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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小說”

2018-07-23 16:15徐凰
翠苑 2018年3期
關(guān)鍵詞:胖女人攝制組販子

古城東南角,有一道死而復(fù)生、用心造舊的古城門,叫赤門。

赤門東南,古運(yùn)河在那里一拐,就從麥城拐向稻城,從一個天堂拐向另一個天堂。拐角上有座拱橋,是一塊石頭一塊石頭壘起來的,古人搭積木一樣造橋,感覺造橋就是玩游戲一樣好玩?,F(xiàn)在,這座橋的每塊石頭縫里都長著樹,長著草,草有開花的,也有不開花的。橋是單拱石橋,官船、商船、民船都要從橋下過,橋上橋下曾經(jīng)穿越過歷史上很多大大小小的人物,這座橋就這樣成了歷史的見證人。但它中看不中用,在現(xiàn)代交通網(wǎng)絡(luò)中有點不識抬舉,它傍在與它同名的新橋邊,它叫覓渡橋,也有人叫它滅渡橋。據(jù)說那座橋是一位大德高僧所建,大德高僧的銅像就在橋附近的廣場上。高僧左手原先握著一根禪杖,右手拿著一個化緣的缽盂,前不久,禪杖和缽盂不翼而飛。沒有了禪杖的高僧大失威嚴(yán),正面瞧他,顯得有點滑稽可笑。高僧的面頰也不知被誰敲了一個癟窩,看來有人曾經(jīng)想過要取他的腦袋,最后,也不知是佛祖保佑,還是因為盜亦有道,終是留下了高僧的首級。從一側(cè)看高僧,那個癟窩成了一個甜甜的酒窩,高僧顯得活潑可愛,歡喜得很。

橋是一個道具,花枝招展的姑娘,貼著橋欄,作飛翔的姿態(tài),可以創(chuàng)作成堪稱經(jīng)典的油畫。新人們穿著古裝,上橋下橋,拍一組琴瑟和諧的婚紗照,可以玩一次穿越。

有一個攝制組今天在橋上拍電影,鏡頭中要求一個演員從橋上往河里跳。春天,鶯燕全無,百花亂語,天地?zé)釟怛v騰的樣子,但要從橋上往河里跳,橋高,看了心顫,身體也會發(fā)冷。演員畢竟是演員,穿著戲服上橋、下橋,像模像樣,來真的,當(dāng)然不能接受。這時候,必須有一個群眾演員來做替身。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是導(dǎo)演突發(fā)奇想,要人物跳河呢,還是因為分鏡頭里本身就有這個情節(jié)?只是群眾演員還沒找到,現(xiàn)在要臨時招募一個群眾演員。

跳一下300塊錢。

橋是很高的拱橋,橫跨在大運(yùn)河上,離水面大概有十多米。把一個冰箱送到10米的高處,差不多三層樓吧,市場價大概是150塊。一個人從10米高處落到水里,300塊,一點都不吃力的,是很合算的,攝制組的工作人員跟圍觀的群眾這么解釋。

有人探頭看了看運(yùn)河的水,搖搖頭說,我從來沒從這么高的地方往下跳過,嚇都嚇?biāo)懒恕S腥苏f,跳下去,身體吃不消的,得了傷寒,醫(yī)藥費(fèi)都不夠花的。有人提出來,這樣的鏡頭,夏天拍的話,一定會有人跳的,現(xiàn)在是春天,天熱,水冷的,吃不消的。

其實蠻合算的,跳下去,“撲通”一聲,你就上電影了,不是誰都可以上電影的,攝制組中有一個人說。

這時人群中出現(xiàn)了一對父子,父親穿的那件灰色的西裝缺兩個紐扣,一個紐扣反而顯得多余了,西裝永遠(yuǎn)不需要扣起來了。孩子一臉的醬油色,頭發(fā)微卷,眼睛特大,黑的黑,白的白,清清爽爽,整個人好像是從油畫里走出來的。

這個孩子剛從附近的民工子弟學(xué)校放學(xué),父親這兩天工地上沒事,閑著也是閑,就去學(xué)校接兒子了。兒子看過電影,但從來沒見過拍電影,父親把助動車停在覓渡橋下,他要讓兒子長長見識。

300塊錢,跳一次,誰跳?孩子很好奇。橋上的人很多,父親怕孩子一不小心被擠到河里去。

300塊,父親看了看。橋太高了,這氣勢和斜對過新修建的赤門一樣霸道,只是今天的水好像很平靜。

有人說,不好跳的,那么高,運(yùn)河也深,說不定水底還有暗流,跳下去有了錢,人就半死不活了,如果被暗流沖走,就沒命了。

父親拽著孩子,又朝橋下探了探,有三層樓高。在他看來,這不算太高,他工作的腳手架有20層、30層高,這一點都不算高。孩子拽著父親的手,一刻都不肯放松,父親的手背有一條傷疤,像是爬著一條蜈蚣。

關(guān)于這條蜈蚣的來由,父親是這么跟初到城里的兒子說的。他說,那蜈蚣是他請人繡上去的。父親還說,他本來是要銹一條龍的,可是那人的水平太差勁了,結(jié)果龍就變成了蜈蚣。孩子聽了父親的解釋就“咯咯”地笑出來。

因為這條蜈蚣,孩子覺得父親的手特有力量,孩子認(rèn)為,龍就是有力量的。

父親:我跳!300塊,我跳!孩子拽著父親的手,聽到父親的聲音,手心都出汗了,他不同意。他剛才聽見那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人說,跳下去,有錢了,人就不死不活了。

終于有人愿意跳了,大家都期待著,因為看人從橋上跳下去,比看電影好玩多了??墒悄莻€孩子卻不肯了,這個一年級的小朋友終于覺得,看拍電影不太好玩,他不想長這個見識了。他在拱橋上,在人群里拉著他的爸爸想趕緊離開,父親手上那條像蜈蚣的龍,沒有給孩子自信。

攝制組的人都是文化人,他們也許認(rèn)為,爸爸應(yīng)該屬于孩子的,一個男人具有爸爸的屬性,他應(yīng)該是孩子的私有財產(chǎn)。

事情終于有了轉(zhuǎn)機(jī),一個販鵝的鵝販子愿意做替身。鵝販子掛在電摩后的兩籠鵝在橋下“呱咚”“呱咚”地叫,因為圍觀拍電影的人太多了,對過赤門城墻上的好多游客也跑過來。戴鴨舌帽的導(dǎo)演看著販鵝的,販鵝的長著兩把胡子,左右成簇,白里帶黃,是被煙熏黃的,要是剃掉那兩把胡子,臉的造型倒有點相似。但此人身體矮小粗壯,離劇本中的人物相去甚遠(yuǎn)。他回頭看看那個孩子的父親,覺得孩子的父親才是最好的替身。

孩子的父親發(fā)現(xiàn),有人也想做替身。孩子依舊抓著父親的手,手心都出汗了。父親對孩子說,你看,現(xiàn)在有人要跳了,我就不用跳了,我們就去長長見識。

孩子想,既然爸爸不跳,鵝販子決定跳,他就不妨看看。

父子倆回到橋上,一個女人正在鼓勵鵝販子往下跳。女人胖得很,水桶的腰,大象的腿,手卻小得可愛。

胖女人說,你這個癡子,你販兩籠鵝,能賺300塊嗎?你不老是吹牛說,你是《水滸》里的浪里白條嗎?

誰說我是吹牛的?我現(xiàn)在就要跳給你看。

你舍得你兩簇胡子嗎?攝制組的一個年輕人問他。

胡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胖女人說。

圍觀的一個老太說,錯,錢才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身體發(fā)膚受之于父母,活著帶來,死也要帶去的。圍觀的人聽老太一說,哈哈大笑。

胖女人不管見攝制組的什么人都叫導(dǎo)演,她說,導(dǎo)演,導(dǎo)演,就這么決定了,就讓他跳,“撲通”一聲,天也不早了,你們就可以歇工了。

你是什么人?我們這里只有一個導(dǎo)演,你為什么要讓他跳?

她是我老婆,不是她讓我跳的,是我自己要跳,再說我也能跳,別說10米高,就是20米高,我也能跳。鵝販子用他的手比畫著20米的高度,一朵鵝的絨毛從他的頭頂飛了下來,白色的鵝絨讓藍(lán)天變得斯文而圣潔。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人群里有人說。

喔呦,說得我們好像是要錢不要命一樣的。下面又不是火坑嘍,下面是水呀,“撲通”一聲也就完結(jié)了。胖女人說。

不能跳的,他的形象離主角的形象還是太遠(yuǎn)了,這一跳會跳出破綻來的。

現(xiàn)在大家明白了,這一跳是替主角往河里跳。

我有什么問題嘍?鵝販子問。

你腰太粗,臀也太大,我們的主角有點像書生。

鵝販子立馬說,我讀過書的呀,我會背《桃花源記》,要是我父親小時候不讓我給生產(chǎn)隊看牛,我說不定就是大學(xué)教授了?,F(xiàn)在我賠掉這把胡子,就有點像書生了。

胖女人說,刮掉兩簇胡子,再洗洗干凈,我老公就像一個書生。

我來,我來跳,我的腰不粗,屁股也不大。人群里有個臉干瘦的中年人說。

你是誰?攝制組的人問。

你聞聞就知道了。

是廚師,附近酒店的廚師。

我覺得你像爆炒米花的。

你說得有點道理,我以前在老家就是爆炒米花的,我比較好學(xué),現(xiàn)在在酒店里做烘焙師了,一天也就80塊錢,現(xiàn)在,我往下面一跳,就是300塊,這錢不賺,我太傻了吧。再說了,這是替主角往下跳,千載難逢呀,什么時候,主角得了個什么大獎,拿了個小金人,不也有我的一點功勞嗎?為什么不跳,跳!

烘焙師又說,你不要看我們小人物沒有文化,其實我們也有文化的。就這一跳,對我而言是重要的,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想留下點什么。留下個孩子;誰沒有一個孩子留下來!錢、房子全留不住的,將來我死了,我可以留下這一“跳”。我不知道這叫不叫文化,我不知道你們理解不理解我。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導(dǎo)演,將來你百年之后,你拍的電影還留著,你不就永垂不朽,流芳百世了?跳,為什么不跳?

想不到,真想不到,這個烘焙師那么有文化,比北大、清華的教授有文化多了。那個戴眼鏡的小伙說,說得我也想跳了。

這世界這么現(xiàn)實,居然還有這樣的傻瓜。這年一過,咱麥城的房價“噌噌噌”往上長,那些房產(chǎn)開發(fā)商腦子如果都這么傻,這世界就有文化嘍!拎著一馬甲袋青菜的老人顫抖地說。

你就是某某某說書先生,人群里有人依稀認(rèn)出了說話的老人,我以前很喜歡聽你說書的,你說的是大書,阿對?我在光裕書院里聽你說過書,我現(xiàn)在還能背出你說書的幾句精彩的臺詞。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過去了,過去了。說書先生說,現(xiàn)在我不說書了,現(xiàn)在過日腳越來越像說書了,再上臺說書,真咯有點多此一舉了。

你可以往下跳的,你跟那個主角很像的,年輕一些,就跟主角一模一樣的。

我往下跳,真咯說書哉,我這副身板跳下去就浮不起來了。我年輕說書那陣子往下跳是完全可以的,現(xiàn)在不行了,不行了,說著就走下橋去,他對拍電影好像一點都不感興趣。

戴著鴨舌帽的導(dǎo)演,對那個干瘦的中年人不滿意,首先是不滿意他的樣子,還不滿意他的精明。導(dǎo)演還是沒物色到替身,他跟劇組人員指著那對父子,其實還是這個人最合適。

鵝販子說,我來跳,一跳“嘀嗒”幾秒,不會有破綻的。

哪個十三點會在銀幕或熒屏前會關(guān)注這“嘀嗒”一秒的破綻呢?胖女人說。

我們會,劇組人員給胖女人解釋,他們顯然對那個胖女人說話的口氣有點生氣。有個小演員說,現(xiàn)在就是你自己倒貼300塊錢,我們也不會讓你跳一下的。

胖女人很失望,這時停在橋下的兩籠鵝“呱咚”“呱咚”的聲音提醒了她,她轉(zhuǎn)身對鵝販子說,你啊,注定沒啥屁用的,快點去橫街吧,那些鵝屎拉完了,看你還能賺點啥?你還浪里白條呢,你就去賺那點屎錢吧,我真是瞎了眼了。

鵝販子是懼內(nèi)的,他馬上下橋拖著兩籠鵝走人,胖女人還留在覓渡橋上,她想看看最后是誰往下跳的。

這時,孩子和父親下橋站在橋頭河邊,看一樹櫻花。三月的櫻花在桃樹和梨樹間開得格外惹眼,父親跟孩子說,櫻花是日本的國花,假如你將來書包翻身的話,可以到日本的北海道去看櫻花。孩子說,我們一家子一起去北海道。父親跟孩子說話是心猿意馬。

父親想,他如果跳一回,至少可以讓妻子遲一點做決定,他不想讓小他三歲的妻子到這里的大飯店做服務(wù)員。他聽說,有時候客人會和服務(wù)員開一些沒有分寸的玩笑,有時甚至硬要服務(wù)員喝酒。他還知道,有些服務(wù)員在飯店里干的時間長了,突然就成了食客的小三。他知道妻子想找點活干,也想為這個家分擔(dān)一下,可他愛他的妻子,他把妻子看成是自己的妹妹,他只要想著她可能受到的一點委屈,他也不能忍受,更無法原諒自己。他不是皇帝,但他的家就是一個王國,妻子是女王,兒子是王子。

300塊,就跳一回,為什么不跳!

他想著,就不由得拉著孩子來到劇組。他跟劇組說,讓我跟孩子說幾句話,我們父子倆要商量商量。

父子倆就在一棵櫻花樹下商量,櫻花樹就像一個美麗的姑娘在聽他們說話:

父親:上周工地上李叔叔從二樓摔下來,沒事,是不是?

孩子:是的。

上周媽媽帶你到新華書店,你鬧著要買學(xué)習(xí)機(jī),媽媽拒絕了,是不是?

是的。

爸爸一天在工地上干活,從早干到晚,掙80,是不是?

是的。

爸爸的工資在老板那里,老板有兩個月沒發(fā)工資了,是不是?

是的。

爸爸和叔叔們也不能隨便問老板要工資的,要了,老板就不要我們干活了,因為想干的人多了去了,是不是?

是的。

爺爺、奶奶在鄉(xiāng)下給人種地,每天15塊錢,他們看病得花錢,是不是?

是的。

爸爸如果往下跳,一個“嘀嗒”,最多兩個“嘀嗒”就有300塊錢了,是不是?

是的。

你看看,河里有好多船歇在邊上,爸爸跳下去,馬上會有人撈的,是不是?

是的。

爸爸被撈起來了,我們馬上就可以去買學(xué)習(xí)機(jī)了,是不是?

是的。

可是爸爸,水很冷的,會抽筋的,怎么辦?書上說,水里有水怪的,怎么辦?還有,剛才那個老奶奶說,春天跳到水里要得傷寒的,怎么辦?還有,那些打撈的,如果慢了,怎么辦?

爸爸跳下去就能浮起來的,從小到大爸爸沒騙過你,是不是?我跳下去,你數(shù)到10,爸爸就浮起來了。騙你,爸爸就是小狗。

可是,爸爸……孩子醬油色的臉把眼睛襯得格外明亮,亮得閃爍著光芒。

孩子還想說,父親就伸出手給孩子看手背上的蜈蚣,兒子,那是什么,那不是蜈蚣,是一條長了翅膀的飛龍,上天不怕,入水不怕,這就是飛龍。

孩子拉著爸爸的手,爸爸的話渲染著孩子的腦袋,孩子的眼睛黑白分明,他的眼睛里看見他爸爸就是一條飛龍,在云里,在水里,在火里,來回穿梭,他看見那條龍飛到太陽里,我的天哪,我的爸爸變成了一匹會飛的馬,一匹無所不能的龍馬。

此刻的父親真心感謝給他留下那道疤的工友。

父親的工友是個無賴,他跟老板要薪水,三番五次,五次三番都要不到。有一天,他喝了點酒,看見馬路上一對母女,女孩五六歲光景,蹦蹦跳跳地唱著歌,像一只夢里才能見到的蝴蝶。那對母女快樂得像是飛在天堂的路上,她們怎么也想不到橫里會沖出一個舉著砍刀的無賴。孩子是天使,無賴一刀砍去,上帝保佑,落空。第二刀砍過去,上帝把天使看得好好的,還是落了空。第三刀,直追孩子的腦門,上帝讓一只神奇的大手擋了一下,那只大手的手背鮮血直流,嚇得孩子的母親當(dāng)場暈了過去。

上帝是神奇的,在孩子父親的手背雕刻了一條飛龍,這條飛龍給了孩子生命,也給了孩子勇氣。

于是父子兩個人,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樣。

孩子拽著父親的手,父子倆走上橋,終于來到攝制組。他們答應(yīng),跳一回,只一回,就一回,孩子做了個“1”的手勢。

孩子的父親穿上了主角的衣服,有人說,他跟主角真沒多大區(qū)別。

好,現(xiàn)在清場,各色無關(guān)人員,全都下橋,各機(jī)各位,隨時準(zhǔn)備。

導(dǎo)演走到孩子的父親身邊,關(guān)照了一下。

護(hù)城河邊,橋下,遠(yuǎn)處赤門的城墻上,到處都是看客,他們蟻旋著,尋找看替身跳水的最佳位置。

各機(jī)位,開始,預(yù)備——跳!

孩子的爸爸就跳了下去,孩子那一刻被抱在攝制組一個女演員的手里,女演員說,就一個“嘀嗒”,不用怕的。

“撲通”一聲,孩子掙脫女演員的手,在蟻旋著的人群里高喊。

爸爸,爸爸。孩子的父親落水的時候激起的水柱很高,孩子高聲喊著,心里默念著1——2——3——4——5……

孩子默念到10的時候,他的父親還是沒冒出來。孩子發(fā)現(xiàn)歇在岸邊的船,一點動靜都沒有……過了一會兒,水里冒起來的居然是一條魚,一條很大的青魚,有人居然說,這條青魚大得像妖怪。

有人叫起來,水里有暗流的,河底的水冰冷激骨的,呀,要錢不要命了!

看著這個狼狽的孩子,善良的老太,念阿彌陀佛。異國的老外,一口My God!就連那個鵝販子的胖女人,也摸著胸口,在說,上帝保佑。

時間過得很慢,很慢,慢得很是煎熬,根本就不是幾個“嘀嗒”的問題,孩子數(shù)到15已經(jīng)熱淚盈眶,那個女演員追著那個孩子,怕孩子不慎被擠到水里去。

父親的腦袋終于冒了出來,上帝啊,這個父親根本就不會游泳,又沉了下去。孩子說,我爸爸會游泳的,我爸爸會游泳的,爸爸不會騙我的,爸爸不是小狗。

小玉快救我——父親終于冒了出來。

小玉快救我——父親終于又冒了出來。

爸爸,我來救你!孩子狂奔著,如果沒有女演員看著,孩子就往下跳了。

好!導(dǎo)演的麥克風(fēng)高喊著,那是勝利的吶喊。

岸邊的人說,小玉是誰,是孩子的名字?

你們真傻,小孩的爸爸喊的是一句臺詞。有人笑著說,我的上帝啊,是那條像妖怪的青魚救了他!

小孩也相信,是水里的妖怪救了他爸爸。

作者簡介:

徐凰,生于蘇州,教育碩士。作品散見于《散文選刊》《三聯(lián)生活周刊》《太湖》《意林》《文藝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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