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文章采用文獻調研、案例分析等方法，對老齡化背景下國外圖書館促進社會代際融合的服務理念及實踐案例等進行梳理，提出了我國圖書館促進社會代際融合的思路：樹立增強代際交流、促進社會代際融合的服務理念；根據(jù)各代人群需求和特點開展多元化的代際活動和項目；完善代際服務空間和資源配置；做好代際項目的推廣和評價。

關鍵詞：老齡化；代際關系；代際項目；代際融合；代際服務；圖書館

中圖分類號：G252 文獻標識碼：A DOI：10.11968/tsyqb.1003-6938.2017053

Abstract By means of literature research and case study， this paper combed foreign libraries the service ideas and cases of promoting intergenerational integration in the context of aging and put forward the thought of domestic libraries providing the service of intergenerational integration： set up the service ideas of strengthening intergenerational communication and promoting intergenerational integration， carry out diversified intergenerational activities and programs according to the needs and features of each generation group， complete intergenerational service room and resource allocation and make good popularization and evaluation of intergenerational programs.

Key words aging； intergenerational relationships； intergenerational programs； intergenerational integration

1 引言

狹義的代際關系主要指家庭代際關系，即家庭中父母輩與子孫輩之間的交往和聯(lián)系。工業(yè)化改變了傳統(tǒng)的家庭結構關系，家庭結構不斷向簡單化、小型化轉變，對家庭代際關系的理論研究發(fā)生了從“家庭衰落”到“代際團結”，從“代際沖突”到“矛盾心境”的演變[1]。同時，人們在社會經(jīng)濟領域及公共領域中活動增多，宏觀的社會代際關系引起了更多關注。宏觀社會代際關系包括：同期的老年—中青年—少年代際間的生活資源分配關系、社會成員間的代際互惠關系、代際經(jīng)濟利益關系、價值觀念的代際精神利益關系[2]7。社會老齡化程度的加深，也加速了代際關系社會化及其程度，使代際關系變得更加復雜和敏感[3]。人們越來越意識到老齡化帶來的各年代人群之間，因空間、心理、社會生活方式等不同而產(chǎn)生的沖突和差異，及其進一步引起的交往和社會問題，社會代際關系隨著老齡化的加劇呈現(xiàn)出更加消極的一面；但同時，研究表明，良好的代際關系可以增強年輕人的知識、能力和創(chuàng)造力，促進年輕人的正面發(fā)展，提高年輕人的決策參與權；加強互動和理解，創(chuàng)造老年人和年輕人都覺得安全的社會環(huán)境，建立強大的社區(qū)和公民社會[4]。因此，國際社會在應對老齡化中，不斷促進代際關系融合，開展了大量的以推動代際交流、對話，緩解代際隔閡為目的的各類代際活動和項目。

國外社會代際活動和項目的研究和探索主要開始于20世紀60年代末至70年代。當時，在北美，人們意識到社會人口的變化已經(jīng)引起了年輕人和老年人之間互動關系減少及代際間消極問題的增加，這也是早期代際項目研究的主要焦點；到80年代，代際項目的重點是如何緩解代際差異對青少年和老年群體造成的消極影響，如孤獨、失業(yè)、缺少支持等；90年代末，為應對如荷蘭移民問題、英國的老齡化增長等問題，歐洲社會代際項目大量增加[5]。最早見于文獻記錄的代際項目是1965年實施的“寄養(yǎng)的祖父母項目”，招募老年人以幫助有特殊需求的兒童[6]。如今，歐美國家有數(shù)以千計的、各種類型的以社會問題為核心的代際活動和項目在進行。日本的代際項目普及始于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后，從終身教育、社會福利事業(yè)等角度出發(fā)的研究報告頻出，后又興起了對城市獨居老人代際交流的研究熱潮[7]212。在美國老齡問題委員會、美國兒童福利聯(lián)盟、兒童保護基金會和退休人員協(xié)會領導下成立的美國非營利組織Generations United將“代際項目”定義為：通過持續(xù)的、互惠互利的、有計劃實現(xiàn)特定目的的活動，將各代人聚合起來，各年齡層的人可以共享他們的智慧和資源，并在個人和社會生活中互相支持[6]。通過對Beth Johnson 基金會成立的代際實踐中心（Cectre for Intergenerational Practice）收集的文檔案例、數(shù)據(jù)庫及其他資料的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代際項目類型非常多，主要有：代際指導、培訓和技能分享等代際學習項目；推動社群關系和社區(qū)安全的項目；積極推進老齡化，提高老年人健康、幸福生活的項目；通過年長的家庭成員或志愿行為支持年輕人及其家庭的項目，如照顧小孩、傳授烹飪技能等[5]。

在對社會代際關系的高度重視和代際項目蓬勃開展的背景下，國際圖書館已經(jīng)普遍認同代際學習和交流的理念，并在圖書館舉辦各類代際活動，鼓勵不同年齡的人相互交流、合作、 互動、學習。這樣的理念和實踐經(jīng)驗，將對同樣面臨老齡化挑戰(zhàn)及代際關系沖突的中國具有很好的借鑒作用。本文檢索了國外圖書館代際活動和項目相關論文、互聯(lián)網(wǎng)資訊等，對收集到的實踐案例和經(jīng)驗進行分析，提出了我國圖書館在促進社會代際融合方面的服務思路和方向。endprint

2 老齡化背景與圖書館代際融合服務

隨著全球老齡化問題的加劇，國際社會對待老齡化的態(tài)度也逐漸由悲觀轉為積極應對。20世紀90年代起，美國興起了“積極老齡化”運動，承認老齡化是社會發(fā)展成熟的產(chǎn)物，在老齡社會也可以繼續(xù)實現(xiàn)社會的繁榮和可持續(xù)發(fā)展；同時，老年人是社會發(fā)展中的寶貴資源，可以繼續(xù)貢獻他們的才智和經(jīng)驗。1999年，世界衛(wèi)生組織開始采用“積極老齡化”口號，2002年，在第二屆世界老齡大會上，世界衛(wèi)生組織將“健康、參與、保障”作為積極老齡化的三大政策框架，倡導老齡人口不是社會的負擔，而是社會的重要資源，是社會發(fā)展的機遇，政府和社會要促進和支持老年人的健康、社會參與和相關保障；鼓勵和創(chuàng)造機會讓老年人繼續(xù)參與到社會經(jīng)濟文化發(fā)展中來，共享社會成果，持續(xù)實現(xiàn)自身權利和社會價值。

在積極老齡化政策影響下，國際圖聯(lián)、美國圖書館協(xié)會、加拿大圖書館協(xié)會等下屬的多個圖書館的服務指南中，倡導將老年服務與圖書館的青少年項目等聯(lián)系起來；抵制對老年人的消極看法而帶來的老年歧視主義影響，并重視老年人的參與，將其視為開展項目的智力資源[8]。在老齡化背景下，不斷增長的老齡讀者是圖書館的一大資源，圖書館的老年群體服務理念將由單純的“為老年群體服務”轉變?yōu)椤按H參與與交流”。以重視老年人參與為主的圖書館代際項目逐漸得到提倡和發(fā)展。2011年，突尼斯圖書之友和圖書館聯(lián)合會、國際圖聯(lián)素養(yǎng)與閱讀專業(yè)組共同發(fā)表了《圖書館、閱讀和代際對話突尼斯宣言：建立社會凝聚力策略》并達成共識：圖書館要充分利用豐富的設施來推動代際項目，組織年輕人和老年人在閱讀、相互理解和共同利益關注等方面進行交流；圖書館為代際對話和學習創(chuàng)造機會和空間；圖書館不斷提升服務促進不同年齡群體之間的聯(lián)系溝通，如由老年人提供的幼兒、青少年閱讀活動；由老年人通過講故事傳遞文化和傳統(tǒng)；由年輕人對老年人提供信息技術培訓等；圖書館積極減少年齡隔離和孤立，通過代際服務和項目增加社會凝聚力[9]。圖書館作為社會的文化信息中心之一，加強代際交流和終身學習，傳承代際文化，成為其重要職責。

3 國外圖書館促進社會代際融合的實踐

國外圖書館為社會代際融合做的努力，不僅僅表現(xiàn)在促進家庭代際閱讀，更以社會代際關系為對象，開展包括以增強代際交流溝通，提高代際理解和尊重，實現(xiàn)代際知識轉移為目的的各類終身教育及代間交流活動和項目。

3.1 圖書館為代際交流和學習進行空間再造

圖書館是公共文化信息交流空間，是各年齡人群的社區(qū)空間。圖書館集聚的主要人群是幼兒、青少年和老年人。隨著公共圖書館越來越自主、創(chuàng)造性地開展貼合民眾需求的文化信息活動，圖書館也集合著越來越多自主使用和長期停留圖書館的人群，代際間的混合和交流程度不斷提升。圖書館已經(jīng)成為不同人群的聚集地，是代際溝通發(fā)生的天然空間。

圖書館不僅為代際交流提供了空間和機會，還開始有目的地創(chuàng)設條件、重塑代際關系。新加坡推進了新一代圖書館計劃，計劃在未來15年內分階段改造舊的圖書館，為民眾創(chuàng)造更好的生活質量，打造更強大的代際融合空間。在新改造的三巴旺圖書館，最為突出的特點就是“代際學習”空間的打造。三巴旺圖書館打破了慣用的用物理空間區(qū)分少兒和成年人圖書及場所的思維，為少兒和成年人開設了代際閱讀區(qū)，成年人和孩子們坐在一起閱讀各自的書籍，圖書館也開展各類親子閱讀活動；在2015年底重新開放的白沙公共圖書館（Pasir Ris Public Library），“代際學習”理念得到進一步闡釋，該圖書館的兒童閱讀區(qū)和成人閱讀區(qū)相通，充分鼓勵成年人和孩子共同學習，增強代際互動和交流。新加坡圖書館管理局認為，未來的圖書館空間中20%是代際學習區(qū)。

此外，圖書館不僅可以在館內提供積極的代際交流空間，代際交流項目也可以進入學校、養(yǎng)老院、福利院等場所，以圖書館為主導，為社會代際學習和交流營造更多機會和環(huán)境。

3.2 圖書館凝聚各代人開展代際閱讀

圖書館擁有浩瀚的圖書文獻，提高各類人群的閱讀素養(yǎng)是圖書館的主要職責。基于代際融合為目的而開展的代際閱讀活動，不僅是圖書館最擅長的項目之一，也為圖書館傳統(tǒng)閱讀項目注入了新的活力和特色。

美國阿利根尼縣（Allegheny）圖書館協(xié)會因其舉辦的豐富代際項目而聞名，該協(xié)會與他們大量的、各類型的合作伙伴一起，開展了包括寫作與閱讀、健康與健身、音樂與藝術等主題項目，讓年輕人和老年人在當?shù)貓D書館參加多學科的各類活動。2004年，協(xié)會開始聯(lián)系其他本地圖書館進行代際項目的需求評估，并將以往分別為老年和年輕人舉辦的夏季讀書俱樂部進行了整合。此外，他們還在每月第三周的后期或第四周前期舉辦代際讀書活動，該活動主要由9-12年級的青少年與老年人共同參與，他們將對同一本書進行閱讀和討論；圖書館會在活動當月的第一天，為參與者提供包括10本普通版圖書、2本大字版本和1本有聲圖書；同時，主辦圖書館要聯(lián)系當?shù)氐闹袑W收集活動建議和反饋，包括每月的參加者并推薦共同閱讀的書目[10]。

在少兒閱讀方面，家庭親子閱讀項目較為常見，但越來越多除家庭成員之外的代際間閱讀和交流活動也不斷呈現(xiàn)。美國兒童圖書館服務協(xié)會（ALSC）網(wǎng)站上介紹了達里恩（Darien）圖書館的代際閱讀案例。他們開展的第一個代際項目是“祖父母的故事時間”：圖書館每月組織幾個家庭去當?shù)氐睦夏曛行膮⒂^，由老年中心組織老人為學齡前孩子講故事，而圖書館員則會表演一些詩誦、唱歌等活動[11]。巴特利特（Bartlett）圖書館開展的Pages Across Ages項目，則是讓參加項目的22對老年人和孩子每月各自閱讀一本兒童的經(jīng)典圖書，然后互相寫信討論書或其他一些生活內容，這個非常傳統(tǒng)的基于閱讀和寫作而開展的活動，讓老年人能與除自己家庭成員之外的更多兒童進行交流，極大地增強了社區(qū)居民之間的聯(lián)系和交流。

3.3 圖書館代際藝術素養(yǎng)課程提高老年人身心健康endprint

國外圖書館認為為老年人開設藝術素養(yǎng)課程，能提高老年人的身體健康，因此，與社會各界合作開展的代際藝術素養(yǎng)培訓也成為圖書館代際項目的亮點之一。

美國威徹斯特圖書館系統(tǒng)與一所高中合作開展的一項代際跨學科項目中，老年人、年輕人可以根據(jù)自己的興趣選擇參加舞蹈小組或舞臺設計小組。舞蹈小組在兩位專業(yè)舞蹈教師指導下，完成舞蹈編排及戲服、道具設計等工作，舞臺設計小組在視覺藝術師指導下完成舞臺設計和裝飾。他們每周會面一次，10周后，他們須在300多人面前公開表演，展示他們新學會的舞蹈技能和精心設計布置的舞臺[13]。

阿利根尼縣（Allegheny）圖書館協(xié)會也與當?shù)厮囆g協(xié)會合作開展代際藝術課程：Creative Together。這個項目有10-12個參與者，其中兒童為3-6年級學生，老年人年齡在60-80歲之間，他們成對組合參與為期6周的課程，包括雕塑、拼貼、繪畫、攝影、織物等，最后在美術館進行作品展覽?；顒硬粌H提高了大家的藝術修養(yǎng)，也加深了對彼此的理解。主辦的圖書館需要收集參加者的資料和后期的調查表，登記每次的參與情況，并收集每周的作品直到展覽；圖書館還要跟蹤開展代際項目，以吸引這些藝術項目的參與者參加新項目[10]。

3.4 圖書館通過代際項目推進終身教育

圖書館是推進終身教育的重要機構之一，以融合代際關系為前提開展的代際學習項目，可以增強雙方的相互學習，完成代際知識的雙向流動。如年輕人會幫助老年人認識計算機技術，輔導他們學習上網(wǎng)等新技術，不斷消除數(shù)字鴻溝，提高老年人信息技能，提高生活質量；老年人作為智力來源的寶庫，也獲得了與年輕人分享自己幾十年經(jīng)歷、傳授自身經(jīng)驗、傳承文化和手工技藝等機會，實現(xiàn)自己的價值，享受繼續(xù)為社會貢獻的快樂。代際共同閱讀，終身學習，也使得每位代際項目參與者更好地認識到學習是一個終身的過程。

進入數(shù)字技術時代的代際學習項目，通過信息和技術激發(fā)參與者的創(chuàng)造力。約翰·杰克遜圖書館（John Jackson Library）組織開展為期六周的由50歲以上老年人參與、由16歲的高中生支持的計算機基礎培訓[14]。達里恩圖書館開展“年輕人幫助老年人”項目，由熟悉科技的學生培訓老年人新技術；在該圖書館，我們也可以看到創(chuàng)客空間中出現(xiàn)越來越多共同參與的代際項目，如開展“科學咖啡館”項目，成年人和孩子共同制作四軸飛行器，并學習無人機方面的常識；成立“TEA空間”（代表技術、工程與藝術），為3-6年級孩子提供一個小型的創(chuàng)客空間、學習和藝術家工作室，圖書館根據(jù)社會代際活動發(fā)展需求，將部分項目改造為家庭項目，開展了家庭焊接基礎培訓等活動[15]。

代際關系中，老齡人群擁有更多可以傳承的、自身積累的經(jīng)驗、技能和知識，這也是年輕人最為缺少的寶貴資源，代際項目可以實現(xiàn)知識和技能的共享?！疤钛a空白”是由學校和社區(qū)圖書館合作開展的，以應對加拿大南高爾夫群島的鄉(xiāng)村社區(qū)人口變化的代際項目。該地老年群體的人口比重超過全省平均水平，20歲以下的年輕人占比低，雇主很難雇傭到掌握合適技能的職工，年輕人也因為缺乏工作經(jīng)驗和行業(yè)特定或核心就業(yè)技能而被邊緣化。該項目不僅有吸引年輕人在此生活和工作的目的，同時也是根據(jù)當?shù)厣虡I(yè)協(xié)會和就業(yè)部門的建議繼而采取的舉措。該項目組織了高中學生和社區(qū)成年人，就地方經(jīng)濟（商業(yè)、藝術和娛樂、旅游和酒店、健康和治療）和特定部門的不同問題展開討論。通過與學生交流他們的生活經(jīng)驗、工作經(jīng)歷等，幫助年輕人完成從學習到工作的轉變，支持學生與本地的商業(yè)人士、雇主建立關系[16]。

3.5 圖書館通過游戲、運動等活動增強代際交流

老年人與其他年齡群體通過某種形式進行的交流稱之為“代際交流”[7]212。交流的形式和媒介應該呈現(xiàn)多樣化和趣味性，根據(jù)各年齡群的特點和需求開展的交流活動，才會引起人們的興趣進而產(chǎn)生效果。其中，通過音樂、運動、游戲等進行交流和聯(lián)系，可以提高參與度和影響力，讓交流變得更加暢通和容易，年輕人可以從老年人群體中獲得老齡化社會的積極意識，老年人也會看到年輕人的積極人生觀。

阿利根尼縣圖書館協(xié)會與退休人員協(xié)會等合作，開展了“Wise Walk”，組織針對50歲以上成年人參加的為期十周的步行活動，公共圖書館也邀請了當?shù)馗咧袑W生共同參與步行[10]。美國佛蒙特州（Vermont）的一個圖書館，組織青少年和成年人共同參加游戲日活動。通過共同參與如“禁閉島”這樣需要通力合作、解密的游戲，大家一起尋找游戲策略和解決問題的辦法，在輕松的游戲過程中增加代際之間的了解。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圖書館的游戲日活動中，大學生與圖書館員及館員自己的孩子一起游戲[17]，隱形增強了代際的溝通和交流。這種在運動、游戲等中增強的代際互動，在其他項目中會比較少見，但效果和接受度顯著提升。

4 國內圖書館促進社會代際融合的基本思路

國內很多圖書館除了家庭親子閱讀外，傳統(tǒng)的做法是嚴格區(qū)分兒童和成年人的物理空間及圖書資源。近年來，隨著對特殊群體關注的提升，圖書館開始開展老年人的信息素養(yǎng)培訓，并由年輕志愿者予以輔導，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代際溝通。但是，在老齡化社會如何更好地發(fā)揮圖書館社會助推器的功能，值得我們進一步思考和探索。

4.1 樹立促進社會代際融合的服務理念

雖然很多圖書館開展了“家庭親子閱讀”及對老年群體信息技術的培訓等，間接地增強了少兒、青年人與中老年人之間的聯(lián)系，但是圖書館界對以“代際學習和交流”作為指導的服務策略和服務內容重視不足，在服務意識和目的中并未形成重塑代際關系、增強代際凝聚力的理念。

圖書館須認識到代際關系的社會化程度在不斷加深，我們需要把增強代間溝通和代際凝聚力作為出發(fā)點和目的，將兒童、青少年和老年服務項目聯(lián)系起來，加強不同世代人群的交流，開展多樣化的社會代際融合項目，建設更加和諧的社會。尤其注重在老齡化背景下，尊重老年人的社會經(jīng)驗、人生經(jīng)歷，讓老年人參與到技術教育、歷史文化傳承中來，跳出青年人為老年人提供服務的局限，擴展老年人服務年輕人及青年人與老年人共同服務的項目，允許老年人在擅長領域和自身智力資源方面，將豐富的知識、嫻熟的技能傳遞給年輕一代，積極參與到社會建設和發(fā)展中來，共享社會發(fā)展成果。endprint

4.2 注重開展多元化的社會代際項目

代際項目的形式和內容必須符合不同年代人群的需要，既要認識到不同年代人群在歷史、文化、社會等方面的不同特點，尊重他們不同的知識、技能和觀點，允許他們交換觀點、加強交流；又要根據(jù)他們的需求，繼承傳統(tǒng)和開創(chuàng)新的方式方法，去引導和帶動各代人參與到他們感興趣的項目中來，如除傳統(tǒng)的閱讀活動外，開展藝術、健康運動、游戲等將具有更大的趣味性和吸引力；代際活動和項目實際也是在挖掘不同年齡層讀者的智力和資源，由他們實現(xiàn)信息、文化和知識的共享，因此在代際項目中要反映各代人的特點和他們對其他人的貢獻。代際項目的專家需要有心理、社會、歷史、文學、藝術等多方面的知識，以推動項目發(fā)展，這就促使圖書館尋找更多的合作伙伴來共同執(zhí)行和開展豐富的代際項目，因此每一位讀者與更多潛在的合作組織將成為圖書館代際項目的主體，并共同開展多元文化、多種形式的代際活動和項目。

4.3 為代際融合完善服務空間和資源配置

國內圖書館越來越注重少兒空間、學習空間，以及以成年人為主的創(chuàng)客空間等各類空間改造，但此類空間往往有諸多限制，難以為充分跨越代際的交流活動提供合適空間。圖書館需要創(chuàng)設允許成年人和未成年人共同閱讀、暢通交流的空間和資源，減少限制和門檻，如前文所述的新加坡圖書館代際學習空間，在一定程度上打通成年人和兒童的閱讀區(qū)域；在創(chuàng)客空間舉辦更多的代際創(chuàng)客項目；更可借鑒如美國新澤西州的Old Bridge公共圖書館在2007年打造的“老年空間”項目（老年群體可以在此閱讀、聊天、看電影、聽音樂等）[18]，以及更多的以休閑、交流為主的空間等，以更好地聚集不同年代人群，在此充分地交流、學習和共同為某一創(chuàng)造目的而努力，實現(xiàn)更多深層次的溝通、聯(lián)系。

4.4 做好代際項目的推廣和評價

目前，國內圖書館對代際項目關注較少，實踐程度較低。在服務的起步階段，圖書館必須探索和分享代際項目的經(jīng)驗，在當?shù)貓D書館系統(tǒng)內形成共同的任務、目標、標準、預算等，以更好地支持項目目標的實現(xiàn)，尋找和加強與更多專家、機構的合作。以阿利根尼縣圖書館協(xié)會為例，其在2002年承辦的“如何開展代際項目”培訓，為推動本地圖書館的代際交流項目提供了有效助力。代際項目開展后，還要注重利用教育學、社會科學等合適的評價辦法進行評估，以發(fā)現(xiàn)代際項目對不同年齡層人群發(fā)展的作用等，保證項目發(fā)展的可持續(xù)性和影響力。

5 結語

明確圖書館促進代際融合的社會職責，樹立代際學習和交流的服務理念和服務目標，積極開展形式多樣的代際活動和項目，不僅可以為圖書館開展老年服務、青少年服務等拓展空間和功能，更是積極應對老齡化社會發(fā)展的需要。建立代間強有力的聯(lián)系和融合，可以更好地推進社會發(fā)展，為老年人、成年人、青年人等創(chuàng)造一個更為安全且參與度高的、彼此密切聯(lián)系的社會環(huán)境。可以預見，隨著代際項目的組織實施及進一步推廣，圖書館將在未來服務不同年齡群體讀者時，更好地發(fā)揮傳承歷史文化、融合代際關系的強大社會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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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鳳鳴（1983-），女，杭州師范大學圖書館館員。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