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堯，楊聯安，楊煜岑，閆朝霞，李聰莉，朱群娥，張林森，聶紅梅

(1.西北大學 城市與環(huán)境學院， 陜西 西安 710127； 2.陜西省周至縣土壤肥料工作站， 陜西 西安 710400；3.西北農林科技大學 園藝學院， 陜西 楊凌 712100)

“民以食為天，食以土為本”，這充分說明土壤在提供人類基本的生存資料及促進國民經濟發(fā)展中起到的不可替代的作用。而土壤養(yǎng)分作為土壤生態(tài)系統(tǒng)的重要組成部分和土壤肥力的重要指標，是土地生產力的基礎，是植物生長的必要條件，對土壤質量的好壞有決定性影響[1-2]。自20世紀80年代初Burgess等[3]將地統(tǒng)計學的理論和方法引進土壤科學研究領域以來，利用地統(tǒng)計學方法并結合3S技術研究土壤養(yǎng)分的理化特性及其時空變異已成為土壤科學研究的熱點方向之一[4-7]。隨著測土配方施肥和精準農業(yè)概念的提出和推廣，要求不僅查明土壤屬性的時空分布規(guī)律，更要分析土壤與包括人類在內的環(huán)境因子的交互作用和影響程度。當前，學者主要從影響土壤養(yǎng)分空間變異的結構性因素和隨機性因素兩方面探討單一因子或復合因子與土壤養(yǎng)分的相互關系。前者主要致力于研究成土母質[5]、地形地勢(包括高程、坡度、坡向、地表曲率等)[8-9]、土壤類型[10]等因素對土壤養(yǎng)分空間分異的影響，后者主要集中在土地利用類型[11-12]、耕作制度[13]、施肥管理[14]等人為因素方面。而土地利用作為人類改造土壤最直接、最普遍也是最深刻的活動，不僅改變土壤的內在屬性，更影響土壤與其它環(huán)境因子的外在聯系。已有研究表明，不同土地利用方式對土壤養(yǎng)分尤其是表層養(yǎng)分有顯著影響。鄭子成等[15]就不同土地利用方式下土壤團聚體中主要養(yǎng)分的分布特征進行了研究，結果表明不同土地利用方式下土壤養(yǎng)分在團聚體中的分布存在一定差異，各粒徑團聚體對土壤主要養(yǎng)分分布的影響程度也有所不同；王月容等[16]研究了洞庭湖退田還湖區(qū)不同土地利用方式下土壤養(yǎng)分含量、養(yǎng)分庫綜合指數，發(fā)現不同土地利用方式對養(yǎng)分的積累作用明顯不同，其中水田、旱地由于農業(yè)施肥充足能有效彌補養(yǎng)分的消耗，其養(yǎng)分穩(wěn)定維持在較高水平，而荒地由于外界養(yǎng)分輸入少，土壤養(yǎng)分總體較差；而劉芳等[17]對伊犁新墾區(qū)表層土壤養(yǎng)分變異特征的研究發(fā)現，土地利用類型對表層土壤的有機質、全氮和全磷有顯著性影響，而對全鉀的影響不顯著。

陜西省周至縣是我國唯一的獼猴桃標準化栽培示范縣，也是西安市測土配方施肥項目重點實施區(qū)域。本文以周至縣農耕區(qū)為研究區(qū)域，通過野外調查、實地采樣、室內分析獲取獼猴桃園和小麥—玉米輪作田兩種當地最典型土地利用類型的土壤采樣數據，運用地統(tǒng)計學和GIS技術及數理統(tǒng)計方法研究主要土壤養(yǎng)分空間變異特征、豐缺格局及其與土地利用的關系，并據此提出合理施肥建議，以期為促進精準施肥、提高農業(yè)生產能力提供理論依據和決策參考。

1 材料與方法

1.1 研究區(qū)概況

1.2 數據獲取及預處理

選取研究區(qū)典型的獼猴桃園和小麥—玉米輪作田兩種土地利用類型，于2014年9月下旬到10月上旬作物收獲后、基肥施入前進行原始數據采集。按照農業(yè)部測土配方施肥技術規(guī)范，遵循客觀、完整、等量等采樣原則，利用GPS定位技術記錄樣點經緯度。在小麥—玉米農田以0～20 cm深度、采用“S”型的樣點布設方法隨機收集5～6個土樣，混合均勻后用四分法留取1 kg裝袋；選取獼猴桃分布比較集中的果園，以0～40 cm深度采集土壤樣品，采用“S”型的樣點布設方法，在每個果園隨機采集15個土樣，確保樹下、行間都有分布，將采集的多個土樣揉碎混勻組成一個混合土樣，并留取1 kg裝袋。最后將所有土樣登記編號以備后續(xù)分析利用。

樣品經自然風干后進行研磨和篩選，分別測定有機質(SOM)、堿解氮(AN)、有效磷(AP)、速效鉀(AK)等養(yǎng)分含量和pH值，5種土壤特性的測定方法分別為：重鉻酸鉀法、堿解擴散法、碳酸氫銨浸提-鉬銻抗比色法、火焰光度計法和土壤酸堿度計直接測量法。將測得的土壤養(yǎng)分數據通過編號匹配地理位置以及其他屬性，利用ArcMap10.3軟件進行數字化后保存到樣點Geodatabase中。為保證研究結果的精確性和可靠性，對照地統(tǒng)計分析模塊探索數據工具中的直方圖和Normal QQPlot圖，采用域值識別法剔除離群值，并進行正態(tài)分布檢驗，最后取得研究區(qū)192個有效土壤采樣數據，其中小麥—玉米輪作田116個，獼猴桃園76個。研究區(qū)地理位置及采樣點分布如圖1所示。

圖1 研究區(qū)地理位置及采樣點分布

Fig.1 The location of study area and distribution of sampling sites

1.3 數據分析

(1) 采用變異系數(CV)分析土壤養(yǎng)分含量的空間變異程度，變異系數越大，變量在空間分布越不均勻，受隨機性因素干擾越強。當CV≤10%時為弱變異性；當10%

(2) 應用SPSS19軟件計算不同土地利用類型下各土壤養(yǎng)分之間的Pearson簡單相關系數，以分析不同養(yǎng)分指標間的相關程度。

(3) 在地統(tǒng)計軟件GS+7.0中對各養(yǎng)分指標進行半方差函數分析，通過擬合參數選取最佳理論模型。所謂半方差函數就是兩樣點之間差值的方差的一半，其計算公式[20]為：

式中，r(h)為半方差函數值；h為樣本間距；N(h)是間距為h的所有樣點對數；Z(xi)和Z(xi+h)分別為點xi和點xi+h的變量實測值。

(4) 根據最佳理論模型和相關參數在ArcGIS10.3 軟件GeostatisticalAnalyst擴展模塊中采用Ordinary-Kriging插值方法對研究區(qū)離散采樣點數據進行空間插值預測，以分析不同土壤養(yǎng)分的空間分布特征，其理論和方法見參考文獻[21]。

2 結果與分析

2.1 不同土地利用類型對土壤養(yǎng)分的影響

利用剔除異常值后的有效土壤采樣數據對不同土地利用類型下土壤養(yǎng)分因子進行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結果見表1?？梢钥闯觯瑑煞N不同土地利用類型下土壤有機質、堿解氮、速效鉀含量表現出明顯的差異性，均是獼猴桃園高于小麥—玉米農田，這主要與當地的土地管理和施肥方式有關，獼猴桃為喜肥果樹，農戶種植果樹時會更加重視改善土壤的養(yǎng)分狀況。而有效磷的含量獼猴桃果園稍低。從pH值分布來看，兩種利用類型的土壤酸堿度均值分別為7.32 和7.41，都呈中性至弱堿性。從變異系數看，獼猴桃園pH值的變異系數小于小麥—玉米農田，而有機質、堿解氮、有效磷和速效鉀的變異系數較大。按照變異系數的劃分標準，5種土壤特性在兩種土地利用類型中的變異系數都處于10%～100%，屬于中等空間變異性。

表1 不同土地利用類型土壤養(yǎng)分的描述性統(tǒng)計Table 1 The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soil nutrients of different land use types

考慮不同地區(qū)、不同時期土壤養(yǎng)分分級標準的適用性以及研究區(qū)特殊的自然和社會經濟條件，采用西安市測土配方施肥項目2014年制定的《西安市土壤養(yǎng)分豐缺指標及推薦施肥指標體系》[22]對不同土地利用類型土壤養(yǎng)分豐缺等級進行劃分。該標準根據不同的作物種植類型，利用不同相對產量對養(yǎng)分指標的要求，將養(yǎng)分豐缺等級劃分為極豐富、豐富、中等、缺乏和極缺乏5個級別(表2)。對照表2，獼猴桃園和小麥—玉米農田土壤有機質平均含量分別為19.55g·kg-1和19.43g·kg-1，屬于中等偏低級別。獼猴桃園堿解氮平均含量為80.58mg·kg-1，為中等偏高水平，而小麥—玉米農田堿解氮平均含量為78.8mg·kg-1，屬于中等水平。有效磷平均含量兩者分別為23.37mg·kg-1和24.83mg·kg-1，都為中等偏高水平。獼猴桃園速效鉀含量雖然明顯高于小麥—玉米農田，但其對此類養(yǎng)分要求更高，因此都屬于較低水平。對比第二次土壤普查時期該地區(qū)土壤養(yǎng)分資料[23]，整體上有機質、堿解氮、有效磷平均含量分別增加66.5%、21.6%和210.1%，速效鉀平均含量下降了40.5%?？梢?，經過30多年的生產活動，尤其是2006年西安市測土配方施肥項目實施以來，農民普遍重視肥料投入和田間管理，使研究區(qū)土壤養(yǎng)分水平有了較大改觀，但施肥僅憑主觀經驗的現象依然存在，致使土壤養(yǎng)分比例失衡。由于該地區(qū)農民施肥以氮、磷肥為主，土壤出現磷素富集、鉀素降低等現象，成為制約作物增產和農業(yè)持續(xù)發(fā)展的不利因素之一。

2.2 不同土地利用類型下土壤養(yǎng)分指標間的相關性

利用SPSS19軟件計算不同養(yǎng)分因子的Pearson相關系數以分析不同土地利用類型土壤養(yǎng)分因子的相關程度，計算結果表明兩種土地利用類型下各養(yǎng)分因子之間相關系數有明顯的差異(表3)。在獼猴桃園中，有機質與堿解氮、有效磷、速效鉀之間均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相關系數分別為0.676、0.668和0.388；此外，堿解氮、速效鉀與有效磷之間也呈極顯著正相關，相關系數分別為0.576和0.421；而堿解氮和速效鉀之間表現顯著正相關(P<0.05)，其相關系數為0.281。在小麥—玉米農田，pH值與有機質表現出顯著負相關，相關系數為-0.198，而其它養(yǎng)分因子間相關系數不明顯?？傮w來看，獼猴桃園比小麥—玉米農田養(yǎng)分因子相關系數更大，這可能與農戶不同的施肥和管理方式有關：獼猴桃果樹對土壤肥力要求較高，其施肥多采用根部施肥的方式，同時種植獼猴桃能獲取更大的經濟收益，農戶更重視不同肥料的配合使用，從而提高果品品質和產量；而小麥—玉米農田中，基肥投入在土壤養(yǎng)分供給中占有很大比例，而且施肥方式粗放、結構單一，導致其養(yǎng)分聚集不如獼猴桃園明顯。同時發(fā)現，兩種相同的養(yǎng)分因子或土壤特性(如pH值與堿解氮)在不同的土地利用類型中有的呈正相關，有的呈負相關，但相關系數的絕對值均很小，這可能與不同的灌溉、施肥和管理方式有關。與本文研究結果相似，趙業(yè)婷等[24]發(fā)現土壤有機質與氮、磷素呈極顯著正相關關系，有機質是氮、磷素的重要來源之一。據此，可根據有機質相對容易獲取，增加有機肥投入，一方面可以促進土壤養(yǎng)分平衡，另一方面有望減少化肥使用、控制農業(yè)面源污染。

2.3 土壤養(yǎng)分空間分布格局分析

因pH值受成土母質或土壤類型影響較大，空間變異不明顯，這里僅分析其它4類養(yǎng)分指標的空間變異特征和分布格局。首先利用GS+7.0軟件對研究區(qū)土壤養(yǎng)分數據進行半方差分析，根據樣本數據經過反復調整獲取最優(yōu)函數模型。其中半變異函數模型主要包括線性模型、指數模型、高斯模型和球狀模型等；塊金值代表隨機性因素引起的那部分變異；基臺值即變異函數不再隨距離變化的域值；塊金效應是塊金值與基臺值的比值，表示隨機性變異在總空間變異中的貢獻率；變程也叫獨立間距，反映空間相關性的作用范圍[18,25]。由表4可以看出，有機質、有效磷和速效鉀的塊金效應均小于25%，3種養(yǎng)分指標具有強烈的空間相關性，且空間變異主要由結構性因素引起，說明地形、母質和土壤類型等因素對其空間異質性影響較大；而堿解氮的塊金效應為49.97%，為中等空間相關性，說明其空間變異是人為施肥、灌溉等隨機性因素和結構性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4種養(yǎng)分指標中堿解氮的變程最大，達到11.16 km，說明此養(yǎng)分因子在較大范圍存在空間相關性；而其它3類養(yǎng)分指標(有機質、有效磷和速效鉀)其變程分別為2.82、1.17、1.06 km，空間相關性表現的范圍較小。

表2 西安市土壤養(yǎng)分豐缺分級標準 Table 2 Grading standards of abundance or deficiency of soil nutrients in Xi'an City

表3 土壤養(yǎng)分因子的Pearson相關系數矩陣 Table 3 Matrix of Pearson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of soil nutrient factors

注：*和**分別表示P<0.05和P<0.01。

Note：* and ** represent significance atP<0.05 andP<0.01, respectively.

表4 土壤養(yǎng)分空間變異的理論模型和相應參數 Table 4 The theoretical models and related parameters of spatial variability of soil nutrients

在ArcGIS10.3軟件地統(tǒng)計分析模塊中先結合上述半方差分析獲得的理論模型和擬合參數優(yōu)化插值模型，通過地統(tǒng)計向導采用普通克里金法(Ordinary-Kriging)繪制研究區(qū)4種養(yǎng)分指標的空間分布格局圖(圖2)，并統(tǒng)計各含量等級的面積及所占比例。

總體來看，研究區(qū)4種土壤養(yǎng)分指標都表現出較為明顯的空間分異性，具有不同的分布特征。由圖2(a)可以看出，有機質含量整體上呈現中、南偏高，四周偏低的空間格局。大致以南部樓觀鎮(zhèn)為中心，由內向外呈半環(huán)狀分布；其中含量在20～26 g·kg-1之間的有機質較豐富地區(qū)主要分布在樓觀鎮(zhèn)、馬召鎮(zhèn)、廣濟鎮(zhèn)，以及終南鎮(zhèn)、司竹鎮(zhèn)的部分地區(qū)，面積占研究區(qū)總面積的34.97%，而含量<17 g·kg-1的低值區(qū)域主要分布在尚村鎮(zhèn)、竹峪鎮(zhèn)等的局部地區(qū)，面積占5.94%。由圖2(b)可以看出，研究區(qū)土壤堿解氮的含量由東南向西北大致呈現出低-高-低-高-低的分布格局，含量>81 mg·kg-1的中高值區(qū)連片分布于中部到東北部的樓觀鎮(zhèn)、終南鎮(zhèn)、司竹鎮(zhèn)、尚村鎮(zhèn)等地，以及西南部的墨峰鎮(zhèn)等地，面積占研究區(qū)總面積的42.21%；而含量偏低的地區(qū)分布在東南部集賢鎮(zhèn)、旯峰鎮(zhèn)，面積約占9.53%。由圖2(c)可以看出，研究區(qū)土壤有效磷總體含量很高，且分布較為均勻，這與磷元素在土壤中不易遷移和農戶重視磷肥使用有關；其含量>21 mg·kg-1的中高值到高值區(qū)面積達到研究區(qū)總面積的93.93%，說明在不需要或少量使用磷肥的情況下，大部分地區(qū)能滿足作物生長的需要；而圖中僅在終南鎮(zhèn)西北部出現了一個低值圖斑，這可能與當地特殊的土地利用或施肥習慣有關。由圖2(d)可以看出，研究區(qū)土壤速效鉀含量表現出明顯的東西向更替的趨勢，自西向東先是依次增加，到中部達到最大值(101～107 mg·kg-1)后呈減小趨勢；其含量整體上集中于93～107 mg·kg-1，屬于偏低水平，面積達到研究區(qū)總面積的80.86%，而研究區(qū)西南部部分區(qū)域土壤速效鉀非常缺乏，甚至難以滿足作物需求。綜上所述， 研究區(qū)土壤有機質、堿解氮含量分別處于中等偏低和中等偏高水平， 能滿足作物生長需求， 部分區(qū)域要增加施肥； 有效磷含量比較充足， 農戶可以根據具體土地利用因時、因地有區(qū)別使用磷肥， 減少浪費； 而土壤速效鉀含量總體水平較低， 大部分地區(qū)仍要增強施肥力度。 整體上獼猴桃園(主要分布于中、南部黑河沿岸地區(qū))比小麥—玉米農田養(yǎng)分水平高， 主要是因為獼猴桃為喜肥果樹， 對土壤養(yǎng)分要求非常高， 農戶更加重視耕地培肥和改良， 以滿足其養(yǎng)分需求。

圖2 研究區(qū)土壤養(yǎng)分指標的空間分布格局

Fig.2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soil nutrient indexes in studied area

3 討論與結論

1) 研究區(qū)土壤養(yǎng)分因子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表明，獼猴桃園中土壤有機質含量處于中等偏低水平，堿解氮和有效磷為中等偏高水平，而速效鉀處于較低水平；小麥—玉米輪作田中，有機質含量處于中等偏低水平，堿解氮為中等水平，有效磷為中等偏高水平，速效鉀處于較低水平。整體上獼猴桃園土壤有機質、堿解氮和速效鉀含量均高于小麥—玉米輪作田，僅有效磷含量比小麥—玉米輪作田稍低。這主要與兩種土地利用方式對土壤養(yǎng)分的要求不同有關，從而導致農戶的田間管理和施肥情況存在較大差異。獼猴桃為多年生果樹，每年新稍生長量遠大于一般果樹，且枝葉較大，結果量大，生長和發(fā)育需要從土壤中吸收大量養(yǎng)分，因此，在其生長階段需要多次施肥以補充樹體所需的營養(yǎng)。與此同時，在當地小麥—玉米輪作體系之下，考量單位面積經濟收益的差異，其施肥次數和施肥總量都有大幅降低。根據趙業(yè)婷等[26]對西安市郊區(qū)不同種植模式下施肥量的研究結果，該地果蔬地養(yǎng)分投入高于大田(主要種植小麥和玉米)3～4倍；韋安勝等[27]對周至縣俞家河小流域土壤養(yǎng)分的研究表明，當地獼猴桃園中氮肥(N)、磷肥(P2O5)和鉀肥(K2O)的平均施用量分別是旱地的4.81、4.80和14.02倍。而根據本研究2014年采集土樣時調查顯示，研究區(qū)獼猴桃園中氮肥、磷肥、鉀肥和有機肥(包括商品有機肥和農家肥)的用量分別為472.70、344.90、258.75、22 855.26 kg·hm-2，小麥—玉米輪作田中氮肥、磷肥、鉀肥和有機肥(包括秸稈還田、商品有機肥和農家肥)的用量分別為155.92、60.16、38.71、8 353.79 kg·hm-2，前者的施肥量分別是后者的3.03、5.73、6.68、2.74倍。根據路永莉等提出的秦嶺北麓獼猴桃園的施肥建議[28]，研究區(qū)氮肥投入比較合理，磷肥投入偏高，而鉀肥和有機肥投入偏低，可見，加大鉀肥和有機肥的投入力度是提高獼猴桃園土壤肥力的關鍵。

2) 兩種土地利用類型下各養(yǎng)分因子之間相關系數有明顯的差異性。在獼猴桃園中，有機質與堿解氮、有效磷、速效鉀之間均呈極顯著正相關；堿解氮、速效鉀與有效磷之間也呈極顯著正相關；而堿解氮和速效鉀之間表現顯著正相關。對于小麥—玉米輪作田，pH值與有機質表現出顯著負相關?？傮w來看，獼猴桃園比小麥—玉米農田養(yǎng)分因子相關系數更大，這可能與農戶不同的施肥和管理方式有關，導致兩者的養(yǎng)分聚集程度存在一定差異。此外，可根據土壤有機質與其它養(yǎng)分因子的相關性適當增施有機肥，以促進養(yǎng)分平衡、減少污染。

3) 克里金插值具有平滑作用，但這種平滑效應可以減少局部變異，利于掌握變量總體的分布狀況，因此，利用普通克里金插值所得的土壤養(yǎng)分空間分布圖能較好地反映各養(yǎng)分因子真實的空間變異特征和豐缺狀況。研究區(qū)土壤有機質含量總體處于中等偏低水平，并且呈現中、南偏高，四周偏低的分布格局；堿解氮含量處于中等偏高水平，中高值區(qū)連片分布于中部到東北部地區(qū)；有效磷含量比較豐富，且分布均勻；而速效鉀含量總體水平較低，空間分布具有東、西向更替的趨勢。而趙業(yè)婷等[26]對周至縣1983—2009年土壤有機質變化的研究表明，該地土壤有機質分布表現出北部渭河平原沿岸含量偏低，中南部的黑河東岸區(qū)即獼猴桃主產區(qū)土壤有機質含量較高；戴相林等[29]對秦嶺北麓長安區(qū)、戶縣和周至縣近30年土壤養(yǎng)分平衡的研究顯示，該地土壤中N一直處于盈余狀態(tài)，P2O5由虧損轉向明顯盈余，K2O一直虧損但平衡率呈減小的趨勢。這表明，本文的結論與上述研究結果具有較好的一致性。

4) 針對研究區(qū)兩種不同土地利用方式下土壤養(yǎng)分現狀和豐缺格局，并參考前人對于當地土壤養(yǎng)分的研究報道，認為今后應重視有機肥的使用、維持氮肥的使用、控制磷肥的使用、增加鉀肥的使用。研究表明，有機肥不僅能提供多種養(yǎng)分，還具有培肥地力、增加作物產量和改善產品品質的作用，此外，有機肥比較容易獲取，相比化肥不需要投入太多人力和財力。因此，在施用傳統(tǒng)糞肥的基礎上，可充分采取秸稈還田、行間種植綠肥等多種措施增加土壤有機質含量。而氮、磷、鉀等肥料應根據不同的養(yǎng)分狀況和種植制度，并結合當地測土配方施肥部門的施肥建議有區(qū)別地加以使用，既滿足作物的營養(yǎng)需求又不造成資源浪費。此外，必須根據不同土地利用類型和土壤肥力狀況進行分區(qū)培肥管理，轉變落后的施肥習慣，提倡科學施肥。對于獼猴桃園，應結合樹體大小和結果多少，以及不同階段果樹對養(yǎng)分需求特點決定使用肥料的類型，制定適宜的施肥量和比例，并補充葉面肥；對于小麥—玉米農田，應將小麥—玉米輪作體系視為一個整體，根據養(yǎng)分平衡的原理，注意基肥和追肥、化肥和有機肥以及氮磷鉀肥的合理搭配。由于研究區(qū)地勢自南向北呈階梯狀下斜，外加降水集中，造成養(yǎng)分容易淋失、土層保肥能力差，這也是研究區(qū)肥料投入量很大但土壤肥力水平不高的重要原因。因此，積極加強農田基本建設，改善土壤性能從而提高肥料利用效率也是提升該地土壤肥力水平的重要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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