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瞿
其一:一個文科生在政治課上的無聊腦洞
“實踐不是單個人的孤立的活動,而是處在一定社會關系中的人的活動,離開了他人和社會的純粹個人的實踐活動是根本不存在的?!?/p>
原來在這個龐大的客觀物質(zhì)體系中,我們并不是孤單的。一種看不見的關系,將作為客觀存在的我們聯(lián)系在了一起。這種關系隨著我們的老去,一起掩埋在墳墓下面,變成一顆種子,待其生根發(fā)芽,會重新建立起一種新的關系,如同樹木連理相依。
世事循環(huán)運轉(zhuǎn),更迭以創(chuàng)新。樹木依舊不知道它與土地之間的關系。而你我關系密切,卻依然在人群中擦肩而過,不曾言語。
其二:關于初中地理老師的回憶
地理課上。
老師穿著白襯衣,配上他的身高,顯得格外可愛。
老師講地殼的水平運動,說:“我們現(xiàn)在是在盆地,說不定以后就變成了高高隆起的山脈,也可能變成海洋。”
海洋會變?yōu)殛懙?,陸地會變?yōu)楹Q?,這就是滄海桑田。
世上沒有永遠的低谷,也沒有永遠的高峰。
其三:兩封信
“先生見信如晤:
我寫信來,是想表明,我們見解各不相同,人已經(jīng)相隔千里,燕銜不去,雁飛不到,愁滿天涯。我們不必再聯(lián)系了,年紀越長,越覺得孤單,是正常的,獨立出生,獨立死亡。人和人,無法溝通,人間的憎惡歡喜,已經(jīng)不值一笑,人生是一場荒涼的旅行。
我就寫到這里,此信不必回了?!?/p>
——《繁花》
見信如面:
我回信來,是想表明,我們的感情一致相同。人雖隔千里,終究還能再次相聚,雁南飛,終究還是要遷移回北。離別之苦,相思之愁。我們?nèi)匀挥新?lián)系,時間越來越長,難以割舍的東西就越來越放不下。人和人,緊密相連,人生如此美好。
我就寫到這里,待回信,待歸人。
其四:“我好喜歡你?!?/p>
此時是初冬的深夜。
樓下的馬路上有一個男人在重復唱一首歌,聲嘶力竭的,聲音都扯變形了。
已經(jīng)很晚了,他一直在唱那首粵語歌,我睡不著,也聽不太懂。
但是有一句我聽懂了。他帶著哭腔唱:“我好喜歡你?!?/p>
我一直聽著這首歌,在我寫下這些字的時候,他已經(jīng)唱到第六遍了,我想他一定很難過。
我將耳機塞進耳朵,打開音樂。
晚安。
其五:路迢迢
最近的天氣很奇怪,初冬的日子也不見有葉子落下來。一連幾天的陰雨天氣讓人心里毛毛躁躁的,偶爾出個太陽都會讓人覺得,如果不做點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都對不起這大好的晴天。
媽媽打電話來要我加衣,我頂了幾句嘴,她叫我不冷也要多穿,還特地加了一句:長者為大。
長者,大一歲兩歲,大十歲四十歲,都是長者。
他們給我灌輸過很多人生道理,但很抱歉,我一個也沒聽進去過。他們講的是他們的人生,是他們奉行的生存法則,不是我的。我知道我的路還沒走出來,我要一個人走,即便走得慢,也要堅持自己走。
世界那么大,沒有誰能夠參透。
但后來,我還是加了件衣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