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陳亮
近期三大運營商先后推出了百元以下的不限流量套餐,但是都設置了到達一定使用量后限速的條件,引起了用戶的詬病和指責。對于此事,我們應該如何看待?
移動互聯網對消費者的滲透和對傳統(tǒng)價值模式的替代作用,加速了用戶消費行為從傳統(tǒng)業(yè)務向流量業(yè)務轉變,近期三大運營商先后推出了百元以下的流量不限量套餐,成為競爭和市場發(fā)展的必然。
然而,有些細心的消費者卻發(fā)現,流量不限量套餐雖然門檻降低了,但都設置了達量限速的條件,也就是當月消費者使用4G流量達到一定閥值的時候,網速將被限制到3G網絡標準甚至更低。于是有觀點認為,運營商的不限量實際上只是“欺騙”消費者的噱頭,那么究竟應當如何看待運營商的“不限量”但要“限速”?
不限量套餐的推出,一方面是運營商落實國家提速降費號召的切實舉措,另一方面也是運營商之間競爭的“必然”選擇,由于流量業(yè)務是典型的管道業(yè)務,而運營商一直以來無法擴展和提升管道價值,那么同質化的價格競爭就成為“惟一”的選擇。
對比2017年的電信業(yè)務總量和電信業(yè)務收入情況,可以看出:電信業(yè)務總量增幅高達76.4%,流量業(yè)務總量增幅高達118.1%,然而電信業(yè)務收入僅增長了6.4%;與此同時,三大運營商整體4G用戶ARPU值也出現了明顯下滑,一方面是由于后續(xù)遷轉的2G/3G用戶價值低,另一方面是由于源自于第二卡槽爭奪的新增用戶稀釋了原有的客戶價值,用戶行為趨向于穩(wěn)定,4G業(yè)務收入增速出現負增長。因此,從價值鏈整體的角度來看,不限量套餐的推出和門檻不斷降低,實際上使得用戶行為所創(chuàng)造的價值繼續(xù)向兩端遷移。
一是價值向用戶遷移。流量管道業(yè)務的資費下調,直接受益者為消費者。以部分發(fā)達省市為例,目前整體用戶的平均DOU已經接近4G/月,個別運營商的DOU甚至超過了7G/月的水平。而用戶為此付出的話費,實際上并沒有多少實質性的增長。也就是說,在基本維持或略為提高消費水平的情況下,消費者可以享受更多的移動互聯網服務和價值。
二是價值向移動互聯網應用與服務提供商遷移。移動互聯網對運營商價值鏈的沖擊,既剝奪了運營商在傳統(tǒng)電信業(yè)務價值鏈當中的主導地位,又加快了價值遷移的步伐從電信服務提供轉向“需求識別與創(chuàng)意”和“解決方案提供”,這兩項恰恰是OTT提供商們的強項。以騰訊王卡為例,隨著移動互聯網使用的深入,以微信為代表的騰訊系應用的使用量越來越大;數年前“小馬哥”為了消除用戶對微信流量的擔憂還特意強調“每月幾十兆”,如今微信流量每月輕松上G的用戶比比皆是。在這個過程中,消費者對微信的依賴性不斷提升,而騰訊王卡則解決了流量套餐“用爆”的后顧之憂。在這個過程中,騰訊系加快對消費者行為和時間的占領,加大對其他同類產品的排擠,同時累積了大量的用戶數據資產并可以實現多種途徑變現,再一次實現“需求識別與創(chuàng)意”的導入和“解決方案提供”的輸出,名副其實成為價值的贏家。
那么,隨著不限量套餐門檻的降低,運營商是否可以實現“薄利多銷”呢?從前述4G用戶ARPU值的急速下滑可以看出,流量不限量并不能簡單等同于收益不限量,雖然不限量套餐確實可以加大對用戶第二卡槽的覆蓋,造成新增用戶數持續(xù)走高的“繁榮”景象,但消費者的行為和時間畢竟是有限的,掌控不到用戶核心價值的運營商,仍然難以擺脫同質化價格競爭的窘境。
運營商“高速”和“不限量”的廣告口號確實誘人,但在流量使用達到閥值之后的限速,有部分消費者則表示難以接受。實際上,限速對消費者的影響可能被不切實際地放大了。
從一般消費者的情況來看,絕大部分用戶行為是相對固定的。當然,由于移動互聯網應用與服務的不斷升級,過去相同的行為在當下消耗的流量可能會更多,但不限量套餐的流量閥值設置實際上已經考慮了大部分用戶的實際情況——也就是,保證流量重度用戶在普遍情況下“夠用”,而不是保證個別用戶在特殊情況下可以“無限用”。順應和引導大部分用戶的實際需求,這是套餐設計的基本原則。
反之,如果不做流量閥值限制,由于基站的容量有限,很可能出現部分用戶長時間高速在線占用信道而影響其他用戶正常使用。同時可能引發(fā)不合理的使用行為,例如將終端作為熱點無限使用的情況,既對運營商不公平,也對其他消費者不公平。
綜上所述,不限量套餐雖然有限速條件,但從整體來說還是有利于消費者和應用服務提供者的,也將對今后移動互聯網市場的發(fā)展提供必要的支撐。隨著競爭的進一步深入,不限量套餐的資費是否會繼續(xù)下行?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