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燕,郝正春
(太原理工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山西 太原 030024)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中國共產黨已然由一個革命黨轉化為執(zhí)政黨。隨著中共歷史地位的變化,其歷史任務相應發(fā)生了轉變,即由革命轉變?yōu)殪柟陶嗪徒ㄔO社會的兩大歷史任務。當時,中共面臨兩大危機:其一,黨員人數在廣大新解放區(qū)域仍十分有限;其二,“強干弱枝”的形勢。然而,面對如此危局與困境,中共該通過何種機制實現其政治秩序建構?誠如學者楊奎松所言:“按照中共的歷史經驗,只有牢固地掌握和鞏固住基層政權,中共中央的權力和地位才有穩(wěn)固的可能?!盵1]可見,基層群團組織的建設事關新生政權的鞏固,事關戰(zhàn)后國民經濟的恢復,事關社會各項事業(yè)的建設。而共青團*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在成立之初名為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于1925年1月26日,團的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決定將其改名為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簡稱共青團)。為行文方便,本文統(tǒng)稱共青團。參見李玉琦《中國共青團史稿(精編)》,中國青年出版社2012年出版,第29、66頁。作為一個以先進青年為主體的基層群眾組織,更是任重道遠。毛澤東早在1939年五四運動20周年紀念會上提及過,青年在革命運動中起著帶頭作用,并承擔著重要的歷史責任[2]。劉少奇在1951年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組織工作會議上也指出,新民主主義青年團是黨聯系人民群眾的紐帶[3]。此外,鑒于中共早期黨與共青團的實力,基本上處于旗鼓相當的狀態(tài),甚而出現團組織先于黨組織建立的現象*在籌備建立中國共產黨早期組織的過程中,黨的創(chuàng)始人陳獨秀、李大釗等就曾考慮到把進步青年組織起來作為黨的后備力量培養(yǎng)。期間,陳獨秀明確提出,組織一個社會主義青年團,以期吸收較多的青年,作為中共的后備軍。于1920年8月22日,在俞秀松的主持下,上海社會主義青年團正式成立。參見李玉琦《中國共青團史稿(精編)》,中國青年出版社2012年出版,第29、30頁。;且共青團既是無產階級革命的政治組織,又是中共的助手和后備軍,故對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共青團基層組織建設狀況的研究,不僅有助于深化共青團組織發(fā)展史的研究,還有助于對中共實現其政治秩序建構的機制有一概觀。本文擬以山西共青團基層組織為研究對象,盡可能地挖掘其歷史資料,還原其生存的歷史情境,探析山西共青團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的組織建設狀況。
山西共青團的產生,早在1920年便有跡可循。其雛形是山西省立一中學生于1920年夏成立的馬克思主義學習研究小組;1921年5月1日,太原社會主義青年團作為山西第一個正式的青年團體應運而生,山西省立一中的學生王振翼擔任了該組織的第一任書記,后因受閻錫山當局的監(jiān)視,被迫于同年冬天離晉,且團組織工作轉由省立一中的賀昌負責。1922年9月,太原地區(qū)的青年團員已發(fā)展到40余人,成立了7個團支部,當月在青年團太原支部的基礎上成立了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太原地委執(zhí)行委員會(簡稱青年團太原地委),受團中央直接領導[4]613。
1923年9月16日,太原團地委按照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的具體要求進行了改選。此時,團地委下轄8個團支部,團員共41名(其中,學生團員占48.8%,工人團員占46.3%,教師團員占4.9%),此外,還有一人負責秘密工作,一人去忻縣負責群眾工作。當時,團組織就已經掌握了以開展群眾運動的工作方式來壯大團組織隊伍的精髓。到同年12月底,團支部就已增加到12個,團員總數達61人[4]613,624。
1924年4月,太原團地委的領導層進行了改選,之前的12個團支部也重新調整為5個團支部。5月17日,團中央二屆二次會議通過了新組織法,太原團地委通過召開各團支部書記聯席會議和改組團地委領導機構的具體行動落實了新組織法。6月17日至18日,太原共青團組織的負責人參加了北京召開的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直(隸)晉區(qū)委員會,之后青年團太原地委改歸團直晉區(qū)領導;直至7月初,團中央因團直晉區(qū)委委員長張同連被捕,取消了團直晉區(qū)委,青年團太原地委又改屬團中央直接領導。9月14日,青年團太原地委因本屆委員任期已滿,按照團章進行了改選;此時,青年團太原地委主要領導中除王世益為團員外,其余皆為中共黨員。自此,由中共太原支部領導下的青年團太原地委有了很大的發(fā)展。
1925年1月,團地委因省城一批學生離開太原,不得不對全市團員重新進行了登記摸底,經組織整頓后的基層團支部共有12個;此外,團地委還領導汾陽、榆次2個團支部,所屬團員總數重新增加到61人。本月26日,“中共社會主義青年團太原地委”隨著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的改稱相繼改為“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太原地委”。同年8月10日,中共太原支部與團地委共同組成了黨團聯席會以領導太原地區(qū)的青年工作和共青團工作;10月8日,共青團太原地委及汾陽、榆次等特別支部均歸共青團北方區(qū)委領導。11月下旬,共青團太原地委書記因基層團組織工作做得不到位被團北方區(qū)委調離原崗位,其不到位的地方主要體現在工作上缺乏系統(tǒng)的計劃、沒有深入群眾和領導不力三個方面。加之,因上級決策的調整及一些客觀因素(一些團干部被調離山西,一些團員被吸收為中共黨員,還有一些學生團員因畢業(yè)離開太原),團的基層組織不但沒有得到擴大,反而縮減到了30人[4]624-626。
到1926年6月下旬,共青團太原地委共領導7個縣的團員特別支部和2個團支部。北京三一八慘案發(fā)生后,北方地區(qū)團的工作大都被迫轉入秘密狀態(tài),隨即太原團的工作也轉入半公開活動狀態(tài)。
1927年是團組織頗有成就的一年。太原團組織僅在省城青年工人中就發(fā)展了100余名團員[4]627,超過了以往團員總數。然而,高潮只是曇花一現。緊接著就因閻錫山擁蔣反共,白色恐怖氛圍濃重,中共太原地方團組織和地方組織的活動不得不完全轉入秘密狀態(tài)。之后,閻錫山還在太原進行了清黨,且派警察將團太原地委領導機關駐地包圍。幸而,團的文件被打入國民黨第三軍的中共黨員趙晉之等人及時取出且轉移,山西省的共青團組織才免遭重大損失,但共青團太原地委也被迫隨之解體,僅有一小部分團支部和共青團員得以保留下來。顯然,共青團在太原的勢力被大大削弱??梢?,在革命時期,共青團組織的發(fā)展歷程異常曲折,其活動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政治局勢的變動,且不能逆勢而為。
1928年3月到1930年10月間,山西共青團組織屢遭破壞,于是共青團北平市委婁海山等人被中共中央北方局派到山西具體負責團省委的相關籌建工作。1930年11月23日,團山西省委在太原重新成立。1931年4月,全省團員人數再次發(fā)展到近40人,團員中青年約占三分之一。同年10月,婁海山等人因被叛徒出賣,均被捕,共青團山西省委和太原團市委再次解體。
之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山西一直未成立全省性的共青團領導機構,但是個別縣和少數工廠、學校仍有團的組織,甚至有些地方僅有團員而無團的組織,此時山西省共青團工作改由中共山西地方組織領導。隨之,因時局所變,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中央委員會于1935年12月20日發(fā)表了《為抗日救國告全國各校學生和各界同胞宣言》,宣告“共產主義青年團改變?yōu)榭谷站葒嗄陥F”[5],歡迎一切愿意抗日救國的青年加入。1936年11月1日,中共中央在《關于青年工作的決定》中指出:“國民黨區(qū)域內,原有第二黨式的共產青年團的組織應該取消,所有青年團團員,都應該依照各地的具體環(huán)境與需要,去參加一切現有青年群眾的合法的與公開的組織?!盵6]依據上級指示,中共冀豫晉省委于1938年6月作了《新形勢下省委工作的新任務》的決定,指出:為了加強對青年工作的領導,要在縣以上的黨委內設立青年工作委員會。此后,山西境內青年的抗日救國聯合會在全省各地迅速發(fā)展起來。
直至1946年12月,在中共中央《關于建立民主青年團的提議》指示下,興縣才建立起第一個毛澤東青年團團小組。緊接著,晉綏分局于次年2月23日正式發(fā)出《關于在土改中建立青年團的通知》,于是,山西范圍內普遍開展了建團工作。其中,渾源、五臺兩縣率先建立起了青年團;1948年春,陽城等地也陸續(xù)開展了試建青年團的工作。1949年1月1日,全省各解放區(qū)響應中共中央發(fā)出的《關于建立中國新民主主義青年團的決定》,普遍進入了有計劃、有步驟的建團階段。同年3月1日,中共太原市委在榆次成立中國新民主主義青年團太原市委籌備委員會。4月24日,太原解放,籌委會遷址到太原,共下轄20個縣(區(qū))和3個專區(qū)的青年團籌備機構;直至9月1日,山西省各專市、縣都正式建立起新民主主義青年團籌備委員會和團縣委,這時全省團員人數首次突破5萬,占全省青年總數的3.3%[4]630。
由上可見,新中國成立之前,山西共青團的組織建設經歷了曲折發(fā)展,其建設成效受政治環(huán)境、中共政策、黨團組織的領導方式及群眾工作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隨當地時局的變動起伏。同時,共青團既是連接黨與人民群眾的紐帶,又是中共的后備軍。因此,基層團組織建設狀況既關系到中共的群眾基礎,又關系到中共的自身建設。此外,山西共青團在29年的探索、建立、解體、重建的反復過程中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在一定程度上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的共青團組織建設提供了借鑒。
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中共執(zhí)掌了全國政權。隨著全國政治形勢的變化,執(zhí)政黨的歷史任務發(fā)生了轉變,鞏固執(zhí)政黨的政權和建設社會主義成了該時期的重中之重。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前的經驗顯示,做好共青團的基層組織建設工作,是全黨的重要任務之一。就山西共青團的基層組織建設狀況而言,當時雖已取得一定成就,但群眾基礎仍顯不足。因此,1949年10月20日至29日,中共山西省委在太原組織召開了中國新民主主義青年團山西省代表會議。會議明確指出:要通過大力發(fā)展團組織,密切團與人民群眾的聯系,擴大和鞏固團的力量。次年4月20日,中共山西省委還做出了《關于加強對青年團領導的幾個問題的指示》,要求各級黨委加強對青年團工作的重視,及時予以指導和幫助,使其在各項具體工作中發(fā)揮最大的作用以協(xié)助黨的工作[4]630-631。然而,任何事物的發(fā)展都是前進性和曲折性的統(tǒng)一。如果說,“共產黨的優(yōu)勢并不在于它一貫正確和不犯錯誤,而在于它能夠根據實際情形不斷發(fā)現和修正自己的錯誤,讓形勢朝著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fā)展”[7]的話,那么,山西共青團作為黨領導下的基層群眾組織,同樣具備這種優(yōu)勢。為了進一步壯大團組織的力量,就必須正視其時團組織建設中的困境。
1.當時團組織面臨的困境。它集中表現在“只管先進,不管落后;只管使用,不管教育和只管生產,不管生活”三方面。
其一,關于“只管先進,不管落后”的偏向,在不少縣的團組織建設中極具普遍性。如萬榮縣薛店村有三個團員比較落后,開會往往不參加,即使參加了也不發(fā)言;對此,團支部書記說:“少他們幾個也沒什么,不叫他們還省得麻煩呢?!盵8]同樣,很多縣的團組織干部及團員都存在類似想法,他們認為在實際工作中教育落后青年是負擔,要教育落后青年,就會耽誤他們的工作進度。顯然,這種思想在片面強調先進性的同時,忽視了團組織對后進青年的教育任務。放松甚至放棄對落后青年教育,不僅落后的很難進步,先進的也會變落后。這樣不僅不利于團群關系的密切,還削弱了團組織原本的實力,從而制約了共青團基層組織的發(fā)展與壯大。
其二,關于“只管使用,不管教育”的主觀窒礙,具體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認為青年人思想單純,工作熱情高,接受新的東西快,不教育也能搞好工作;二是把中心工作和教育青年完全當成兩回事。如汾陽縣陽城鄉(xiāng)的團總支書記劉福貴所說:“對青年多加教育,倒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可是,要沒時間了,不教育也同樣會搞好工作。”[9]同時,他還用植樹造林和積肥運動中的實例來佐證自己的觀點。事實上,如果光憑這種熱情,不經常加強對青年的教育,這種工作熱情也是不能鞏固的。鑒于青年人思想單純和缺乏工作經驗,教育青年是共青團基層組織的基本任務,因此必須徹底扭轉只使用不教育的偏向。
其三,關于“只管生產,不管生活”的桎梏,主要是由三種觀念所致:一是認為青年生活問題應該管,但是不好管;二是認為生產和學習是團的工作,但生活是家長的事;三是認為生產是“中心”,不搞好就不行,只要生產搞好了,生活問題就是“小事”,管不管沒啥。如畢可官的一幅名為《不關心青年生活》的漫畫形象地反映了這一問題。漫畫里的一個青年說:“聽!小兩口吵架都動起手來了?!眻F支書回答道:“清官難斷家務事——管不著!”[10]再如平順縣羊井底鄉(xiāng)的一個女青年,原來工作、學習都很積極,因為婆媳關系不和,最后鬧得該青年工作也不積極了,會也不參加了。該團支部不僅沒有予以幫助,還開除了該青年的團籍[11]??梢姡瑘F組織對青年生活的忽視,既不利于生產任務的完成,也不利于執(zhí)政黨群眾基礎的擴大,更不利于各項社會事業(yè)的建設。
2.對基層團組織面臨的困境進行了積極的探索及應對。當時主要從三方面用力。
其一,做好后進青年的團結教育工作。對后進青年教育的具體方法是在中心工作中通過先進人、先進事,進行活人活事的實際教育,從而提高他們的社會主義覺悟。如浮山縣張莊鄉(xiāng)的團員王永官在勞動時只挑輕活和工分多的活兒干,后來團支部經常和他接近,跟他談話,說明社是自己的家,只有人人為社,社才能為大家。同時,還用郭某愛社如家的先進事例對他進行說服教育。后來,王永官真的變了,春耕時,他犁的地不光犁得好,就連以前沒犁過的也犁了,而且工作勁頭越來越大[12]。該鄉(xiāng)團支部對后進青年的團結教育做出了良好的示范。
其二,使用和教育兩手抓。教育青年是共青團的基本任務,教育是為了更好地使用。團組織應予以青年正確的指導,從而使其更好地服務于社會建設。如代縣八塔鄉(xiāng)團支部就在生產運動中兼顧了使用和教育的統(tǒng)一,并取得了良好的成效。春耕時該團支部組織大家七天學習一次技術,還和老農經常交流經驗,思想教育工作也很及時,從而取得了不少成績[13]。所以想要搞好工作,就不能對青年只管使用,不管教育,或者在教育當中忽冷忽熱,有頭無尾。
其三,全面關心青年的生活,做青年的知心朋友。關心青年的生活和青年的工作是一致的,因為只有關心青年的生活,滿足他們的正當要求,才能把他們團結到團的周圍,才能使他們更加積極地工作。如潞安縣琚寨鄉(xiāng)五星農業(yè)社團支部幫助社里具體安排了青年們的勞動、學習、開會、休息和娛樂時間,青年們不僅生活愉快了,而且生產效率也大大地提高了[14]。這些事情足以證明做好中心工作和關心青年生活是完全一致的。
綜上所述,山西共青團基層組織建設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對歷史困境的積極應對及反思呈現了中共領導下的群眾組織的成熟品質——自我凈化、自我糾錯與自我革新。正是因為具備了這種優(yōu)良品質,共青團組織才能在具體實踐中不斷改進、發(fā)展、壯大,進而更好地為社會建設服務。
山西共青團基層組織在實際工作中不斷探索適應新的歷史任務的工作方式和方法,對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政權鞏固和社會建設有極大的推動作用。此外,山西共青團組織自身的實力日趨壯大,自身的建設也日趨步入正軌。據統(tǒng)計,1949年山西省團員數量為52905人,到1956年,全省團員已達712698人*《團省委關于全省團員年齡、性別、民族、文化程度等情況的統(tǒng)計報表(1956年)》,山西省檔案館藏,共青團山西省委檔案(C83-1·1·1-51)。,在短短的六年時間里,團員的數量擴大了將近14倍,足見共青團組織規(guī)模擴張之速。
就團員的自然構成而言,主要包括團員性別和團員年齡兩個方面。從性別結構上看,男性團員達492464名,女性團員為220234名*同①。。男團員人數足足超過女團員人數的1倍多,可見男性團員占絕對優(yōu)勢。團員數量之所以出現男女比例懸殊的現象,與“男主外,女主內”的傳統(tǒng)觀念息息相關。顯然,基層團組織干部也深受傳統(tǒng)男女觀念的影響。彼時,很多史料以漫畫的形式形象生動地反映了這一現象,如《山西青年報》就刊登一幅名為《團員同志,不要丟下我們婦女》的漫畫[15]。從年齡分布上看,14—18周歲的團員共203360人,占28.5%;18—25周歲的團員共440472人,占61.8%;25周歲以上的團員共68866人,占9.7%*同①。??梢姡?8—25周歲的青年占主體地位。顯然,這與共青團組織的自身定位有關,共青團本是先進青年的群眾組織,在團員年齡方面也有明確限制。
就團員的社會構成而言,筆者對團員的民族、文化程度與成分略作分析。從民族分布看,全省團員中,漢族共711229人,少數民族共1469人??梢姖h族團員占絕對優(yōu)勢,這是由于山西地處中原,漢族人占絕大多數,少數民族的遷徙是有限的。從文化程度上看,文盲137443人,占19.3%;初小文化水平的230953人,占32.4%;高小的198589人,占27.86%;初中的106332人,占14.93%;高中的32588人,占4.56%;大學的6793人,占0.95%*《團省委關于全省團員年齡、性別、民族、文化程度等情況的統(tǒng)計報表(1956年)》,山西省檔案館藏,共青團山西省委檔案(C83-1·1·1-51)。。可見團員整體文化水平偏低,其中初小水平以下的團員幾近占其總數的一半,這必然會影響共青團組織建設的成效。從社會成分上看,農村團員413863人,占58%;工礦團員104143人,占14.6%;文教團員132396人,占18.6%;機關企業(yè)團員51292人,占7.2%;其它團員11004人,占1.6%*同①。??梢?,農村團員占絕對優(yōu)勢。這與山西自始以來就是一個農業(yè)大省息息相關。
概而觀之,山西共青團基層組織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已初具規(guī)模,其建設成效也頗為顯著,但仍有一些不可避免的局限。就男女比例不平衡來看,團組織干部受傳統(tǒng)男女觀念的影響較深,對女青年的動員還遠遠不夠。就文化水平而言,整體偏低的文化水平必然制約共青團基層組織建設成效。但對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的基層團組織而言,一方面要投入各項社會事業(yè)的建設,另一方面還要加強自身建設,如何協(xié)調并找到一個平衡點,不僅需要豐富的人力,而且需要成熟的經驗,但在當時的客觀環(huán)境限制下,顯然難以兼顧,或者說,這些困境之所以不可避免,均因時勢所致。
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青年和共青團的工作。習近平在十九大報告中指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終將在一代代青年的接力奮斗中變?yōu)楝F實?!盵16]可見,不同時代的青年團員均擔負著不容推卸的歷史使命,共青團基層組織建設在歷史的綿延中不容懈怠,其建設歷程中的經驗亦彌足珍貴。故考察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共青團基層組織建設狀況和經驗當為一種必需的歷史自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山西共青團作為中共領導下的先進青年群眾組織,其組織規(guī)模得到了迅速發(fā)展,彰顯了山西共青團組織的良好運行態(tài)勢,這對執(zhí)政黨政權的鞏固和社會各項事業(yè)的建設大有裨益。此外,對該時期山西共青團基層組織建設的研究,既有助于深化對山西團組織發(fā)展史的認識,又有助于正確估價其在新政權初建之時的歷史作用,還可為當今的共青團組織建設提供歷史鑒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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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喬治家.只要耐心教育就行[N].山西青年報,1956-05-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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