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紅
摘要:魯迅在塑造祥林嫂形象中運用了敘述手法、肖像描寫、語言描寫、動作描寫之間用對比,各種描寫方法之間也運用對比。
關鍵詞:對比手法;塑造;祥林嫂;形象
《祝?!肥囚斞感≌f創(chuàng)作中有著較為獨特意義的一部。小說成功的塑造了祥林嫂的藝術形象。這一形象之所以能取得成功,與其大量的運用了對比的手法是密不可分的。
我們先來說敘述手法上的對比。文章開頭利用序幕渲染祝福的熱鬧景象與故事的結局祥林嫂在孤獨與失落中死去構成鮮明的對比。巧設懸念、引人思考造成如此強烈反差的原因是社會,是社會的冷漠和無情造成如此的悲劇。
在肖像描寫上,作者也同樣運用了對比手法。我順著作者為我們展開的描寫思路可以看到祥林嫂不同時期的變化。頭發(fā)由五年前的“花白”到“今天的全白”;人由“胖了”到“瘦削不堪”;臉色由“青黃,但兩頰還是紅的”到“青黃,只是兩頰上已經(jīng)消失了血色”到“黃中帶黑”;神情由“悲哀”到“笑了”到“消盡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服飾由“頭上扎著白頭繩,烏裙,藍夾祆,月白背心”的寡婦形象到“一手提著竹藍,內中一個破碗,空的;一手拄著一支比她更長的竹竿,下端開了裂”的純乎乞丐的形象前后形成的強烈反差形象鮮明的將祥林嫂的變化展示在我們的面前,引導我們探究造成其悲劇的原因。與此同時作者在對祥林嫂的眼光描寫上,不僅考慮到了前后的變化,還考慮到了同一時期不同情況下的變化。從前后看,眼由“順著”到“直”;眼光總的變化趨勢是由“精神”到“沒有先前那樣精神”到“間或一輪”。是生活的變化使其由靈活到呆滯。在同一時期內、不同情況下,祥林嫂眼睛的變化我們應重點關注兩處:一處是祥林嫂再到魯鎮(zhèn)時柳媽告訴其“罪過”后的第二天早上“兩眼上便都圍著大黑圈”,捐門檻后的“眼光分外有神”,祭祖時的“失神”和第二天眼睛的“窈陷”處是在結局,作者見到祥林嫂時的“那眼珠間或一輪”和祥林嫂問作者問題時的“眼睛忽然發(fā)光”。變化展示著人物內心由絕望到希望到絕望再到希望的變化過程。
在語言的描寫上,作者對對比手法的運用可謂獨具匠心。初到魯鎮(zhèn)、改嫁之時祥林嫂一言不發(fā),再到魯鎮(zhèn)時可以說是發(fā)而不可收。“我真傻,真的”成了她的口頭禪。文中描述她四次以此語做開頭講故事。第一次講給四嬸聽贏得了四嬸的同情,第二次將給魯鎮(zhèn)的男人和女人聽贏得了人們的同情。從此以后她反復向人說她的故事,第三次以此語開頭講故事時引來的卻是人們的厭煩,第四次引來的是柳媽的不耐煩。羅嗦的語言說明生活的重壓使祥林嫂的精神已接近崩潰的邊緣,她變得麻木而呆滯。魯鎮(zhèn)人的反應說明人的同情不是永久的,它只是相對的暫時。生活于此的祥林嫂走到最后的結局是一種必然。在故事的結局祥林嫂說了三句話。依次是“一個人死了以后,究競有沒有魂靈的?”“那么,也就有地獄了?”“那么,死掉的一家的人,都能見面的?”這句話一氣呵成與她再到魯鎮(zhèn)時的語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由羅嗦到如此理性的咄咄逼人,前后判若兩人,是什么使她的語言有如此之大的變化?是長久存于心中的疑問終于找到了可以詢問的對象,是信任,是急切,是希望………,但“我”的模棱兩可徹底斷送了這一切在動作的描寫上,作者仍然高舉對比的旗幟。初到魯鎮(zhèn)時作者用概括的語言寫出祥林嫂的動作?!霸嚬て趦?,她整天的做”;試工結束,“她的做工卻毫沒有懈,食物不論力氣是不惜的”;祝福前,“掃塵,洗地,殺雞,宰鵝,徹夜的煮福禮,全是一人擔當”。這樣工作的結果是她滿足。這說明祥林嫂是一個勤勞、善良、質樸的人,她以勞動為樂“忙”讓她充實而幸福。改嫁時作者借衛(wèi)老婆子之口描述了她“真出格”的反抗。再到魯鎮(zhèn)時,她先是手腳沒有先前那樣靈活,勞動效率下降。接下來,祝福前,只能是“訕訕的縮了手”和“像是受了炮烙似的縮手”的無事可干,“閑”讓她空虛而痛苦。忙、充實、幸福與閑、空虛、痛苦形成的鮮明對比讓我們去思考是什么原因,是誰剝奪了祥林嫂勞動的權利。
不但如此,作者在不同的描寫手法之間也運用對比。語言描寫中祥林嫂初到魯鎮(zhèn)和改嫁時近乎一言不發(fā),動作描寫中此時卻特別細致地展示她的能干與與眾不同。再到魯鎮(zhèn)與結局時則與此相反,言語描寫的多而動作描寫的少,以此表明在魯鎮(zhèn)人的心目中她生存的意義越來越小。多角度的對比讓我們更清楚的認識了祥林嫂,也正是這種手法的運用使祥林嫂這一藝術形象能長久而鮮活的立在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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