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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玉衡指孟冬”

2017-11-14 00:58黃瑞云
中國韻文學(xué)刊 2017年3期
關(guān)鍵詞:物候時令古詩

黃瑞云

(湖北師范大學(xué) ,湖北 黃石 435002)

說“玉衡指孟冬”

黃瑞云

(湖北師范大學(xué) ,湖北 黃石 435002)

《古詩十九首》是東漢后期的作品,而非西漢之作。但十九首中有《玉衡指孟冬》一句,前代注家認為這句詩反映的時令用的是漢武帝太初以前的歷法,因而證實十九首是西漢的怍品。這種解釋是錯誤的。“玉衡指孟冬”句中,“孟冬”是“孟秋”之誤。

古詩十九首;明月皎夜光;孟冬;孟秋

《古詩十九首》是《文選》著錄的第一組成熟的漢代古詩,但具體產(chǎn)生在什么時候,西漢還是東漢,卻長期成為疑問。鐘嶸《詩品·總論》云:“古詩眇邈,人世難詳。推其文體,固是炎漢之制,非衰周之倡也?!眲③摹段男牡颀垺っ髟娖芬舱f:“古詩佳麗,或稱枚叔。其《孤竹》一篇則傅毅之詞。比采而推,兩漢之作乎!”他們先籠統(tǒng)地推定古詩出于兩漢,而不斷定其具體時間。然鐘嶸又說:“自王揚枚馬之徒,詞賦競爽,而吟詠靡聞?!眲③囊舱f:“朝章國采,亦云周備;而辭人遺翰,莫見五言;所以李陵班婕妤見疑于后代也?!北M管他們用存疑的語氣,實際上都否定了十九首出于西漢之說?!段倪x》李善注云:“并云古詩,蓋不知作者;或云枚叔,疑不能明也。詩云‘出車上東門’,又云‘游戲宛與洛’,此則詞兼東都,非盡是乘作明矣?!崩钌仆瑯硬扇〈嬉傻膽B(tài)度,但明確指出了“詞兼東都”的證據(jù)。

任何一種文體,其定型成熟之作,不可能產(chǎn)生在這種文體萌發(fā)之時,更不可能產(chǎn)生在這種文體萌發(fā)以前。西漢時代還沒有十九首這樣定型成熟的五言古詩。鐘嶸、劉勰都說西漢之時,“吟詠靡聞”“莫見五言”。據(jù)十九首的內(nèi)容和風格,特別是和東漢樂府的淵源,《古詩十九首》只可能是東漢作品,而且是東漢后期之作。

然而梁代徐陵《玉臺新詠》竟有枚乘《雜詩九首》,其中卻有八首見于《古詩十九首》。枚乘是漢文帝、景帝時人,如果這些詩確系枚乘所作,則與上述結(jié)論直接抵觸。按,《玉臺新詠》所錄,每多錯誤,《雜詩九首》便是錯誤最為突出的一例。第一,西晉陸機擬古詩十二首,其中十一首擬《古詩十九首》中的作品??芍豆旁娛攀住愤@組古詩在魏晉時代即已逐步形成。所謂枚乘《雜詩九首》,就有八首在陸機擬作范圍之內(nèi)。陸機所擬的每一首,都標明是擬古詩的某一首,如《擬行行重行行》《擬今日良宵會》等等,并沒有說是擬枚乘之作。第二,鐘嶸說“自王楊枚馬之徒,詞賦競爽,而吟詠靡聞”點明了古詩中沒有枚乘之作。劉勰也說漢成帝品錄三百余篇中,“辭人遺翰,莫見五言”。“辭人”無疑包括枚乘,同樣說明古詩中沒有枚乘作品。第三,十九首其八《冉冉孤生竹》,劉勰說是東漢傅毅之詩,《玉臺新詠》也歸之枚乘雜詩,足見其何等混亂。第四,昭明編《文選》,詩作凡主名清楚者皆標舉明白,而《古詩十九首》并無標有枚乘之作。與昭明關(guān)系密切的徐陵,有什么理由認為十九首中竟有如此之多的作品是枚乘的雜詩呢!由此可以斷定《玉臺新詠》所錄《雜詩九首》,同《古詩十九首》其他作品一樣是佚名作者的古詩,不可能是枚乘之作。至于《玉臺新詠》何以會出現(xiàn)這種錯誤,我們今天已無法弄清楚了。

《古詩十九首》不是西漢作品,應(yīng)該可以確定。但十九首中《明月皎夜光》篇有“玉衡指孟冬”一句,前人認為這句詩反映的時令用的是漢武帝太初以前的歷法。如果這種解釋成立,則十九首只能是太初以前的作品,同樣與前述結(jié)論直接抵觸?!纱擞斜匾獙Α坝窈庵该隙边@句詩進行探討。

《明月皎夜光》篇全詩如下:

明月皎夜光,促織鳴東壁。

玉衡指孟冬,眾星何歷歷。

白露沾野草,時節(jié)忽復(fù)易。

秋蟬鳴樹間,玄鳥逝安適。

昔我同門友,高舉振六翮。

不念攜手好,棄我如遺跡。

南箕北有斗,牽牛不負軛。

良無盤石固,虛名復(fù)何益!

北斗七星中第五星曰衡,即玉衡,第七星曰杓。由第五星至第七星組成斗柄。北斗在它的位置上旋轉(zhuǎn),每個月斗柄指向不同的方位。夏歷正月建寅,二月建卯,三月建辰,四月建巳,五月建午,六月建未,七月建申,八月建酉,九月建戌,十月建亥,十一月建子,十二月建丑。古人又把周天劃成十二宮,與月建配合。北斗玉衡(即斗柄,又曰招搖)指向哪一宮即哪一月。如正月建寅,斗柄即指寅。故觀察斗柄所指的方位,即知道當時是什么月分。玉衡指孟冬,即斗柄指亥,時為夏歷孟冬十月。然詩云:“促織鳴東壁”,“白露沾野草”,“秋蟬鳴樹間,玄鳥逝安適”,全是秋天物候,與“玉衡指孟冬”時令不符。

《玉衡指孟冬》李善注:“《春秋運斗樞》曰:‘北斗七星,第五曰玉衡’。《淮南子》曰:‘孟秋之月,招搖指申?!簧显企?,下云秋蟬,明是漢之孟冬,非夏之孟冬矣?!稘h書》曰:‘高祖十月至霸上,故以十月為歲首?!瘽h之孟冬,今之七月矣。”漢高祖以十月為歲首,到武帝太初元年才改用夏歷,以正月為歲首。李善以為太初之前,十月為歲首,故太初之前的孟冬,即太初之后的七月。按照李善的解釋,“玉衡指孟冬”的孟冬實際是夏歷七月。之所以稱為“孟冬”,因為用的太初之前的歷法,也就足證詩作于太初之前,并與“或稱枚叔”的年代相符。“孟冬”既是夏歷七月,寫的是秋天的物候也就正常了。后世注家認定《古詩十九首》出于西漢者,其中最重要的證據(jù),就是根據(jù)李善對這句詩的解釋。

然而李善的解釋是錯誤的。無論十月為歲首還是正月為歲首,只是人為規(guī)定歲首的月份不同,并不能改變春夏秋冬四季自然時令的前后。因為春夏秋冬是由立春、雨水等二十四節(jié)氣即由自然氣候的變化決定的,并不受歲首人為地變易的影響。我們來查一下《漢書》中的紀年可以充分說明這一點。試看《高帝紀》:

元年冬十月,沛公至霸上。注引如淳曰:“高祖十月至霸上,故因秦以十月為歲首。”

二月,羽自立為西楚霸王。

夏四月,諸侯罷戲下,各就國。

五月,漢王引兵從故道出襲雍。

九月,漢王遣將軍薛歐王吸出武關(guān)。

二年冬十月,項羽使九江王布殺義帝于郴。

春正月,羽擊田榮城陽。

夏四月,田榮弟橫立榮子廣為齊王。

秋八月,漢王如滎陽。

三年冬十月,韓信張耳東下井陘擊趙。

夏四月,項羽圍漢滎陽。

秋七月,有星孛于大角。

這里只錄了高帝前三年的紀年記事,其他年代紀時方式完全相同。漢高祖以十月為歲首,僅僅是紀年從十月開始起算,不僅沒有因改變歲首而改動春夏秋冬的實際時間,連月份也沒有改動。紀年中每年歲首都稱為“冬十月”,并沒有改稱“春正月”。而紀年中的“春正月、夏四月、秋七月”,仍和夏歷完全相同。直到漢武帝時代也仍然如此。自建元、元光、元朔、元狩、元鼎、元封,歲首都稱為“冬十月”,也不稱為“春正月”。武帝從太初開始,改以正月為歲首。然太初元年歲首仍在“冬十月”,真正以正月為歲首在太初二年,從此歲首即稱為“春正月”。因此根本不存在“漢之孟冬,今之七月”的事實,“今之七月”決不能稱為“孟冬”;孟冬仍然在建亥之月,即夏歷十月,太初之前如此,太初之后也如此。

李善注所說可能是唐代人的共同看法,因為《漢書·高帝紀》“春正月”顏師古注云:“凡此諸月號,皆太初正歷之后,記事者追改之,非當時本稱也。以十月為歲首,即謂十月為正月。今此真正月,當時謂之四月耳。他皆類此。”這與李善之說相同。也就是說,《高帝紀》中的“元年冬十月、二月、夏四月、五月”之類是后人改的。顏師古注是顏師古的理解,即使顏師古之說有據(jù),原文也只可能是“元年正月、五月、七月”等等,而絕不可能是“元年春正月、夏五月、秋七月”等等。因為月分份序數(shù)可以人為地改變,春夏秋冬自然時令是不可改變的;如前所述,四季是由自然節(jié)氣決定的,無法人為改變。假定當初的十月可能稱為正月,也絕不可能稱為“春”正月,因為時令仍然是冬天,所謂“月改春移”之說絕對是錯誤的。正如我們現(xiàn)代用的陽歷,二月才立春,但一月二月三月只能稱為第一季度,不能稱為春季,春季應(yīng)是陽歷二月三月四月。由此可知,詩中“玉衡指孟冬”,孟冬不可能是太初以后的七月,而只可能是十月。李善的解釋不正確,也就不能證明詩作于太初之前。

近人對詩中“玉衡指孟冬”寫的是秋天物候也有不少曲說。如金克木、馬茂元并謂天空的十二宮,與四季配合:“孟冬代表星空中的亥宮,并非實指十月的時令?!薄爸偾锇嗽?,玉衡夜半指酉,但現(xiàn)在已過了夜半的兩三個時辰,玉衡漸漸移向西北,經(jīng)戌宮指向亥宮了。因此,‘玉衡指孟冬’,是從星空的流轉(zhuǎn)說明秋夜已深。”(見馬茂元《古詩十九首初探》)此說極其錯誤,決不可信。玉衡在每個月所指的方位是固定的,其角度偏轉(zhuǎn)是逐漸進行的,每月只指一宮,絕不是一夜之間流轉(zhuǎn)數(shù)宮。如果不相對固定,一夜之間流轉(zhuǎn)數(shù)宮,則用玉衡所指來定時令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再者,金馬二公認為十二宮除子丑寅卯之類的名稱以外,同樣有孟春孟夏孟秋孟冬之類的名稱,他們并沒有提供任何根據(jù)。

幾十年前,俞平伯也曾解釋此句。旁引陸機擬作“招搖西北指”句,招搖是斗柄的別名?!罢袚u西北指”與“玉衡指孟冬”意思完全相同。據(jù)《淮南子·天文》,斗柄所指,西北是夏歷九月十月之交的方位,正西北則是立冬的方位。詩說“玉衡指孟冬”,當作于夏歷九月立冬以后。俞氏之意,謂九月自然還有秋令物候;而其時又已立冬,故可稱為“孟冬”。(見朱自清《古詩十九首釋》)。

這是為了將詩稱“孟冬”而詩中所寫是秋令物候兩者加以牽合。然而牽合畢竟是牽合,并不能真正解決兩者的矛盾。孟春、孟夏、孟秋、孟冬之類的名稱,從來只用于它們通常所指的那個月。孟春即正月,孟夏即四月,孟秋即七月,孟冬即十月,并不從哪個具體的節(jié)氣到來的日子算起。比方,如果九月二十五日立冬,孟冬只指十月,而不從九月二十五日算起。同樣的道理,如果十月十一立冬,孟冬也泛指十月,并不因十月前十天尚未立冬就算在孟冬之外。此其一。其二,既是孟冬,哪怕是九月立冬,也不會有秋令物候?!抖Y記·月令》:孟秋之月,“涼風至,白露降,寒蟬鳴”。仲秋之月,“鴻雁來,玄鳥歸”。曹丕《燕歌行》:“秋風蕭瑟天氣涼,群燕辭歸雁南翔?!边@是古人的記載。我們從現(xiàn)實觀察也仍然如此。中原地區(qū)“秋蟬鳴樹間,玄鳥逝安適”,絕不會拖到立冬以后。何況句中明白點出了“秋”字。

還有人說,陶淵明《九日閑居》詩也有“往燕無遺影”之句,與“玄鳥逝安適”句意相近,因此如果九月立冬而仍見燕歸并非不可能。此論也是錯誤的。陶詩“九日”在九月上旬,即使九月立冬也必在九月下旬,兩者相隔一個節(jié)氣。關(guān)鍵還在于,陶詩“往燕無遺影”是說南歸的燕子已去得沒蹤影了,古詩“玄鳥將安適”是問燕子將去向何方,兩者有“早已離去”和“將要離去”的差異。怎么能混為一談呢!何況陶淵明家在江西,與中原地區(qū)相距千里。江南地暖,北地風寒,陶淵明家鄉(xiāng)的燕子可能比北方離去較晚,因此更不能用陶詩證明北方九月立冬以后尚見燕歸。

上述分析,辯證了前人所謂詩中“玉衡指孟冬”實指夏歷七月的錯誤,孟冬只可能是夏歷十月;也辯證了今人所謂“孟冬”可能指夏歷九月立冬以后因此仍可能有秋天物候的曲說,夏歷九月不能稱為孟冬。

排除了各種曲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這句詩錯了一個字,“玉衡指孟冬”當作“玉衡指孟秋”,“冬”字是“秋”字之誤。——就因為一個詞的錯誤,使歷代注家判斷《古詩十九首》產(chǎn)生的時間提前了幾百年,并對詩中詞句作了不少的曲解。人們或許會問,說“孟冬”是“孟秋”之誤,你也沒有任何不同版本或異文作為佐證,是否為了支持《古詩十九首》不出于西漢而作的主觀判斷呢?絕非如此。斷定此詩中“孟冬”是“孟秋”之誤,有足夠的理由:

第一,詩中“促織鳴東壁”“白露沾野草”“秋蟬鳴樹間,玄鳥適安逝”,全是孟秋物候,與《禮記·月令》謂孟秋之月“涼風至,白露降,寒蟬鳴”完全一致。

第二,既說玉衡所指是“孟冬”,而“秋蟬鳴樹間”句中卻點明為“秋”令。一首詩中,寫同一時令,既說是“冬”,又說是“秋”,兩者必有一錯。用全詩所寫物候判斷,只能是“孟冬”系“孟秋”之誤,而“秋蟬”絕不會是“冬蟬”之誤。

第三,十九首之十七《孟冬寒氣至》篇,說其時“寒氣至”“北風慘”,確是冬日景象;而《明月皎夜光》篇同樣說是“孟冬”,而其時卻“秋蟬鳴”“玄鳥逝”,純是秋天物候。一組詩中,兩篇作品,同寫“孟冬”,時令物候不應(yīng)如此絕然不同。如果后一篇寫的是“孟秋”,兩者各適其所適,就沒有矛盾了。

第四,詩中有“南箕北有斗,牽牛不負軛”二句,盡管是用典,且系用作比喻,但必與當時所見天象一致。而且這兩句與前文“眾星何歷歷”相呼應(yīng),斗箕牛女同時使人感到“歷歷”明爛,必在天漢橫空之際,其時正是孟秋七月。古人詩中凡涉天漢橫空詠牽??椗撸卦谄咴旅锨?,絕不會在孟冬十月。

從詩中所寫地上物候,天空星象,內(nèi)部矛盾,兩詩對比,都說明《明月皎夜光》篇寫的不是孟冬,而是孟秋。由此我們有充分理由斷定:“玉衡指孟冬”當作“玉衡指孟秋”;自然也就推翻了用這句詩作為《古詩十九首》出于西漢的根據(jù)。

責任編輯 趙成林

2016-08-23

黃瑞云(1932— ),男,湖南婁底人,教授。研究方向為中國古代文學(xué)。

I207.22

A

1006-2491(2017)03-00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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