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枯葉+黍蘺+辛妙
亥豬篇
文/明月枯葉
豬在十二生肖中居末位,與十二地支“亥”同序,故又稱為亥豬。亥時是指下午九時到十一時。這個時辰又稱為人定、定昏等,此時夜色已深,人們也已經(jīng)停止活動,安歇睡眠了。人定也就是人靜。夜深時分豬正在熟睡,這時候豬睡得最酣、長肉最快,于是亥時屬豬。
豬為六畜之一,中國人與豬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人們的肉食大部分來自豬。豬一身是寶,供人采用。作為一個農(nóng)業(yè)大國,豬更是與億萬農(nóng)民有著不解之緣。人們推舉十二種動物為生肖,自然會采用與自己生活最密切的動物來作代表,豬成為生肖當(dāng)然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據(jù)說,在天宮排生肖那天,玉帝規(guī)定了必須在某個時辰到達(dá)天宮,取首先到達(dá)的十二種動物為生肖。豬自知行走慢,便半夜起床趕去排隊(duì)。由于路途遙遠(yuǎn),障礙也多,豬拼死拼活才爬到南天門,但排生肖的時辰已過。但豬苦苦央求,其他六畜也為之求情,最后終于感動了天神,把豬放進(jìn)南天門,當(dāng)上了最后一名生肖。這樣,馬、牛、羊、雞、狗、豬“六畜”都成為人間的生肖。
豬在古代對于中國人意義十分重大。漢族凡重大祭祀必用豬祭品,并以豬頭為重,俗稱“豬頭三牲” 。吳谷人《新年雜詠》:“杭俗,歲終祀神尚豬首……選皺紋如壽字者,謂之‘壽字豬頭 ”。再者,“家”是屋中有“豕”,寓意有豬才有家,豬作為六畜之一,也是人們最早馴化的一批家畜,所以豬對于家庭和滿有極為重要的象征意義。
現(xiàn)實(shí)中,豬作為六畜之一,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意義非凡,在文藝作品中更是屢見不鮮。當(dāng)代作家王小波《一只特立獨(dú)行的豬》,就以豬的第一視角,為我們展現(xiàn)了一只放蕩不羈、敢于反抗的豬的形象。古典名著《西游記》中豬八戒的形象則更加深入人心,二師兄懶惰、善良的形象,早已家喻戶曉。
武俠中,豬也有發(fā)光發(fā)熱的舞臺。說起武俠的豬,我們就會想起一類人——靈活的胖子。他們身肥體寬,但是武功極高。在武俠作品中好似加了特技般,超出常人想象。比較出名的就是《風(fēng)云》中的第三豬皇、《射雕俠侶》中的達(dá)爾巴。另外,武俠中還有一個跟豬有關(guān)的套路,叫做“扮豬吃老虎”,我想熟悉武俠作品的俠友也一定不會陌生。
那么本期十二生肖征文之亥豬篇,又會帶來怎樣的“豬”呢?
缺月盈
文/黍蘺
黍蘺,五谷之一,黃粱也。蘺者,香草之一,江蘺也。合在一處,便是一個愛覓食的吃貨,終日游走于現(xiàn)實(shí)與夢境之間。以實(shí)在的執(zhí)著氤氳看已幻離的武俠之夢。玄武紀(jì)寫作小組簽約作者。
八月,眼看著已近中秋,可天氣還是熱得熬人。
村口的高樹下,羅家的糖水鋪?zhàn)诱粘i_著。只是午后正是客人最少的當(dāng)口,樹陰下的五張桌子只稀稀落落地坐著幾個村民和行路人。
“來兩碗桂花甜釀,多些碎冰,少些桂花糖。”一對剛從田垠上下來的中年夫婦將鋤頭撂在腳旁,坐到了最靠邊的一張桌上。
一旁的井沿上,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子正坐著吃冰碗,小勺磕得白瓷碗“叮叮”作響,吃得津津有味。
“夏夏!又光顧著自己吃,快來給劉家伯伯嬸子端湯?!惫衽_后,老板娘羅二嫂將兩只大碗放進(jìn)了木托盤里,那女孩聽得母親吩咐,“哎”了一聲,將手中的碗擱在井臺上,三步并作兩步地跑過去,穩(wěn)穩(wěn)地拿起托盤,小心翼翼地端了出來。
那農(nóng)婦滿臉和善,見狀忙上去搭了把手,說道:“咱們夏夏如今可更懂事了,羅二家的,你好福氣?。 ?/p>
羅二嫂正削著冰,一說起孩子,便滿臉喜色,手中動作不停,透白的冰屑雪片般落下,和她的笑意一般清爽:“這丫頭,可有主意了。要是不先給幾個腌酸金橘,她才不肯替我打下手呢!”
“娘!你又亂說!”夏夏回過頭來,噘著嘴表示抗議。手下利落地把兩碗甜釀放在了劉家夫婦面前,巧笑盈盈,說道,“剛削下的冰,碎碎的正好化進(jìn)去。伯伯嬸嬸在田里忙了大半天定是累了,吃得太涼會傷胃的!”
見她水靈靈的一個小姑娘,話又說得貼心,劉嬸子的臉都快笑成一朵花兒了。她瞟了眼羅二嫂,拉起夏夏的手輕輕拍著,說道:“這羅家的丫頭啊,長得可賽過她娘了。再過幾年,配給咱家小寶倒是不錯。”她又抬起頭,眼里放著亮光,問羅二嫂道,“怎么,她也愛那腌酸金橘?聽說那可是你家羅二最喜歡的吃食了,可見有其父必有其女?。 ?/p>
“行了,好好喝你的桂花釀吧!”一旁的劉伯揮了揮手,立即把她的話打斷了,“就寶兒那熊樣,日后能有姑娘嫁他,我老劉就要去廟里燒高香了!依我看,夏夏日后定是要配個狀元,當(dāng)個一品夫人的!”
“呸!”劉嬸子啐了老伴兒一口,怒道,“你這老頭子,還沒灌黃湯就說醉話。小寶要有不好的,也是你慣出來的!”她拉著夏夏,笑得眉眼彎彎,問道,“你自己說,覺得你小寶哥怎么樣???”
夏夏低下了頭,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紅著臉支吾了半天,才說:“小……小寶哥,他……”
“嬸子,你就別拿小孩子開玩笑了。你看,夏夏臉都紅了!”一旁坐著的孫家媳婦笑著給打圓場,羅二嫂適時地端上一碟甜酸梅子,將女兒拉了過來,替她攏了攏額前的碎發(fā),笑道:“有勞伯伯嬸子操心了,咱們夏夏還小,日后怎么的連我說了都不算,還要問咱們當(dāng)家的?!?/p>
一提起羅二,在座倒有一多半人都豎起了耳朵,一個須發(fā)全白的老頭放下碗來,顫著聲問:“羅二,這是有五六年沒音訊了吧……”
“該有六年多了吧!”一旁不知哪家的婦人脫口而出,渾沒見羅二嫂臉上浮起的憂傷之色,只顧著自己嘴快,“記得他出去做生意那會兒,夏夏還沒滿周歲呢!”
“也不是全無音信?!绷_二嫂勉強(qiáng)擠出些笑容,辯解道,“每過個幾個月,他便會讓人捎些銀子、衣料的回來。說是在那邊生意太忙,脫不開身。打算等安定了些,好好置個鋪?zhàn)?,再來把我們娘倆兒接過去……”說到這里,她的聲音有些變調(diào),眼底已泛起了些許淚光。只能裝作去收碗盞,趁人不注意拿袖子偷偷地抹去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