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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敘事小說中的模仿欲望

2018-04-03 06:00:08劉道武
關鍵詞:熱內介體拉爾

劉道武

論敘事小說中的模仿欲望

劉道武

(安慶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安徽 安慶 246113)

基拉爾的模仿欲望已經引起了文學學者的理論興趣,同時也引發(fā)了學者們對基拉爾理論的偽裝和模糊諸如男性與女性、異性與同性等不同欲望類型的批評。敘事文本中的模仿欲望也是個常見的話題,因為敘述也許以矛盾的方式影響模仿欲望:一方面,敘述也許通過重新體驗過去的時間和敘述時模仿介體的方式加強模仿欲望;另一方面,敘述也許與模仿欲望發(fā)生沖突。本文嘗試探討敘事小說中模仿對抗、不對稱模仿欲望、形而上欲望以及作為模仿欲望介體的內主體受述者和外主體受述者的現(xiàn)象,闡述與欲望的三角結構相聯(lián)系的故事和敘事之間的關系,說明模仿對抗在敘述者和受述者之間所起的作用,以期有助于解讀敘事文本中獨特的敘事風格。

模仿欲望;模仿對抗;不對稱模仿;內-外主體敘述者

引言

基拉爾模仿欲望的思想觀點,也稱作“三角欲望”或“形而上欲望”,衍生于他的著作《欺騙、欲望和小說》,而這些觀點可以運用于小說敘事中。對這一現(xiàn)象的文學解釋聚焦于動態(tài)模仿欲望和故事層面上兩個(或更多)任務的對抗,即欲望主題、介體和欲望客體之間的對抗。前者是指因為模仿欲望只有在主題或作為主題而建構的人物之間獲取,所以,它只有在敘述者和受述者都人性化的時候,才可以在敘事層面上操作;后者是我們在討論敘事時,并非指任何敘述者敘述事件和情形的“適當的敘述功能”的最小功能,而是指敘述層面上的模仿欲望與敘述者的“交際功能”[1]。下面,本文將分別以君特·格拉斯的《貓與鼠》,熱內的自傳敘事小說《小偷日記》和阿爾伯特·加繆的《墮落》為研究文本,嘗試探討它們各自不同特點的模仿欲望。

一、 敘事小說中的模仿對抗

根據基拉爾的觀點,模仿欲望也稱為三角欲望,即欲望主題、介體(內介體和外介體)和欲望客體之間的對抗?;瓲栒J為三角欲望只有存在同一世界才能形成對抗,并且隨著它們之間距離的縮小而會變得越來越激烈和具有破壞性。倘若它們同居在一個世界,外介體精神上、社會上和智力上都遠離模仿他們的主體,因此他們不可能形成對抗。模仿對抗正是君特·格拉斯《貓與鼠》的突出主題。皮雷茲屬于彼此用一種不復雜的方式互相模仿的一群青少年,他們的社會交際從未發(fā)展成為真正的競爭或對抗,有助于保持他們小社區(qū)的團結。但是,當故事層面上皮雷茲有特征的同學馬爾克和敘述層面上他的受述者加入到這群人中時,馬爾克獨特的外表和行為同時吸引和排斥皮雷茲。馬爾克似乎在某些方面屬于這一人群,但是在其他方面卻超越了界限。這就構成了對皮雷茲的威脅,因為這種現(xiàn)象表示不穩(wěn)定,損害他表面上的安全世界。皮雷茲崇拜馬爾克明顯的自足,也崇拜他的魅力、果斷和不守傳統(tǒng)的行為[2]。盡管馬爾克參加某些社區(qū)活動,但是他仍然是個局外人。他不能或不愿意遵守常規(guī),似乎挑戰(zhàn)著這群人的規(guī)范、團結和凝聚力。例如,他不參加與皮雷茲表妹的公共做愛,而其他男孩爭先恐后以向他們自己和群組的其他成員證實其男子的陽剛之氣。人們發(fā)現(xiàn)這種節(jié)制既不是源自馬爾克的性無能和他偽裝的同性戀,而是似乎源自他自信的無需證實的生殖力。

馬爾克與眾不同的精神品質,由他的巨大的喉結和陽具這些獨特的身體特征得以補充。在皮雷茲對馬爾克的同性戀描寫中崇拜和敵意融合在一起,這不僅表現(xiàn)在皮雷茲對馬爾克可能的死亡負責,而且在其他行為中展現(xiàn)出來。例如,馬爾克的名字和形象不斷象征性地重復消除:首先,皮雷茲消除了作為基督徒的馬爾克古怪的形象,幾年后,皮雷茲用一把斧頭將馬爾克雕刻在納粹勞動服務營地公共廁所上的“圣母痛苦經”字消除,從而消除馬爾克的名字。另一個顯示皮雷茲對馬爾克的敵意行為是在小說中不斷重復貓與鼠的故事。貓是真實的貓,而鼠是馬爾克的特別大的喉結。再者,皮雷茲敘述故事時使用“我們”將馬爾克從他的群組中排除,從而增加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同時把馬爾克描寫成為一位神秘人物,以增強他們之間的敵意。而這一切皮雷茲都是用第一人稱復數來進行偽裝的,即皮雷茲對馬爾克的興趣不超越他對朋友的興趣;皮雷茲不是唯一對馬爾克的目的負責的?;瓲栒J為這種演變的最后階段是客體的徹底消失。在《貓與鼠》中,介體的客體起著重要作用,但是他們不斷彼此替代,從而揭示他們也具有內在價值。絨球、螺絲刀和軍事勛章都是由皮雷茲制作的,它們作為神圣客體,不是因為它們的本質特性,而是因為它們與介體的相互聯(lián)系:

如果馬爾克說“做這個和那個”,我就會做這個和那個,然后做一些。但是馬爾克什么也不說……當他介紹絨球時尚時,我第一個拿起來并戴在脖子上。一會兒,雖在家里,我甚至在鞋帶上系上螺絲刀……如果,船長講話結束后,馬爾克對我說:“皮雷茲,去把緞帶上的事情做做”,我會把勛章和緞帶從鉤子上取下,替你保存好。[3]

皮雷茲對馬爾克的欲望是恰當的例子。雖然皮雷茲模仿馬爾克的行為,但是皮雷茲也許是無意識地了解到,脖子上帶著螺絲刀是明顯的非人性化。他的解決方法就是凝視著螺絲刀,只是用眼睛擁有螺絲刀,脖子上帶著螺絲刀只是在家的時候和誰也看不見他的時候。同樣,皮雷茲詢問馬爾克他是否能接觸勛章,因為這枚勛章是他以前從一位在戰(zhàn)爭中獲得的同學那里偷來的。但是,當后來馬爾克贏得這樣一枚勛章作為他的功績的標志,并邀請皮雷茲在他呆在掃雷艦的藏身之地替他收藏的時候,皮雷茲拒絕接受被欲望的客體。他的拒絕表明他希望向他自己和別人隱藏他的欲望,同時表明欲望從客體向對手/介體的轉變。

根據基拉爾的觀點,在最緊張、最激烈的內介體的情況下,“客體僅僅是達到介體的一種方式。欲望的目標是介體”[4]。然而,欲望主體一方面迷惑自己以不斷變成自足者;另一方面必須尋求另外一種解決他生存無意義的感情的方法。一種激進的方法就是去謀殺介體,或者讓介體直接死亡。正如基拉爾所言:“欲望自己的虛無就是欲望人性最脆弱點的自己,就是欲望死亡。”在《貓與鼠》中,至少引起介體死亡的兇手在故事層面發(fā)生,而自殺象征性地在敘述層面實施。的確,阻止講述繼續(xù)其生命的重復沖動是死亡原則的典范展示。自相矛盾的是,受虐式渴望自己的死亡可以通過加大形而上欲望和加強作為障礙介體突出作用的敘述得以實現(xiàn)。馬克爾的死亡阻礙了皮雷茲欲望,因為他死后一直纏繞著皮雷茲:愧疚最好地保留形而上欲望,不允許行兇者忘記他的對手,也就是說,他的對手和他自己的生命與死亡已經融合在一起。皮雷茲感覺到馬爾克支配著他的感情,規(guī)定著他的行為,到了誰為故事?lián)鷳n都不清楚的程度。介體的死亡不僅沒有恢復主體的自信,而且其殘酷的行為已經使得這一目標永遠不可實現(xiàn)。

然而,敘述也可以是模仿欲望。在這個意義上說,它是由模仿介體和他的欲望的意志激發(fā)的。作為模仿欲望的敘述概念對基拉爾反對自發(fā)的、無介體的欲望的浪漫思想做出了貢獻:講述自己故事的欲望不僅可以通過在社交上和精神上都保持距離的外介體來調節(jié),而且可以通過內中介者來調節(jié)。格拉斯的《貓與鼠》拐彎抹角、錯綜復雜地展示通過游泳和敘述之間類似敘述動機的三角欲望。馬爾克學會游泳和駕駛以后,這些活動成為他最喜愛的習慣。一次,皮雷茲以不僅表現(xiàn)出為達到目標為目的的方式,而且,更有意義的,以表現(xiàn)為模仿他的對手的方式跟在馬爾克后面游泳。這些事件和其后的敘述行為交織在一起,同時,游泳和敘述兩種行為作為類似加以描述:

我游泳時,我寫作時,盡力,我盡力去想圖拉·波克雷夫克,因為我不,仍然不想去想馬爾克。這就是為什么我仰泳的原因……但是當我有了身后的第二個沙丘時,她去了,荊棘和酒窩通過消失點……我朝著馬爾克游去,我要寫的就是你:我蛙泳,我不快。[5]

這段話不僅把過去和現(xiàn)在、故事和敘述融合在一起,而且間接地把模仿欲望運用于敘述:如果皮雷茲通過與馬爾克游泳而模仿他,如果游泳像敘述,那么,人們就明白敘述是另一模仿形式。再者,馬爾克不只是在皮雷茲的心里復活了,而且皮雷茲通過描述馬爾克,他們的故事已經不可避免地融合在一起了。

二、 敘事小說中的不對稱模仿欲望

不同于格拉斯小說中對介體的崇拜和敵意的對稱關系,熱內的自傳敘事小說《小偷日記》代表著不對稱模仿欲望的兩個方面:一個方面是自身故事敘述者對男性情人、放逐者、小偷和乞丐等介體的崇拜,而這些介體的身體和精神是自身敘述者所欲望的;另一個方面是自身敘述者對介體對抗的情感。

首先,熱內作為自身敘述者崇拜他的男性情人的陽具,如同天主教徒崇拜圣徒的遺產一樣,陽具代表和象征著他所覬覦的一切:男子陽剛之氣、權力、勇猛、主宰和自足。情人對熱內擁有的障礙越大,熱內對情人的崇拜就越深,并被情人所吸引的力量就越大。熱內最要好的男性情人阿曼德展現(xiàn)了這些品質,因而受到崇拜。他對自己身體的自我陶醉具有傳染性,別的男人對他的崇拜吸引著熱內,對他提出了挑戰(zhàn)。其次,熱內的自身敘事表明他的世界觀似乎在模仿和識別小偷等社會犯罪的過程中形成。這種模仿對熱內的影響到了他徹底拒絕常規(guī)社會價值的程度。熱內不斷將諸如邪惡、殘酷和背叛等道德上消極概念,與諸如美學和宗教術語等道德上積極概念聯(lián)系在一起,這一敘事開啟了令人震驚的自負。帶著這種自負,熱內指出鮮花的脆弱和精致與罪犯的殘酷無情之間有緊密的相似性,準確地代表著他毀損道德與美學的二元對立,不贊同霸權價值的目標。然而,熱內也表達了他不能或不愿意疏遠他所鄙視的社會常規(guī)。他避免謀殺,因為他知道兇手是不能疏離被謀殺者,被謀殺者的幽靈會永遠纏繞他。因而,熱內承認無節(jié)制地疏遠盛行的道德規(guī)范,即用崇拜撒旦替代崇拜上帝,是無法達到的幻想。再次,自身敘事表現(xiàn)在更多地模仿和理解社會放逐者方面。社會放逐者大多過著孤獨的生活,更多地需要人們去理解。人們也許根據一些段落得出結論:熱內不想與讀者交流,因為他聲稱只是在孤獨時才能維持情愛和奉獻,他的敘事是這支孤獨的情愛歌。用熱內的措辭,“《小偷日記》這本書追尋不可能的虛無”。《小偷日記》努力取得這樣的虛無,譬如,通過理解和使這種規(guī)律性的目標合理的方式,來取得完全疏離正常世界的效果,但是這樣只能通過交際行為來實現(xiàn),而這種交際又阻礙著意欲提高的目標。然而,在《小偷日記》中,熱內說他希望使用過去磨難以教育讀者誰在敘述。在更為歧義的段落,他聲稱他愿意為各種道德目的使用它的敘事。這種道德目的也許是自我完善,但是他也可以是教育讀者變成更好的人的教育目的。這些更好的人致力于理解他們很少有機會了解的社會放逐者。最后,自身敘事還體現(xiàn)在敘述人物和受述者(犯罪分子)的道德價值和情感世界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方面。犯罪分子必須賦予強烈的積極性、勇氣和決心,以克服脫離正常世界的困難,這就意味著受述者缺乏所有這些寶貴品質:“拒絕你那個世界的美德,犯罪分子無望地同意組織一個禁止的世界。他們同意住在里面。那里的空氣令人作嘔:他們能呼吸。但是,犯罪分子卻能夠像戀愛一樣,他們逃離,從我身邊逃離這個世界遠離你,并且逃避這個世界的法律?!盵6]在他的獨立世界里,犯罪分子是受述者想起了后來邊緣化了、被忽略了的痛苦。

另一方面,《小偷日記》中自身敘述充滿著對介體對抗的情感,而且這種對抗情緒超過其崇拜情緒。這在熱內對受述者(讀者)說話中反映出來。熱內對讀者的描述遠非普林斯的“零度受述者”:他們沒有特殊的特征,但是他們享有表達保守資產階級、無思想地堅持傳統(tǒng)價值體系的獨特智力。毋庸置疑,實際讀者也許與“讀者”和熱內的匿名受述者沒有一點共同點,不接受賦予他或她的世界觀。為了贏得受述者的認識,敘述者愿意將傳統(tǒng)形式,譬如敘述修辭與非傳統(tǒng)形式結合起來,這冒著不被人理解或接受的危險。然而,理解不能達到,除非讀者-受述者的視野與敘述人物的視野結合在一起:“我將不會利用詞語更好地描述一個事件或者一位英雄,但是這些詞語也許能告訴你關于我自己的事情。為了理解我,讀者的共謀是必要的。然而,不管什么時候我的抒情性失去我的基礎,我將警告他?!盵7]

敘述人物與讀者-受述者之間的交際,既加強又削弱了熱內的三角欲望:一方面,敘述行為通過使他重新體驗和闡述愛與對抗、崇拜與敵對故事的方式再生欲望。況且,正如前面所提到的,熱內常常將詩意創(chuàng)造視為對世界的背叛、罪惡而拒絕道德規(guī)范。他的敘述贊揚反規(guī)范的變化世界,通過賦予情愛以合適的詩意形式,來證明和加強三角欲望;另一方面,受述者的世界,缺乏激情的矛盾感情,終止了三角欲望。

通過上面分析可以看出,形而上欲望范疇內最關鍵的區(qū)別,在外介體和內介體之間。外介體精神上、社會上和智力上都遠離模仿他們的主體。如果這些介體與客體不能居住在同一個世界,他們就不可能形成對抗的地步。例如,熱內認為犯罪分子不僅在“真實世界”中,而且在他創(chuàng)造的世界中都是介體。正義之士與他們居住在不同世界,精神上和社會上彼此遠離。對照之下,如果欲望主體和他的內中介者居住在同樣的世界,精神上緊密相連,常常是同一家庭的成員,內介體產生對抗欲望主體,與他的介體之間對抗。這種對抗隨著他們之間距離的減少,會變得越來越激烈和具有破壞性。譬如,在與讀者交流中,熱內并不試圖消解讀者的他性。他和他的受述者的距離仍然保留。相應地,熱內不斷使用第二人稱,譬如你的世界,而不使用第一人稱復數,這就潛意識地增強了欲望主體和介體之間的對抗情緒。

三、 敘事小說中的內-外主體受述者

里蒙·凱南將受述者定義為“至少由敘述者與之對話的代言人”[8]。我們可以將凱南的觀點加以延伸,認為這些敘事中的個人化的、自身敘事的和自我意識敘述者在敘述中,至少以隱含的方式傾向與他交流,或者與他自己交流。這種受述者類型,即內主體受述者,往往是敘述者的最后自我。該敘述者即是在被敘述事件期間的人物。作為敘述者的自我與作為人物和受述者的自我的分裂,隱含在自身敘述自我意識敘事當中,因為創(chuàng)作一個關于自己的故事和講述一個關于自己的故事,引起敘述自我和體驗自我之間暫時的和邏輯上的距離,并且是以受述者為前提條件的[9]。

第二種類型的受述者是外主體敘事。外主體敘事的身份與敘述者是分離的。這些敘事中的外主體敘事也許在或大或小的程度上是內主體敘事的投射,即敘述者過去自我形象的投射。因而,“內主體”和“外主體”的標簽是敘述者在敘事層面上用來說話的。從來不直接對內主體說話,而是首先通過外主體受述者和作為人物的敘述者之間的類似和對照的關系隱含地說話。

這些無主題受述者的概念與基拉爾的形而上欲望的概念非常相關。如前面所論述的,基拉爾強調主體和他的介體之間的類似性越大,他們之間的對抗就越大。根據這個觀點,最大的對抗發(fā)生在自身與作為作者自身之間,即自身敘事敘述者和他的作為人物的過去自身之間。例如,皮雷茲的最大的對手也許是馬爾克,但是他的過去自我卻與他不一致。模仿欲望的內在層面“主體”的敘述人物在內層面上分裂成兩部分:作為敘述者(他的現(xiàn)在的自我)他仍然處在“欲望主體”的地位;而作為人物(他過去的自我)他處在“介體”或“對手”的地位。作為敘述者的皮雷茲繼續(xù)欲望成為馬爾克的一切。這樣做,他模仿作為人物的他自己的欲望。這種欲望本質上是不飽和的,因為馬爾克最有可能不存在。

作為人物的皮雷茲成為馬爾克,在某種意義上說,他的生活逐漸聚焦于觀察馬爾克的生活,模仿他的行為。這防止他變成自動的主體。同時,皮雷茲不是馬爾克,從這個意義上說,他的模仿難免不周全、不真實。因而,作為敘事的外受述者的馬爾克和作為人物(他的內主體受述者)的皮雷茲之間既有類似,也有區(qū)別。故事中皮雷茲想消滅馬爾克的欲望,在敘事層面上變成消滅作為人物的他自己的欲望,因為通過創(chuàng)作故事來處理他的愧疚的想法,如果有可能的話,就是想要將他目前的自我與他過去的自我脫離開來。皮雷茲的故事的確是關于馬爾克,或者是關于馬爾克與我,但是重點總是在馬爾克身上,因為皮雷茲實際上缺乏獨立的自我。作為敘述者的皮雷茲模仿他的過去自我擁有馬爾克的欲望,但是他能滿足這種欲望只是通過不斷重復他的故事。

《墮落》敘事的中心事件是無名女人掉進塞納河??巳R門斯跳進河里救那個女人,也沒有通知任何人。在掉進河里的時候,克萊門斯相信他已經達到了其成就的高峰,是一位在知識上和道德上都完美的人。被壓抑了幾年以后,他重新體驗這一創(chuàng)傷事件。從這一視角來看,他的不可避免的墮落開始了。他的自欺的自我形象像一疊卡片一樣坍塌了。他認為唯一的拯救他的精神崩潰,就是和其他人一道分享他的愧疚。為了達到這一點,他重復將他的故事講給以前不認識他的人。在他的敘述過程中,他讓他們進入到他們被迫承認是克萊門斯同謀的地位。

在敘事層面上,《墮落》外主體受述者和作為對抗/介體的兩種類型的內主體受述者得到強調,更明顯??巳R門斯的自戀也許使讀者想知道受述者是否作為真實人物,或只是作為受述者的投射而存在?!霸谶@種情況下,假設的對話崩潰成不停地自我危險的獨白?!盵10]受述者的一定特點使他與敘述者不同,并且使他難以從心理上區(qū)別受述者和敘述者。特別突出的是,受述者默默拒絕去向敘述者招認,盡管后者努力操縱受述者這樣做。用這種方法,整個小說的角色轉換持續(xù)下去:敘述者敘述,受述者的反映由作為他們對話部分的敘述者提及。敘述者有時懷疑,有時反饋,有時微笑,或有時抗議,但是從不講述自己的故事。在這方面,受述者能夠區(qū)分的不是作為敘述者的克萊門斯,而是作為人物的克萊門斯的從前自我。像受述者一樣,作為人物的克萊門斯是一位巴黎人,明顯是位自信的、受過教育的男律師。像受述者一樣,作為人物的克萊門斯不能反思,沒有感覺到敘述他故事的需要,可能是因為他倆認為自己完美、無暇、自足。因而,不像不能區(qū)別作為人物的皮雷茲的馬爾克,無法區(qū)別克萊門斯的受述者和他的過去自我,作為敘述者的克萊門斯羨慕和鄙視他們自信的存在,結果卻是偽裝的和不穩(wěn)定的。

相比之下,熱內以資產階級和非冒險的外主體受述者(讀者),似乎與非傳統(tǒng)的、魯莽的作為人物的熱內的內主體受述者沒有共同之處。外主體受述者暗示著消除形而上欲望的可能性,而內主體受述者卻讓這種欲望復活。熱內不愿意作為循規(guī)蹈矩的敘述者,在他有意識地努力消除作為人物的自己,并不斷地從他目前作為敘述者的地位中重塑自己中展現(xiàn)出來。這樣,熱內就擁有和控制他的最親密的對手(他的過去自我)。矛盾的是,在他的回顧性創(chuàng)作中,熱內既不能避免建構他過去形象,又不時地破壞這一形象。

不像基拉爾抵抗欲望的浪漫概念,內-外主體受述者模式并不假設整體的、統(tǒng)一的和連貫的欲望主體,而是將主體分裂成兩部分:自我,同時也是作為他者的自我。因而,人們也可以是他自己的對抗,對抗的兩種類型(內主體和外主體受述者)可以彼此反映,并且在某種程度上彼此不同。

結語

基拉爾的《欺騙,欲望和小說》中提出的“模仿欲望”理論與傳統(tǒng)的浪漫思維方式不同。浪漫的欲望是自發(fā)地表現(xiàn)出來的,也就是說,欲望主體和被欲望的客體之間是直接的、線性的關系[11]。而基拉爾的模仿欲望,主體并不欲望客體本身,其欲望由擁有或追求這一客體的另一主體來調節(jié)。而另一個主體成為介體,它同時受到作為模型的欲望主體的崇拜,在極端情況下,甚至作為上帝加以崇拜,并且作為實現(xiàn)這一目標的障礙而加以鄙視。欲望主體失望地在邏輯上和時間上均作為獨創(chuàng)性展現(xiàn)其自身的欲望,而介體作為派生性展現(xiàn)其欲望,例如,派生自欲望主體的欲望。

敘事學不僅說明和挑戰(zhàn)基拉爾的形而上欲望的觀點,而且,基拉爾的觀點,當擴展到敘述層面,也能通過幫助展示敘述者和受述者之間的某種關系類型方式,與通過說明故事和敘述之間的可能聯(lián)系的方式,對敘事學做出貢獻。

具有兩種敘述類型的自身敘事敘述中的模仿欲望,提供敘述層面上的交際行為的參與者和故事層面上的參與者之間的可能相似性的復雜聯(lián)系。然而,人們應該知道還原的結果:這種敘述并非每一個都表現(xiàn)敘述者和受述者之間的形而上欲望,盡管敘事結構和它的主題之間有一定關聯(lián),這樣的關聯(lián)永遠不是必然聯(lián)系。

[1]Genette, Gerard.[M]. Trans. J. E. Lewin. Ithaca, NY: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80.

[2]Grass, Gunter.Trans. Ralph Manheim[M]. New York: Signet Books, 1964.

[3]Girard, Rene.[M]Trans. Yyonne Freccero. Baltimore: The Johns Hopkins Press, 1965.

[4]Grass, Gunter.Trans. Ralph Manheim[M]. New York: Signet Books, 1964.

[5]Genet, Jean.[M]. Trans. Bernard Frechtman. Harmondsworth, Penguin Books, 1967.

[6]Rimmon-Kenan, Shlomith.[M]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2001.

[7]Marcus, Amit. Sameness and Selfhood in Agota Kristof’s[J]. Partial Answers 6.2:79-89.

[8]Ellison, David R. “Withheld Identity in[Z].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Camus. Ed. Edward J. Hughe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7.

[9]Girard, Rene.[M]Trans.Yyonne Freccero. Baltimore: The Johns Hopkins Press, 1965.

On Mimetic Desire in Narrative Novels

LIU Dao-wu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qing Normal University, Anqing 246133, Anhui)

Gerard’s mimetic desire has caused the theoretical interests of literary scholars and triggered these scholars’ criticism towards pretensions and ambiguities between the male and female. The mimetic desire in the narrative texts is the common topic, for the narrative may influence the mimetic desire as a means of paradox. On the one hand, the narrative may reinforce mimetic desire through re-experiencing the past time and mimetic media. On the other hand, the narrative may have the clash with mimetic desire. This essay attempts to investigate the mimetic rivalry, asymmetry mimetic desire, metaphysical desire, and the interconnections between intradiegetic narrators and extradiegetic narrators, and the main characters in their story, examine the relations between story and narration in connection between the triangular structure of desire and detect the functions of the mimetic rivalry between the narrator and the narratee so as to improve the explanation of the typical narrative style in narrative novels.

mimetic desire; mimetic rivalry; asymmetry mimesis; intradiegetic narrators and extradiegetic narrators

2018-03-24

教育部英語國家級特色專業(yè)建設項目(TS12154)。

劉道武(1962- ),男,安徽安慶人,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篇章語言學、比較文學。

10.14096/j.cnki.cn34-1044/c.2018.04.18

I3074

A

1004-4310(2018)04-01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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