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英　余盛祥

摘 要： 在對外文化交流歷程中，中國偉大的哲學家、思想家老子的《道德經》被國外人士視為解決一系列人類共同難題的寶貴文化良方?！兜赖陆洝返氖澜缧耘c影響力進一步彰顯。本文探析其世界性特征的主客觀原因及影響力，以期這部經典能被全人類廣泛而深入地認識、體悟并大用起來，有益于達成和諧社會、和諧世界。

關鍵詞： 道德經 對外文化交流 世界性 影響力

在世界經濟、科技、文化、聲訊等大發(fā)展的形勢下，全世界當下面臨一些共同問題，人類急需文化上的一劑良方改善或化解這些難題。西方人在人類從古至今的經典著作中尋覓到中國古代偉大的哲學家、思想家老子著作《道德經》中的智慧性思想正是解決全人類當下面臨的一系列共同難題的寶貴文化良方。因此，《道德經》在中國進一步對外文化交流中必將更加凸顯鮮明的世界性，將在全世界產生大的、持久而深遠的影響力。本文擬從《道德經》在中國歷來的對外文化交流中，具有世界性特征的主客觀原因和影響力這兩方面進行探析。

一、《道德經》在對外文化交流中的世界性

《道德經》在對外文化交流中具有鮮明的世界性。其原因有二，一是《道德經》自身思想內容的獨特性決定其在對外文化交流中具有根本的、深刻的、鮮明的普惠性，這是主觀原因。二是世界（人類）發(fā)展至今面臨的如生態(tài)環(huán)境惡化、心靈家園的缺失等方面的問題，可借鑒《道德經》的智慧性思想進行，或調適，或改善，或化解，以實現和諧社會、和諧世界，這是客觀原因。下面分別進行闡述。

（一）主觀原因

《道德經》，又稱《老子》《道德真經》《老子五千文》等。在《道德經》這部經典著作中，老子所講述的內容博大精深、言簡意賅、精微奧妙，涉及宇宙規(guī)律、哲學、思想、人生、倫理、社會、政治、經濟、科技、軍事和養(yǎng)生等諸多領域。全書共八十一章，上篇《道經》言說的是宇宙萬物運作之本根，講述了宇宙天地萬物（包括人類）變化的玄機，揭示了陰陽變化的微妙；下篇《德經》言說的是處世之方略，講述人事關系的變化、立身處世的進退之術、長生之道。

老子在《道德經》一書中闡述的核心思想：一是“自然”，即是萬物萬事本來的樣子，是自然的、天生的。按照萬物萬事本來的樣子生長、發(fā)展，即能達到萬物萬事生命的最合理狀態(tài)。二是“無為”，即是人類處世不折騰，要主動順應事物的自然本性來立身處世，大到治世、治國，小到治家、修身，不是什么都不做。三是“道”，“道”即規(guī)律，順應宇宙萬物萬事的自然本性就是根本的規(guī)律。老子提出了獨特的宇宙觀、人生觀、認識論、方法論、處世之道、用兵之策、治國之學、管理之方略等，幾乎世上的任何事情均言說到了，并且人類許多問題在這部經典中皆能找到答案。于是，有學者認為，真正讀懂了《道德經》一書的人就能夠通曉世界。

由于《道德經》的思想內容包羅萬象，世界上的任何人，上至哲人、思想家、科學家、領袖人物、軍事家、文人、學者、管理者，下至普通老百姓，都可能從中獲得某種生存與發(fā)展、治世與管理的智慧源泉。哲學家從《道德經》中可以獲得哲思性的靈感和觀點，思想家從《道德經》中可以獲得思辨性的智慧啟迪，科學家從《道德經》中可以獲得創(chuàng)造性的靈感，領袖人物從《道德經》中可以獲得治世治國的方略，軍事家從《道德經》中可以獲得治軍與用兵之道，文學家從《道德經》中可以獲得提高創(chuàng)作境界與創(chuàng)作手法的源泉，管理者從《道德經》中可以學到管理之道，普通老百姓從《道德經》中可以學到生存之道與處世之道，等等。顯而易見，《道德經》的思想內容是普惠性的。

（二）客觀原因

在西方近現代工業(yè)文明、技術文明，以及當代信息文明的推動下，全世界的經濟增長了、物質豐富了，給人們帶來了生活上的方便、生理上的享受，但隨之帶來了不少世界性問題。為此，從二十世紀中葉開始，一些有人類生命憂患意識的有識之士開始尋求解決這些世界性難題的文化良方。然而，在西方文化典籍中，他們很難找到。于是，把目光投向東方民族的文化經典中尋覓文化良方。

時至今日，許多國外智者認為，東方圣人老子著作《道德經》中的智慧性思想源泉能夠解決全世界面臨的一些難題。因為老子在《道德經》中講述了合理而可行的基本路徑：一是處理人與自然關系的核心理念——“法自然”與“尚儉”；二是處理人與人、人與社會關系的核心原則——“貴柔尚德”與“無爭”；三是社會控制的基本理念——“無私”與“不敢為天下先”；四是生命個體自我控制的基本準則與方法——“致虛守靜”、“守仁”與“知足”，等等。

二、《道德經》在對外文化交流中的影響力

《道德經》中的思想不僅對中國自漢朝以來的哲學、思想、科學、治國、軍事、管理、倫理、人生等方面產生了很大的影響，而且對國外世界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七世紀時，《道德經》開始傳入印度，其后傳入日本等國家。十六世紀時，西方傳教士把《道德經》傳入西方世界，開始了對西方世界的影響。一戰(zhàn)后，西方人認為，老子著作《道德經》中的思想是拯救西方文化危機的最好良方，使得《道德經》在國外世界（尤其是西方世界）進一步熱了起來。于是，《道德經》中的智慧性思想對國外各界人士產生了更加深遠的影響。

1.對哲學家與思想家的影響

德國哲學家萊布尼茨在接觸到《道德經》和《周易》以后認為，老子思想和《周易》的思想才是人類最高的科學，并為老子“一生二”的思想取了一個叫“辯證法”的西洋名。德國哲學家康德運用一分為二的理論和陰陽辯證的理論，創(chuàng)立了系統(tǒng)性的辯證法。德國哲學家黑格爾把老子的“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中氣以為和”理論納入其哲學體系，在西方哲學領域進行了充分的運用，并將老子的思想看成真正的哲學；他認為，在中國古代只有一位哲學家，即老子；他還評價了《道德經》，說老子的“道”乃是“一切事物存在的理性基礎”。德國哲學家謝林認為老子的哲學是“真正思辨”的，他“完全地和普遍地深入到存在的最深層”。德國哲學家叔本華的精神源頭中則有老子的影子。德國哲學家尼采曾說，老子思想“像一個不枯竭的井泉，滿載寶藏，放下汲桶，唾手可得”。德國哲學家海德格爾將老子的“道”視為人類思維得以推進的淵源。德國當代著名的哲學家奧特弗利德·赫費極度推崇老子的《道德經》，他說：“如果世界上只保留三本書，其余全部燒掉，那么《道德經》就是其中一本?！庇軐W家伯特蘭·羅素驚嘆兩千多年前的老子竟然有如此深邃的思想，真的是不可思議。哲學家溫第施曼把《道德經》視為人類原發(fā)性智慧的重大經典著作，它不僅是中國和道家的一部圣書，而且是全人類的一部圣書。美國著名的通俗哲學史家、歷史學家威爾·杜蘭在《東方的遺產》之《古博真人》的章節(jié)中這樣言說：“或許，除了《道德經》外，我們將要焚毀所有書籍，而在《道德經》中尋得智慧的珍珠。”法國著名啟蒙思想家、文學家、哲學家伏爾泰曾引用老子“道生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觀點和無神論思想反對基督神學。endprint

2.對科學家與學者的影響

日本科學家福同正信所提出的自然農法的理論，就是在老子“道法自然”的命題的啟發(fā)下產生的。他說，如果我們早聽老子的話，也不致使科學的發(fā)展對人類造成這樣的后果。物理學家李政道曾說，老子所說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與量子力學中的“測不準定律”具有相通之處。英國科學家李約瑟對老子十分崇敬，他稱自己是“名譽道家”，認為老子的《道德經》對人類文化教育的貢獻是難以估量的。世界著名人文物理學家卡普勒認為，道家提出了最深刻且最完善的生態(tài)智慧，他強調在自然的循環(huán)過程中，個人和社會的一切現象和潛在兩者的基本一致。德國偉大的科學家、物理學家愛因斯坦研讀《道德經》德文譯本，崇尚老子“道法自然”的思想。

法國著名學者狄德羅把老子描述成一個洋溢著伊壁鳩魯精神的圣者。德國學者克諾斯培曾說，解決我們時代的三大問題（發(fā)展、裁軍和環(huán)保）都能從老子那里得到啟發(fā)。日本學者湯川秀樹言道：“早在兩千多年前，老子就已預見到了未來人類文明所達到的狀況?！奔幽么髮W者胡碧玲說：“老子文化是中國的靈魂所在，兩千多年以來，《道德經》一書，陶冶了中國祖先的精神，使中國文化博大精深。”美國學者卡普拉驚異地發(fā)現，道家哲理與高能物理現象吻合，他在《物理學之道》中寫道：“中國的哲學思想提供了能夠適應現代物理學新理論的一個哲學框架，中國哲學思想的‘道暗示著‘場的概念，‘氣的概念與量子‘場的概念也有驚人的類似。”美國一位研究中國古典文化的學者，讀了《道德經》之后說：“老子的智慧是人類的智慧。”美國明道大學校長張緒通說：“老子不僅是唯物論的鼻祖，還是辯證法的鼻祖。不僅是中國哲學之父，還是世界哲學之父?！泵绹鴮W者蒲克明斷言，《道德經》是未來大同世界家喻戶曉的一部書。國外的學者們還受到老子處世之道與人生態(tài)度的深遠啟迪。

3.對文學家與歷史學家的影響

俄國大文豪托爾斯泰在《論老子學說的真髓》一文中曾說，老子的思想對他的影響是巨大的，其在文中寫道：“為靈魂而活，生命是幸福的。人應當學會不為肉體而活，而為靈魂而活。老子就是這樣教導的，他教導人怎樣由為肉體而活轉化為為靈魂而活?！彼€說，自己良好精神狀態(tài)的保持應當歸因于他閱讀了老子《道德經》的緣故。德國著名詩人科拉邦德于1919年在文章《聽著，德國人》中號召德國人要按照“神圣的道家精神”生活，要努力做“歐洲的中國人”。英國著名歷史學家阿諾德·湯因比在《人類與大地母親》中寫道：“在人類生存的任何地方，道家都是最早的一種哲學?！?/p>

4.對國外漢學家與建筑學家的影響

1842年法國著名的漢學家宙蘭出版了一本比較完善的《道德經》譯本。該譯本基本上準確地反映了《道德經》哲學思想的基本內容。英國漢學家李維格譯有《道德經》英文版。1872年前后，德國漢學家施特勞斯譯有《道德經》德文版。蘇聯著名的漢學家李謝維奇曾說：“老子是國際性的?！甭劽澜绲拿绹ㄖW家賴特把老子所說的“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這句話作為校訓，并寫在其創(chuàng)辦的建筑學院的墻壁上，而且多次對人講：老子的建筑理論是世界上最好的理論。

5.對政治家與管理者的影響

美國前總統(tǒng)里根曾在國情咨文中引用老子的言論，他說：“正如中國古代哲學家老子所說的‘治大國，若烹小鮮不要翻動過大?！庇脕黻U述其治國方略。

美國著名科研機構貝爾實驗室的負責人說，他們的管理之道就是中國老子講的“無為而治”四個字，使他們的研究工作獲得巨大的成功。美國一位學者在著作《二十二種新管理工具》的序言中講到管理的過去和未來時，便引用老子的名言：“善用人者為之下，是謂不爭之德，是謂用人之力?！边€進一步議論說：“這幾句話至今有2000多年的歷史，他代表見識不凡的管理者長期以來都在努力，但仍未有人能夠趨近這種‘道的境界，從某種意義來看，管理者的歷史，也就是試圖實踐這項基本觀念的歷史?！币恍┟绹鴮W者認為，道家哲學可作為今天商業(yè)的原則，尤其是他的自然律。而另一些美國學者則認為，《道德經》的原則可用于現代大生產。日本企業(yè)界非常普遍地把《道德經》中的思想運用于企業(yè)管理，他們認為，老子以柔克剛的主張，正是在激烈競爭的社會中需要的一種有效的彈性軟化的管理辦法。

6.對世界人民的影響

在西方，老子的智慧性思想被認為是顛撲不破的哲理。西方人對老子“互極互補”原理非常佩服。老子的思想深受戰(zhàn)敗后的德國青年人的崇拜，當時有一篇文章如是說：“戰(zhàn)前德國青年在山林中散步時懷中大半帶一本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現在的青年人卻帶一本老子的《道德經》?！币晃唤旭R克的德國人曾說：“這是中國的經典，也是我們的經典?！崩献舆€被《紐約時報》列為全世界古今十大作家排行榜之首。張景志先生統(tǒng)計的數字認為，《道德經》在國外的發(fā)行量現在已經超過了《圣經》的發(fā)行量，位居世界第一。

在國外，老子《道德經》中的思想已經被看成全人類的精神財富，是人類最早的自由先聲。因而國外人士普遍把老子視為人類自由主義思想的先驅。

三、結語

在對外文化交流的大道上，讓我們先哲老子的著作《道德經》繼續(xù)廣泛而深入地走向世界，走向全人類，走進每個人的人生，走進世界人民的生活。這是中外友好合作關系不斷深入發(fā)展的必然結果，是中外文化交流中的一件幸事，對增進中外各國人民之間的理解和友誼將大有裨益，對全世界、全人類達成和諧社會、和諧世界一定會產生大的持久而深遠的影響力，從而彰顯中華文化獨特的智慧魅力，增強我國的文化軟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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