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應明

——淺談《果香》的人性光輝

※ 謝應明

周環(huán)玉先生的長篇小說《果香》，主要講述了陳志和香草兩個農村大學生的愛情故事，塑造了一大批善良的普羅大眾，在政府的支持下，逐漸致富的生動形象，揭示了陳、田兩家因做果子生意所引發(fā)的多重社會矛盾及其當下意義，是一部具有豐富思想性和教育意義的主流作品。

一、“憂世之深”的善良情懷。

小說設置的典型環(huán)境，是無為縣蜀山鎮(zhèn)黃姑街道新橋村。蜀山鎮(zhèn)，“能夠提高農民經濟收入的主要來源其實絕大部分都是果子，是從祖上傳下來的，到現在自然也就成了比較出名的特產了?！秉S姑，種植果子最出名，因為它總人口居多，交通便利，人均產量和人均收入一直居全鎮(zhèn)首位。但種植技術和經驗，則是新橋村。新橋村，地處黃姑街道以西，距離黃姑老街步行不足二十分鐘路程。有幾百年歷史，300多戶人家，多數姓周，少數幾家姓陳，還有的姓魯和姓張。陳志就是陳姓之一。黃姑，也叫黃姑寨，因紀念黃巢的侄女黃姑而得名?！肮?，其實就是荸薺，也叫馬蹄，只是村里人一直以來都稱作果子?！秉S姑每年產的馬蹄，遠銷北京等大城市。每到果子成熟季節(jié)，就會開果子展銷會，云集許多客商。政府十分支持發(fā)展果子生產，并為黃姑的果子銷售搭建平臺，介紹客商。新橋村中慢慢形成了兩大經銷商，老亞和老田。典型的農村生意人。每年主要是他們在收購村民的果子，然后分銷附近城市市場，作品比較集中提到的是北京。作品選取這種典型環(huán)境來展開故事，我個人認為，是富有典型意義的。一是改革開放三十多年，農村，特別是大部分農村，都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由于這幾年的形勢大好，政府的政策又更偏向農民，所以在這幾年中，新橋村的變化很大：之前草屋土墻的房子，現在大部分都是平房和兩層、三層的樓房了；前些年大伙都是為了生計而整天熬著、怨著、吵著，這幾年大伙因為生活條件好了、富裕了，這臉上天天不止掛滿的笑容，更多的是一種自豪。”但是農民的生存環(huán)境沒有根本的變化，包括比較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和比較貧乏的人文環(huán)境。老田摔死的悲劇，反映了這種惡劣環(huán)境。二是農村的文明程度沒有根本的提升。物質生活在廣大農村相對來說顯得比較富裕，但農村的文明還是原始的文明。當然不是說停在那種刀耕火種的文明，應該是社會主義新農村應有的那種文明。老亞的脾氣，動不動罵人，掀桌子、攔汽車耍賴；大海及其兄弟對香草和梅子的無理糾纏等。三是農村讀大學的孩子在新的環(huán)境下面臨就業(yè)的困境。陳志、秋草、梅子都讀完大學，但沒有找到更稱心的工作，只好回到村里。以致父母和村里人都有議論，最后想到北京打工。盡管他們比中學同學蘇起，還有“爛仔”大海更有素質些，其實在村里幫著父母做事，在別人眼里也沒什么兩樣。由此，我個人認為，作者對當下農村問題的思考和分析是深刻的，對當下農村還存在的問題以及期待解決和改變的心情是急切的，充分體現了作者“憂世之深”的善良情懷。

二、“善良支撐”的人性光輝

《果香》塑造了一批善良的人物群像。老亞、老田、根叔這一代人物，都是靠自己的善良淳樸，贏得村民的尊敬而成為村里的中心人物。與他們對立的人物是常大寬。常大寬跟老田有積怨，指使保全破壞老田家的果苗，是直接導致老田摔死的罪魁禍首，但最后也因桂英善良而得到原諒，不用坐牢，不必賠償。陳志、秋草、梅子他們這批農村出身的大學生，在大學畢業(yè)后，沒有即時找到理想的工作，只好回到農村暫時幫著家人干活。但他們沒有氣餒，盡管蘇起、梅子都經歷過情感上的挫折。他們也是善良的一代，在他們身上也彰顯著“善良支撐”起的人性光輝。與他們對立的人物是大海為首的一批農村“爛仔流氓”。大海經常糾纏秋草，嬉皮笑臉，令人討厭。陳志因此跟他打架。但最后秋草他們也原諒了他，他也把秋草丟失的本子還給了秋草。還有，就是幾位家庭婦女（玉秀、桂英和蘇起的媽媽）的形象，也是由“善良支撐”起的農村典型女性。他們支持丈夫的生意，相夫教子，善良勤勞。不惹事，能容人。桂英在老田去世，常大寬被揭露，派出所抓人，毀苗真相大白之后，村民都很氣憤，她則選擇了寬容。就算是對常大寬、大海、保全這些反面典型，最后都是選擇了原諒。正是這些由“善良支撐”起的人性光輝，成就了陳志、秋草的愛情夢想。至于陳志在北京打工，，做生意碰到的人和事，也都是以善良的人性為主調的。特別是第二次與秋草一起進京，剛住下，鄰居就因母親住院借去3000元后失蹤，陳志偶然遇見，并沒有難為她，而是了解真相后，選擇同情和原諒。就連秋草在北京打工，遭到老板的老公欺負，差點被強暴，她也選擇了原諒。這些都充分體現了作者對人性善良的深度把握，對當下社會人和人之間關系的善良期待。

三、善良撐起愛情與創(chuàng)業(yè)兩片天空。

《果香》主要塑造了陳志和田秋草兩位年輕大學生的形象，歌頌了他們的愛情和最終甘于在農村創(chuàng)業(yè)的故事。以他們?yōu)橹行?，作品描寫了城市和鄉(xiāng)村的文化和文明的沖突，這是大環(huán)境的沖突。重點描寫了新橋村陳家和田家的沖突。而兩家的沖突，主要是生意上的沖突和對孩子之間戀愛的沖突。

陳志和秋草都住在新橋村，秋草住在新橋頭，即村頭。陳志、秋草、蘇起、梅子是小學到中學的同學，后來陳志、秋草、梅子都考上了大學，蘇起因為家庭原因，沒能成為大學生，結了婚，生了娃，但老婆則離家出走了。陳志、蘇起都挺喜歡秋草，但秋草選擇了陳志?？汕锊莸陌职掷咸镆蚋蟻啈Y氣，所以對女兒的婚事不那么爽快，而老亞一點也不服軟，甚至經常甩臂就走，常常弄得不歡而散。兩個老男人的矛盾，直接導致了陳志、秋草的無奈，盡管大家都明白陳志和秋草在村子里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瓣愔究谥心鞘拢亲蛱煸诖逦瘯h上，老田和老亞又為了去年在北京賣果子的時候相互壓價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這次他們誰也不讓誰，吵得昨天的會也沒有開成。昨晚老亞一回來又狠狠地警告陳志不許找秋草，還有一個勁的說秋草有一個不地道的父親。”而老田呢，則要老亞準備大份聘禮。兩老人明斗，陳志和秋草則暗來。老人斗老人的，他們則你來我往，并不妨礙見面、談情、相愛。

陳志和秋草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同班同學，他們直到大四了，才向對方表白，生怕錯過了大學里美好的愛情經歷。陳志是陳家唯一的兒子，父母很寵愛他。而秋草在家排行第三，因為窮，父母曾把兩個姐姐送給黃姑街做生意的一對外鄉(xiāng)夫婦。后來那對外鄉(xiāng)夫婦帶著兩個姐姐走了，再無消息。實際上，老田也就一個閨女，父母也是疼愛有加。

大學畢業(yè)后，兩個都回到了自己的家鄉(xiāng)。因為沒有想好接下來要做什么，所以陳志在家?guī)透赣H干活，而秋草則在泊山洞景區(qū)做售票員。父母為他們的事，兩家也多次溝通，但都因為老亞和老田常言語不合，不歡而散。盡管兩人心里都希望他們早日成婚，但直到老田摔死，都未能看到孩子的好事，這不得不說是一種遺憾，但實際上消除了陳志和秋草之間的障礙。（當然，這也是作者的有意安排。因為還有個關心桂英的根叔。）陳志秋草經過等待，有情人終成眷屬。在村里成立的特產銷售公司揭幕的當天，陳志迎取秋草并擔任特產公司經理。

陳志和秋草大學畢業(yè)后，回到家鄉(xiāng)新橋村，“因為沒有想好接下來要做什么”，所以，陳志幫著父親收果子，買果子；秋草，在景區(qū)買門票，也幫家里干點活。后來，陳志碰到在北京打工的大軍，萌生了到北京闖天下的想法，并得到家人和心上人秋草的支持。陳志心想自己安頓好了，再回來接秋草。沒想到到北京后，大軍帶他住進了地下室，住宿環(huán)境之惡劣，他根本意想不到。不敢跟家人和秋草說。才一個晚上，就被小偷光顧！更有甚者，大軍帶他去上班的公司，主管根本看不起他，管培訓，還要做大量的雜活。因為主管連電腦都不會，文稿都用手寫！他不想住地下室，想租房，誰知問了，一個三室套間，竟隔出12間小房，除了睡，轉身都難！每月還700以上。偏偏這時得知秋草父親去世，他想立即回去陪著心上人，但秋草不想影響他工作，認為在北京找份工不容易!他想暫住辦公室，被主管叱罵，他心無比煩悶！決定辭職回家！因為有了第一次去北京的體驗，所以他第二次闖北京時，想帶著秋草一起去打拼，結果一到出租屋，就讓秋草大吃一驚，正如他第一次但北京時一樣。他安慰秋草，認為到北京能這樣就不錯了。秋草為了愛情，忍受住了兩人擠一間單人床的日子。也是在這樣一種地方，秋草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了陳志！后來，秋草先找到了一份工作，陳志卻找了很長一段時間。誰知道，當他終于找到一份主管的工作時，卻得知秋草被生哥欺負！特別是蘇起來電，說陳志家人身體欠安，他們倆一起決定回去看望?；丶液笥忠黄饹Q定向老板辭職！從此開始一心一意學做果子生意。由于陳志的善良、悟性、精明、能干，加上家人、秋草、根叔和政府的大力支持，生意做得挺成功，特別是發(fā)現貨主沒有如期接貨時，他親自去找，才知道貨主來接貨的路上出了車禍，陳志親自跑到醫(yī)院看望貨主，貨主很是感動！他的故事受到村里人的贊賞，陳志也像他父親一樣，開始受到村民的認可！最后成為村特產營銷公司的經理。一位農村大學畢業(yè)生走上了創(chuàng)業(yè)之路，收獲了愛情和創(chuàng)業(yè)的雙豐收，

無為縣蜀山鎮(zhèn)黃姑街道新橋村的天空，飄動著濃濃的果香。

小說謝了32萬字，故事敘述比較細密，線索清晰，但也略欠波瀾，“文似看山不喜平”。人物形象個性比較鮮明，但人物命運的安排沒有太多意外。小說思想性比較深刻，但同時也顯得比較保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