壁,療貧之寶玉”。
李提摩太翻譯出版西方史學著作,是想為其傳教事業(yè)創(chuàng)造更有利的外部環(huán)境,也希望中國知識分子能通過學習和研究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發(fā)展歷史,借鑒西方經驗,推行變法。此外,“中國是一個史籍資源豐富的古國,在史書體例上需要選擇一種更能吸引中國讀者的全新模式……以往的許多漢譯西方史書在內容上多偏向于古代和中世紀,因此他需要盡可能選擇一部現代史和當代史,這部書從史書體例上對中國學者來說是全新的‘每百年為一周’的‘世紀史’?!敝袊兄凭蒙詈竦氖穼W傳統(tǒng),“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的觀念深入人心,尤其是在士紳階層,史學著作的社會功用可以直接作用于王朝的統(tǒng)治階級,從而影響整個國家的發(fā)展軌跡。李提摩太并非歷史學家,他選擇譯介對象的標準并非史著自身的史學價值和史學思想,而是考慮到其被接受程度和社會價值。
作為傳教士,傳播基督教義一直是李提摩太的追求?!妒攀兰o史》雖是一部史著,但其中有著大量宣揚基督教的內容,以全書的第二部分為例,這部分的第九、第十章分別為“Christian Mission”(基督徒的使命)和“The Charities of the nineteenth century”(十九世紀的慈善機構),著重宣揚了基督教濟貧救世的觀念、行動以及在很多地區(qū)引發(fā)的社會進步。鴉片戰(zhàn)爭后的中國,中國人對外來宗教具有普遍的抵制情緒,所以李提摩太改變傳教策略,通過書籍的傳播讓民眾對基督教產生新的認識,而《十九世紀史》中用豐富的歷史事實詮釋基督教的教義和作用,毫無疑問滿足了他的這一需求。
身在中國的英國人李提摩太,對晚清中國的社會現狀有著深刻的體會,于是他試圖通過讓中國人了解到歐洲各國在物質、制度和文化等方面的發(fā)展歷史,認識到順應潮流作出改變的重要意義。而《十九世紀史》將19世紀的歐美歷史當作近代化的典范,將各國走上科技發(fā)展、政治民主的道路而最終實現了近代化的過程詳盡的進行了記述,符合李提摩太讓中國人了解西方,并以西方近代資產階級的改革經驗為中國提供借鑒的要求。
1893年,李提摩太與蔡爾康開始合譯《十九世紀史》,在譯出一部分內容之后,呈寄給了時任湖廣總督的張之洞。張之洞在1882年任山西巡撫時便與李提摩太相識,李提摩太稱他為“聰明的、主張抵抗外人的少壯派……飽讀經典之士”,在讀過李提摩太寄給他的部分譯文后,張之洞大為贊賞,撥銀1000兩給廣學會以表示支持。張之洞的高度評價和支持使得李提摩太大喜過望,這對他們來說意義重大,于是對該書的譯介更有信心,于1894年完成了全書的翻譯工作。
起初,這部書并沒有以全本的形式出版,而是以《泰西近百年來大事記》為題在1894年3月至1894年9月的《萬國公報》上連載,譯本的序言和后序則分別刊載于《萬國公報》1895年4月和5月冊,后以《泰西新史攬要》為名正式出版發(fā)行。該書一經出版,立即引發(fā)了閱讀狂潮,成為當時的熱門書籍,首版即印刷了30000部,這在當時的中國出版業(yè),稱得上銷量火爆。因為供不應求,該書一版再版,1898年增出了普通版,很快便售罄。坊間書商見該書有利可圖,紛紛翻刻、盜印,僅在杭州一地,就有6種翻版,而在1898年的四川,翻版竟多達19種。該書出版之后,因影響巨甚,很多出版機構和文人紛紛對其投以關注,該書也出現了多個改編版本和節(jié)本。
以《泰西新史攬要》為題的全本,由上海廣學會于1895年、1896年、1898年三次出版,三味堂、紫文書局于1896年和1898年兩次再版,上海美華書館于1895年、1898年、1901年、1902年四次再版,其中有些版本加入了眉批便于閱讀,另外還有“石印小字版”。全本共24卷,其中有正文23卷,附記1卷。以國別和史實為線索,“是書以國為經,以事為緯”,分卷詳細介紹了歐美各國近代的歷史:卷一“歐洲百年前情形”;卷二“法爭拿破侖行狀”;卷三“各國會于奧都”,講述各國改革前的情形、拿破侖和奧都大會等;卷四“英吉利國”;卷五“改制度”,主要討論英法兩國議院章程等改革;卷六“勞除積弊”,講述英國該制度后的局面;卷七“英民公稟”,記述一些民間公約;卷八“戰(zhàn)”主要講述俄國與土耳基之戰(zhàn)、英法兩國之戰(zhàn)、巴喇克拉瓦之戰(zhàn)、英克曼之戰(zhàn)等;卷九“郅治之隆”,討論英國的商務、織絨、綢緞、汽機、紡紗織布機器、百工興盛、火輪船、火輪車、電報、報館、船政等;卷十“教化廣行”,講述英國的海外傳教以及傳教對于西方文明在亞洲等非基督教區(qū)域的作用;卷十一“善舉”,主要講解西方的慈善事業(yè);卷十二“印度”,主要講述英國設立東印度公司后統(tǒng)治印度的實況;卷十三“新疆”,講述英國的海外殖民地,以及治理殖民地的辦法;卷十四“法國復立君主”,敘述滑鐵盧戰(zhàn)后法國的形勢;卷十五“法國再立皇帝”;卷十六“德意志國”,講述1815年的普魯士以及德國;卷十七“奧地利阿國”;卷十八“意大利國”;卷十九“俄羅斯國”;卷二十“土耳基國”;卷二十一“美國”;卷二十二“教皇”,記述天主教國家的歷史;卷二十三“歐洲安民”,記述1823年至1848年歐洲的革命與動亂;卷二十四“附記”,綜合記述會黨、歐洲新政、歐洲學校三部分內容。
1898年,周慶云與秦特臣、黃稚清、俞康侯等人將《泰西新史攬要》全本進行了刪簡,“汰其大半,厘內八卷”。周慶云后將節(jié)本托林樂知轉交李提摩太。1901年李提摩太在上海廣學會見到了周慶云,認為節(jié)本“刪繁就簡,不失原旨,自足刊以傳遠?!苯浝钐崮μ包c定”,夢坡室于1901年刊刻《節(jié)本泰西新史攬要》(又稱《泰西新史攬要節(jié)刻增注本》),共二冊八卷。1902年北洋官報局出版了“湖南刪刻本、上海石印大字節(jié)本”。
此外,1901年刊刻的曾紀澤《萬國史略備覽》一書,是《泰西新史攬要》的改編本,該書卷首題為“萬國史略備覽,即第十九周大事記”,全書共六卷:卷一歐洲百年前形勢,收錄了24卷本的前四卷內容,并增補了《德國軍制述要》一篇。
除了曾紀澤之外,無錫中國官音白話報館于1898年刊刻了木活字版的《泰西新史攬要》,在1898年6月至9月的《中國官音白話報》上連載該書前三卷的白話文版,內容基本是照著原文進行白話文翻譯。
《泰西新史攬要》的成書過程,使其實現了文化意義的增值,不僅成為晚清“西學東漸”中的優(yōu)良之作,成為當時最暢銷、最有影響力的書籍,還在學術界被廣為推崇,列入晚清新式學堂的歷史教科書,同時李提摩太也得到了清政府上層的贊賞,受到李鴻章、張之洞、張蔭桓和恭親王奕忻等人的多次約見,光緒皇帝也研讀此書,稱其“于萬國之故更明”。究其原因,就在于《泰西新史攬要》符合了晚清社會的改良思潮,推進了晚清西學東漸的進程,也滿足了士人階層的文化需求,具有了廣泛的社會價值,因而在晚清時期的社會變革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成為當時最具影響力的西學書籍。
注釋:
①《中國時報》(Chinese Times):清末民初在中國比較有影響力的一家報紙,1886年11月6日創(chuàng)辦于天津英租界,創(chuàng)辦人為天津海關總稅務司英籍德國人德璀琳與英商怡和洋行總理。分中英文兩版,英文版議載中國的新聞、上諭,中文版包括“諭旨”、“抄報”、“論說”、“京津新聞”、“外省新聞”、“外國新聞”等內容。
②同文書會:The Society for the Diffusion of Christian and General Knowledge among the Chinese,在“中文宗教書籍會”(China Book and Tract Society)的基礎上發(fā)展而來,創(chuàng)辦者為蘇格蘭聯(lián)合長老會傳教士韋廉臣。
③周慶云:1864—1933,字景星,浙江湖州人,近代中國實業(yè)家,曾興建蘇杭鐵路、絲織廠、精鹽公司和吳興、長興煤礦,著有《夢坡詩文》、《南潯鎮(zhèn)志》等。
④曾紀澤(1839—1890),字劼剛,湖南雙峰荷葉人,曾國藩次子,清代著名外交家,曾任清政府駐英、法、俄國大使,著有《佩文韻來古編》、《說文重文本部考》、《群經說》。
⑤無錫白話報:由無錫士紳裘廷梁和其侄女裘毓芳于1898年5月創(chuàng)辦,每五日刊行一次,每月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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