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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太爺,我來給您送個終》

2018-02-01 14:07安九凌
桃之夭夭A 2018年1期
關(guān)鍵詞:私塾刺客阿婆

簡介: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冥小鐘這樣總是催著他死的女人?他就偏偏跟她唱反調(diào),不想死??勺詈笏胨赖臅r候,她卻不讓他死了,送終使者大人,你到底要怎樣?

第1章 我只要你死

“宋朝,北邊安和縣縣令,名為呂澤言,年二十又四,生死簿上顯示于今晚子時壽盡,特命地府新官、送終使者冥小鐘特地此時前往此地,送此人最后一程。末了,把其完整的魂魄勾回地府,不得有誤!”

當冥小鐘拿著閻王爺下令的文書,看到上面這一段話時,她一激動,后背上扛著的大鐘抖動得像個傻子。

亥時中旬,月圓如盤,懸掛高空。

一處別院的屋檐角,一個身影盤踞,正探視屋內(nèi)的情況。屋內(nèi)燭光微弱,一男子躺在床榻上,閉眼沉睡。

這時,那人跳進屋內(nèi),輕聲踏步往床邊靠近,一道鋒利的刀光閃過,直往床上之人的心口刺去。

床上之人猛然驚醒,倏地抓住刺客之手,一腳踢向刺客的胸口,迅速翻身,動作敏捷。

冥小鐘坐立于衙門大門上的檐角,手抱著一個大鐘,數(shù)著上面一下一下走過的秒針:“十、九、八、七……”

隨著一陣陣哐當聲響從屋內(nèi)傳出來,呂澤言被刺客一掌擊中胸口,還未等他反應,對方冰冷的匕首便深深地刺入他的心臟,旋轉(zhuǎn)。

匕首被刺客拔出,呂澤言血濺當場,倒地。刺客破窗而逃,轉(zhuǎn)眼消失在夜色中。

此時,冥小鐘看到鐘表上的時間指向了子時。

“唉,這大兄弟,可算是要死了?!壁ば$姼袊@一聲,站起,扛起大鐘帥氣地往后背一甩,縱然一跳。

“救、救命……救、救救我……”呂澤言倒在血泊里,死死地捂住胸口,聲音微弱。

這時,房門陡然被一陣風吹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看到了門口站著一名年輕俏麗的女子,背著一個很大的東西,背后縈繞著白色凄涼的云霧。

那一瞬間,模糊了他的雙眼。

哐的一聲,那女子踏進房間,門自動關(guān)上。

“宋朝安和縣縣令呂澤言?”冥小鐘神情淡漠地看著奄奄一息的他。

他詫異,雙眼緊緊地盯著面前這個唯一發(fā)現(xiàn)他受傷的女子,艱難地擠出聲音:“你是、是誰?”

“我是地獄送終使者冥小鐘,特奉命過來給你送終?,F(xiàn)時正好子時,你已壽盡,別再掙扎了,閉眼死去吧?!壁ば$姵读艘幌伦旖?,蹲在他的面前,把鐘豎在地上,聲音仿佛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空靈極了。

他聽不懂,現(xiàn)在的他,只想讓她救他。

“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冥小鐘微微避開他伸過來的手,冷然道:“不好意思,我只要你死。”

“你——”他一口血噴了出來,最后憤然地閉眼倒地。

第2章 你已經(jīng)死了

這段時間,呂澤言過得那叫一個苦不堪言。

那天晚上他身受重傷,倒進血泊中看到了踩著云霧向自己走來的冥小鐘,以為遇到了拯救自己的小仙女,結(jié)果是來催他死的女魔鬼!

是的,他的命非常大,最后沒有死去,甚至還能在第二天早晨醒來,精神飽滿地去練劍,給他送不了終的冥小鐘可就沒那么容易放過他了。

就比如,他在吃午飯,她又突然冒出來,再次嚇得他特別想把餐桌上的飯菜糊她一臉。她俯在他耳邊說的話還是陰森森的:“呂澤言,你的臉皮怎么那么厚?你明明已經(jīng)死了,為什么還在人間留戀?”

又比如,他在上茅房,她又突然出現(xiàn),嚇得他差點大小便失禁。這次她盤腿坐在茅房的屋頂,捏著鼻崩潰地大喊:“呂澤言大兄弟,您就給我死了吧!我已經(jīng)等不及要給您送終了!我要是不把您的魂送走,就等于我沒有完成閻王爺給我的任務,而我完成不了任務,就不能回地府。不能回地府,我就不能復命,不能復命,我就不能提高我這個月的績效。我這個月的績效不提高,我就不能升官發(fā)財。不能升官發(fā)財,我就不能迎娶高富帥,哦,不對,是嫁給高富帥,你知不知道啊……”

就這樣被她纏著的第三天后,他的情緒終于崩潰了。

“為什么!我為什么會遇到這么一個女魔鬼!”呂澤言站在一個大水缸前,雙手撐著大水缸的邊沿,看著水中那英俊瀟灑的自己,心中的悲憤減少了幾分。

“我的縣太爺,別哀號了,您就給我快點死吧!其他地方還有很多魂要我給他們送終呢,你這樣半死不活地活著,你說,你是要我強制性把你弄死,還是讓你活著?”

這道聲音剛落下,他一轉(zhuǎn)身,冥小鐘那張臉就在他面前以幾倍的方式擴大。

他嚇得瞳孔一緊,趕緊后退幾步,指著她的鼻子罵道:“冥小鐘!你不是說你是地獄的送終使者嗎,既然是送終的,那面對的應該是死人,我現(xiàn)在還活著,你為什么還不選擇離開?”

聞言,冥小鐘冷笑一聲,慢慢地向他靠近,把他逼到了墻角。

雖然呂澤言時時刻刻都在說服自己,他是堂堂一個縣令,清正廉潔,正氣浩然,對冥小鐘這種每天都跟死人打交道的女人,根本就不帶怕的,完全能以正氣壓住邪氣。

但他承認,每次他一看到她那張粉嫩的五官精致、明眸皓齒、唇紅齒白的俏麗臉蛋下是一顆總是要他死的惡魔之心,他就怕,就恨!

“你是我新官上任接的第一個送終任務,我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你?”

冥小鐘靠他極近,與他的臉只差幾厘米的距離。因為距離得近,她說話間的氣息時不時地拂在他的臉上,帶來一陣瘙癢。

他瞪她一眼,推開她:“那不好意思,我沒死,不能讓你送終了。你不能完成任務,也不能總是這么纏著我一個大活人吧?”

她這么糾纏他,無非就是為了自己的績效,為了私心。

他今年才二十四歲,大把美好的年華還沒享受完,想做的事情更是還沒完成,他怎么能這么甘心地死去?

冥小鐘盯著他那張俊逸的臉,劍眉直入鬢,桃花眼充滿魅惑,鼻若懸膽,唇薄如桃花花瓣,著實是一個美男子。

她嘴角一勾,似乎是在自嘲:“也是,長得這般俊俏的一個人,就這么死了,著實可惜。”endprint

“啟稟呂大人,衙門口有人擊鼓鳴冤,請問您可否現(xiàn)在出堂審理?”這時,一名帶刀捕快跑過來,出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呂澤言挑挑眉,點頭:“好,你先去安撫一下,本官換身衣服便來?!?/p>

“咦,呂大人,這位姑娘是?”捕快看到了冥小鐘,很是詫異。

要知道,他們家的呂大人已到成家立業(yè)的年紀,這“業(yè)”倒是立了,可一直都沒有成家,這還是他頭一次在衙門后院看到呂大人跟女人說話這么親切。

冥小鐘把呂澤言推開,走到那捕快的面前,眼中帶著一絲狡黠:“你好,我叫冥小鐘,是你們家大人的……嗯,負責他人生終點的解脫人。”

聞言,那捕快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副了然地點點頭,賊笑著,并打了一個“OK”的手勢。

冥小鐘愣了一下,感覺這捕快好像誤會了什么。

“還廢什么話,快給本官滾去辦事!”呂澤言一腳踢上那捕快的屁股,捕快快速逃了。

呂澤言站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挑眉,眼中帶著一絲挑釁:“只希望使者大人能夠像本官一樣正氣凜然、無私心?!?/p>

“……”她氣得好想揍死他。

見他往房間里走去,她皺著雙眉,大喊:“呂澤言,你已經(jīng)死了!”

他腳步猛然一頓,只是搖搖頭譏諷道:“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話嗎?”

“你不信也得信!”冥小鐘疾步向他走去,看著他的眼睛,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那天晚上你身受重傷,已然因為失血過多而奄奄一息。我在給你念咒語時,發(fā)現(xiàn)怎么都不能把你的三魂送走。我以為是哪里出了問題,在你昏迷過去后再次試了好幾遍,依舊無果。我在地獄里這么多年,從來都沒聽說過像你這樣送終送不走的凡人。后來我查了資料,知道了原因?!?/p>

“你什么意思?”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活死人了!”

他大笑。

冥小鐘冷眼看著他大笑,道:“什么叫作活死人,意思就是,你在死的時候,丟失了一魂。人一般有三魂,這三魂包括天、地、命魂。其中,命魂就是生命,你丟失了命魂,就是死亡。我給死人送終,這個人只能三魂完整才能被送走,我送不走你,無非就是因為你恰恰丟失了命魂?!?/p>

他愣怔在原地,抬起手捂住心臟處的胸口:“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冥小鐘認真到讓他感到害怕:“命魂中有一個小魄,那就是記憶魄。如果你生前對某一件事情執(zhí)念很大,在死后還是沒有完成,這種夙愿會讓你不想離開人世,因此,在丟失命魂之時,你的記憶魂也丟失,所以,我就送不走你?!?/p>

冥小鐘的聲音如魔鬼之音在他的耳邊縈繞,揮之不去,最后,他崩潰地抱頭往房間跑去。

“呂澤言,你現(xiàn)在是一個活死人!這是殘酷的事實,你必須要相信!如果你不信,那你就繼續(xù)等著吧,如果你的命魂在一個月之內(nèi)回不到你的身體里,你的身體就會出現(xiàn)透明狀,全身開始變得透明,直至消失!到時候,你只能變成孤魂野鬼,永遠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已經(jīng)死了?怎么可能……

第3章 找回命魂

自那天他知道自己是一個活死人后,三天里,呂澤言閉門謝客,也不審理這個縣的案件,整個人活得極其頹廢。

倒是衙門上下的人知道呂澤言身邊多了一個名叫冥小鐘的女人后,紛紛謠傳呂澤言這幾天沒有出門,估計是兩人太過恩愛,整天躺在床上搞事情了。

對于這些謠言,冥小鐘表示很淡定,也沒有去否認。她覺得,對于一個未婚的男子,能有這種謠言是極好的,最起碼不被人誤會他們家呂大人在那方面不行。

呂澤言是她上任新職位的第一個送終任務的目標者,不管怎么樣,她必須要辦妥。

三天后,呂澤言那整日黑燈瞎火的臥房門終于被推開,他走了出來,出來第一要見的人竟然是冥小鐘。

“冥小鐘,本官鄭重地問你,如果命魂回到了我的身體,本官還有活著的機會嗎?”呂澤言請她坐在圓凳上,旁邊是一張?zhí)茨緢A桌。

她撇撇嘴,瞅了一眼空蕩蕩的桌面,皺了一下眉頭:“你這兒沒有什么好吃的嗎?我聽說人間有很多好吃的,但看你這兒,好像很寒磣?”

“……”他立即討好地迎上去,“嗬嗬,使者,您想要吃什么?本官現(xiàn)在就叫人去外面給您買!”

“燒雞、燒鴨、冰糖葫蘆、糖人、羊肉小串……”

“好嘞,您等著!”

衙門距離集市不算遠,呂澤言叫人去買,一盞茶的工夫就買回來了。

只是,冥小鐘在看到呂澤言手中拿著一根可憐兮兮的糖葫蘆而沒有其他東西時,她徹底火了:“呂澤言!你別告訴我,你沒錢買燒雞!”

聞言,他轉(zhuǎn)頭瞅了一眼衙門自帶的自家后院,花草估計很久沒有修理澆水,顯現(xiàn)出干枯蕭條之色。

他皺了一下眉頭,眸光暗淡:“我雖為九品芝麻官,但安和縣向來不是很太平,很多案子要斷,派出去的兵也要吃喝吧?每個月的俸祿養(yǎng)活這衙門里的人,已然是很拮據(jù)了?!?/p>

冥小鐘疑惑:“是官都會貪,你怎么不貪一下?”

咚的一聲,呂澤言一拳砸在了桌面。她在他憤怒的臉上分明看到了,如果她再這么說,就要讓她嘗一下他拳頭的滋味。

冥小鐘深深咽了一下口水,微微轉(zhuǎn)過身,不敢看那拳頭,壯著膽子道:“也是,就你這九品芝麻官,是沒什么實權(quán),現(xiàn)如今窮得連燒雞都不舍得買……”

“嗯?”他那狠戾的眼刀子直接射過來。

“……”

氣氛……有點緊張。

忽然,冥小鐘轉(zhuǎn)過身去,看著他那張臉,笑呵呵地說道:“你長得這般好看,又這般清廉不貪,那你為什么不去找一個富婆贊助贊助你?這樣,你衙門里的經(jīng)濟情況就……”

吱的一聲,他手中本來要拿給她吃的橘子當下“血花四濺”、“命喪當場”。

“……哈哈哈,我開玩笑的,你真是不懂我的幽默?!?/p>

“本官一向清正廉潔,時時刻刻為老百姓考慮,在他們眼中,本官就是青天大老爺在世!”endprint

看他這認真的模樣,冥小鐘沒忍住,大笑了起來。不過,在接受到他那凌厲的眼神刀子射過來時,她趕緊識相地收斂笑容,閉嘴,重重地咳嗽一聲。

“嗯,你剛才問我,你還有沒有活著的希望?”她在旁邊的大鐘上彈了一下。

呂澤言把那根糖葫蘆遞給她,但臉色還是有點難看:“你可是有辦法了?”

她托著下巴:“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我也不知道?!?/p>

下一秒,她手中的糖葫蘆被對方搶走了。

呂澤言氣得指著衙門的大門:“你走!”

她在他眼中讀到了“要你何用”的意思。

冥小鐘站起來,從他的手中把糖葫蘆搶過來,迅速把第一顆山楂給咬了,一邊咀嚼,一邊道:“我查過資料了,你想要活下去,也并不是沒有可能,反正你還沒被我把魂送走。你身體里現(xiàn)在只剩下天、地兩魂,只要你把命魂給找回來,身體及時得到救治,還是有可能活著的?!?/p>

“真的?”他現(xiàn)在是不太敢相信她的話了,“那我該如何做,才能找回我的命魂?”

“你生前可能在做一件還沒完成并且對你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死后你不甘心,執(zhí)念很深,才變成了活死人。如果你完成了夙愿,我想,你大概就能有一半的幾率活下去了。”

“我生前的夙愿?”他仔細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腦子里一片空白。

“你是不是想不起來了?是的,命魂里有記憶魂,你丟失了記憶魂,就等于失去了你在完成這個夙愿時的所有記憶?!壁ば$娪挚辛艘活w山楂。

看他一臉茫然、無助的樣子,冥小鐘把糖葫蘆咽下去后,道:“你命魂的失去是因為你被人用匕首插進了心臟而死,那你想想,你一個小小的縣令,到底是誰會想殺你?是謀財?很顯然不是,你衙門那么窮?!?/p>

“……”

“那是不是謀色呢?很顯然,刺客是男的,估計他不是變態(tài)。”

“……”

“這兩個都不是,那只能剩下仇殺、報復了?!鳖D了一下,冥小鐘繼續(xù)問,“那天晚上,你可看清那名刺客的臉?”

他搖搖頭,過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叫:“我記起來了!我跟刺客廝打時撞碎了一盞琉璃燈,刺客的腳誤踩在上面受傷了。那是不是表明,想要找到那名刺客,必須找到腳底有傷疤的人?”

她托著下巴點頭:“沒毛病。”

冥小鐘隱隱約約覺得,呂澤言的死沒有那么簡單。她現(xiàn)在百分百確定,那名刺客跟他生前沒有完成的夙愿有關(guān)系,而夙愿又跟他的命魂丟失有關(guān)系……

只不過,有了這條線索就好辦多了。

第4章 刺客腳底受傷了

翌日,當冥小鐘看到呂澤言站在安和縣村口的行刑場上,敲鑼吆喝著把全縣身材與刺客相似的男性全部召集到那里,進行一場大腳比賽。瞅到他聞著那一陣陣咸魚味兒的腳氣,看到他因為受不了而用棉布塞住鼻子的場景時,她深深地覺得,他的求生能力太強了,她實在是佩服。

“怎么辦,那些人的腳底我都看過了,還是沒有一點線索……”他失魂落魄地向她走來,那傷心的樣子就像一只可憐的小狗,讓她有那么一瞬間好想摸摸他的頭表示安慰。

而事實上,她就這樣做了。

女人溫潤的手輕輕地撫摸過他的頭發(fā),他身體猛然一僵,抬頭有些詫異地看著她。

冥小鐘反應過來,倏地抽回手,臉色微紅,說話不像以往那樣利索:“我的意思是,你是一個好人,更是一個為老百姓著想的好官,上天會對你仁慈,不會那么容易把你的命收回去的?!?/p>

“是嗎?”天氣比較炎熱,他額頭已然滲出絲絲密汗,看到她手上的冰鎮(zhèn)西瓜,全然不顧她剛才吃過的,從她手上搶過來就狠狠地啃著,仿佛那西瓜就是刺客。

她臉上的紅潤更甚,看他啃得酣暢淋漓,上口還沒吞下,就咬下一口,她好想對他說,刺客都還沒找到,你就會被西瓜噎死。

“呂大人!啊,我們孫婆倆可算是找到您了!”這時,他身后忽然響起一道蒼老的女聲。

“噗——喀喀。”呂澤言趕緊把噴出來的西瓜汁擦掉,轉(zhuǎn)過身,“本官是。您是?”

“您忘記了嗎?老身是東村的劉阿婆啊,前段時間老身的孫子走丟了,您還不辭辛苦地動用了衙門的兵力,為老身找回了孫子。老身對您心存感激,一直想上衙門親自向您道謝,但老身這身體狀況向來不好,就這么給耽誤了?!眲⑵乓姷絽螡裳运坪鹾芗樱p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想不到今日老身趕集賣雞蛋,能在大街上遇到呂大人,真是幸運。”

老人家很熱情,噼里啪啦地說著孫子怎么失蹤了,后來又經(jīng)過呂澤言的不辭辛苦,不放棄才找到的過程。

對方這么一說,呂澤言好像有點印象。當時他確實不顧師爺?shù)淖钃?,動用了衙門里所有的捕快,找了一天一夜才把她的孫子找到。

劉阿婆似乎記起了什么,動作蹣跚地轉(zhuǎn)過身,把躲在她身后的孫子拉過來:“小寶,來,跪下,快謝謝呂大人的救命之恩?!?/p>

小寶看起來約七八歲的樣子,冥小鐘以為他知道是呂澤言救了他,必定會對呂澤言很親密,但后來看來,好像不是。

小寶似乎很害怕接觸生人,在呂澤言伸過手去時躲避開來。

不對,太奇怪了。

冥小鐘走上前,看到劉阿婆拉扯小寶的手時,小寶的衣袖被往上掀了一點,露出的手臂有一大片的青紫色。

冥小鐘神色一凜,上前抓住小寶的手臂,掀開他的衣袖,發(fā)現(xiàn)上面青紫的傷痕好像是被人長期毆打而出現(xiàn)的。

“劉阿婆,小寶這手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兒?”冥小鐘盯著劉阿婆。

劉阿婆像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猛地把小寶的手扯回來,迅速把衣袖放下遮住,然后把那裝著十幾個雞蛋的籃子放到呂澤言的身側(cè),神情顯得很慌張:“呂、呂大人,天色不早了,小寶肚子該餓了。我們孫婆倆先回家了,下次我們再特地登門感謝?!闭Z畢,她便慌慌張張地跑了。

呂澤言向身邊的謝捕快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跟上去看看。

“呂澤言,小寶手臂上的傷……”冥小鐘想追上劉阿婆,但被呂澤言攔住了。endprint

“我知道?!眳螡裳陨袂槟?,眉頭緊鎖,“小寶手臂上的青紫是經(jīng)常被毆打的結(jié)果。”

“你是說小寶經(jīng)常被劉阿婆毆打?”

“不是,劉阿婆年紀大,行動不便,那種傷口青紫的程度一看就知道是被力氣很大的人弄的,劉阿婆沒有那種力道?!?/p>

“咦,那不是小寶嗎?”去出恭完回來的方捕快看到小寶的背影,有點震驚。

呂澤言捕捉到他話中的異樣:“方捕快,你認識小寶?”

“哈哈哈,誰不認識小寶啊。在愛心私塾里,那一群孩子中就小寶的性格膽小怕事、很安靜,經(jīng)常受人欺負。唉,其實小寶也是挺可憐的,年紀這么小,父母就死了,都是他奶奶一手把他帶大的。他奶奶非常疼他,好不容易攢夠了錢,為了讓他識字,就把他送去愛心私塾了。只是,想不到,他在私塾里也經(jīng)常受人欺負?!狈讲犊旄袊@著。

“愛心私塾?是在我們安和縣嗎?”

“哈?呂大人,您怎么反問起小的來了?之前您有段時間可是三天兩頭跑去愛心私塾呢?!?/p>

“本官為什么跑去愛心私塾?”很好,他確實想不起來了。

方捕快以為他在考驗他,恭敬道:“啟稟大人,雖然您經(jīng)常去,但去的原因,您一直沒有告訴我們,所以,我們至今也不知道?!鳖D了頓,他繼續(xù)說道,“但是,您每次從愛心私塾回來,神情就很凝重,感覺私塾那邊似乎要發(fā)生什么大事一樣??伤桔幽沁呉恢钡浆F(xiàn)在也沒有發(fā)生什么大事,我們就猜,可能是因為小寶在上課的時候失蹤了,您好不容易找到小寶,擔心他再發(fā)生什么事情,所以,就經(jīng)常跑去私塾看看他。”

聞言,呂澤言皺緊眉頭,發(fā)現(xiàn)事情越來越復雜了。自己之所以經(jīng)常跑去愛心私塾,絕對不僅僅是因為擔心小寶再出事而已,絕對還有另外一個更大的目的。

可是,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呂澤言氣得打自己的頭,他好恨自己把這些重要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別打了,怕是要打成傻子了?!壁ば$娪挠牡爻雎?。

“……”

第5章 夜探愛心私塾

冥小鐘和呂澤言兩人都覺得愛心私塾絕對有貓膩,于是當天晚上兩人就商量著,穿著夜行衣夜探一次愛心私塾。

夜色濃重,月光皎潔如女人粉嫩的臉。

呂澤言的輕功不賴,一下子就飛躍上了愛心私塾的屋頂,冥小鐘使用靈力也跟隨而上。

他們輕手輕腳地拿開瓦片,視線很好,可以清晰地看到屋內(nèi)的情形。

他們今晚來得很巧,竟然撞到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正在商榷大陰謀。

因為俯視的關(guān)系,他們都看不到那兩人的面容,但可以從聲音和衣著判斷出來,是一男一女。

那女人很警惕,說話很小聲:“月醉樓的老鴇她怎么說?還想買嗎?我這兒還有幾位很青稚的小姑娘,年齡大多在七八歲,姿色很不錯,如果她給的價格公道,我們還可以再商量商量。”

那男人聲音低沉,語氣很不悅:“這已經(jīng)是我們給的最高價了。你要知道,這件事情本來就很冒險,如果被官府的人知道,我們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為了更高的安全性,我可是叫兄弟們花費了很大的精力才把他們偽裝成失蹤,這樣官府才不會查到我們的頭上!我們所花費的精力,給出這個價格已經(jīng)是極限,希望你們這邊考慮一下。”

冥小鐘震驚地瞪大了雙眼:“他們這是在拐賣孩童嗎?”

呂澤言已然憤怒得雙唇都在顫抖,雙手緊握成拳。

他算是明白了,小寶為什么在私塾好好上課,卻突然間失蹤了。他還明白了,愛心私塾表面看起來是教育孩童的圣地,背地里卻在做販賣孩童的違法之事!

身為百年來給人類送終的使者,冥小鐘第一次感覺到了人心的險惡和歹毒。

知道使者是從來都不能插手人類死亡方式的冥小鐘,第一次憤怒地想著,如果她能掌控人類死亡的方式,她現(xiàn)在恨不得把那群人統(tǒng)統(tǒng)弄死,送去見閻王!

冥小鐘不可置信地搖搖頭:“有些人的心簡直比地獄里的鬼還可怕!”

“誰?”屋內(nèi)那男人喊了一聲。

當下,屋內(nèi)兩人倉皇而逃,冥小鐘和呂澤言縱身一跳擋住那兩人的去路。冥小鐘對付那個男人,呂澤言對付那個女人。

很顯然,那女人也不是吃素的,武功不賴,但呂澤言在跟她交手時,把她臉上的紗布給扯了下來,真容暴露了,竟然是愛心私塾的女先生。

那男人的功夫更高,冥小鐘用靈力抵擋。就在兩人一對一打得不可開交時,突然,她的身體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撞飛。

她摔在了地上,那男人手持刀子向她這邊襲來。她下意識地用手去擋,手臂霎時被劃傷。

“冥小鐘!”呂澤言飛奔過來,一腳踢開那個男人襲過來的刀子。

那兩人見狀,不再糾纏,迅速撞開窗戶逃走了。

第6章 冥小鐘,我想死了

兩人回到衙門時天邊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冥小鐘手臂受了傷,也沒追上逃跑的兩人。

“哎呀,還是我來包扎吧。你先帶人回去看看愛心私塾,務必要抓到兇手!我想,愛心私塾販賣孩童案,一定是你生前沒有完成的夙愿。如果這案件最終水落石出,你的命魂就會回來了?!眳螡裳韵虢o冥小鐘包扎傷口,卻被她推開了。

呂澤言皺著眉頭,臉色開始變得不好看:“我知道你是害怕我看到你的血。”

“……”冥小鐘是地獄的人,血是黑色的,跟凡人不同。她以為他看到會害怕,但他沒有。

第一次,她心里變得柔軟。

呂澤言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把她的手抓過來,打開藥瓶,往她的傷口處輕輕一撒,然后再用紗布繞了幾圈再打結(jié)。

他的動作很輕,像是怕弄疼她,最后打結(jié)的手法又很熟練,一看就知道他經(jīng)常干這個。

“我抓獲犯人時,經(jīng)常受傷,自己的傷口一般都是自己處理?!彼忉尩?。

冥小鐘愣了一下,他聲如洪鐘,在她的心上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她這樣看過去,正好瞧到他斂下的眼睫毛,狹長濃密。endprint

按道理說,凡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但在跟那個男人交手的時候,她看到那人的脖子上戴著一個狼形的玉墜,那玉墜好像有辟邪的作用,那股力量應該是那玉墜發(fā)出來的。

“冥小鐘,我想死了?!蓖蝗?,呂澤言出聲。

“?”她愣怔了好半晌,“為什么?你不是一直很想活著嗎?”

他低下頭去,聲音哽咽:“是,但知道拐賣孩童案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能力非常有限,根本就很難扳倒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勢力?!?/p>

一直以來,他的求生欲望有多強,她知道。而她一直有多想要他死,她更知道。但他現(xiàn)在突然說“自己不想活著了”,她心里猛地感覺一陣疼。

第一次,她心里想要他死的強烈感覺竟然隨著事情的發(fā)展變得越來越淡,甚至不希望他死。

“雖然我還沒記起生前的一些事情,但方捕快說我之前經(jīng)常去愛心私塾,回來后就是一臉惆悵和凝重。我想,估計當時我已經(jīng)知道了私塾里的這些勾當和他們背后的強大勢力,但想到自己官銜低下,無力去拯救那些孩子,便一直拖延著。”他的神情很無奈,“估計后來被發(fā)現(xiàn),對方便派人來刺殺我,呵呵,一次便成功了。對啊,我活著也沒有能力去救他們,死后還是沒有能力。冥小鐘……”

他抬頭看她,眼眶很紅,卻沒有眼淚:“你說,這樣的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他的聲音里有太多的絕望,讓她的心隱隱跟著顫抖。

身為送終使者,冥小鐘很清楚,呂澤言已經(jīng)壽盡,命魂回不回來,他都難逃一死,之前的那些話不過是她的謊言而已。只不過,不同的是,命魂回來,他的魂才是完整的,才可以轉(zhuǎn)世投胎。如果魂不完整,那他只能變成孤魂野鬼。

她不想,也不忍心他變成這樣。

他是一個好人,更是一個好官,如果不盡快制止這種販賣孩童的事情,那會有更多的孩童遭殃。

人類的事情她不能管,甚至管不了他們的生死。但那些孩童是無辜的,她不想下次送終時遇到的都是孩童的魂魄,那樣實在是……太殘忍了。

冥小鐘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盯著他的雙眼憤恨地道:“呂澤言!你要清醒一點!你是安和縣的縣令,如果拐賣孩童案你不去調(diào)查,不去找證據(jù),不去抓住那些罪犯,還有誰能去做這些,還有誰能去救那些孩童?你以為你這樣死去就能安心嗎?不能!我告訴你,以地獄的條規(guī)來說,你見死不救就是助紂為虐,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冥小鐘的聲音撞擊著他的耳膜,他看著她,未言,心卻像是墜入了不見底的深淵,不見光明。

“不好了,不好了!呂大人,愛心私塾起火了!”一名捕快慌慌張張地跑來。

第7章 我終于可以死了

當冥小鐘和呂澤言來到愛心私塾時,那火勢已經(jīng)很大了。

“呂大人,不好了!清早有很多孩子來上早課,現(xiàn)在孩子們都被困在私塾里?;饎菰絹碓酱?,幾乎動員附近全部的老百姓來救火,好像還是控制不住火勢了……”呂澤言一來,旁邊的方捕快就火急火燎地解釋道。

愛心私塾靠近縣市集中心,火這么一燒,怕是要連累附近的那幾家商鋪。

“呂澤言!不要!你不要進去!”火勢太大,冥小鐘想阻止他進去,可一陣袖子揚起的風自她指縫間滑過,轉(zhuǎn)眼,他便跑進了大火中。

“孩子們,我是你們的呂大人,你們在哪兒?喀喀……”呂澤言捂住口鼻,沿著路線尋找過去。

火勢太大,基本已經(jīng)把屋子比較脆弱的地方都給燒斷了,到處是殘垣斷壁,加上濃濃的煙霧,根本就看不清路。

呂澤言幾乎是一路摸索過去的。這時,他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從一間很小的屋子里傳過來,他奮力扒開那房間的門后,發(fā)現(xiàn)里面全是孩子。

起碼有二十多個孩子,火將他們圍了起來,他們嚇得抱在一起,哭聲不止。

現(xiàn)在必須想辦法把這些孩子安全帶出來,但只有他一個人,根本做不到。

就在他想辦法時,左邊的一堵墻竟然自己破開了一個洞,那個洞剛好可以讓孩子弓身鉆出去而又不會導致上梁傾斜。

他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破開那個洞的是冥小鐘,是她運用了自己的靈力打出了一個洞。

“快,這堵墻后面是私塾的后院,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快讓他們出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冥小鐘指示他們一個一個鉆出去。

很快,二十多個孩子就安全地鉆出去了,但火勢已經(jīng)把整個房頂都燒斷了,咚的一聲巨響,最大的那根房梁砸下,剛好對上呂澤言的頭頂……

一轉(zhuǎn)眼,冥小鐘看到呂澤言被木頭壓住,濺起了一地的血,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跑過去,衣袖一甩,那根木頭就像泡沫一樣被掀開。

她抱住他的上半身,緊張得沒了自己:“呂澤言,呂澤言……你不能說死就死!安和縣和那些孩子需要你主持公道,你不能死,知道嗎?”

現(xiàn)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捂住他的嘴,希望他嘴里吐出的血能少一些……

但是,不能,血就像噴泉永不止。

他整個手臂都是顫抖著的。他將手臂抬起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掰開她的手,看著她笑開了,完全不像是那個曾經(jīng)那么怕死、求生欲望很強的人。

“冥小鐘,你不是……不是說過不能使用靈力的嗎?”

“你不要說話,我現(xiàn)在就帶你出去!”冥小鐘不想聽他那些沒用的遺言,想抱起他逃出火海,但火實在是太大了,此時已經(jīng)將他們團團圍住。

“走,走開,你們給我走開!”她用手想趕走那些火,可無濟于事。

彼時,呂澤言的身后忽然亮起一道紅色的光芒,冥小鐘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那是他的命魂。

冥小鐘驚喜地叫著:“呂澤言,你的命魂回來了!”

“哈?你不是說……我只有完成夙愿命魂才會回來嗎?我的夙愿還沒完成……”他又噴了一口血,身體里的內(nèi)臟估計已經(jīng)被砸壞了,一直吐血不止。

看他狂吐不止,冥小鐘心驚肉跳,倒也開始說了真話:“命魂之所以提前回來,那是因為……你已經(jīng)在死第二次。命魂雖回,但魂魄已支離破碎了?!眅ndprint

“啊,是嗎?我又死了啊……”聞言,他笑了一下,盡是凄涼。

命魂終于鉆進了他的身體,他的手滑落至她的衣袖,然后緊緊地抓住,全然不顧傷心得快要哭出來的她。他綻放笑容,好像看到了人生中最美好的畫面——

“你不是……不是很想讓我死,這樣你就……就可以完成任務了嗎?冥小鐘,我現(xiàn)在命魂已回,你可以放心地給我送終了……”

其實,他好想對她說,她是一個善良的送終使者,他很喜歡她……

他一直在說廢話,氣得她往他的后腦勺一劈,直接把他劈進了黑暗。

“……”

“廢話真多!你不能死,就是不能死。為了那些孩子和……”頓了頓,她看著他那張安靜的臉,“和你,就算傾注我所有的力量,也要你活著!”

她腳下一踩,還是使用了靈力把他抱出了火海。

第8章 冰刺酷刑懲罰

“冥小鐘啊冥小鐘,你讓本閻王說你什么好?身為在地獄里待的年代最久,穿過無數(shù)個朝代看過形形色色的人的魂魄的你,就該明白,擅自延長人類的壽命十年,擅自修改生死簿上的壽數(shù),擅自使用靈力去救人該當何罪?!僅僅是觸犯以上的一條,你就要接受長達三百年的冰刺酷刑!”當知道冥小鐘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凡人呂澤言時,閻王氣得眼都變綠了。

冥小鐘低頭弱弱地反駁:“可我不救呂澤言的話,那群被拐賣的孩子就要死了!他們太可憐了,我不忍心!”

“冥小鐘,你不是凡人,不應該管,知道嗎?!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是大火燎原知不知道?!凡間之事自有凡人去管,你瞎操什么心?你只管好給人類送終,讓他們死前很解脫,這才是你該做的,明白嗎?!”

“對不起,閻王大人,是罪官冥小鐘的錯,還請閻王爺輕罰!”

“輕罰個毛線!觸犯一條嚴律就得接受三百年的冰刺酷刑。很好,你觸犯了三條,那就是九百年,再送你一百年湊個整數(shù)。就這樣,給本王乖乖地去接受一千年的冰刺酷刑!”

“……”

翌日,呂澤言從自己的床榻上起來,查看了自己全身好幾遍,詢問了衙門上上下下幾百號人,才確定自己真的沒有死。

他不明白,想要找到冥小鐘問清楚,可不管他怎么找、怎么等,都沒有看到她。

這日,有人給他遞了一封信,他打開一看,是冥小鐘的筆跡——

“呂澤言,不用懷疑,你命魂已回,是我把你救回。救你并非不想給你送終,而因拐賣孩童案還有諸多疑點需要你去調(diào)查。你要相信,雖你官銜低下,但只要你堅持,會改變這一切。希望你能抓住罪犯,讓他們接受律法的制裁,還孩子一片安全之地?!蹦┪彩恰摆ば$娭浮?。

呂澤言找到了之前他找到的有力證據(jù),并通過小寶和劉阿婆的口述知道,之前安和縣時不時有孩子失蹤根本不是因為他們自己走丟,而是被那些拐賣孩童的人用藥迷暈綁走的。

小寶和幾個孩子失蹤,呂澤言拼命找到了,但也觸犯了他們的逆鱗,所以,才有夜間刺殺他的行動。

一個月后,呂澤言通過小寶的口供、劉阿婆的證明,還有很多失蹤孩童父母的供詞,把私塾的女先生、月醉樓的老鴇、那名刺客(也就是那天晚上和女先生商榷的那個男人)和一干有關(guān)系的人等都抓來審問。最終證據(jù)確鑿,呂澤言下令斷定斬立決刑罰,秋后問斬。

但販賣孩童的幕后兇手還沒揪出來,對方勢力太強大,想要把對方揪出來只能借助皇上的力量。

三年后的三月份,呂澤言上諫成功,皇帝親自審理此案,揪出了幕后黨羽,發(fā)現(xiàn)幕后最大指使者竟然是當今太子。

皇帝大義滅親,廢太子,并將其發(fā)配邊疆駐守,另立儲君。

第9章 你的手好涼

呂澤言自知皇帝顏面受損,為明哲保身,不敢接受皇帝明面上的嘉賞,明言回安和縣繼續(xù)做安和縣的縣令,已足矣。

同年,安和縣的老百姓大力宣揚呂澤言縣令之偉跡,他受盡老百姓的愛戴。

再七年后的八月份,呂澤言勞累過度,突發(fā)病癥,卒于某夜子時,享年三十又四。

冥間。

踏上奈何橋,看到兩邊的彼岸花,呂澤言才恍然接受自己已經(jīng)死了的事實。

一位婆婆向他走過來,問道:“你是呂澤言嗎?有一位名叫冥小鐘的送終使者時常叮囑我,讓我遇到你時,不用給你孟婆湯喝。”孟婆笑瞇瞇地說著,“你是她什么人?”

“她是我的女人!”

“他是我的男人!”

幾乎是同時,兩道聲音響起。

呂澤言應聲回頭,看到冥小鐘踏著云霧往他這邊飄然落下,就好像初見她時,那般美好如夢。

他疾步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她,喜極而泣:“我終于見到你了!”

“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嗎?”她滿臉溫柔,也回抱他。

“已經(jīng)辦妥了。”他握住她的手,愣住,“小鐘,你的手怎么那么涼?”

她笑了笑,沒有回答。

她不會告訴他,她為了救他,接受一千年的冰刺酷刑,導致全身冰冷;也不會告訴他,為了能在這里與他相遇,她懇請閻王今天把她放出來;更不會告訴他,他的大愛,讓她很喜歡、很喜歡……

筆名:安九凌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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