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永青
向晚的霞帔,我靜靜地佇立著
佇立在一株老得讓人心碎的忍冬藤旁
忍冬藤也閑閑地負手階前
有些些禪意,些些寒意
然則,怕只怕,迎夕陽而歸去者
“落日打鐵”哐哐作響
把夏日的躁
把夏夜的悶
全都吵醒
盼望一場瘦骨嶙峋的大雨
就這樣,澆滅心中寂寥的焰火
對天空說著鞭長莫及的道理
摸著岸邊的石子說你有靈性
望著棄港下的孤帆說——你
請你為我指明方向
然則,怕又怕
咫尺天涯,天涯咫尺
不再是兩種特定的距離
石子早已收斂心性
棄港也賭氣不說話,不回答
就這樣,兀立江邊,我獨自一人
傻傻地等待下一趟帆船經(jīng)過
分不清南,分不清北
分不清東南與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