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省宜興第一中學(xué)高三1() 班 張子悅
中華民族一直是一個不愿旅行的民族,“安土重遷”之說正是從此而來。也許是被壓迫剝削得太久,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守住一方土地,朝夕耕作,就不會思量行走四方去游覽大好河山。古時候一些能背上行囊,獨自踏上異鄉(xiāng)土地,與清風(fēng)明月為伴的人大都被稱作是“浪子”,在尋常老百姓的眼里,他們往往不是一個靠譜的人。到了現(xiàn)代,這樣的思想依然存在,在談及旅游時,人們往往迅速將這筆用來旅游的錢折算成柴米油鹽,殊不知這些“浪子”是尋找風(fēng)景的先行者。
腳踏在不同的土地上,人的心境才會有所不同,整日蝸居在家中,思想難免沉寂。世間春江花朝何其多也,良辰美景又何曾少乎,短短一世人生為什么不多去看一些?
風(fēng)景都有各自的味道。正如季羨林先生所說的,有陽關(guān)大道,也有獨木小橋;有深山大澤,也有平坡宜人;有杏花春雨,也有塞北秋風(fēng)。打動別人的景不一定就能叩開你的心扉,旁人不以為然的景說不定就合了你的心意,一切都是要靠自己去感悟的。有些人能用一支筆將所見之景成文做詩,淋漓紙上,使人未臨其境卻有所感,但像我這樣的凡人面對大美之景卻也只是一飽眼福,不曾將所覽美景與一些先人之名篇雅頌與眼前之景相呼應(yīng),也不曾以片言只語留于筆端。
今年暑假到烏鎮(zhèn),恰逢陽光晴好。登上石拱橋的最高點,看橋下的青石板上一片人聲鼎沸,烏篷小船在河道中穿梭,一汪綠水宜人心,路上游人都掛著笑容,顯然是為美景所動。然而耳邊聽到的最多的四個字便是“小橋流水”,再無其他溢美之詞。可見我們大多數(shù)人面對美景都只是高興而已,嘆不出什么千古芳句,但我認(rèn)為正是這一份偶得的喜悅使人的靈魂潤澤,不枉一行。
賞山光水色之景自認(rèn)為是賞景的第一重境界。
做一個賞景的人切忌太過貪婪,生活中實有許多瑣碎閑景被人忽略。你可否知道就在你的門口三步遠(yuǎn)處,有一朵淡然開放的野菊;在你的窗下有一叢茂茂密密的月季,它們都是你匆匆離家又匆匆歸巢時的背景板。駐足俯身,賞翠聞香,偶折一支也無傷大雅,這是你對它們美的肯定。這些散落在你生活中的小景與山川大河相比,如同小蔥拌豆腐一般,極其容易被忽略,但你為什么不試著去品嘗其中的清冽滋味呢?猶如陶淵明一般,“采菊東籬下”卻又能“悠然見南山”,這是他對生活小景的采擷,也是他在茫茫俗世中對自己的慰藉。
學(xué)會賞小景無疑是一種樂觀淡然的生活態(tài)度。陽春三月里,請推開家門,去會一會那些個姹紫嫣紅。秋風(fēng)起了,也請去一望那“西風(fēng)催襯梧桐落”,嘆一句“天涼好個秋”吧!再不濟給自己置辦些小景也是可以的,給自己的書案上添一抹綠色,稍加侍弄,綠意雖淺,暢然趣濃。
學(xué)會采擷生活中平淡瑣碎之景可以算得上是賞景的又一境界了。
梁實秋先生在四川時曾住在一間磚房里,“風(fēng)來則洞若涼亭,有瓦而空隙不少,雨來則滲如滴漏”,且蚊蟲孳生,環(huán)境可以稱得上是惡劣了,但梁先生卻依然勤加灑掃,使之不染塵土,并稱之為“雅舍”,在塵世煙火中安享屬于自己的閑適人生。
三毛說在撒哈拉沙漠中沒有“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沒有“古道西風(fēng)瘦馬”,卻有“斷腸人在天涯”,還有在日落的時候茫茫黃沙一望無際所帶來的震撼。她還有一群尚未被文明開化的野蠻鄰居和一座正對垃圾場的房子,而她卻稱之為“甜蜜的家”,盡管漏風(fēng)漏沙也絲毫不影響三毛去裝飾它、熱愛它。
在荒無人煙處,他們能夠淡然處之,似乎生活沒有因為環(huán)境的惡劣而變得索然無味,反而使雅更雅,使安逸更安逸,而支撐他們的正是心中的那一片風(fēng)景。
人生向來多苦少甜,良辰美景并非天天都有。多少人在逆境中停滯不前,又有幾個人能苦中作樂,這樣的人是讓人敬佩的。胸中有丘壑,這是景中之最高境界了。
人處于世間,風(fēng)景之繁不可計數(shù)。自然之景,人情之景,心中之景無不有之。當(dāng)面對自然之景時我們要去擁抱,不失時機地將自己投入其中,切莫等到“此景可待成追憶,只是當(dāng)時已惘然”。情景本是交融的,景看得多了情也就厚了。對于風(fēng)景,我們應(yīng)該去主動追尋,心懷向往才能不錯過最小的至美。
蘇沐留言
本文的題目新穎,準(zhǔn)確、鮮明地引出論點,增加了閱讀欲望也使作者有耳目一新之感。作者以獨特的視角切入,開場首先表明了自己的的觀點,邊敘述邊議論的語言風(fēng)格,使得主題更加鮮明,而語言的平實、簡潔,讓文章看起來更加真實。文中用到了很多名人事例,可見作者的文學(xué)功底,也增強了論證的趣味性;而先從從消極方面論證,再進(jìn)一步從積極方面論述的“層層深入”式的論述結(jié)構(gòu)使文章具有層次感,更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