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
1993年年底,我在《北京晚報》群工部實習。當報社部門領導指派我去采訪東直門地區(qū)垃圾因下雪造成的堆積問題時,我第一次見識了城市里的垃圾山。
因為積雪在白天逐漸融化,狹小的胡同最深處,堆滿的各種垃圾已經開始從底層流淌污水,經過夜晚的低溫又被再次凍上,反復幾次之后,垃圾堆變成被冰凍垃圾和新鮮垃圾混合成的層層疊加狀態(tài)。這可怕的垃圾堆僅僅是因為下了3天雪,無人來胡同清掃,竟然就有了近1米高。各種廚余垃圾及生活垃圾將胡同的道路幾乎堵住,胡同里的居民只能從側面小心翼翼地掩鼻而過。一個不小心,腳下的垃圾冰凍物就將走過的人絆倒摔進垃圾堆里。
當然,最終胡同里的垃圾被清走了。然而,這個景象在我頭腦中一直揮之不去。也正是因此,我才有了人生中第一個社會問題報道——關于垃圾分類的必要性。
20多年來,垃圾分類一直是我關注的社會問題之一。然而,過去幾年,我國的垃圾分類一直停留在倡導多于實干的階段中。雖然政府花了大力氣,進行分地區(qū)試點,但實際效果并不理想。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方面,并不是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2010年,我看到一組內部數據統計報道稱,隨著北京城市的發(fā)展,垃圾越來越多,垃圾填埋場幾乎已經接近飽和。換句話說,北京快沒地方消納垃圾了。
那一刻,我的頭腦中又一次出現了1993年的那一幕。北京城2000多萬人口,沒有地方處理垃圾,會變成什么樣?我們會不會被自己丟掉的垃圾掩埋?
有專家指出,日本東京被世界公認為垃圾分類做得最好的城市。當初,東京為何開始實施垃圾分類?正是因為當年東京周邊的垃圾填埋場飽和,東京面臨著和我們現在一樣的問題,垃圾分類才應運而生。而事實證明,垃圾分類確實是將人類從垃圾堆中拯救出來的可行性方法。
垃圾分類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垃圾分類后被送到工廠而不是填埋場,既省下了土地,又避免了填埋或焚燒所產生的污染,還可以變廢為寶。這場人與垃圾的戰(zhàn)役中,人們把垃圾從敵人變成了朋友。
因此進行垃圾分類收集,可以減少垃圾處理量和處理設備的使用,降低處理成本,減少土地資源的消耗,具有社會、經濟、生態(tài)三方面的效益。
目前國際上垃圾分類做得最好的國家是德國和日本。我國的垃圾分類從2000年開始正式試點實施,屬于起步較晚的國家。然而,在全世界第一個提出垃圾分類這一概念的,正是我們首都北京。
1957年7月12日,一篇名為《垃圾要分類收集》的文章出現在《北京日報》的頭版頭條。當時的北京,廢報紙、舊衣服、水果皮、火柴盒、牙膏皮等按照要求被分類回收,送至廢品站換錢,惹得不少外國人前來取經,可謂風光一時。
然而,由于當時的中國發(fā)展狀況,垃圾分類很難乃至無法獲得傳承與發(fā)揚。1978年改革開放以后,社會經濟突飛猛進,隨之而來的環(huán)境污染卻日益嚴峻,“垃圾圍城”步步緊逼,垃圾分類再一次回歸我們的視線,成為解決該問題的重要利器。
1992年,北京市再一次提出了垃圾分類的提議,也逐步開始在媒體進行關于垃圾分類的宣傳。當時人們對垃圾分類毫無任何概念,胡同里還存在肆意亂堆垃圾的狀況,居民樓里還在使用垃圾道,垃圾分類猶如天方夜譚,遙遠而不可及。
隨著城市的發(fā)展,北京市逐漸在各地區(qū)增設垃圾桶,封閉垃圾道。垃圾分類的推廣時機漸漸成熟。
根據《北京市城市生活垃圾分類指導手冊》統計數據顯示,1996年,北京市率先在西城區(qū)大乘巷開展垃圾分類試點,成為全國第一個垃圾分類試點城市。2000年,北京市被建設部確定為全國8個垃圾分類收集試點城市之一。2002年12月,全市265個居住小區(qū)、大廈和工業(yè)區(qū)實行垃圾分類收集和處理,其中108個小區(qū)、大廈實現廚余垃圾就地處理。2003年11月,全市有280個居住小區(qū)、社會單位實行垃圾分類收集。2005年,全市共有406個小區(qū)、社會單位實行垃圾分類……2010年,北京市開始新一輪的垃圾分類推廣后,垃圾分類試點小區(qū)的數量不斷增加:從2010年的600個,到2016年已超過3000個。
雖然政府在不斷推進垃圾分類的步伐,然而,市民并沒有覺得垃圾分類有多大成效。這是為什么呢?據不完全統計,北京市共有2000多個住宅小區(qū),大小胡同數目達到7000余條。更不要說北京城內星羅棋布的機關單位、寫字樓、商場、大廈。這樣龐大的數字,3000個試點單位,并不會讓大部分人查覺垃圾分類在北京城中實施的步伐,北京的垃圾分類工作任重道遠。
然而,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在采訪中,東城區(qū)某街道辦事處的王大媽說道:“也許你沒有感覺政府為垃圾分類做了什么,可是,十年前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垃圾分類是什么,更不要說怎么進行垃圾分類。今天,走到大街上隨便問一問,是個人就知道什么是垃圾分類。很多小朋友都知道垃圾是怎么分類的。這就是一種進步,是人們思想上的進步。以前,你說要進行垃圾分類,人們都不以為然,口中說著配合,實際是完全不想配合。如今,一些沒有實施嚴格垃圾分類的社區(qū),不少市民呼吁盡快實施。這就是一種進步,是人們需求上的進步?!?h3>二次分揀及混裝混運
從2010年開始,人們逐漸適應了周邊垃圾桶的變化,標明了不同分類的垃圾桶逐漸替代了以前的垃圾桶。這說明在垃圾分類上,市政部門的“硬件”配套逐步到位。而北京市的垃圾分類,其實主要針對的是“干濕分開”,并不是特別精細的分類。如何分類,誰來監(jiān)管分類?事實上,居民的垃圾分類認知水平、垃圾分類參與度始終很低,有限的垃圾分類成果主要依靠“二次分揀”。雖然市政環(huán)衛(wèi)部門能保證大部分試點小區(qū)都有專門的廚余垃圾運輸,并為各社區(qū)配備了二次分揀員進行廚余二次分揀,但這些工作,居民普遍不知曉。相反,居民平常看到的是混合投放的垃圾箱、混合運輸的垃圾車,所以大部分居民持有“我分了,環(huán)衛(wèi)也會混著運走”的觀念,認為垃圾分類形同虛設。因此,主動分類者非常少。
二次分揀員,俗稱“綠袖標”,最早的崗位名稱其實是“垃圾分類指導員”。北京市在2010年發(fā)布了《關于在全市600個試點小區(qū)建立垃圾減量垃圾分類指導員隊伍的指導意見》,規(guī)定每個試點小區(qū)都要建立一支分類指導員隊伍。“綠袖標”垃圾分類指導員的工作目的是為了宣傳、普及垃圾減量和垃圾分類知識,提高居民垃圾分類知曉率和正確投放率,進而提高生活垃圾減量化、資源化、無害化水平?!熬G袖標”的配置標準為每80~120戶配備兩名,每名“綠袖標”指導員按照600元/月的標準發(fā)放補貼(后來此補貼數額各區(qū)略有差別)。工作方式是在早晚垃圾投放的高峰期進行巡查,對扔垃圾的居民進行提醒和引導,如果居民投放錯誤,還會進行一些分揀工作。
然而,這個指導怎么進行,卻沒有人具體說明,于是慢慢地,“綠袖標”的工作職能發(fā)生了根本性改變,絕大部分“綠袖標”變成了純粹的二次分揀員。他們將居民扔的混合垃圾進行分揀,挑揀出廚余垃圾,倒進獨立的廚余垃圾桶里;每隔一兩天,把二次分揀后的純凈廚余垃圾交給市政廚余垃圾運輸車拉走。
二次分揀員多由物業(yè)保潔員、外來務工人員擔任,時間長了,很多居民普遍認為,這是保潔員的分內工作,而更多的居民連存在二次分揀這事兒都不知道,認為混裝垃圾就是直接被拉走了。不少人認為,沒必要進行分揀,反正分揀了,最終還不是用一輛車混裝拉走么。沒有居民確切地認識到“誰產生誰負責”是什么意思,更沒有“垃圾分類責任主體”的概念。由此形成的結果令人尷尬——絕大多數居民從不進行垃圾分類,隨意投放垃圾,而二次分揀員徒手分揀廚余垃圾,苦不堪言,難度頗大,又沒有監(jiān)督機制。最終造成純凈廚余垃圾數量有限,廚余處理廠原料不足。
昌平區(qū)某小區(qū)的保潔員小余說:“我在這個小區(qū)干了三年了。我的工作除了清掃樓道、街道,主要精力都投入到廚余垃圾的二次分揀中。但是,我干了這么長時間,除了一些熱心的大媽大爺,沒幾個人知道我對廚余垃圾進行了二次分揀。天氣熱的時候,很多廚余垃圾味道特別臭,小區(qū)居民都躲得遠遠的。有時候我正在分揀,還沒弄好,遇到剛好來扔垃圾的人,有些人因為嫌臭,直接就把垃圾遠遠砸過來,即便準確扔進了垃圾桶,往往也都被砸得全散了。這增加了我二次分揀的難度。有時候,我們幾個保潔員辛辛苦苦分揀好的垃圾,放在黑色的大垃圾袋中,等待垃圾車過來運走。不少居民遛狗,任憑自己家的狗抬腿在垃圾袋上尿尿,我?guī)状悟屭s這些狗,與居民發(fā)生過好幾次沖突。”就這個問題,我走訪了幾家社區(qū)的居民。很多居民表示,根本沒有人對他們宣傳過二次分揀這件事。而且對此表示出了迷茫,完全不清楚保潔員就是二次分揀員,垃圾已經在小區(qū)中進行了分類。年歲大一些的居民很多知道,但表示,既然有二次分揀員進行分揀,為何自己還要進行分類?還有些居民則表示,自己已經交過清潔費了,為何還需要親自動手進行垃圾分類?
從二次分揀的知曉度,又引申到垃圾混裝的問題。其實,在垃圾混裝這件事上,政府的管控是有相關政策的。通州區(qū)城市管理委員會的李先生在采訪中對我說:“近兩年,北京市在重點城區(qū)范圍內先行實施了生活垃圾強制分類工作。垃圾車的作業(yè)隊伍大多是區(qū)屬的,也有企業(yè)進行作業(yè),同時也接受簽約管理。如果進行了混裝混運,作業(yè)隊伍是要接受處罰的,在個人獎金上也會有體現。生活垃圾的分類工作,政府會有專門的經費撥款,一旦發(fā)生混裝混運,不僅要受到處罰,之后的經費也要受到影響。收取垃圾作業(yè),不可能完全依靠政府,因此在這方面,政府和社會企業(yè)是共同參與的。在具體執(zhí)行上,各級政府部門的專業(yè)封閉垃圾車方便監(jiān)管,收取垃圾的費用,政府是有補貼的,處罰也很容易。但是如果是社會單位、企業(yè)管理垃圾車的運營,就會在管理上有一定問題。很多人并不知道,我們對企業(yè)運營的垃圾車也是有監(jiān)管的。但是人手有限,不可能時時刻刻派人盯著,這也不現實。要想形成良性管理,就需要市民來配合。如果市民發(fā)現有垃圾作業(yè)車輛進行了混裝混運,可以拍下來發(fā)到網上,或者撥打12345熱線電話。有了證據,就可以進行處罰。”
關于企業(yè)簽約管理進行垃圾清理我有些疑問,于是請教了北京某物業(yè)集團的張經理,他說:“我們集團下屬十多個物業(yè),垃圾清運這方面確實是經過簽約的。我們下屬的物業(yè)公司遍布北京各個區(qū)縣,管理著很多社區(qū)的物業(yè)工作。垃圾清運是其中一項工作,也是比較麻煩的工作。這方面,我們所屬的每個街道都有一定的政策,對于清運垃圾政府有補貼,但是我們所有下屬物業(yè)只有兩個公司收到了當地的清運垃圾的經費補貼,其他公司均沒有收到。沒有收到經費補貼的物業(yè)自己花錢請清運運輸隊,在監(jiān)管上就比較艱難。那些清運隊為了節(jié)省成本肯定是有花樣的,這誰都知道,可是你拿什么手段來監(jiān)控呢?”
從上面的采訪可以看出,北京市對于垃圾二次分揀以及垃圾車的管理是有章可循的。但一方面,在宣傳上沒有到位,導致大部分市民對此并不了解,對管理起不到監(jiān)督的作用;另一方面,資金不到位,監(jiān)管力度不夠,也是目前亟需解決的問題。
面對垃圾圍城的困境,2017年,《北京市人民政府辦公廳關于加快推進生活垃圾分類工作的意見》正式印發(fā),要求到2020年底,基本實現公共機構和相關企業(yè)生活垃圾強制分類全覆蓋,全市垃圾分類制度覆蓋范圍達到90%以上。
同時,北京市政府在《北京市生活垃圾分類治理行動計劃(2017-2020年)》中提出的工作目標包括:強化生活垃圾“干濕分開”和資源化利用,促進垃圾減量,緩解處理設施運行壓力。進入垃圾焚燒和填埋處理設施的生活垃圾增速逐年下降,2018年控制在12%左右,2019年控制在8%左右,2020年控制在4%左右。
垃圾強制分類工作中,管理餐飲單位的廚余垃圾處理是一個重頭。餐飲單位的廚余垃圾分類做得好與壞,直接影響到北京垃圾分類工作的結果。《北京市生活垃圾管理條例》規(guī)定,餐飲服務單位應當單獨收集餐廚垃圾,并委托有資質的生活垃圾收集、運輸、處理專業(yè)服務單位進行集中處理;達到一定規(guī)模并具備就地處理條件的,應當按照本市有關規(guī)定,建設符合標準的餐廚垃圾就地處理設施,對餐廚垃圾進行就地處理和資源化利用。
2017年,北京市率先對餐飲企業(yè)進行了餐廚垃圾合同制管理,截至10月底,4.2萬家正規(guī)餐飲企業(yè)已全部簽訂合同,逐步擴大餐廚垃圾付費處理覆蓋面。餐廚垃圾收費標準為每噸100元;生活垃圾為每噸300元。
2017年在垃圾強制分類工作中,通州區(qū)的工作在全市成績突出,對此,李先生說:“2017年,通州區(qū)存在的正規(guī)餐飲單位是3500多家。經過核實,實際經營的是2500多家。每天的餐廚垃圾回收余量達到120噸左右。除東城、西城外,量最多的就是通州區(qū)。對于餐飲單位來說,通過行政命令非常見效果。整體收回來以后進行統一處理,實現垃圾減量化。”
相對于餐飲企業(yè),居民的廚余垃圾其實并不多。有專家表示,垃圾分類的直接目的是減少垃圾清運量,如果這一目的不明確,沒有量化目標用于指導相關工作,就可能讓垃圾分類流于形式。垃圾分類變成簡單把垃圾分到垃圾桶。提高源頭分類效果,需要遵循誰產生、誰付費;多產生,或者沒有按要求分類的居民應承擔更多處理費。多方努力才可以最終實現“零廢棄”目標?!罢l產生誰付費”是全球各國垃圾管理的基本原則,處罰和獎勵并不應該分開執(zhí)行,而是應該同時進行。
相對于廚余垃圾,可回收垃圾面臨的問題中,還存在廢品回收問題。每天,每個小區(qū)都會有很多收廢品的人不斷對垃圾桶進行翻揀。翻揀后的垃圾桶,垃圾散落得到處都是,包垃圾的垃圾袋也被弄得到處都是。如何控制垃圾翻揀,是垃圾分類工作中急需解決的問題。
2017年,市環(huán)衛(wèi)集團推出“垃圾智能分類模式”,廚余垃圾、可回收物統一納入互聯網積分反饋平臺。居民將報紙、飲料瓶打包貼上二維碼標簽,投進再生資源回收柜里,就能獲得積分。原來,工作人員清運垃圾時,通過掃碼將數據上傳云服務器;服務器自動折算成積分后,再將積分信息同步到居民賬戶中。例如,1個瓶子可以兌換5個積分、1公斤報紙可以兌換100個積分。居民賬戶里的積分可兌換生活用品、電話卡、購物卡等。此外,對于舊家具、電子產品等“大件”可回收物品,市民也可以通過“綠貓”APP進行申請,會有專人上門收取。
在這方面,李先生介紹說:“通州對此也采取了一些辦法。在各校區(qū)設置可以積分的柜子。發(fā)給居民二維碼,同時發(fā)放預約電話。家里有東西可以打預約電話,或者自己把東西貼上二維碼扔到指定的箱柜里。二維碼經過掃描以后,通過APP可以換成等價的現金。每個月組織定點宣傳,將再生資源通過這種方式,告訴大家可以換取東西或者現金,呼吁大家不要再瞎扔了。再生資源價格越來越低,不值錢。因為沒有收益,所以很多市民就隨便扔。拾荒的人很多,根本無法控制。我們在2018年初提出建立起對低價再生資源政府進行補貼的機制,同時選址建立分揀中心?,F在收垃圾的從業(yè)人員都是無證無照,垃圾回收后分包給各個點,之后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監(jiān)管也不完善,這些從業(yè)者只為了掙錢,存在安全隱患、環(huán)境隱患。通州區(qū)在考慮建一個大型公共分揀中心,首先區(qū)里提供一個補貼政策,由正規(guī)企業(yè)去收,收上來的東西必須進入分揀站,由分揀站根據類別分別物流。保證完整的物流體系,同時保證這條生產線相關人員的利益,以及解決環(huán)境上的安全隱患。這個體系完善后,利益提高了,居民有了積極性,減少了資源的浪費,也節(jié)約了政府做這件事的成本。目前這項工作尚在規(guī)劃中。”
從提倡垃圾分類到今天的強制垃圾分類,北京市的垃圾分類工作經過了20多年的風風雨雨。在采訪中,很多分管垃圾分類的監(jiān)督員都說到人員素質和流動人口問題。宣傳垃圾分類,教導人們進行垃圾分類是一項長期工作。目前看來,一般在校學生以及四五十歲以上的人群對垃圾分類的關注度比較高,也能堅持做到對垃圾進行分類,而一般的上班族對此關注度還不是很高。另外,很多新建小區(qū)的垃圾分類工作不如老舊小區(qū)做得好。這其中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新建小區(qū)的流動人口比例大。很多監(jiān)督員剛教會了一撥居民就搬走了,換了新的一撥又要重新教,工作量大不說,成效也不高。由此可見,垃圾分類的工作并非一個城市單一運作就能立刻見效的,不僅需要市民的配合,更需要在全國范圍內一起宣傳、監(jiān)督、執(zhí)行。
北京市很多區(qū)政府都與區(qū)教委合作,對學生群體進行每年幾次的宣講,并將此納入了德育教育考核,希望將垃圾分類的理念從小植入到孩子的心中。未來,也許垃圾分類的意識會隨著孩子的長大而更加深入人心,垃圾分類成為每個人的生活本能。
垃圾分類并非看起來那么簡單,前端分類還需要后端的回收、利用和處理來配合。很多人特別喜歡拿中國和外國相比較,但事實上中國和外國是不同的。中國人的飲食結構、生活習慣與外國人不同,所產生垃圾的成分就不同。同一國家,人員構成不一樣,城市的基數也不一樣,所以管理方面的方式方法也會不同。垃圾分類是一項很復雜的工作,單純靠人們的自覺性是不夠的,需要居民、環(huán)衛(wèi)部門以及政府相關部門的合力,才能逐漸步入正軌,不斷提高精細化管理水平,才能最終達到垃圾減量的目的。
這是一個需要耐心的過程,需要長效管理機制。目前,垃圾分類工作雖然還不夠完善,但通過這20多年的發(fā)展,我們看到,希望離我們越來越近。
(編輯·宋冰華)
ice7051@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