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遠， 吳思娜

(北京外國語大學 中國語言文學學院，北京 100089)

匈牙利初級漢語學習者教師素質(zhì)需求分析

張志遠， 吳思娜

(北京外國語大學 中國語言文學學院，北京 100089)

通過問卷調(diào)查的方式，從語言知識、教學技能和個人素質(zhì)幾個方面考察了匈牙利初級漢語學習者對教師的素質(zhì)需求。結(jié)果顯示，個體素質(zhì)的重要性大于教學技能、而教學技能的重要性大于知識；不同年齡段的學習者有顯著差異。語言知識方面，成人最看重的是漢語基本知識，而中學生最看重的是中華文化及才藝； 教學技能方面，成人最看重的是教學方法，而中學生最看重的是課堂管理能力。論文對上述結(jié)果進行分析討論并對國別化漢語國際教育的培養(yǎng)內(nèi)容提出了建議。

教師素質(zhì)；需求分析；匈牙利；漢語國際教育

陳冰冰認為需求分析(needs analysis.NA)指通過內(nèi)省、訪談、觀察和問卷等手段對需求進行研究的技術(shù)和方法，已廣泛應用于教育、經(jīng)貿(mào)、制造和服務等方面。在外語教學領(lǐng)域，需求分析最初應用于專門用途英語(ESP)。隨著著眼點從關(guān)注學習者的語言需求到學習者學習需求的轉(zhuǎn)變，需求分析開始被應用到通用英語教學領(lǐng)域,成為外語課程設計不可或缺的步驟*陳冰冰，王歡.國內(nèi)外語需求分析研究述評[J].外語與外語教學，2009(7):18-28.。

倪傳斌認為需求分析的意義早在20世紀90年代初就已在對外漢語教學領(lǐng)域得到了廣泛的認可，并在各種文獻中不斷得到進一步的論述*倪傳斌.外國留學生漢語的學習需求分析[J].語言教學與研究，2007(1):69-76.。程曉棠(2002)認為理論上， 需求分析有兩個核心內(nèi)容：是學習者的目標需求，包括需要、差距和愿望；二是學習者的學習需求，包括學習者學習過程中需要的條件和要做的事。具體講，學習需求分析涉及4個方面的內(nèi)容：(1)物質(zhì)條件,如:學習場所、材料、時間等；(2)心理條件,如:教育心理學需求、學習興趣、動機等；(3)知識技能條件,如:現(xiàn)有知識、學習策略和方法等；(4)支持條件，如：教師、學校等。雖然，需求分析已廣泛應用于對外漢語教學領(lǐng)域,但目前外國留學生漢語需求分析的實證研究仍停滯在“坐而言”，而非“起而行”的狀態(tài)*程曉堂.英語教材分析與設計[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2.。丁安琪認為已經(jīng)有研究者意識到，要了解學生的實際需求，通過問卷調(diào)查方式，適當做一些調(diào)查研究,更能了解學生的實際想法*丁安琪.關(guān)于日本本科留學生對漢語課堂活動有效性評價的分析——對外漢語課堂活動系列調(diào)查之四[J].世界漢語教學，2007(1):124-136.。而Luppescu更直接強調(diào)要真正有效地了解學生及教師對教學活動的看法，需要使用問卷調(diào)查方法,收集數(shù)據(jù)進行分析*LUPPESCU S， DAY R R. Examining attitude in teachers and students:the need to validate questionaire data[J]. Second language research,1990(6)：125-134.。在為數(shù)不多的實證研究中，倪傳斌采用問卷調(diào)查的方法分析了外國留學生的學習需求，從入學、課堂學習和測評幾個方面進行調(diào)查,得到了確鑿可靠的數(shù)據(jù)*倪傳斌.外國留學生漢語的學習需求分析[J].語言教學與研究，2007(1):69-76.。

以往的研究并沒有涉及漢語教師素質(zhì)需求分析，而且也沒有區(qū)分不同群體可能存在的需求差異。本研究打算針對初級漢語學習者教師素質(zhì)需求展開調(diào)查研究，并深入探討不同群體特點可能帶來的需求變化。

一、研究方法

(一)研究對象

本文的研究對象是匈牙利羅蘭大學孔子學院初級漢語水平的學生，其中成人66人，中學生27人，共93人。他們學習漢語一年左右 。

(二)研究工具

本調(diào)查采用的是問卷調(diào)查與訪談相結(jié)合的方式。其中需求分析調(diào)查問卷是根據(jù)程曉棠的需求分析理論框架*程曉堂.英語教材分析與設計[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2.和國家漢辦的《國際漢語教師標準》*國家漢語國際推廣領(lǐng)導小組辦公室.國際漢語教師標準[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12.，經(jīng)過訪談、預調(diào)查、評估和調(diào)整幾個階段設計而成。調(diào)查問卷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為學生的個人信息，主要包括學生的年齡、教育背景、性別、漢語學習時間等。第二部分是學生對漢語教師素質(zhì)需求調(diào)查，從與漢語教師素質(zhì)有關(guān)的知識、教學、綜合素質(zhì)3個維度對學生進行調(diào)查。包含選擇題18道和開放性問答1道，其中“知識”6道，“教學”4道，“綜合素質(zhì)”8道。量表采用Liskert五度量表。其中5代表非常重要、3代表一般、1代表非常不重要。

(三)數(shù)據(jù)搜集

本問卷于2013年10月至2013年12月發(fā)放，共回收116份，其中有效問卷93份，有效率80.17%。數(shù)據(jù)錄入分析使用SPSS16.0統(tǒng)計軟件進行。筆者又在2014年6月至7月間對部分學生進行了訪談。訪談中要求學生對自己在調(diào)查問卷上的回答做出解釋和說明。

二、分析與討論

(一)匈牙利漢語教師素質(zhì)需求概論

首先對全體學生進行了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初級學生93人當中，在知識、教學、綜合素質(zhì)3個維度上存在顯著差異(F=23.99,df=2,p<0.01)，則表明初級學生3個維度(知識、教學、素質(zhì))之間存在顯著差異。

為了了解產(chǎn)生差異的具體原因，我們進行了全體學生各個維度之間配對T檢驗。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全體學生93人當中，3個維度兩兩之間都存在顯著差異(F=-3.59,df=106,p<0.01；F=-8.15,df=106,p<0.01；F=-2.91,df=106,p<0.01)。3個維度兩兩之間P值均小于0.01，則表明全體學生各個維度之間存在顯著差異。

1.知識方面

在知識維度里，全體學生認為最重要的兩個要素是“漢語基本知識”(4.7)和“中國文化及才藝”(4.57)，最不重要的兩個要素是“教育與心理學知識”(3.8)和“對象國語言及文化”(2.97)，見表1。其中“漢語基本知識”是整個18個要素當中平均分最高的。

對于學習漢語的外國學生來說，漢語基礎知識是非常重要的，只有學會了漢語基礎知識，才能逐步掌握這門語言。其次，語言是文化的載體，文化不能獨立存在于語言之外，文化必須通過語言才可以保留、擴展和傳播。對于外國學生來說，學好漢語是最直接而有效地了解中國社會和文化的方式。所以，他們期望漢語教師具有扎實的漢語基礎知識。

2.教學方面

在教學維度里，全體學生認為最重要的兩項要素是“漢語教學方法與技巧”(4.65)和“課堂組織與管理能力”(4.54)，“多媒體制作與應用”(3.76)和“合理利用網(wǎng)絡資源”(3.6)相對不重要，見表1。

表1 全體學生各個維度要素重要性排列

通過訪談發(fā)現(xiàn)，學生們普遍期望教師能夠有效組織，管理好課堂，教學技巧嫻熟，最好安排一些課堂游戲，讓課堂更加生動有趣。而多媒體和網(wǎng)絡資源不是特別重要，學生自己可以自己在家里使用多媒體和搜索網(wǎng)絡資源。

3.綜合素質(zhì)方面

在綜合素質(zhì)維度里，全體學生認為最重要的2項是“耐心”(4.64)和“人際交往與溝通能力”(4.59)，最不重要的2項是“應變能力”(4.08)和“心理調(diào)節(jié)能力”(4.01)，見表1。

通過訪談發(fā)現(xiàn)對于印歐語系的學生來說，學習漢語這個完全沒有形態(tài)的語言是一個巨大的挑戰(zhàn)，尤其是在寫漢字，分辨聲調(diào)方面。這就需要學生進行很多的練習，往往老師重復很多遍，學生還是犯錯誤。所以，漢語教師要極具耐心，在學生屢犯錯誤的時候要耐心指導學生、鼓勵學生，給學生足夠的自信和積極引導。

訪談也發(fā)現(xiàn)，教師耐心地教學，會讓學生感覺很舒服，而且很有信心愿意繼續(xù)努力學習漢語。學生們也認為師生之間有效的溝通，教師對學生正確地積極地引導，更有利于促進學生學習效率提高。

觀察表1，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在“綜合素質(zhì)”這個維度當中各個要素的平均分都很高，即使是排名最后的“心理調(diào)節(jié)能力”，平均分也是4.01，明顯高于其他。初級階段學生最喜歡的維度也是“綜合素質(zhì)”，平均分是4.28，見表1。綜合看來，學生們特別看重教師的綜合素質(zhì)，這與我們以往的觀點大相徑庭，非常值得我們重視。

4.小 結(jié)

總體來說，匈牙利初級階段的學生首先看重的教師素質(zhì)維度是“綜合素質(zhì)”，平均分是4.28，然后是“教學”，平均分是4.14，最后才是“知識”，平均分是3.96。

其中“漢語基本知識”(平均分4.7)，“漢語教學方法與技巧”(平均分4.65)，“耐心”(平均分4.64)是學生們一致認為最重要的3個漢語教師素質(zhì)要素。

(二)匈牙利不同年齡的學生對教師素質(zhì)的需求差異分析

首先對成人和中學生分別進行了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成人66人當中，在知識、教學、綜合素質(zhì)3個維度上存在顯著差異(F=12.394,df=2,p<0.01)，中學生27人當中，在知識、教學、綜合素質(zhì)3個維度上存在顯著差異(F=11.157,df=2,p<0.01)，則表明不同年齡的學生分別在3個維度(知識、教學、素質(zhì))之間存在顯著差異。

為了了解產(chǎn)生差異的具體原因，我們進行了成人和中學生各個維度之間配對T檢驗。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成人66人當中，“知識—教學”和“知識—素質(zhì)”這2個維度兩兩之間存在顯著差異(F=-3.03,df=65,p<0.01；F=-5.82,df=65,P<0.01)，“教學—素質(zhì)”這個維度之間差異不顯著(F=-1.58,df=65,p>0.05)。

圖1 不同年齡的學生在3個維度上的重要性排列折線圖

中學生27人當中，“知識—素質(zhì)”和“教學—素質(zhì)”這2個維度兩兩之間存在顯著差異(F=-5.62,df=26,p<0.01；F=-2.38,df=26,p<0.05)。 “知識—教學”這個維度之間差異不顯著(F=-1.99,df=26,p>0.05)。

從折線圖1可知：不同年齡的學生選擇的傾向性和全體學生的選擇基本一致。不同年齡的學生首先都看重的教師素質(zhì)維度是“綜合素質(zhì)”，然后是“教學能力”，最后才是“知識結(jié)構(gòu)”。不同點是，中學生在“綜合素質(zhì)”這個維度的平均分高于成人，這說明中學生比成人對教師的綜合素質(zhì)期待更高。成人在“教學”“知識”這兩個維度的平均分都高于中學生。成人比中學生更加期待教師的教學技能和博學多識。

表2 不同年齡的學生各個維度要素重要性排列

1.知識方面

在知識維度里，成人認為最重要的兩個要素是“漢語基本知識”(4.74)和“中國文化及才藝”(4.64)，最不重要的兩個要素是“教育與心理學知識”(4)和“對象國語言及文化”(2.89)見表2。其中“漢語基本知識”是整個18個要素當中平均分最高的。中學生認為最重要的兩個要素也是“中國文化及才藝”(4.63)和“漢語基本知識”(4.52)，最不重要的兩個要素是“教育與心理學知識”(3.74)和“對象國語言及文化”(3.04)見表2。其中“中國文化及才藝”是整個18個要素當中平均分最高的。

對比一下，成人認為“漢語基本知識”這個要素是最重要的，成人的平均分比中學生高0.22，而中學生認為“中國文化及才藝”這個要素是最重要的。

相對而言，成人更加希望快速學會漢語，希望在工作中使用漢語。他們對老師的知識水平要求更高，希望老師各個方面都了解。他們希望多學習一些漢語知識來應對工作和考試。而中學生相對來說選擇學習漢語不是因為工作，而是因為興趣和喜愛中國文化，例如中國的音樂、電影、飲食、服飾等，他們希望了解更多中國文化知識。成人的知識面也比中學生豐富，希望老師比他們更加博學。中學生有時候也喜歡偷懶，希望教師多介紹一些有意思的文化知識，減輕學習壓力。

2.教學方面

在教學維度里，成人認為最重要的兩項要素是“漢語教學方法與技巧”(4.7)和“課堂組織與管理能力”(4.47)，“多媒體制作與應用”(3.88)和“合理利用網(wǎng)絡資源”(3.67)相對不重要見表2。中學生認為最重要的兩項要素是“課堂組織與管理能力”(4.67)和“漢語教學方法與技巧”(4.63)，“多媒體制作與應用”(3.7)和“合理利用網(wǎng)絡資源”(3.44)相對不重要，見表2。

對比一下，成人認為“漢語教學方法與技巧”是最重要的，成人的平均分比中學生高0.07，而中學生認為“課堂組織與管理能力”是最重要的，中學生比成人的平均分高0.2。成人比中學生更加期待教師具有豐富的漢語教學方法與技巧。

相對而言，成人課堂紀律較好，期望在課堂上多學習語法知識，新的單詞，迅速掌握漢語。中學生上課相對比較活潑、好動，期望課堂也生動有趣。所以中學生期望老師能夠有效組織管理好課堂活動和課堂紀律，既能讓課堂活潑有趣，又能維持好課堂紀律。

3.綜合素質(zhì)方面

在綜合素質(zhì)維度里，成人認為最重要的兩項綜合素質(zhì)是“耐心”(4.65)和“人際交往與溝通能力”(4.65)。最不重要的兩項是“應變能力”(4.09)和“心理調(diào)節(jié)能力”(3.98)見表2。中學生認為最重要的兩項綜合素質(zhì)是“耐心”(4.7)和“創(chuàng)新能力”(4.52)。最不重要的2項是“心理調(diào)節(jié)能力”(4.04)和“應變能力”(4.04)，見表2。

在“耐心”這個要素當中，成人的平均分比中學生低0.05分，中學生比成人更加期望教師具有高度的耐心。中學生比較活潑、好動，不容易集中注意力，也常常不能按時完成練習和作業(yè)，希望老師有耐心，不發(fā)脾氣。

在“人際交往與溝通能力”這個要素當中，成人比中學生的平均分高0.13分。通過訪談發(fā)現(xiàn)：相對來說，成人在日常的工作當中就喜歡溝通、交際，因為他們知道有效的溝通、交際是工作順利的必要保障。由于自己年齡偏大，已經(jīng)走入職場，他們期望和教師具有同等的地位，像朋友一樣互相交流，關(guān)心。而中學生長期在學校學習，相對來說，已經(jīng)習慣了師生之間上傳下效的授課學習模式。

在“創(chuàng)新能力”這個要素上，成人排名第三，中學生排名第二，中學生比成人高0.25分。通過訪談發(fā)現(xiàn)：中學生相對比較活潑好動，希望享受課堂。喜歡老師不斷變換教學方式，常常放電影、聽音樂、進行對話表演等。他們認為自己有太多的課程，不喜歡死記硬背、填鴨式的教學。他們很容易對學習產(chǎn)生厭煩情緒，希望課堂每天都有新鮮感，生動有趣。而成人則不同，他們希望盡可能地利用課堂時間多學習漢語知識，有的學生甚至認為教師課后教唱中國歌曲占用學習漢語的時間。

4.小 結(jié)

總體來說，不同年齡的學生選擇的傾向性和全體學生的選擇基本一致。成人和中學生首先比較看重的教師素質(zhì)維度是“綜合素質(zhì)”，然后是“教學能力”，最后才是“知識結(jié)構(gòu)”。“耐心”是不同年齡的學生們一致認為最重要的漢語教師素質(zhì)。

但是不同年齡的學生也有不同點。在“知識”維度里，相對來說，成人比中學生更加期待教師具有扎實的漢語知識，同時也要求教師具有淵博的文化知識，多才多藝。

在 “教學”維度里，成人比中學生更加關(guān)注教師的教學技能，中學生比成人更加期待老師具有良好的課堂組織與管理能力。

在“綜合素質(zhì)”維度里，中學生比成人更加強烈的期待老師在教學上不斷創(chuàng)新改進，喜歡新鮮感。成人比中學生更加期待教師具有良好的溝通交際能力。

三、建 議

(一)注重漢語基本知識和中華文化及才藝的培訓

在“知識”維度里，全體學生一致認為“漢語基本知識”是最重要的內(nèi)容?！爸腥A文化及才藝”是第二重要的內(nèi)容。相對來說、學生對“二語學習理論”“跨文化交際知識”“教育與心理學知識”“對象國語言與文化”的重視沒有前兩者高。

從國家漢辦 2013 年赴歐美漢語教師志愿者培訓大綱來看，國家漢辦對漢語教師的培訓主要涉及志愿精神與漢語教師志愿者、教學與管理、教材與網(wǎng)絡資源的利用、教學觀摩與實踐、當代中國國情與中華文化、中華才藝、能力拓展、涉外教育、跨文化交際與赴任指導、赴任國家語言等10個方面。涉及漢語基本知識的培訓比較少，只在漢語要素教學方法中提到一些*國家漢語國際推廣領(lǐng)導小組辦公室.漢語教師志愿者培訓大綱[M].大連：大連外國語大學漢推基地，2013.。我們建議在培訓當中，應加強漢語基本知識的培訓，尤其是對于非漢語國際教育相關(guān)專業(yè)出生的教師。例如：漢語拼音中的聲母、韻母、聲調(diào)的基本發(fā)音特征和拼寫規(guī)則；漢字的筆順和結(jié)構(gòu)；漢語詞匯中的近義詞辨析；漢語句子的基本語法規(guī)則等等，這些都是基礎的漢語知識，匈牙利的學生非常期望老師能夠講清楚漢語基本知識。

在中華文化及才藝的培訓方面，我們要加強國別化的訓練。吳侹川在2013年對匈牙利學生做的漢語文化因素的興趣需求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匈牙利學生主要對風俗習慣、生活方式和歷史文化等表層文化和中層文化范疇的文化因素感興趣， 相對來說，學生似乎對哲學宗教類、時間觀念類、空間觀念類等底層文化范疇的文化因素不太感興趣。同時，她也發(fā)現(xiàn)學生對如何打招呼、道歉致謝等交際文化也有著更加強烈的需求。她也提出要重視動作、手勢、表情等非語言文化因素的呈現(xiàn)*吳侹川.《匈牙利漢語課本》中的文化因素考察研究[D].北京外國語大學，2013.。

筆者通過訪談發(fā)現(xiàn)匈牙利學生對中國書法、太極拳和音樂非常感興趣。所以我們建議對匈牙利漢語教師加強這些文化要素和才藝的培訓。

(二)突出課堂組織與管理能力的培訓

在“教學”維度里，全體學生一致認為“漢語教學方法與技巧”是最重要的內(nèi)容，“課堂組織與管理能力”是第二重要的內(nèi)容。

從國家漢辦2013年赴歐美漢語教師志愿者培訓大綱來看，如上文所述，有關(guān)漢語教學方面的培訓也非常多*國家漢語國際推廣領(lǐng)導小組辦公室.漢語教師志愿者培訓大綱[M].大連：大連外國語大學漢語推廣基地，2013.。今后我們建議應該突出課堂管理能力的培訓。培訓漢語教師的課堂管理技巧、課堂提問技巧、課堂進度安排、課堂話語策略、課堂活動和游戲設置等。

(三)著重考察漢語教師的耐心和人際交往與溝通能力

在“綜合素質(zhì)”維度里，匈牙利全體學生一致認為“耐心”和“人際交往與溝通能力”是最重要的內(nèi)容。

我們建議今后的培訓要考慮學生對漢語教師素質(zhì)需求的傾向性，加強對教師“綜合素質(zhì)”的考察，尤其是要加強對漢語教師“耐心”和“人際交往與溝通能力”的考察。

(四)關(guān)注成人和中學生的需求差異

在“知識”維度，成人認為“漢語基本知識”這個要素是最重要的，而中學生認為“中國文化及才藝”這個要素是最重要的。

在“教學”維度，成人認為“漢語教學方法與技巧”是最重要的，成人的平均分比中學生高0.07，而中學生認為“課堂組織與管理能力”是最重要的，中學生比成人的平均分高0.2。

在“素質(zhì)”維度，成人和中學生一致認為“耐心”是最重要的素質(zhì)要素。

在“人際交往與溝通能力”這個要素上，成人排名第二，中學生排名第三，成人比中學生高0.13。在“創(chuàng)新能力”這個要素上，成人排名第三，中學生排名第二，中學生比成人高0.25分。

綜上所述，我們建議對匈牙利成人漢語教師加強“漢語基本知識”“漢語教學方法與技巧”“耐心”“人際交往與溝通能力”的考察與培訓，對中學漢語教師加強“中華文化與才藝”“課堂組織與管理能力”“耐心”“創(chuàng)新能力”的考察與培訓。

〔責任編輯：李寶貴；實習編輯：李輝〕

DemandAnalysisoftheinstructor’squalityforHungarianelementaryChineselanguagelearners

Zhang Zhiyuan, Wu Sina

(SchoolofChineseLanguageandLiterature,BeijingForeignStudiesUniversity,Beijing100089,China)

This thesis uses questionnaire survey to investigate the instructor’s quality requirements of the elementary Chinese learners from the language knowledge, teaching skills and instructor’s qualities in Hungary. Results show the importance of instructor’s quality over the teaching skills and knowledge. Learners of different ages hav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aspect of knowledge of language, the adults value Chinese basic knowledge most and the high school students value the Chinese culture and talent most. In the aspect of teaching skills, the adults value the teaching method most, and the high school students value the ability in classroom management most. We analyze and discuss the results and offer some suggestions for the content of country specific international Chinese education training.

instructor’s quality; demand analysis; Hungary; international Chinese education

10.16216/j.cnki.lsxbwk.201606122

2016-08-12

張志遠(1989- )，男，河南羅山人，北京外國語大學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漢語教師發(fā)展與漢語要素教學研究；吳思娜(1970- )，女，黑龍江雙城人，北京外國語大學副教授，主要從事第二語言習得與兒童閱讀障礙研究。

H19

A

1000-1751(2017)06-012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