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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交通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 四川 成都 611756)

從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快速推進高鐵發(fā)展，到2018年政府工作報告指出要推進高鐵走向世界，引領世界潮流，無疑，中國高鐵這張“金名片”已經開始名揚世界了。由此而建構起來的融技術、知識、價值、權力于一體的中國高鐵話語體系，其話語的吸引力、影響力、傳播力不斷增強，日漸彰顯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理論、制度、文化的自信與魅力，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話語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高鐵已經成為“中國制造”向“中國創(chuàng)造”轉型的標志性符號。中國高鐵話語體系建構的強大力量，在于它自身在技術創(chuàng)新、知識生產和理論突破中建構起來的具有世界觀或意識形態(tài)功能的創(chuàng)新技術、制度規(guī)范、精神價值、話語權力等話語，且“一經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力量”〔1〕，轉變?yōu)橐龑聲r代中國人民行動和實踐的內生力量，因為它既是我國高鐵實現引進、消化、吸收和再創(chuàng)新的一套技術體系，也是塑造高鐵標準規(guī)范生成和高鐵工人精神凝練表述的一套知識體系，更是中國高鐵“走向海外”的一套國際形象話語體系。

交通強國，高鐵先行。截至2017年底，中國高鐵總運營里程達2.5萬公里，占世界高鐵運營里程的三分之二，成為世界第一，到2020年將達到3萬公里，到2025年將達到3.8萬公里，50萬人口以上大中城市都將被納入“八縱八橫”的現代化鐵路網。中國高鐵成為舉世矚目的領跑者，充分展示了中國鐵路改革發(fā)展的新氣象，恰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說，“高鐵動車體現了中國裝備制造業(yè)水平，在‘走出去’‘一帶一路’建設方面也是‘搶手貨’，是一張亮麗的名片”〔2〕。同時，中國高鐵還創(chuàng)設了多項世界第一的話語場域，建構了自主創(chuàng)新、中國標準、高鐵精神、高鐵國際化等多個話語議題，進一步提升了中國高鐵話語的影響力、傳播力。中國高鐵話語正在不斷彌合疆域與國界的間隙，闊步走向世界每一個角落，譜寫著幸福美好的中國夢、世界夢，更為構建和傳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話語體系奠定了堅實基礎。

一、理論話語：中國高鐵技術自主創(chuàng)新的話語建構

理論的生命力在于創(chuàng)新。理論話語的生成即是創(chuàng)新性的話語建構過程。實現中國高鐵發(fā)展，既沒有現成的書本公式供以遵循，也沒有既成的經驗模式可以照搬，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根據中國國情，在中國實踐中去開創(chuàng)中國理論，走中國特色的高鐵技術自主創(chuàng)新之路。實施創(chuàng)新驅動發(fā)展戰(zhàn)略已經成為國家話語，創(chuàng)新的概念話語也成為了我國經濟增長、社會進步、企業(yè)發(fā)展和國際競爭的政治話語。從話語分析視角看，中國高鐵的自主創(chuàng)新，就是在遵循自主性原則下，運用自主知識產權為核心的技術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話語實踐中“對言說客體及其關系的系統構造”〔3〕，是創(chuàng)新鏈、產業(yè)鏈、資金鏈、政策鏈“四鏈合一”的系統創(chuàng)造工程。實現中國高鐵技術自主創(chuàng)新的話語建構，包括原始創(chuàng)新、集成創(chuàng)新和引進消化吸收再創(chuàng)新的話語范疇。簡言之，中國高鐵只有具備了原創(chuàng)性、主體性的理論話語，才能構建起具有自身特質的話語體系，這也是中國高鐵技術自主創(chuàng)新的理論特色和話語優(yōu)勢所在。在這種意義上，我們可以把自主創(chuàng)新看作中國高鐵實現跨越式發(fā)展和實踐認同的一種創(chuàng)新性的理論話語建構，涵蓋了描述性理論創(chuàng)新話語和規(guī)范性理論創(chuàng)新話語。

從某種意義上說，理論創(chuàng)新的過程就是發(fā)現問題、篩選問題、研究問題、解決問題的過程〔4〕。中國高鐵技術體系建構的實踐，既是一個新學科、新技術、新材料和新工藝的自主創(chuàng)新過程，也是一個后發(fā)優(yōu)勢蓄積噴發(fā)的過程。改革開放40多年以來，我國鐵路技術雖有提升，但列車平均時速、鐵路營運里程、鐵路占國土面積比重、客車裝備制造水平等都還相當落后，鐵路的綜合服務能力嚴重制約了經濟發(fā)展。這與新時代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迅速發(fā)展，人民群眾對于鐵路運輸的美好期盼，當前中國鐵路運輸能力之間形成新矛盾。如何解決這一矛盾呢？如果單憑自身力量去實現鐵路從時速55公里到300公里乃至400公里以上的跨越式“飛躍”，無異于癡人說夢。如果一味靠引進國外先進技術，雖說短時期會有所成效，但一則容易受制于人，無法長遠發(fā)展，二則技術淘汰后怎么辦？更為重要的是高鐵核心技術是永遠不可能“化緣”的。自主創(chuàng)新能力也是被“逼”出來的，自主創(chuàng)新的話語也是被“創(chuàng)”出來的。對于中國高鐵而言，唯有走“引進、消化、吸收、再創(chuàng)新”的技術路徑才可以涅槃重生，實現技術突圍、理論創(chuàng)新。

習近平總書記近期考察三峽工程時指出，大國重器必須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有通過自力更生，才能倒逼自主創(chuàng)新能力的提升。這也是以自主創(chuàng)新能力為核心的中國高鐵理論話語建構的內在邏輯理路。中國在2004年引進時速200公里的高鐵技術基礎上，經過消化吸收和再創(chuàng)新，2008年底第一條具有中國自主知識產權的京津城際高速運營鐵路誕生，時速達350公里，2010年時速380公里的CRH380A投產，2014年中國高鐵的“大腦”——高鐵控制系統和“心臟”的牽引系統成功研制。2015年全新一代的中國標準動車組橫空出世，標志著中國特色的具有自主知識產權和世界先進水平的高鐵技術體系建構趨于形成。我國高鐵技術研發(fā)進入自主創(chuàng)新的中國范式。2017年9月，由我國自主研發(fā)、具有完全知識產權的“復興號”動車組開始運營，標志著中國高鐵事業(yè)進入領跑世界的新時代。至此，中國高鐵動車組總成(即系統集成)、車體、轉向架、牽引變壓器、主變流器、牽引電機、牽引傳動控制系統、列車控制網絡系統、制動系統等九大核心技術全部實現了自主知識產權化，動車組自動化、智能化率達到90%，初步構建了中國高鐵理論話語的基本框架。同時，為了實現CRH380BL動車組的“快”速度而設計的海豚形車頭可以使列車運行阻力降低近10%，車廂鏈接處增加的橡膠風擋可以至少減阻5%以上；采用電制動和空氣制動相結合的剎車方式，確保列車制動安全；為適應列車鉆出隧道遇到的壓力和張力的變換，而專門創(chuàng)造性地設計了薄壁桶形車體，從而使得車內壓力的波動閥域與變化率值都大大低于國際技術標準；列車牽引動力電腦計算精確控制，人均百公里能耗小于5.2度電，相當于飛機的1/8，轎車的1/5，可以實現資源綠色精準使用。特別是正在建設的京張高鐵智能動車組，是“復興號”列車的智能升級版，在世界上首次實現時速350公里的自動駕駛。車頭分別模擬鷹隼和旗魚而設計的雙胞胎動車“龍鳳呈祥”“瑞雪迎春”，兼具優(yōu)越的空氣動力學性能和漂亮外觀，是新時代中國高鐵在智能化、安全舒適、綠色環(huán)保、綜合節(jié)能等方面實現中國創(chuàng)新的最佳體現。這也是中國高鐵技術創(chuàng)新話語實踐的具體體現，更是中國高鐵技術提煉的新理論，實踐概括的新規(guī)律，有助于加快推進中國高鐵學科體系、學術體系、話語體系的建設和創(chuàng)新，構建全方位、全領域、多要素的中國特色高鐵理論話語的實踐基點。

理論創(chuàng)新彰顯著理論自信。實踐證明，中國高鐵模式產生的“磁鐵效應”和“擴散效應”，走出了一條中國特色的自主創(chuàng)新之路，積聚和覆蓋了一大批具有世界領先水平的自主知識產權的技術創(chuàng)新成果，如既有線提速、高原鐵路、高寒鐵路、重載鐵路等，構建了中國特色的高鐵理論話語體系。這種理論話語是“用我們自己的頭腦進行思考”，并“在我們自己的土壤里生長起來”〔5〕的原創(chuàng)性、主體性的思想體系，成為中國高鐵理論話語建構的立足點、著力點。相較于原始創(chuàng)新和集成創(chuàng)新，“引進、消化、吸收、再創(chuàng)新”的技術路徑，不僅僅可以大大節(jié)省投入的時間和資金，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通過再創(chuàng)新逐步鍛造了一個強大的高鐵技術持續(xù)發(fā)展的新平臺，帶動和培育了一大批高鐵技術創(chuàng)新性人才。這也是技術相對落后的國家或產業(yè)實現跨越式發(fā)展的重要途徑，為發(fā)展中國家發(fā)展鐵路技術提供了中國方案。中國高鐵技術的跨越式發(fā)展，沖破了西方高鐵技術話語的束縛，實現了較短時間內技術創(chuàng)造性轉化、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形成了符合自身條件的后發(fā)優(yōu)勢，使得我國鐵路技術裝備制造業(yè)具有了“中國名片”價值，一躍為世界的“搶手貨”“潮流語”，實現了“彎道超車”，彰顯了中國智慧和自信。當然，中國高鐵技術跨越發(fā)展的同時，不僅僅帶來了運輸方式的創(chuàng)新變革，實現了“中國速度”時空轉換，其影響也絕不僅僅局限于交通運輸一域，而是可能給中國經濟社會帶來具有可持續(xù)發(fā)展的革命性變革，影響帶動著全國性的產業(yè)結構調整、轉移和優(yōu)化的總體布局，而且進一步促進我國在高鐵的工程建設、軌道設備、通信技術等方面整體性“出海”的結構升級，開拓國外廣闊市場，提升我國在全球政治、經濟和文化體系中的地位和優(yōu)勢?？梢姡袊哞F技術的創(chuàng)新發(fā)展在解讀和闡釋中國實踐、構建和升華中國理論上打開了一扇窗口，鮮明地體現了中國主張、中國思想，也為打造易于為國際社會接受的中國高鐵新概念、新范疇和新話語提供了理論建構和創(chuàng)新實踐的機遇。

二、制度話語：中國高鐵技術標準的話語建構

中國高鐵已經實現了“中國制造—中國創(chuàng)造—中國標準”的話語轉換，形成了全套的成熟技術體系和自主的知識產權，就必然呼喚著中國高鐵技術標準制度話語的進一步重構。在高鐵技術創(chuàng)新過程中，中國高鐵注重實踐需求導向，打造融合中外、以我為主技術標準的制度規(guī)范，實現了涉及高鐵的工程建設、動車組列車、列車調控、牽引供電、風險風控、運營管理等領域技術的標準化、規(guī)制化，以整體最優(yōu)的系統協調配置，確保高鐵安全建設和運營。中國工程院院士王夢恕曾指出，未來中國高鐵不僅是產品的“走出去”，而且是高鐵技術、設備和標準的整體化“走出去”，核心就是中國高鐵制度話語的塑構。這就更加期待蘊含著自主研發(fā)元素和設計理念的“中國標準”的制度話語形塑，以持續(xù)性打造中國高鐵的核心競爭力。根據?？碌脑捳Z理論分析，相對于描述性創(chuàng)新話語而言，中國高鐵的規(guī)范性創(chuàng)新話語就更加傾向于將這種技術性的創(chuàng)新話語轉換成為具有文化自信的知識體系，即中國高鐵技術標準的制度話語建構，進而在世界高鐵話語場域中形成“一種新的發(fā)展意識形態(tài)、新的企業(yè)組織實踐和新的社會文化認同”〔6〕，推動實現中國高鐵“生存—發(fā)展—競爭”制度話語的生成邏輯。這種作為規(guī)范性創(chuàng)新話語的中國高鐵技術標準的制度話語，有利于在更大范圍內推動中國高鐵技術創(chuàng)新的話語實踐，進而上升成為國家繁榮、經濟進步或行業(yè)競爭的制度標準和戰(zhàn)略范疇。

中國高鐵技術標準的制度話語，是基于新時代中國國家標準、行業(yè)發(fā)展要求和鐵路運行的新形勢新矛盾新訴求，為中國高鐵打造的復合型技術規(guī)范。對于世界而言，中國高鐵經歷了“獨立研發(fā)、引進消化、自主創(chuàng)新”的三級跨越，實現了“先鋒號”“中華之星”“和諧號”“復興號”的蛻變，呈現了一個技術創(chuàng)新的“否定之否定”的鮮活案例。中國高鐵之所以備受世界矚目，正是源于它具備適應中國各種復雜的地理、氣候、地質環(huán)境的“中國標準”，且日漸超越歐洲標準和日本標準，被越來越多的國家認可和使用。正是這種制度性的話語認同，中國高鐵才能全方位走出去，日漸成為世界性的制度話語。中國高鐵的制度標準，也即是“中國標準動車組”的整體性闡釋，意味著中國動車組的所有零部件均實現了標準化，中國標準的動車組日漸成為國際性的標準制度?！陡咚勹F路設計規(guī)范》(TB10621-2014)一定程度上就是我國第一部鐵路設計行業(yè)標準的重要制度話語。同時，這套高鐵制度規(guī)范也是目前世界上首部系統完整、內容完備的高速鐵路設計文本，明晰了包括路基、橋梁、隧道、無砟軌道、站場、客站、牽引供電、通信信號等20個技術領域的標準化操作要求和安全保障措施，為進一步推進中國高鐵技術標準的制度化、規(guī)范化、國際化認同，實現中國“高鐵外交”和“高鐵出?！碧峁┝酥贫缺Ｕ虾驮捳Z支持。當然，相對于國際鐵路標準的主流話語，中國高鐵標準的制度話語體系仍處于構建和認同階段，畢竟鐵路最早發(fā)源于1825年的英國，有著近200年的悠久歷史。進入21世紀以來，中國鐵路的國家標準與行業(yè)規(guī)范在引進和借鑒的基礎上，不斷實現著“國際化”的話語融合，尤其是中國高鐵技術標準的制度話語構建，更彰顯了影響和引領世界鐵路標準的發(fā)展趨勢。當前，包括第三世界在內的許多國家受縛于長期殖民話語的影響，缺乏對中國高鐵標準的制度話語認知，而在技術和心理上仍舊依賴于歐美鐵路標準，特別是“7.23”甬溫事故的出現，使中國高鐵創(chuàng)新模式備受質疑。這也要求中國必須從國際標準與中國標準的差異化比較中，從中國高鐵自身的發(fā)展歷史、技術解讀、創(chuàng)新發(fā)展、適用舉措、安全保障等多個方面讓世界認識、認知和認同中國標準的制度話語，如當前非洲大陸許多國家的鐵路就認同和使用了中國標準，就是打破歐美標準制度話語的一個突破口。2017年5月31日，肯尼亞的蒙內鐵路開通運營，是采用“中國標準”的海外首條國際干線鐵路，以及正在采用中國高鐵標準建造中的雅萬鐵路，都標志著中國行業(yè)標準的制度話語日漸開始走向世界，具有國際話語權。所以，一旦中國高鐵的制度績效和話語優(yōu)勢贏得國內外的檢驗性事實的認可，那么中國高鐵技術標準的制度話語被國際社會接受和認同就為期不遠了，進而也“會為整個世界的鐵路市場注入巨大活力，世界各國的鐵路市場與崛起的中國工程企業(yè)之間的合作空間也將會增大”〔7〕。

制度話語的建構和實踐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必須要有促發(fā)其制度績效和話語優(yōu)勢的條件。中國高鐵從無到有、從一張白紙到壯美圖景的歷史生成過程，建構實踐了“創(chuàng)造性發(fā)展，創(chuàng)新性轉化”的宏大敘事話語表達，代表著中國高鐵未來發(fā)展的時代指向，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話語體系認同做出了支撐性的建構論闡釋。一定意義上說，目前西強東弱的話語格局，決定了中國高鐵技術標準的制度話語構建與認同并不會是一帆風順，歐美發(fā)達國家是不會輕易地接受中國高鐵標準的制度話語。這也倒逼我們必須加快實現中國高鐵標準的國際認同：進一步加大中國高鐵標準的制度話語的推廣力度，選擇欠發(fā)達國家作為突破口，尤其是對那些受意識形態(tài)和歐美標準影響小的國家，更應該注重從設計理念、設備性能等各方面加大推廣宣傳；進一步加大培養(yǎng)具有國際化標準的工程監(jiān)理等高鐵人才，進而使得中國高鐵技術標準的制度話語能夠被國際市場了解；進一步擴大與國外企業(yè)的聯營合作，通過本土化技術人員的培養(yǎng)和實際的工程技術實踐證明中國高鐵標準的適用性；進一步提升中國高鐵技術標準的制度話語翻譯轉換工作，以適應西方話語表達規(guī)范和認知習慣。只有中國高鐵技術標準的制度話語得到國際性的構建和認同，才能有力提高中國高鐵技術、設備和標準在國際市場上的核心競爭力，才能使得中國創(chuàng)造在更廣泛、更高端的市場空間擁有話語權。

三、價值話語：中國高鐵精神的話語建構

偉大的實踐，必然生成偉大的精神。中國高鐵從零起步，五年實現40年大跨越，從引進時速200公里到自主研發(fā)“中國速度”350公里以上的高鐵技術，“從京津城際高鐵的建成開通，到武廣、鄭西等十幾條高鐵投入運營，我國成為世界高鐵運營里程最長、速度最高、技術最全面、在建規(guī)模最大的國家”〔8〕。至此，中國跨入了世界高鐵領域，成為高鐵發(fā)展潮流話語的引領者，特別是全體鐵路人在實踐中鑄就的“產業(yè)報國，勇于創(chuàng)新，為中國夢提速”為內涵的“中國高鐵精神”無疑起到了很大作用，處處彰顯著中國鐵路人的愛國情懷、敬業(yè)精神和奮斗目標，閃耀著技術創(chuàng)新、融合發(fā)展、價值重塑的時代光輝。以高鐵工人精神為核心的價值話語，其凝練表述中的話語特質與精神內涵體現在“三個層次、五個方面”，具體來說：

一方面，以高鐵精神為核心建構的價值話語特質表現在國家、行業(yè)、個人等三個層次，孕育于中國高鐵價值話語生成的時代語境、實踐語境、大眾語境。首先，從國家層次看，中國高鐵精神是站位于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實踐與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根基上的時代闡發(fā)，是道路自信、制度自信、理論自信和文化自信在中國高鐵跨越崛起歷程中的實踐延展，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高鐵行業(yè)的融入認同。這是中國高鐵精神生發(fā)的時代語境，決定和影響著中國高鐵精神的話語特質和內在理路。其次，從行業(yè)層面看，中國高鐵精神正是中國夢話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話語體系與中國高鐵理論話語、制度話語、行業(yè)發(fā)展融合發(fā)展而形成的行業(yè)文化價值觀，即中國高鐵價值話語。這種具象化、規(guī)范化、創(chuàng)新性的價值話語，已經貫穿到了中國高鐵建設與運營的全過程，融入到了行業(yè)提質增效的企業(yè)文化脈絡中。這是中國高鐵精神生發(fā)的實踐語境。最后，從個人層次看，中國高鐵精神正是鐵路行業(yè)千百萬職工長期奮斗拼搏，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生動寫照，是廣大鐵路行業(yè)職工忠于國家、忠于職業(yè)、忠于崗位、忠于工作的辛苦付出、無私奉獻的情感凝聚，飽含的是對國家、民族、事業(yè)的摯愛、犧牲與奉獻的精神感召。這是中國高鐵精神生發(fā)的大眾語境。

另一方面，以高鐵精神為核心建構的價值話語內涵體現在愛國、創(chuàng)新、自信、負責、服務等五個方面。一是彰顯愛國精神話語。中國特色高鐵的發(fā)展之路，充滿著坎坷和辛酸。單就說在日本、德國、法國等外國高鐵技術合作單位的中國技術人員，僅僅背基本的操作方法，一旦涉及到原理設計、故障處理等核心技術，外方總是避而遠之、時刻戒備，更不允許現場有絲毫的文字記錄。很明顯外國高鐵核心技術是不外傳的。如果中國的這些技術人員不是抱著為國家和民族爭光的決心，不可能殫精竭慮、千方百計地學習、鉆研核心技術，更不可能向國內傳回幾十兆的電子資料。正是有了于延尊、丁榮軍、孫斌斌等一批具有堅定愛國信念的技術人才，才在最短時間內“為中國高鐵列車打造出中國身、中國芯、中國腦、中國面孔、中國標準、形成領先世界‘中國造’高鐵列車”〔9〕。二是秉承創(chuàng)新精神話語。事實上，創(chuàng)新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而是在布滿荊棘的道路上優(yōu)中選優(yōu)的過程。為了攻關被譽為“高速列車之心”的永磁牽引動力系統，工程院院士丁榮軍帶領的團隊在近千萬次的實驗中，僅燒掉的元器件就有一卡車之多。在CRH380A動車組的車頭形狀設計時也頗費腦筋，先從20個車頭設計方案中最終選出2個，并行了近100次的仿真計算、760個不同環(huán)境氣動力學試驗、60個工況噪聲風洞試驗和520個測點的22項線路測試，最終形成了堪比航天火箭的“子彈頭”造型。中國高鐵從“追趕”到“超越”的跨越，靠的正是這種“當代愚公”的打拼精神。這也成為高鐵技術創(chuàng)新、價值重塑的鮮明注腳之一。三是堅持民族自信精神話語。曾幾何時，中國高鐵成為了改變中國制造業(yè)“低端”“山寨”話語的“靚麗名片”，讓世界開始對可靠的中國產品及中國“智造”技術豎起了大拇指，2014年中國中車成功中標歐盟國家馬其頓的動車組就是鮮明一例。產品質量的提升固然彰顯了中國高鐵工人的民族自信精神，但其中的包容心態(tài)更容易引起人們的心理共鳴和認知好感。中車公司在美國工程拆遷中保留了一棟鐫刻著美國西屋公司7000多人集體回憶的老房子，就感動了當地居民、媒體，連市長也親自打電話致謝。四是體現精益精神話語。相比以往的鐵路技術標準，中國高鐵始終將工作做到極致，始終把事業(yè)當作信仰，每一個配件、每一道工序、每一件工藝都要求實現高品質、高標準和高要求的精益求精。即便最瑣碎的標準、最簡單的操作都必須實現零瑕疵、零錯誤的極致操作，這是因為每列動車組都涉及19726根線束、近10萬個接線點，一點點的差錯都會招致不可想象的損失。所以，“一口清，一手精，實名制”是高速動車組制造嚴謹精細、“標準為王”的最佳體現〔10〕。正是因為有這種精益求精、認真負責的精神，高鐵工人受到了2015年7月視察中車工作的習近平總書記高度贊揚，稱“這個‘工序一口清’很厲害”。精益求精的過程不但造就了中國“智造”完美的高鐵產品，更在短時間內催生出了一大批高速動車領域的大國工匠、管理骨干和技能大師，形成了中國裝備制造領域的“中流砥柱”和高鐵時代的精神象征。五是鍛造服務精神話語。產品是人民群眾需求導向的具體形塑，高鐵的每一道工序、每一件工藝和每一列動車組也都體現著高鐵工人“融合全球，超越期待”的服務意識、擔當精神，體現了為乘客、客戶提供舒適體驗、創(chuàng)造價值的秉承理念、價值使命。

價值引領方向，精神凝聚力量?；ヂ摼W+時代，中國高鐵更加注重開發(fā)產品的智能化、科學化理念與功能，不斷創(chuàng)新人性化的服務理念、個性化的服務模式、特色化的服務體驗，實現了中國高鐵價值話語的全過程引領與全方位覆蓋，比如正在建設中的智能京張高鐵，就樹立了中國高鐵的新標桿。一定意義上說，高鐵精神的價值話語也是中華文化相融相通的時代表征，能夠激發(fā)中國高鐵工人最基本、最深沉、最持久的精神力量，反映著中國人民當代的價值追求和精神風貌，體現著和平發(fā)展、合作共贏的世界理念，從而在文化層面推動著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價值話語走向世界，惠及全球?？梢哉f，高鐵工人在中國高鐵實踐發(fā)展中彰顯的愛國精神、創(chuàng)新精神、民族自信精神、精益求精精神和服務精神等價值話語“必然是一個語言符號和價值觀念的統一體”，且“往往會被附加一定復雜的思想理念和價值判斷”〔11〕，并在實踐中融聚轉化為領跑世界高鐵的“第一方隊”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中國力量、中國精神、中國價值。

四、形象話語：中國高鐵國際化的話語建構

國家形象是一個國家軟實力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是一個國家道路、理論、制度、文化的綜合折射。因此，國家形象的塑造，備受各國政府重視?！吨袊鴩倚蜗笕蛘{查報告2016—2017》顯示，高鐵(36%)成為海外認知中國科技成就最矚目的符號標識，成為立體、全面展示中國形象最閃亮的國家名片。中國高鐵從技術引進消化吸收，到自主創(chuàng)新，再到領跑世界，構建了運營里程最長、在建規(guī)模最大的中國高鐵格局，尤其在勘察設計、工程施工、裝備制造、運營管理、安全防護等方面形成了全產業(yè)鏈條與整體性技術體系。這不但提升了中國技術、中國裝備、中國標準的國際聲譽，而且也為世界發(fā)展貢獻了中國智慧、中國精神、中國力量、中國速度、中國方案，更在國際舞臺上塑造了中國新形象，傳遞了中國新聲音。

美國有蘋果(iPhone)，中國有高鐵。作為“大國重器”與新“四大發(fā)明”之一的中國高鐵，之所以成為中國高端產品走向世界的代表性名片和世界鐵路國際話語場域中的形象性標識，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國際社會對中國國家形象、中國高鐵話語的國際化認同，其背后彰顯的是中國高鐵裝備制造水平的提升和中國高鐵國際話語權建構的時代訴求。事實上，中國高鐵話語實踐的國內成效已經有目共睹，那么進入21世紀以來，“在網絡化興起并深刻變革了全球經貿格局的背景下，中國提出‘一帶一路’倡議，并使高鐵‘走出去’成為這一共建倡議的內在要求”〔12〕，所以，隨著中國高鐵闊步走向世界，構建國際化高鐵話語權的推進，進一步塑造和展示中國形象自然也是題中之意了。中國高鐵國際化的形象話語建構，對于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政治話語、經濟話語、外交話語、安全話語、文化話語的形象構建，都有著重大的戰(zhàn)略意義，也必將為世界經濟社會發(fā)展構建增添新活力新動力。在這方面，西南交通大學徐飛教授對于中國高鐵“走出去”的戰(zhàn)略意義、戰(zhàn)略要點的論述比較詳盡〔13〕，在此不再贅述。

盡管中國高鐵國際化形象的話語構建意義重大，開局良好，“且動力、實力、潛力十足，但也遭遇了不少尷尬”〔14〕，特別是在國際競爭中的知識產權遏制與產品形象“污名化”的問題，面臨著歐美鐵路主流話語的挑戰(zhàn)和擠壓，尤其是有關高鐵標準壁壘、知識產權等方面的話語博弈。這足以說明我們必須立足于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必然要以中國人自己的價值、邏輯和話語來回應西方話語的沖擊和挑戰(zhàn)”〔15〕，大力提升和增強中國高鐵的國際形象、國際話語權。客觀上看，形象抹黑、話語博弈的本質是經濟利益、意識形態(tài)、國家戰(zhàn)略的競爭，核心是以高鐵技術為代表的國際競爭力問題，本質是高鐵國際話語權的爭奪。從國際看，新技術創(chuàng)新標準是必須突破原有技術內涵15%以上。中國高鐵無論是整體創(chuàng)新，還是專利技術突破，其技術體系的創(chuàng)新指數均處于國際前列。事實上，“我國高鐵的質量并非不過硬，而是缺乏一套國際認可的衡量標準”〔16〕，缺少一套國際認同的產品形象和話語體系，所以無法在歐美鐵路標準的強勢話語場域中擁有自己的話語權，更不可能在全球范圍內掌握鐵路標準的制高點。相對于歐美鐵路的技術標準，中國的高鐵技術無疑已經非常先進，且中國標準的《高速鐵路設計規(guī)范》(TB10621-2014)文本話語也已經公布，單就目前中國高鐵“出?！钡膰H化建設實踐項目已可以說明這一點，但遺憾的是中國標準與譜系化、標準化、成熟化、一體化的強勢歐美標準話語相比，總體上仍處于劣勢，缺乏國際話語權。所以，中國高鐵形象的國際話語建構，就要力求在核心技術、知識產權與話語體系的整體上實現國際性的統構聚合即中國高鐵標準的話語建構和國際認同，不斷向世界傳播中國高鐵精神、中國高鐵文化與中國高鐵價值，“為世界貢獻更多中國智慧、中國方案、中國力量”，凝聚中國高鐵和平發(fā)展、合作共贏的共同價值，讓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引領中國高鐵與世界共享發(fā)展，真正“讓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的陽光普照世界！”〔17〕相反，如果缺乏這種共同價值的話語建構，中國推動“高鐵外交”，實現順利“出?！焙陀行⑴c國際競爭，就有可能陷入知識產權的無休止糾紛、產品形象污名化和話語認知障礙的旋渦中。這既指出了中國高鐵走向世界的世界價值和國際形象，也決定了中國高鐵話語贏得國際社會的理解、認同并不是一帆風順。

形象的塑造必先源于話語的變革與建構。如果說新干線高鐵技術改變了日本國家形象的話，那么可以說中國高鐵正在影響和改變著世界面貌，正在以其強烈的示范話語影響和消解著歐美標準的話語霸權，重塑著中國科技發(fā)展的新形象。無論是“一帶一路”倡議的話語構建，還是中國高鐵的國際話語構建，目前都處在相互影響的初期認識、認知階段，而要實現中國高鐵國際形象的話語建構與價值認同，就必須要：一是彰顯中國高鐵價值共享的理念話語，明確表明中國致力于和平發(fā)展的高鐵技術理念與推進路徑，從思想和觀念上消除少數國家蠱惑的“中國威脅論”等抹黑中國形象話語的干擾，同世界各國一起打造政治互信、經濟互補、文化互融的人類利益共同體、責任共同體和命運共同體。二是提升中國高鐵標準的國際化認同。誰掌握了知識產權和專利技術，誰擁有標準和品牌，誰就擁有話語權，就可以主導市場〔14〕。簡言之，高鐵標準是中國高鐵國際化話語建構的核心問題。相對于歐美標準，中國高鐵標準的國家話語認同度低，既有歷史的原因，也有主觀和客觀的原因，這就要求慎重選擇中國國際化的戰(zhàn)略突破口、話語傳播渠道，努力讓中國高鐵的技術、標準和規(guī)范的世界話語通過事實去佐證、理論去闡釋、話語去傳播，進而回應那些嘲諷、蠱惑話語，化解認知謠言、認同擔心，塑造中國的高鐵話語和國家形象，比如蒙內鐵路、雅萬高鐵就是中國高鐵技術、標準和規(guī)范的全系統、全要素、全產業(yè)鏈國際化形象建構與話語實踐，就具有世界性的認同示范效應。三是適應國際法律和政治的特定語境。要綜合評估對方國家的政治、安全、社會、技術、法律、政策和財務等風險，有針對性地進行預防和規(guī)避，否則極有可能陷入“泥潭”而喪失競爭優(yōu)勢。四是注重中國高鐵國際化的復合型人才培養(yǎng)。人才是中國高鐵國際形象建構與話語實踐的第一資源。中國高鐵國際話語建構不但需要具備高鐵專業(yè)技術的技能性人才，更需要兼具有外語、文化、談判和溝通能力的綜合性人才，才更有利于中國高鐵國際化市場的宣傳、培育和推廣，提升參與國際標準制定的影響力、話語權。五是統構聚合國家戰(zhàn)略和產業(yè)合力，實現中國高鐵國際化布局。借助國家和政府之間的戰(zhàn)略對話與項目協作，如“一帶一路”倡議與實踐，引導中國高鐵的技術、標準和規(guī)范整體性“出?！?，以減少國內企業(yè)間的消解內耗，實現相關產業(yè)的聯動輸出和優(yōu)化布局，助推國家戰(zhàn)略的縱深推進。

國家形象塑造與建構是國際間“一個雙向互動的過程，也是一個反復的國家話語博弈的過程”〔18〕，絕不是一蹴而就的結果。一定意義上，國家形象危機的本質就是國家形象話語的危機。而中國高鐵恰恰為構建中國話語體系、提升國際話語權、塑造中國國家形象提供了一個契機，這是一個得到大多數海外人士認同的形象性標識和符號性話語。話語即權力，話語權決定主動權。就國際社會而言，誰掌握了國家形象的話語權，誰就掌握了國際間形象話語博弈的制高點、主導權。這也要求我們必須抓住中國高鐵國際化話語建構的機遇，大力提升中國國家形象的傳播體系和國家形象建構的話語體系，增強國際場域話語博弈的主導權、話語權，全面、真實、立體化地向世界展示當代中國致力“和平發(fā)展、求同存異、共建共享”的負責任的大國形象，進而在全世界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聲音，介紹中國方案。

五、結語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中國高鐵的跨越式發(fā)展，不但彰顯了中國立場、中國價值、中國智慧，也為世界發(fā)展提供了思路、理念、方案，彰顯了中國思想、中國主張。任何時候，強大的思想理論和價值觀念必然要通過強勢的話語體系來表達和固化〔11〕。中國高鐵以享譽世界的“中國速度”，成為中國制造向中國創(chuàng)造、中國智造轉變的一個強勁符號，成為海外人士全面、真實認識和了解中國形象，提高國家軟實力的一張國家名片。換句話說，中國高鐵的奇跡般跨越崛起，成功塑造了一張與世界主潮交融共享、自覺自信的亮麗名片，是中國實現民族復興歷史性崛起進程中將發(fā)展優(yōu)勢轉換為話語優(yōu)勢的形象聚焦。短短幾年間，中國高鐵實現了從“追趕”到“引領”的話語蛻變，正在塑造著一套自主創(chuàng)新、標準規(guī)范、精神凝練和國際認同的融技術、知識、價值為一體的全方位、全要素、全領域的中國高鐵話語體系，引領著中國進入“高鐵時代”，不斷傳遞高鐵發(fā)展的“中國聲音”，講述高鐵創(chuàng)新的“中國故事”，詮釋高鐵文化的“中國特色”，塑造著高鐵發(fā)展的“中國形象”，為人民群眾不斷構筑新時代的中國力量、中國精神、中國價值提供著精神指引。簡言之，我們不僅要讓世界知道中國高鐵的“中國速度”，更要讓世界了解中國高鐵發(fā)展的理論話語、制度話語、價值話語、形象話語，讓世界認識開放發(fā)展的中國高鐵、共建共享共贏的中國高鐵、為人類命運同體建設貢獻力量的中國高鐵。

建構和傳播中國高鐵話語，提升中國高鐵國際話語權，是一個系統性的社會工程，也是一個重大的時代發(fā)展課題，需要從頂層設計，統籌協調各方力量協同推進。實質上，中國高鐵話語的建構與實踐，既是中國高鐵引進消化吸收再創(chuàng)新的技術、知識等理論話語的構建，也是中國高鐵標準規(guī)范、中國高鐵精神的制度話語、中國高鐵價值話語的構建，更是中國增強國際話語權和提升國際形象的實踐，特別是在“一帶一路”國際場域中的話語實踐。這對于“推進國際傳播能力建設，講好中國故事，展現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更好構筑中國精神、中國價值、中國力量，為人民提供精神指引”〔19〕，進一步推進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建設都有著重要而深遠的戰(zhàn)略意義。這也恰如奧巴馬總統在一次國情咨文演講時所說，“美國應把中國當作榜樣。未來25年要讓80%的美國人口享受高鐵”〔20〕。一定程度上說，這也代表著國際社會對中國高鐵話語建構與實踐的中國方案的肯定和認同，仍需進一步深入研究和闡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