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碧蓉

煙花響徹山谷

驚亂正從天空中徐緩而下的雨線

澧水源頭 吊腳樓的回廊里

溢滿孤獨和等待

吳氏神龕前，擺放著豬頭、米酒、水果

虔誠彌漫在香紙的煙霧中，穿梁繞棟

外婆，你一定是在切切趕路

清晨的夢中分明聽見

你喂養(yǎng)的那頭老黃牛的玲聲

清脆 熟悉 遙遠 縹緲

圍爐夜話。你用勤勞作酒粬釀制的甜酒

還散發(fā)著清香。漫散在田野鄉(xiāng)道上，

飄蕩了幾十年,仍然彌久醇香。

中年喪夫,老年喪子

十三歲成童養(yǎng)媳,三十三歲逐水遷居

……

來了。透過年夜虛無的黑

還是那雙勤勞溫暖篤定的手

握住。在澧水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