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萱
很多時候看那些拙劣不堪的畫,都冠以所謂“創(chuàng)新”,是為瞎畫的借口。理由源自清人石濤的“筆墨當隨時代”,這句話碰巧契合了那些熱衷名聲、投機取巧之輩的心機。至于石濤當初一時“癡絕”下的誤言,以其真實做法皆然相悖不論,以其畫論之上下文實乃后人斷章取義。然培金明理,既不費言也不妄言,更不熱衷于觀念的西方進步論。他骨子里從來沒有決裂式的叛逆,相反對映著石濤曾經(jīng)的感嘆“下古之畫,漸漸薄矣”,至元代則“恐無復佳矣”,以山水畫而論,清人之自愧,今人又有何顏面呢?今不如昔,當是現(xiàn)狀。培金并非沒有野心。可這顆心令他不聲不響地竭盡全力,甚至耗神地補救著。雖總有力不從心之感,但他無隗于心。因為—個好畫家要受非同一般的寂寞和案頭的艱辛。培金以他熱切勤懇的態(tài)度學習,行走于山川溪流、林木風煙之中,卻無數(shù)次在心中想望著當時,—種望古心長的情緒縈繞于心,而悼念著那先賢!歷史文化背景和身邊的古典主義精義使他找到了歸本?!P乎精神的,關乎文化的,關乎筆墨的,關乎書法的。他約束著自己,品嘗著坐冷板凳的滋味,雖然也黯然神傷,且再也不熱衷于世俗名聲。不管外面喧囂,只求今天無事?!獋€人有了支撐就會清晰,一個人有了意志就會純粹,—個人有了簡單就會潔凈?!皡拹褐摹奔词敲搮s俗塵,“難得潔癖”即是境界,培金自然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