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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楊樹達的遺稿去哪了?

2018-03-12 19:27楊逢彬
文史博覽·文史 2018年1期
關(guān)鍵詞:伯父祖父祖母

國學(xué)大師楊樹達(1885—1956),湖南長沙縣人,著名漢語言文字學(xué)家,一生治學(xué)嚴(yán)謹(jǐn),著述甚豐,在20世紀(jì)中國學(xué)術(shù)史上享有極高地位。在本文中,楊樹達嫡孫楊逢彬(現(xiàn)為上海大學(xué)中文系教授,兼任武漢大學(xué)中國傳統(tǒng)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員、南開大學(xué)中國文字研究中心兼職教授)為我們講述了祖父遺稿的流轉(zhuǎn)故事。

在寫這篇文章之前,我必須講明,祖父主要著作中的絕大部分,在祖父生前都已經(jīng)出版了。在他去世前的幾年間,是他著作出版的一個高峰期。1954年以舊歷算,共出書7種(包括再版)。去世幾年后出版的,有《鹽鐵論要釋》《積微居讀書記》等。

至于祖父沒有出版的重要著作,只有《文字形義學(xué)》一種(1955年寫定本)?!斗e微翁回憶錄·積微居詩文鈔》也是20世紀(jì)80年代才出版。

但這并不意味著祖父沒有出版的著作就不多。祖父一生勤于著述,白天晚上筆耕不綴,直到去世。彌留之際發(fā)出的吶喊也是“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完呢”。

在《楊樹達先生之后的楊家》中,我曾提到,祖父喪事剛一辦完,我們就開家庭會議,議決將祖父的藏書——有好幾萬冊,其中不乏善本——全部捐獻給祖父最后供職的湖南師范學(xué)院。但祖父還有一些遺稿存留家中。這些遺稿后來到哪兒去了?

我的記憶里,祖父的遺稿,存留在湖南長沙湘春中路36號安莊二樓樓梯口左側(cè)的儲藏室。該房間許多時候并未上鎖,我進去過好幾次。1965年遷往學(xué)宮街后,這些遺稿便被保管于堂屋西南角的一口大木箱內(nèi)?!拔母铩敝形曳^這個木箱,記得里頭也有別的文件,如七伯父楊德豫小時候的日記,以及祖父的各種證件等。這些遺稿,有兩個去向:一是大約1960年年底或1961年年初,被北京中國書店工作人員于銘收購;一是八伯父于2001年去世前,移交給湖南大學(xué)岳麓書院了。

七伯父在《〈文字形義學(xué)〉概況》一文中曾這樣說:

父親逝世以后,1960年年底或1961年年初,北京中國書店的一個工作人員來到長沙家中,將包括該稿在內(nèi)的若干書稿賤價購去(當(dāng)時家中只有母親和一保姆,再無他人。母親臥病在床,精神萎頓,因見來人持有兩位學(xué)者的介紹信,遂予輕信)。中國書店后來又在北京以賤價將該稿售出。因書店售出時并未登記購買者的姓名單位,所以此稿不知流落何處,20年來蹤跡杳然。

我對當(dāng)時情形略有印象。大致的情形,正如七伯父所說,1960年年底或1961年年初時,祖母病臥在床。祖母出生于1894年圣誕節(jié),當(dāng)時已經(jīng)66周歲。平日我在附近《新湖南》報社幼兒園全托,周六下午才被接回。其他人白天上班,所以七伯父所言“當(dāng)時家中只有母親和一保姆,再無他人”,是確實的。于銘來時,持有兩位學(xué)者的介紹信,其中一位我依稀記得是馬宗霍,他是祖母極為熟識的人。當(dāng)時祖母住樓下西南間,我父母則住東南間,窗戶朝向前花園。祖母即讓人自己上樓去找。那人將遺稿裝滿兩籮筐,雇工人挑下樓,然后拿出一摞清單,讓祖母過目后簽字。祖母草草看了看,便簽了字。

難道是祖母窮極了,賣遺稿換錢?我以為絕對不是。祖母一生,大大咧咧,對錢財毫無概念,有錢即花,花光了事。祖父在世時,是不讓祖母掌管錢財?shù)?。七伯父曾說,祖母有時錢不夠花,就向在上海的銀行做事收入頗豐的哥哥張家祺(迪人)要,他也就幾百幾百地寄來。1943年,張家祺得了一場病,當(dāng)時日本人實行藥品管制,得不到有效治療,去世了。如果需要用錢,將這些遺稿出版,所得稿費,較之賣給中國書店的所得,不知要高出多少。我以為,祖母一是病中頭腦昏聵,二是見到熟識學(xué)者的介紹信,也不知當(dāng)時于銘說了些什么,便將這些遺稿統(tǒng)統(tǒng)托付給他了。

當(dāng)時經(jīng)堂叔楊伯峻先生(即楊樹達的侄子)極力爭取,祖父的一些遺著被列入出版計劃。而家人到二樓樓梯口儲藏室找尋時,一些重要遺稿卻不見了。家人詢問祖母,一位叫辛田的曾受科學(xué)出版社委派來長沙取遺稿,科學(xué)出版社是否退還?祖母說不清楚。后來的中國書店于銘來收購遺稿,是否列有清單,祖母是否簽字,也記憶模糊。因此,當(dāng)楊伯峻先生問起時,家人以為科學(xué)出版社所借遺稿沒有歸還,中國書店于銘收購手稿手續(xù)存在問題。楊伯峻先生據(jù)此在北京找到金燦然、齊燕銘(金是壽伯中華書局的領(lǐng)導(dǎo);齊是祖父摯友吳承仕的學(xué)生,任教北平中國大學(xué),祖父三十年代應(yīng)吳之邀兼職中國大學(xué),與齊熟識)出面說話,開始追查手稿去向。最終的結(jié)果如上述信中所述,科學(xué)社既已歸還,于銘處也有清單和簽字。這樣,楊伯峻先生著實尷尬,出面的領(lǐng)導(dǎo)也有所抱怨。1963年4月的來信中,就有這些情緒的流露。

除了著作,祖父遺稿中的日記,恐怕是最為人所關(guān)注的了。

我曾翻檢七伯父留給我的一些他與其他學(xué)者的往來書札,才知道整理出版祖父師友遺札,是由張舜徽先生最初提議的。1984年、1985年,我整理《積微居友朋書札》。當(dāng)時,各通書札按什么順序排列,是個問題。有人提出,按寫信者的姓名音序排列,又有人提出按其姓名的筆畫排列。七伯父提出,同一作者的書札放在一起,按寫信時間排列;作者次序的排列,以每一作者第一通書札的時間先后為準(zhǔn)。這樣,從頭讀起來就有歷史層次感。但這樣排列也有困難,因為許多作者書札落款中只有月、日,沒有年份。七伯父又提出,祖父保留下來的這些書札,日記中都有記載,建議我到中國科學(xué)院善本書閱覽室去查。這些日記,是于銘從祖母處購得后,中科院圖書館從中國書店購買的。這樣,我就有幸與這些日記朝夕相處了半個月(兩次,每次一周)。

這些日記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祖父1920年到北京一直到去世寫的,一共51冊。一部分是祖父1905年到1911年年底在日本留學(xué)時寫的,只有四五冊。前一部分不知何故,有兩冊沒有被于銘購去,一冊為第四十六冊,是1949年年初到1950年長沙解放前后的記載;一冊為第五十冊,是1952—1953年高等院校“思想改造”即“洗澡”時期的記載,彌足珍貴。下面這封五伯父楊德驤給七伯父的信就談及了這兩冊日記:endprint

七弟:

多時不通音信。數(shù)月前得悉你身體欠佳,離職療養(yǎng)。不悉療效如何?深盼早日康復(fù),返回工作崗位。

壽哥(即楊伯峻,編注)從長沙回京,談及父親文集事。詩集部分由壽哥負(fù)責(zé),從父親多年的日記中摘錄。此項工作由壽哥委托孫秉偉(我四女婿,66屆老高中畢業(yè)生,教了10年書,1977年考入北京師范學(xué)院中文系,今年年初畢業(yè),留校)趁八月份暑期之暇,到中國科學(xué)院圖書館父親日記中謄錄完畢。唯日記缺兩本,在長沙家中。壽哥商之于我,為使詩集完整,是否可商之諸弟妹,將該兩本日記寄京,摘出其中詩文,保持詩集的完整性。

再,據(jù)小婿孫秉偉稟我,科學(xué)院圖書館對父親日記極為珍視。每冊外加塑料皮,每八冊裝入一精制小木盒,不是特殊介紹信,概不外借。圖書館同志也表示為缺少兩本,深表遺憾。因此,我想到是否可商之諸弟妹,將該兩本日記轉(zhuǎn)讓該館。作價若干,雙方共同協(xié)商,使父親部分手稿(日記也是父親手稿的一部分)得以完整地保存下來。我們后輩也可稍慰先父在天之靈。不悉弟妹們意下如何?我鄭重聲明,也代表六弟鄭重聲明(六弟六月份因公來京,我們曾議論過):圖書館作價若干,我們一文不受,留給弟妹們生活困難者。具體分配方案,由弟妹們協(xié)商決定,我們不置一喙。

我近來身體尚可,每日仍半班,但工作忙,下午除可安靜地午睡一小時以外,其余時間基本仍從公。

你已是五十開外之人,多年苦難,身心備受摧殘。今日罹疾,非一日之寒所致。盼諸多珍攝,早告痊愈。

九弟調(diào)長沙,不知調(diào)成否?念念!

諸弟妹處不另,望及時請代致意!

即祝

早日康復(fù)!

五哥德驤

八二.八.卅一

筆者的五伯父楊德驤,是楊樹達先生次子,抗戰(zhàn)前考入清華大學(xué),1939年畢業(yè)于西南聯(lián)大。

七伯父收此信后,次年長沙諸長輩才得以聚集一堂,討論兩冊日記是否交給中科院圖書館,我也參加。大家一致同意,不要錢,捐獻出去。此時,我冒昧地插嘴說:最好讓他們復(fù)印一份,給我們留底。長輩們說,逢彬的意見很好,就請他們復(fù)印這兩冊,但不作為先決條件。我又說,我指的不僅僅是這兩冊,而是所有五十一冊和留日日記。對此,長輩們不同意,說這有“交換之嫌”。我至今認(rèn)為,我的想法是有道理的,后面發(fā)生的事情將證明其正確性。

中科院圖書館很快回信了,信中熱情洋溢地表彰楊家,也完全同意在收到兩冊日記后,將精心復(fù)制副本寄來。副本很快寄來了,復(fù)印得非常清楚,用深藍(lán)色厚毛邊紙作封面,線裝,相當(dāng)精美??上У氖?,后來廖海廷先生借去閱讀,其中一冊封面不慎弄壞了。在1984年第4期的《圖書情報工作》雜志,有一篇署名“余單”的短文《著名學(xué)者楊樹達先生〈積微居日記〉已成全帙》,文中說:“經(jīng)與楊氏親屬商談后,欣然于1983年12月捐贈中國科學(xué)院圖書館?!?/p>

這兩冊日記,曾長期存于家中,我認(rèn)真讀過,存于中科院圖書館的四十九冊,也翻閱過半個月。這些日記用的是毛邊紙,大小約為16開本的書,每冊厚薄不一,在1.5厘米至2.5厘米之間,豎行毛筆書寫。日記還用了例如閼逢攝提格、旃蒙單閼的太歲紀(jì)年法。留日日記,寫于1905—1911年祖父留學(xué)日本期間,用的新式筆記本,比32開本略小,厚約2.5厘米。這種筆記本類似舊時流行的知識介紹筆記本,地腳留得較多,用來介紹世界各國風(fēng)土人情,本土及殖民地等。雖是日文,但我能看出個梗概。記得介紹“清國”,將內(nèi)地十八省作為本土,而將蒙藏、新疆青海以及南洋諸國算作“殖民地”,大約“殖民”就是移民的意思。日記是英漢對照,左邊頁中文,毛筆豎行書寫,右邊頁英文,鋼筆書寫,花體,書法特別漂亮。但該日記由于年代近百年,且用現(xiàn)代工藝制作紙張時用了大量的氯,紙張已經(jīng)發(fā)脆,翻閱時稍不注意,即成碎片。這幾冊再不出版,待成齏粉,也就晚了!

至于藏于家中的其他手稿,在長期與祖母住一道的八伯父去世之前,已經(jīng)移交湖南大學(xué)岳麓書院。對于這些手稿中有些什么,七伯父十分關(guān)心。然而,由于各種原因,直至七伯父2013年年初去世,我也沒能完成他老交給我的任務(wù)。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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