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墜落黑暗,誕生發(fā)光的會飛的我。
很多人說馬云丑,但很少有人嫌他丑。能享受此種待遇的,還有高曉松。都說歲月是把殺豬刀,高曉松更像是一個殺豬的。
高曉松在接受采訪時曾說:讀書會讓自己成為一個不太茍且的人。什么叫詩和遠(yuǎn)方?就是讓自己更遼闊,而讀書就是一個讓自己遼闊的過程。
因在《奇葩說》《曉說》和《曉松奇談》里的出色表現(xiàn),很多人反而忽略了高曉松的音樂才華。1990年代,大學(xué)校園一片翠微之色。高曉松寫下膾炙人口的《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等系列校園歌曲。
他寫朦朧的初戀,卻不點破彼此之間的些許曖昧:誰把你的長發(fā)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
他寫同室友情,也不避諱多年后的隔閡:你來的信寫得越來越客氣,關(guān)于愛情你只字不提……
他寫校園生活,帶點自嘲,也帶點傷感:記得校門口的酒館里,也經(jīng)常有人大聲哭泣;黑漆漆的樹林里,有人嘆息。那宿舍里的錄音機(jī),也天天放著愛你愛你,可是每到假期,你們都倉皇離去。
直到而今,大學(xué)畢業(yè)季,校園里播放最多的,還是他的《同桌的你》《白衣飄飄的年代》。這可能是一代人的情結(jié)。
《如果有來生》《殺了他喂豬》《萬物生》《彼得堡遺書》……他另一風(fēng)格的幾首歌,真正做到了“語不驚人死不休”。
有人將他的自拍印上抱枕,在淘寶上公開售賣。連好基友馬東也調(diào)侃說,這不是情趣用品,而是計生用品吧?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他剛花幾十萬買了個房車,特別興高采烈,讓一個司機(jī)開著來約我還有幾個朋友聚。
那天晚上我在艾未未艾丹兄弟倆開的金華菜館子里,介紹他和馮唐初初認(rèn)識,矮大揚(yáng)言要用萬物生長這個寫歌。就是后來他果然寫給薩頂頂唱的《萬物生》。
那天飯后我們上了他的房車,司機(jī)開著在城里兜風(fēng),我們仨就在后面坐著,他開始播《殺了她喂豬》《彼得堡遺書rap說唱系列》,馮唐大概被他侃暈了,一路無話。房車的衛(wèi)生間不太靠譜,總有尿味一絲絲彌漫在后車廂,后車廂有可以容留幾個人坐的位置,在座位上方是車棚上層,一個臥榻,當(dāng)然人在上面身子可是直不起來。
聊到半夜,車到了燕莎附近,又和鄭鈞老狼匯合,那時老鄭在開一個叫錦衣玉食的酒吧,我們下車到他酒吧里坐會,等來老狼一起在門口的燒烤店吃了一頓夜宵,這鄭鈞老狼矮大緊屬于多年的狼狽為奸的兄弟。在他們從前白衣飄飄的大學(xué)年代,縱情于歌唱喝酒的同時也收獲了無數(shù)關(guān)于各種美人的往事。
吃完夜宵一伙人繼續(xù)上房車,我爬上上鋪躺下了,他們在下面后車廂狂聊,車子經(jīng)過紫禁城、勞動人民文化宮,外面燈光五彩斑斕,他們又說又唱熱鬧非凡之際,繞城一周的計劃在遇到一座小橋的時候被迫中斷了,因為上面有臥鋪,房車比一般的車都高,被卡在了橋那里,只能再另外招車來接我們分頭上車,各自回家。類似的事件還有很多,有他在,就永遠(yuǎn)熱鬧,充滿戲劇性。甚至?xí)诎胍谷_車從北京開到北戴河的海邊唱歌看月亮,然后第二天把口袋里的錢全部花光兩人再回去的事,這樣的瘋狂也只有和他在一起才經(jīng)歷過。
高曉松是個重情義的人,一直記得我們互相經(jīng)歷過人生中一些難關(guān),他酒駕入獄我抑郁重傷。離開北京之后,好些年沒有見過面的我們再次相遇在南京張嘉佳的小酒館,那一晚我們縱情豪飲談笑風(fēng)生似乎一切衰事不曾發(fā)生過。第二天他在參加音樂臺活動的時候還提起前夜和老友的重聚。那感覺悵然若失,似乎是羅馬假日中的女主人公跟隨記者瘋狂了幾天又被抓到公主的崗位。
現(xiàn)在大家越來越忙,天各一方,已經(jīng)不太可能經(jīng)常可以重聚,但是過去的好時光想起來就是美好而令人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