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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愛意,不成敬意

2018-07-20 10:00檐蕭
飛言情A 2018年5期

檐蕭

簡介:性格沉悶枯燥的文物修復(fù)師喬白被打發(fā)到博物館時,遇到了席煙這個麻煩精,她借工作之名靠近他、非禮他,讓他從猶豫慌亂到一步步淪陷,最后忍不住想把她據(jù)為己有。

01

“珊瑚紅是一種低溫鐵紅釉,是將紅釉吹在白釉之上所成,燒成后,釉色均勻光潤,能與天然珊瑚媲美,所以得名——珊瑚紅。這件清雍正珊瑚紅地琺瑯彩花鳥紋瓶,珊瑚紅釉作底,琺瑯彩繪翠竹及花鳥,國內(nèi)僅此一件?!?/p>

博物館的櫥窗前,喬白介紹完畢,嘴角掛著公式化的微笑:“您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席煙將關(guān)鍵詞記在本上,抬頭看他,忍不住抱怨:“喬大人,我們都這么熟了,你說話別總這么客氣?!?/p>

喬白還沒說什么,她上前一步,拽著他衣袖,笑瞇瞇地提議:“要不等你下班,我請你吃飯,就當(dāng)報答你這些天對我的照顧?!?/p>

喬大管理員呵呵冷笑:“你不來,就是對我最大的照顧?!?/p>

席煙訕笑著退后。他離開,她眉眼間的笑意都跨了,眼巴巴地看著他走遠,卻又無計可施。

席煙才大二,是個業(yè)余文創(chuàng)設(shè)計師。

第一次見喬白,是上個月。那天,席煙來博物館找靈感,正趴在櫥窗前看一件顏色誘人、器形別致的瓶子。沒過一會兒,有人走到她身邊,彎著腰,幾乎和她齊平,緩緩說道:“這件是康熙豇豆紅釉太白尊,因為它形似酒仙李太白飲酒的酒壇。而豇豆紅釉,是清朝康熙爺創(chuàng)燒的名貴品種,傳世稀少。另外,紅釉中的著色劑——金屬銅,容易氧化,成品呈色各異,所以還有個名兒,叫美人醉?!?/p>

席煙扭頭,猝不及防地撞進喬白帶笑的眼中,一瞬間她腦中只剩下三個字:美人醉。是太白尊,也是他。

打那之后,一連二十多天,席煙幾乎天天來報道。不可否認的是,喬白長相斯文,氣質(zhì)儒雅溫柔,簡直就是她的意中人翻版。但同時,她這期文創(chuàng)產(chǎn)品的主題,涉及到瓷器相關(guān),所以,也是真的需要他的幫助。

看席煙態(tài)度認真的分兒上,喬白雖然日常嫌棄,但還是會給她講解。

又過了兩日,席煙溜進博物館,東瞅瞅西瞅瞅,瞄準(zhǔn)喬白的身影就小跑了過去。到他跟前,她一股腦兒地把一大袋好吃的塞到他懷里。瞥到他嫌棄的眼神,她可憐巴巴地控訴:“從學(xué)校一路提過來的,就收下吧?!?/p>

喬白眼風(fēng)涼涼地掃了她一眼,沒再推脫。

“喬白,我資料都整理好了,以后不能天天來報道了?!毕療焽@一口氣,無端生出一種“山水迢迢、離別在即”的惆悵。

“資料拿過來給我看看?!眴贪琢嘀埓?,抬腳往辦公室里走。

席煙愣了一下,看到他回頭,才撒歡兒一樣地沖到了他身后。

小小的辦公室里,堆了很多資料和書籍。喬白斜斜地倚著墻,一手拖著她的筆記本,一手拿著筆修改,“祭紅是霽紅,不是鈞紅,因為色調(diào)深紅,多在祭祀日壇時使用。別搞錯?!?/p>

“噢?!彼谄鹉_,小腦袋努力地往本子上湊,看著他改筆記,心里甜滋滋的。

兩秒后,喬白被擋視線,單手把她頭往一邊推了一下。明明沒感覺太用力,但可能動作太突然,席煙又踮著腳,歪歪扭扭地往另一面墻倒過去時,慌亂地揪住了他的衣襟,把他一起扯了過來。

席煙“咚”的一聲被抵到墻壁,喬白撲到她面前,還好他手長腿長,撐開了點兒距離。

“你先推我的。”她先扭開頭,翁聲翁氣地控訴。

喬白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撿起掉落的筆:“怪我嘍?”過了兩秒,他又問,“記這些,是想做什么用?”

“做創(chuàng)意包裝,不過你用不著?!毕療熛氲侥承┊嬅?,猥瑣地笑著補充,“嘻嘻,也說不定。”

喬白嗤笑著掃了她一眼:“毛病?!?/p>

02

席煙在做口紅的包裝設(shè)計。

她宅在自家的創(chuàng)意小作坊,先用各種復(fù)古圖案的膠帶裝飾好大牌口紅,再用色號與之接近的紅釉瓷器做成對比圖,而后將它們重新定義為:阿瑪尼掐絲琺瑯纏枝蓮鐵銹紅、圣羅蘭燙金萬字紋祭紅色、紀(jì)梵希黑底燙金龍紋郎窯紅……

將一批脫胎換骨的口紅上架后,席煙才揣著一支美人醉色號跑去博物館。

喬白沒在瓷器館,倒是另外一個小哥哥認出席煙,他戲虐地問:“來找喬神?他應(yīng)該還在青銅館,你去找找看?!?/p>

席煙窘迫地點頭跑開。大概是覺得正氣如博物館,小哥哥的表情不應(yīng)該那么八卦,另外,“喬神”這個稱號也有些違和。

她跑到青銅館時,喬白長身玉立地站在櫥窗前,給一個女生講解。其間,女生問了句什么,他似乎有些不耐煩地扭開了頭,而后就看到了正歪頭沖他笑的席煙。

窗外天光清明,她站在最顯眼的地方,看到他扭頭,瞇著眼笑得像個智障。

有那么一秒,他心里像被貓爪撓了一下。兩三分鐘后,女生情緒激動地跑開。席煙正狐疑地看她,余光瞥見喬白掃了她一眼,便顛顛地跑了過去。

“看,美人醉的色號?!毕裱σ粯樱贸鲆恢Э诩t。

雖然知道大多數(shù)男生都分不清各種色號之間的區(qū)別,但她還是想拿給他看。不料,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不就是你涂的色號?!?/p>

“哇,你怎么知道?”席煙十分捧場地鼓掌。

喬白像看弱智一樣看了她一眼,他學(xué)美術(shù)出身,就算畢業(yè)幾年,也一直在跟顏色打交道,又怎么會看不出,她是故意涂這個色號給他看的。

“怎么又過來了?”喬白的眼神從她唇上移開,轉(zhuǎn)移了話題。

席煙仰頭看他,委委屈屈地控訴:“不想我過來,那你倒是加我的微信啊?!?/p>

喬白摸了下褲兜,沒帶手機。他伸手,懶懶地說:“你把手機給我?!?/p>

席煙將手機遞過去才想起剛才說過什么,所以在喬白加了他的微信還她手機時,她兇巴巴地揣兜里,鄭重聲明:“當(dāng)然我想來的時候,還是會來的?!?/p>

“那到時我可不見得還在這兒?!眴贪滋韧^外走,心想被貶到這邊帶新人,日子淡得像杯白開水。

喬白的衣袖又被拉住,席煙愣愣地問他:“為什么?你這么討厭我嗎?”

周圍的八卦眼神瞬間聚集到這一處,喬白拎著席煙的后衣領(lǐng)往外走。小姑娘一臉委屈地任他作為,不吭聲,也放棄了掙扎,乖得像個洋娃娃。

博物館的回廊少有座位,所以也稍顯空蕩。

席煙被拎到墻角,老老實實地靠墻站著,眼神不服輸?shù)氐芍鴨贪住?/p>

“瞪什么瞪,我原本就不常待在館里。”喬白好笑地看她,長手指著后邊層層宮殿的一角,“我常駐宮里,做陶瓷修復(fù)?!?/p>

原來是文物修復(fù)師啊。席煙瞇著眼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瞬間表情更失望:“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我就再也見不著你了?!?/p>

喬白忍無可忍地敲了下她頭:“有事兒可以發(fā)微信給我?!?/p>

席煙順勢握住那只手,言辭懇切地說:“有沒有每個月哪天可以進宮探親?”換來的是旁人更無奈的敲打。

03

再見到喬白,是在半個月之后的電影院。

那天,席煙在回校途中,看到影院鋪天蓋地的宣傳海報,尤其還有個她喜歡的老戲骨。她磨磨蹭蹭地進場,已經(jīng)開場五分鐘,就隨便挑了個空位坐下。

她的老戲骨戲份太少,大多數(shù)時間屏幕上都是流量小生的臉部特寫,有些無聊 ,她扭頭四處張望,而后驚喜地發(fā)現(xiàn)后排右角有疑似喬白的身影出沒。雖然近來這段時間,類似的狀況頻頻發(fā)生,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地蹭了過去。

喬白仰頭靠在椅背上,她湊近時,他原本閉著眼休息,聽到動靜后,睜了一下眼,似乎沒聚焦,就又重新合上了。

“喬喬?!彼八Z氣故意放慢放柔,尾音還拖得很長,喬白壓根兒就沒想到是在喊他。

燈光昏沉,適合做壞事兒,而眼前的人閉著眼,任人索取的模樣又格外秀色可餐。于是席煙鬼迷心竅般地湊過去,“吧唧”一下,親了親他嘴唇。軟軟甜甜的,像奶茶布丁。她舔舔嘴巴,有些意猶未盡。

雖然知道他并沒有睡實,但到底作賊心虛,席煙猛地用手蓋住他眼睛,又湊過去輕輕地咬了一口,這才彎著腰心滿意足地傻笑了一下。只是,剛得意兩秒,就見他悠悠地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看看她,目光沉沉,語氣慵懶:“親完就想跑?”

反正是最后一排,席煙站直,想坐到他隔壁的位子上再理論。黑燈瞎火的,她一抬腳,感覺被什么東西絆了一腳,眼前一黑,就重重地栽倒在喬白懷里,牙齒還好巧不巧地磕在了他臉上,痛得他輕“嘶”了一聲。

將她扶起來后,喬白看她悶頭笑不停,勾著嘴角懶洋洋地說:“笑什么呢?!”

“你怎么會跑到這里看電影?”散場后,燈光大亮 ,席煙瞄了他一眼,他臉上淡淡的牙印還沒消去,她心虛地低頭,弱弱地搭了句話。她沒看到喬白藏在眼角眉梢的笑意,在聽到這句話后,倏然淡下來,他也不知道怎么會跑到這兒來看電影。

可喬白張口說:“順路。走吧,送你回校?!痹谒D(zhuǎn)身后,喬白抬手摸了一下臉,似乎某處還留著讓人留戀的柔軟觸感。

喬白送席煙到宿舍樓下,席煙醞釀一路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角落里沖出來的人打亂。

“喬學(xué)長,你還沒有回去嗎?”周瀝目光在他們之間轉(zhuǎn)了一圈,背后的手又藏了藏,意外地問,“你們認識?”

席煙才大二,喬白已經(jīng)畢業(yè)三年,按道理是沒有相遇的機會。

喬白個子高,能看清周學(xué)弟手藏在背后的意圖。他輕笑著解釋:“路上遇見的,順路送她回來。你們聊,我先回去了。”席煙欲言又止,想拽著喬白的衣袖,卻發(fā)現(xiàn)他低眉斂目,輕飄飄的一個動作就避開了她的手。

周瀝大四,有次替老師代課認識了席煙,之后就對她百般照顧。席煙知道他對自己有好感,也委婉地說過兩次,可他不為所動,依然堅持。

喬白離開后,周瀝從背后拿出禮物遞給席煙。那時,她才知道,喬白肯定也看穿了他的意圖,卻還是選擇轉(zhuǎn)身走開。

他越想撇清關(guān)系,她就偏偏不想讓他如愿。

席煙一氣之下,指著喬白剛才離開的方向,說:“我喜歡喬學(xué)長?!?/p>

周瀝順勢看過去,茫茫夜色,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到:“可喬學(xué)長有楚學(xué)姐了啊。”

席煙聽后更生氣了,兇巴巴地問他:“楚學(xué)姐是誰?他們一定會分手了!”不然喬白不會那樣縱容她,甚至在前一刻,她還以為,他也有點兒喜歡她。而她看中的人,絕對不會是踏兩條船的臭男人。

04

周瀝說,喬白從大三就和楚學(xué)姐在一起了,就連大學(xué)畢業(yè)這道坎兒都沒能影響他們。他們都在博物館工作,沒有任何要分手的跡象。

隔日一早,博物館九點剛剛開門,席煙就氣勢兇兇地去找喬白詢問。像他說過的,忙起來,他蹤跡難尋。倒是上次幫她指路的陶瓷館的小哥還在,圓圓的臉,看起來很好騙。

見到他,席煙才覺得自己的行為太沖動,于是鬼鬼祟祟地湊近小哥哥:“喬白是不是不在這里?”

小哥哥點點頭,沒說是暫時還沒過來。

席煙放下心來,仰著頭,叉著腰:“我問你答,敢騙我,我就把原本打算送你的甜品糊到你臉上。”小哥忍著笑聽她威脅,這小身板,這軟萌的長相,想糊到他臉上,也得夠得著啊。

她瞪大眼睛,道:“博物館里,是不是有個姓楚的女生?她和喬白是什么關(guān)系?”

小哥托著下巴,不懷好意地問:“你知道前段時間,為什么喬神會來博物館帶新講解員嗎?”

席煙:“知道什么,快說!”

“聽說是為了替誰承擔(dān)過失,他師父才一氣之下把他發(fā)配到這兒來的,眼不見為凈?!彼呎f邊搖頭,看似一臉惋惜,其實是在為自己提煉關(guān)鍵詞的精準(zhǔn)能力而感慨。

席煙失落地作勢要離開,又被小哥哥哄著待了一會兒,一臉“你還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的天真。

他正說到前不久,喬白要幫某個小姐姐而特意調(diào)來陶瓷館……

席煙心不在焉地四下張望,豇豆紅釉太白尊還靜靜地擺在櫥窗前,可是沒有人告訴她,豇豆紅還有個好聽的名兒,叫美人醉。她惆悵地嘆了口氣,沒留意背后的小哥什么時候停頓的,而此刻,他正擠眉弄眼地朝著遠處走來的身影賣力揮手。等她再抬頭,就看到喬白正百無聊賴地倚著墻看她。

“一大早趕過來有急事兒?”

席煙“咚咚咚”地跑到他面前,仰著頭輕哼一聲,猛地踹了他兩腳,又匆忙跑開了。

喬白挑眉,用眼神詢問隊友:這是什么狀況?

“她威脅我,問我姓楚的妹子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我就把知道的情況透漏了一點兒。”他言辭真切。喬白回望一眼,在看到隊友懷抱的甜品是熟悉的牌子后,趁其不備搶了過來。嘗到熟悉的味道時,他后知后覺地想,要不是因為正在工作,剛才他真想追出去。

每周的這個時間,他幾乎都會來館里一趟,尤其最近還在籌備特展??上н@么重要的信息,誰也沒給席煙透露。

席煙失戀了。

她整日宅在自家的創(chuàng)意小作坊里畫圖干活,想讓喬白看到文創(chuàng)產(chǎn)品后都能想起她。

其間,周瀝還來過兩次,約她一起去看壁畫特展。席煙跟他坦白,說喜歡喬白之后,他沒有退讓,還堅持以朋友的名義找她,甚至有次戲言:“如果不努力一下,怎么知道什么叫絕望呢?”

席煙沒辦法,只能偶爾遷就他一下,彌補心中的愧疚感。答應(yīng)跟他一起去看特展就是其中一件。

那天一早,席煙帶著周瀝,沒排幾分鐘的隊就進了館里。此時還沒多少人,特展區(qū)巨大的壁畫掛在正中央,畫工細致到讓席煙驚嘆。她懷揣著很可能會遇到喬白的想法,所以在館里逗留了很長的時間。周瀝也不催促,看到驚艷處還給她介紹一下。

但其實喬白很早就看到他們了,那么果斷的一個人,難得猶豫起來,見她不合適,不見又不忍心。每逢這種重要的巡回展覽,他們都會過來幫忙,是他在盡量避讓。眼看她眼巴巴地四處張望,看她心不在焉地聽講,他想可能過不了多久,她還是會重新熱鬧起來。

就像之前,他回學(xué)校見到的那樣,她和周瀝并肩走著,說說鬧鬧,風(fēng)吹起碎發(fā),撫過裙擺,一副青春又張揚的模樣。

關(guān)鍵時候,圓臉的小哥故意喊了喬白一聲。

一聲“喬白”成功地讓席煙和喬白本人都愣了,他無奈地走到展區(qū)門口,看到席煙和周瀝,淡淡地招呼了一聲便往外走。席煙下意識地小跑著跟過去,在館外的薔薇花架下拽住了他的衣袖,表情倔強,也不說話,也不松手。

幾分鐘后,喬白無奈地回頭看她:“怎么還學(xué)會耍賴了?”

席煙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他慢慢從光影處消失的背影,滿腦子都只想抓住他。她眼眶越來越紅,因為她發(fā)現(xiàn)即便拽住了他的衣袖,也不能做什么讓他改變心意。

喬白解救出衣袖,從兜里掏出一枚小小的“奉旨進宮”的文創(chuàng)令牌放到她手心,及時阻止了她卷土重來要抱上來的手。

“別鬧?!?/p>

05

為了不讓自己老想著往博物館跑,席煙聽說有個業(yè)內(nèi)很有名的創(chuàng)意展即將開幕,她就揣著幾件作品飛了過去,打算到時擺個地攤,或者以物換物也好。

席煙提前一天抵達,閑來無事,還逛了一下當(dāng)?shù)氐牟┪镳^。館內(nèi)的展品有些少,到是設(shè)計出乎意料地好看,空地還有幾棵很大的桂花樹,從館內(nèi)看是窗映著景,站到外面,低垂的桂花嚇煞人地香。

席煙離開前,先是意外地看到楚學(xué)姐的身影,而后枝丫在她頭上輕輕晃動,緊接著,她又看到了喬白。

她愣了一下,而后往相反的地方走。中途看到博物館的文創(chuàng)商店,進去之后再出來,就忘記了原本的路線,結(jié)果又繞了回去。于是,她在竹林后看到了楚唯在跟喬白爭吵,零零散散的詞語和著風(fēng)飄到她耳邊,什么“離開”、“原諒”、“等我”之類的。

席煙不想偷聽,匆忙轉(zhuǎn)身往來的路走,只是,走到中途,楚唯跟一陣風(fēng)似的從她身邊掠過,邊走還邊抬手擦了下眼淚。席煙頓在原地,猶豫兩秒,還是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喬白坐在竹林下,聽到動靜,眉眼凜冽地掃過來,看清是她,似乎又有些意外。

席煙不情不愿地停下腳步,無辜地解釋:“別緊張,我又不是要乘虛而入,剛巧路過不小心聽到了一點兒而已?!?/p>

喬白應(yīng)了一聲,沒動,像在發(fā)呆。

“你不去追一下嗎?她是哭著離開的?!彼f。

喬白眼風(fēng)涼涼地掃了她一眼,嗤笑一聲,d道:“快閉嘴吧,眼角都快揚到天上去了。”

楚唯要出國,要和喬白分手的消息早就不脛而走,席煙上次去看特展時不小心聽到的,只是她以為,喬白還沒有放下,所以才甘愿替她受過。眼下親耳聽到她要走,頗有些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意味。

席煙蹭到喬白身邊坐下:“你怎么也來了?”

“出差?!彼f。

“好巧,我來參觀創(chuàng)意展?!?/p>

喬白“嗯”了一聲,站起身。席煙慌忙拉住他的兩根手指,委委屈屈地說:“人生地不熟的,忙完你帶我去吃飯吧?”

他抬手拍了拍她頭,在她以為要被拒絕時,又聽到他說:“等著,還有二十分鐘?!?/p>

席煙喜滋滋地坐在原地,掏出手機給博物館的圓臉小哥哥發(fā)信息:喬喬和楚學(xué)姐好像真的分手了。

幾秒后,小哥哥回復(fù):話說,他們很早以前就分手了啊。

那還誤導(dǎo)她?!席煙發(fā)了一排問號過去,可是沒有再收到回復(fù)。

晚上聚餐,席煙和喬白的同事們坐在一起,其中就有圓臉的小哥哥。他沖席煙眨眨眼,被喬白看到,特意提醒席煙:“別看他長得好,蔫兒壞?!?/p>

席煙下意識地回他:“沒你長得好看?!?/p>

吃飯的時候,喬白出去接電話,記仇的圓臉小哥哥遞給席煙一杯米酒。度數(shù)很低,口感清冽,她沒忍住多嘗了幾口。等喬白回來,一時沒注意,等往回走時,才發(fā)現(xiàn)她動作慢吞吞的,臉也紅紅的。

喬白用手背試了一下席煙的體溫,被她抓住手,順勢就往他懷里拱。甜軟的香味從發(fā)梢傳到他鼻尖,他半拖半抱著帶她回去,瞥到前邊的同事戲虐的眼神,尤其是蔫兒壞的那個最囂張。其實在半路上風(fēng)一吹,席煙那點兒微醺的感覺早就散得差不多了,可到了房間,她還是揪著喬白的兩根手指不放。

喬白捏住席煙的臉,見她掙扎,開口提議道:“不如我們一起放開?!?/p>

席煙果然乖乖放手,只是慢半拍地委屈地瞪他。他說話不算話,改成兩只手一起捏著她的臉,手感不錯,還扯了兩下。

沒開燈,月色從窗前灑下來,她仿佛受到了蠱惑,踮著腳向前湊,被他笑著按住頭推得遠遠的。她嘴巴一癟,作勢要哭,按在她額頭的手卻順勢緩緩向下,蓋住了她盈滿水光的眼睛,她的長睫毛在掌心眨啊眨,撓得他心癢癢的。

喬白無奈地放開手,退后一步,下一秒,彎下腰,直接親上她。

06

“咔嚓”一聲,門被拉開又重新鎖上。

席煙蹦蹦跳跳地撲到床上,抱著被子滾來滾去,滿腦子都在刷彈幕:他剛才親我了!

等她隔日睡醒的時候,親她的人卻不見了。圓臉小哥哥說,喬白一早接到電話,被急匆匆地召喚回去了。

席煙參觀完創(chuàng)意展回去那天,給喬白發(fā)了微信,一直到晚上都沒有收到回復(fù)。半夜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她輾轉(zhuǎn)反側(cè),越想越以為,他是后悔了才不理她。聽著雨聲,想到這兒,她心煩意亂地起床開燈把所有的窗都檢查了一便,檢查時,頭往窗外一探,就意外地瞄到了正站在樓下抽煙的身影。

席煙揉了揉惺忪的眼,看了好幾遍才確認是喬白。她披著外套“咚咚咚”地跑下樓,直接站到他面前。

喬白站著沒動,只抬手罩住她的頭。

最后,席煙悄悄地抬頭,偷看了他一眼,試探地問:“你是不是想我了?”

喬白勾著嘴角沒答,看著她的小拖鞋被打濕,撇開頭催她回去,見她不為所動,便說:“順路?!?/p>

席煙抱著他手不撒手,瞇眼笑著說:“也順路送我上去吧,樓道太黑了?!?/p>

那是棟老房子,總共不過六層樓,沒有電梯,樓道的燈也時亮?xí)r不亮的,尤其是晚上,看著的確很瘆人。喬白拎著她走進樓道,她在前,拽著他兩根手指,一階一階地往上邁。上了三層樓,她就氣喘吁吁地叉著腰說要休息會兒。

幾秒后,頭頂?shù)臒粝?。只剩下席煙的呼吸聲,還有她手指的溫度。

其實,從一開始,喬白就以為,席煙的喜歡只是一時興起。與其說喜歡,更像崇拜,沖到陌生的領(lǐng)域里,瞧見熟知人的那種信賴而衍生出的崇拜。所以他并沒有把她的殷勤當(dāng)回事兒,畢竟這個年齡的小孩都是三分鐘熱度。可是,隨著時日的推移,每次見到她,她所有心事都寫在臉上,都是對他滿滿的喜歡。

樓道里有風(fēng)吹過,席煙猛地哆嗦了一下,被牽著手的喬白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他輕咳一聲,燈光重新亮起,他抬著下巴示意席煙繼續(xù)。

臨到門前,席煙喘著氣,翻著兜,看著被風(fēng)關(guān)上的門,幸災(zāi)樂禍地說,“我好像忘記拿鑰匙了,也沒帶身份證?!?/p>

喬白斜睨著看她:“做人的方式能不能簡單點兒?!?/p>

她“哼”了一聲,這才不情不愿地彎腰從拖鞋里拿出鑰匙。大門一開,暖黃色的燈光下,他的畫像統(tǒng)統(tǒng)呈現(xiàn)在眼前,各種各樣的表情、姿勢,像微型展覽。

喬白神情不明地看著畫像,像是被這景象沖擊到了。她局促地站在門口,似包藏異心被發(fā)現(xiàn),只能等候發(fā)落。

“得空我會去學(xué)校找你?!绷粝逻@句話后,喬白匆匆離開。

第二天,席煙向圓臉小哥哥打聽到喬白下班的必經(jīng)之路后,提前坐在宮門外等他。

晚飯時間,圓臉小哥哥遠遠地看到喬白走過來,就探著頭往他身后看,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他大驚小怪地嚷囔:“不是吧,這就舍不得領(lǐng)出來見我們了?”

喬白挑眉,滿眼疑惑。

“那個小姑娘從下午三點就在西門等你下班呢,你不會沒看見吧?”

喬白和他沿著原路走回去,果然半個人影都沒見,再給她發(fā)微信,也沒收到回復(fù)。他想起下午楚唯找他要資料的事兒,可能是被她看到了。

07

說實話,喬白并不知道席煙喜歡他什么。

除了專業(yè)技能,熟知一些歷史信息,他既無趣又不溫柔,五年的差距,還有可能構(gòu)成一些代溝的問題。但席煙表現(xiàn)得過分安靜,這讓他感到擔(dān)憂。于是某天,從下午開始,他就時不時地瞄一眼手表,早退的意圖十分明顯,只等指針走到五點整,便拎著衣服去找她。

敲門沒人應(yīng),喬白看著時間還早,又回到樓下坐著等她。

樓前人來人往,他無聊地猜想她是在畫圖還是沒下課。其實早在博物館之前,喬白就見過席煙,確切地說,是見過她的畫,天馬行空,畫風(fēng)又極其簡約。聽老師夸她,說是內(nèi)心干凈又充滿好奇。

后來有一次,喬白給老師送資料,中途碰到過席煙一次,她扎著小馬尾,穿著明亮的裙子,笑起來仿佛世界都亮了。所以在博物館,他才會一眼就認出了她。

指針又挪了一格,喬白抬頭,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席煙的窗臺竟然亮了。這是還在生他的氣啊。他又爬回六樓,敲門還是沒人回應(yīng),便喊道:“不開門,我就走了?!?/p>

里面“噼里啪啦”一陣響,而后歸于沉寂,他捺著性子又敲了兩聲,席煙磨磨蹭蹭地打開門,探出個腦袋??吹绞撬D時咧開嘴傻笑,抱住他手臂往屋里走:“你怎么來啦?”

喬白挑眉笑著質(zhì)問她:“不回我的微信?”

席煙跑到臥室,翻出手機后開機,“叮叮咚咚”一陣響。她心虛地解釋說:“被老師拉去幫忙,手機也被沒收了,回來后補覺就沒留意,你找我啊?”說著就要往他懷里湊,掩藏真實意圖的舉動十分明顯。

喬白扯住她衣領(lǐng),讓席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乖乖站好。他低眉觀察,見她沒生氣,居然生出一抹僥幸。沒想到他也有提心吊膽的一天。

去熱鬧的火鍋店吃過飯,送她回去的路上,喬白問她,楚唯來來拿資料那天她是不是看到了。

席煙低著頭,悶聲應(yīng)了。她十分害怕他坦白,說的是她不想聽的話。

可喬白說:“其實,我跟她在畢業(yè)那年就分手了。因為理想和性格的差異。后來,也就是去年,她忽然回來,說想要妥協(xié),但是沒過幾個月,就說接受不了這種枯燥的生活,問我能不能跟她一起離開。我們要走的路不同,所以還是分了。其實,我們這種工作,有時候挺無聊的,漫長的幾個小時都在不斷調(diào)試,和古物打交道得多了。有時候,下了班,看著車水馬龍,覺得和整個世界都脫了節(jié)?!?/p>

席煙揪住他衣袖,如死里逃生一般的心境,她緩緩地貼過去:“不怕,我會陪著你?!?/p>

喬白想起,他曾看到過的,她和周瀝在一起的畫面,他一直覺得,那才應(yīng)該是這個年齡的小姑娘喜歡的男生,他們擁有最明亮、單純、赤誠的喜歡。

可是,他沒料到自己會動心。

于是,他斜睨著她:“是嗎?可是認識你之后,我忽然想去看看新的世界。”所以他走進熱鬧的電影院,只是沒想到挑的電影那么催眠;所以他開通了微博關(guān)注她,看她畫的表情包,做的設(shè)計圖。當(dāng)然,還有他的畫像。

“那、那你是答應(yīng)跟我在一起了嗎?”席煙轉(zhuǎn)到他面前,仰著頭,眼中仿佛映著滿天星河。就是這雙眼睛,每次望著他,都讓他心軟得仿佛受了蠱惑,什么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喬白抬手覆在她眼睛上,在她以為他要親上來的時候,他出聲否認:“并沒有?!?/p>

她撇撇嘴,恨不得撲上去咬他泄憤。可下一秒,又聽到他補充:“現(xiàn)在開始,是我的實習(xí)期。”

席煙扒下他的手抱在懷里,踮起腳,激動地提議:“我即刻提拔你轉(zhuǎn)正。”

喬白推開她越湊越近的小腦袋,用行動表示拒絕。席煙拱啊拱,好不易才拱到他懷里,當(dāng)即心滿意足,忍不住詩興大發(fā):“我見男神多嫵媚,料男神見我應(yīng)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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