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紅
我和詩人楊維松從未見過面,這個名字進入我的視線,是時任山東省文聯(lián)主席的潘魯生給我推薦的。在魯生主席的推薦下,我零星讀了楊維松的《按不下生活的快門》《我在春天里走丟了》《鄉(xiāng)愁將回家的腳步絆得踉蹌》等詩歌。讀后,一種無言的沖動瞬間涌上心頭,頓時有一種想寫幾句的念頭,但后來因工作和時間關(guān)系遲遲未動。
轉(zhuǎn)眼兩年過去了。前些日子有幸被邀請前往山東大學講學,席時和張學軍博士交談詩歌寫作時,他突然提起楊維松這個名字。張學軍博士說:“那小伙子的詩歌不僅有熱度,更重要的是有深度和厚度。”
是的,張學軍博士對楊維松詩歌的評價,恰好和我兩年前讀他詩歌時的感覺一樣。例如:“我看見,高速公路兩旁的樹上/到處都是鳥的家,還有/鳥兒在上面撒著歡,唱著,跳著”。這樣優(yōu)美的句子,無不散發(fā)出楊維松他執(zhí)拗的寫作姿勢,實實在在地開墾出一片文學的綠地。
作為80后,楊維松先后在高校、國企、律所、檢察院和法院工作,業(yè)余時間從事詩歌和書法創(chuàng)作,還加入了中國詩歌學會、山東省作家協(xié)會,著有詩集《風渡口》《三維人生一棵松》《怎么也按不下生活的快門》《鄉(xiāng)愁將回家的腳步絆的踉蹌》《那一天,我的心也隨你遠去》。這些經(jīng)歷,楊維松用他的另一個面,即在詩歌發(fā)展的路上,留下了一個個堅守的腳印,為80后作者樹起了一面旗幟。
“一根針。兩只眼睛/不知從何時起,母親的眼睛再也/望不穿這個針眼了。但她看不到/靈魂的污跡,只有高大和潔圣”。多年過去,楊維松的詩歌,無論從外形,還是內(nèi)里,依然延襲著早些年的樣式。就像張學軍博士所說的:平實拙樸,風清氣明,外溫內(nèi)柔;沒有高歌猛進,也沒有振臂一呼;沒有生澀晦暗,也沒有故作高深。他只是淡淡地說來,也淡淡地道去,其情感適度與語辭張力,都控制在與自己的心跳與靈魂可以感知到的范圍內(nèi)。
“怎一個‘少字了得 /人少得可憐/但不少笑語歡顏/音樂手機 零食 雜志 /飽和了教室的空氣/將要窒息嗎,老師”;“用力點,再用力點/我努力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去看電話那端的母親/是否依舊安康//母親噓寒問暖的語流/似鼓點般重重敲擊著我的心尖/但,痛從母親身上發(fā)出/電話線如臍帶般/把我牢牢束縛在母親心上……”
由此可見,楊維松的筆力是厚重的、穩(wěn)健的,詩歌里映照出的,是內(nèi)心的光明和大愛。無疑,詩歌《這是不是恰好印證了我最初的猜想》《那“胸”器直抵男人最脆弱的心窩》等充滿著強勁的內(nèi)蘊和焦灼的思慮。另外,他也在不遺余力地歌頌土地之上美好的人性。在他的筆下,那些堅強而凝重的書寫,絕少抒發(fā)世俗的趣味,在一定程度上,多是直面生命的痛處和靈魂棲居。
在詩歌王國中,楊維松的詩歌雖說僅僅只是撿拾了我們記憶深處的一些碎片,但把這些碎片拼湊起來,就是一個完整的地域。這個地域是光陰縫補不了的傷口,讓我們很難找到夢的入口。這樣的寫作并沒有背對我們生存的現(xiàn)實和境遇,而是以一種“同呼吸、共命運”的生命情懷,穿行在村莊和歲月的深處。
“雜草擠滿了院子”和“母親的影子”,“按不下生活的快門”將“寫在歲末·途徑廢車站”。我以上所引用的這些話,都是由楊維松詩歌的標題組合而成,僅僅這些標題,就足以讓我們心馳神往了,如果逐一解讀,我們更會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從楊維松的詩歌中得知,文章寫得好,就是活兒做得漂亮。他體味寫作里邊的甘苦,如同農(nóng)民耕作時的歡樂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