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鴻燕+陳俊

【摘要】森林采伐是最易被忽視的全球問題之一。2017年亞洲-太平洋地區(qū)廣播發(fā)展機構（AIBD）獎項中雷恩哈德·昆納紀念獎參評節(jié)目的主題，就是要求講述如何有效解決這一日益嚴峻的問題。由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地方記者中心主創(chuàng)的《兩位伐木工的別樣人生》獲得2017年AIBD獎這一主題獎的年度最佳節(jié)目。本期請欣賞此節(jié)目主創(chuàng)代表的創(chuàng)作談。

【關鍵詞】森林 禁伐 廣播特寫 聲音 蒙太奇

【中圖分類號】G222 【文獻標識碼】C

我國長江流域生態(tài)資源豐富，擁有全國約1/5的濕地面積，是維系流域內生態(tài)安全的重要保障，尤其是長江上游的云南、四川兩省，既是全球生物多樣性保護的重點地區(qū)，又是生態(tài)環(huán)境脆弱地區(qū)。2016年初春，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地方記者中心策劃了系列報道《我的長江》，全面調查展示長江流域的生態(tài)狀況。我們負責采訪長江上游云南、四川兩省的森林保護情況。不同省區(qū)天然林禁伐后的保護措施不盡相同，那些曾經的林業(yè)工人又有著怎樣的人生故事？帶著這樣問題和思考，我們一路訪、一路談，采寫了廣播特寫《兩位伐木工的別樣人生》（以下簡稱《別樣人生》）。

用聲音蒙太奇創(chuàng)造先聲奪人的效果

蒙太奇手法常常作為電影的畫面剪輯技巧來運用，其實它也可以運用于廣播的聲音組接中。廣播是聲音與聲音的連接，巧妙地把音效、音響、音樂、旁白等音響元素排列組合，通過聯(lián)想使聽眾腦海中呈現(xiàn)出畫面，呈現(xiàn)出有意境的場景?！秳e樣人生》的開頭是這樣的：

【雷雨聲，數秒后壓混孩子啼哭聲

旁白：1999年，原本開著一家木材加工廠的藏族伐木工澤仁農布離婚了，妻子帶著不到兩歲的孩子離開了家。

【聲音漸隱

澤仁農布：離婚了，孩子是她養(yǎng)，我連撫養(yǎng)費都是貸了款給她的……

【水聲潺潺、鳥鳴啾啾

【音樂

澤仁農布因為“天然林禁伐令”命運發(fā)生變化，特寫把主人公命運中沖突最激烈的離婚提到了最前面，設計的音效是幼兒的啼哭，意在鋪設挫折的情境。制作時，我們想著是把特寫做到像廣播劇那樣，讓音響變成畫面、場景，展示音響自身的力量。我們嘗試了木材加工音響戛然而止等多種不同場景的音效，精心比較、挑選，最后還是覺得雷雨聲和幼兒啼哭聲連接在一起更合適，既文理相通又最能表現(xiàn)澤仁農布當時的窘迫，還省略掉了繁瑣的敘述和交代。有了雷雨聲，這個段落的音響就不那么單調，變得生動起來。通過旁白再引出澤仁農布，一個有著激烈沖突的開頭，一下子就抓住聽眾了，單聽時顯得很平淡的澤仁農布的敘述，在激烈的背景音響里顯得比較低沉，符合當時的情境，反而有了表現(xiàn)力和感染力。接著，以清新、明快的潺潺水聲、啾啾鳥鳴、抒情音樂轉場，迅速把聽眾拉到另一個完全不同的場景。一個先聲奪人的開頭就這樣用蒙太奇的方式創(chuàng)造出來了。

用娓娓道來的具體講述替代概括式表達

在創(chuàng)作《別樣人生》時，我們避免了籠統(tǒng)的敘述，盡量不用概括性強的表達，而用具體的細節(jié)描述。在以往的主題報道、成就報道中，受篇幅限制和寫作習慣，我們常常不知不覺采用了很多概括、總結式的語言，而現(xiàn)在，我們力求具體、有畫面感的語言，比如：“澤仁農布1968年出生于云南迪慶香格里拉。千百年來，這一帶山林密布，林木蔥蘢，自古就盛產紅豆杉、榧木、云冷杉、云南松等優(yōu)質珍稀木材?！奔t豆杉、榧木這些具體樹種就是后來添加上的。蒙太奇手法的運用本身跳躍性就強、表述具體，有利于在高速轉換場景后在聽眾大腦中構建起原始森林的畫面。

然而，由于習慣，節(jié)目中還是在旁白中出現(xiàn)了一些無法彌補的瑕疵，比如：“每當游客帶著艷羨的目光跟隨導游來到澤仁農布的酒店、光顧他們的藏餐廳時，夫妻倆就開始不遺余力地向游客強調，要愛護這一塊永恒、和平、寧靜、吉祥如意的凈土?！爆F(xiàn)在想來，這里完全可以通過對酒店、藏餐廳陳設的客觀描述，形成強調環(huán)保的畫面感，而不是籠統(tǒng)的表述。

做這個節(jié)目還讓我們領悟到：旁白只是在沒有錄到生動音響時的彌補措施，作為廣播特寫，最佳寫作是寫下你錄到的音響。比如，另一個采訪對象巫炳松，他的語言表達能力很強，我們也錄到了這樣的語言：

巫炳松：你看這個苔蘚，滴了多少水它都沒有流出來，它對水分的涵養(yǎng)作用是巨大的。這是一個微觀的森林環(huán)境，要是整個這片森林，它能給我們儲存多少水呀！這個水絕對是干凈環(huán)保的。

這段音響是邊走邊錄的，移步換景地跟錄，使巫炳松的聲音具有流動感；而作為專業(yè)的講解員，他的同期聲很有畫面感。

用音響思維寫稿，發(fā)現(xiàn)高“顏值”素材

節(jié)目在表現(xiàn)澤仁農布人生的時候，有這樣一段音響：

劉尚英（澤仁農布現(xiàn)在的妻子）：適應能力強，轉行轉得快，步伐走得快。伐木停伐以后，他做了一個180度的大轉彎。

澤仁農布：我們現(xiàn)在在那個地方投了個把億，回報家鄉(xiāng)。

劉尚英：還是回到大山里面。我家的香格里拉山有多美，水有多清，植被有多好……

澤仁農布：我這個感情是深入骨子里的，特別喜愛自己的家鄉(xiāng)。

這段音響是澤仁農布接受完采訪、吃飯聊天時錄下的，這是一段特別自然生動的音響，倆人你一言我一語搶著說，是難得的放松狀態(tài)下的輕松表達。用音響思維寫稿，就能幫助記者沙里淘金，保住“顏值”高的音響，讓節(jié)目增添光彩。

《別樣人生》中的每一個場景轉換，我們都大量運用錄到的音響，貨車發(fā)動、電鋸鋸樹、大樹接連倒地、木材加工廠現(xiàn)場音、餐廳現(xiàn)場音、林間腳步……采錄時，有的音響事先知道將怎么用，有的并不知道，只是覺得應該錄下來，就像上面提到的吃飯時的閑聊。制作的時候，我們把這些聲音分門別類地疊加在一起，通過不同形式的連接運用，組成了一個個生動的畫面。短短13分鐘的節(jié)目，展示了澤仁農布和巫炳松兩位不同地域但同是林業(yè)人的命運變化，表現(xiàn)了廣播“穿越時空”的能力。

這個節(jié)目的采寫制作讓我們深深領悟到：以后采訪的時候，就要事先想到回去如何用音響寫稿，要學著設計音響。就像拍電影一樣，多設想、構思，還要多錄一些獨立、清晰的現(xiàn)場音響。把這些聲音都錄下來，做成音響的單元，編上編號不斷嘗試排列組合，可以用來轉場。轉場的時候要注意有足夠的留白。大膽去掉繁瑣的有聲語言堆積，留出空間讓聽眾去想象。endprint

用音響音樂轉場要符合內在邏輯

用音響音樂轉場要符合內在邏輯，也就是說要遵循聽眾的心理感受。首先，要符合生活常識和社會背景。故事是在特定空間、社會階段中進展的，這就需要時刻注意統(tǒng)一時空、社會背景?！秳e樣人生》中，雷雨聲接孩子哭聲、電鋸鋸樹接大樹接連倒地聲、林中鳥語接餐廳現(xiàn)場聲都是我們精心組合的。人都會根據自己的生活經驗常識，根據聽到的聲音自發(fā)產生聯(lián)想，自覺運用這種思維把前后相關的內容串聯(lián)在一起。比如把電鋸鋸樹和大樹接連倒地兩個相互獨立的音效放在一起，能夠產生“樹木被砍倒”這一指向明確的畫面。雖然是跳躍性的時空連接，但呈現(xiàn)出的內容是幾十年的命運發(fā)展，是符合邏輯的，既有時間的連貫，又有空間的統(tǒng)一。節(jié)目中有這樣一個段落：

旁白：追賬、討債，妻子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帶著孩子跟他離了婚，澤仁農布只能背負著幾百萬的債務艱難度日。這期間，澤仁農布遇到了現(xiàn)在的妻子劉尚英。

劉尚英：哦，跟我在一起我能干，他根本就不苦，他懶死了。（笑，鳥鳴聲）

從旁白到劉尚英錄音、再到鳥鳴，三個場景，三個時間段，澤仁農布妻子劉尚英的出場簡潔、精彩。既體現(xiàn)了她精明能干、快人快語，又預示了澤仁農布的命運再次發(fā)生轉變。

再如：把處于同樣時代背景、不同地域的兩個伐木工連接在一起，用的是“鳥鳴、林間腳步”這樣的音響，然后壓混旁白：“與此同時，四川洪雅林場森林公園里，巫炳松的人生也終于迎來轉機?！边@里，就像電影切換畫面一樣，呈現(xiàn)了同一時代背景、不同地區(qū)伐木工人的命運、生存狀態(tài)。

其次，音樂在新聞性節(jié)目中運用需要考慮兩個問題：一是敘述新聞事實是否需要，二是能否表達創(chuàng)作者思想和情緒?！秳e樣人生》根據場景轉換一共壓混了六段不同的音樂。每一段我們都嘗試了很多不同的音樂，最后根據音響選取最貼切的音樂。節(jié)目的結尾用的是空靈的藏族音樂，意在表達主人公的身份和他所處的環(huán)境、現(xiàn)在的心境。每一段音樂都代表著命運的轉折，與音響組合在一起營造出旁白所不能表達的意境，起到了旁白不能替代的作用，豐富了節(jié)目的內容，提升了節(jié)目的感染力。

由于時間緊張，經驗不足，《別樣人生》還有諸多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但是，我們真正領悟到音響不是文字的注解，它擁有自己獨特的魅力，是可以不斷組合變化的，用音響可以構筑一個一個場景、編織一個一個畫面，來傳達信息、表達主題。

（作者單位：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地方記者中心）

附：廣播特寫

兩位伐木工的別樣人生

【雷雨聲、數秒后混出孩子的啼哭聲

旁白：1999年，原本開著一家木材加工廠的藏族伐木工澤仁農布離婚了，妻子帶著不到兩歲的孩子離開了家。

【雷雨聲、孩子啼哭聲漸隱

澤仁農布：離婚了，孩子是她養(yǎng)，我連撫養(yǎng)費都是貸了款給她的。我的地賣掉，廠里的那些都賣掉，非常困難。住朋友那里呀、親戚那里呀。最難過的，我成了單身漢！

【水聲潺潺、鳥鳴

【音樂

旁白：澤仁農布1968年出生于云南迪慶香格里拉。千百年來，這一帶山林密布，林木蔥蘢，自古就盛產紅豆杉、榧木、云冷杉、云南松等優(yōu)質珍稀木材。

旁白：澤仁農布十多歲就跟著大人進山伐木，原始森林就是他的家，木材是他和他的伙伴們賴以生存的唯一財源。家里條件好點的時候，他買了汽車開始跑運輸，往內地拉木材，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貨車發(fā)動機啟動、開走

澤仁農布：跑廣東，拉木料嘛！像我們迪慶香格里拉有什么經濟來源？就是砍木材。老百姓也好、政府也好，都是靠山吃山。

【電鋸鋸樹、數秒后大樹接連倒地

旁白：無數的參天大樹被砍倒，大片大片的森林消失了?？糠ツ?、運木材過著小康生活的澤仁農布1995年拿出全部積蓄，投資1000萬建了一個綜合木材加工廠。

【木材加工廠音響

澤仁農布：辦了四年，我是九五（1995）年進去的，到九八（1998）年10月1號嘛。辦企業(yè)是賺大錢。

記者：主要是生產什么呢？

澤仁農布：木材加工。

記者：是成品還是半成品？

澤仁農布：半成品。我們做的品種比較多。黃楊木，它是稱噸數；我那個西南樺是發(fā)給德國，都是做外貿的。

記者：辦企業(yè)的時候一年能賺多少錢？

澤仁農布：我當時九五（1995）年才搞工廠的時候，自己的員工有一百多一點。九六（1996）年那時我們廠的生意也特別好，一年就賺了五六百萬。工人的待遇也非常好。

旁白：澤仁農布結了婚，有了孩子。正當他鉚足了勁兒，準備大干一場的時候，中國政府頒布政令，長江流域全面禁止天然林砍伐。

【音樂

旁白：森林工業(yè)企業(yè)關的關、停的停，澤仁農布的木材加工廠也不得不停產。大筆的投入和追不回來的債務，讓澤仁農布陷入困境。

澤仁農布：后來這個天然林停伐以后，企業(yè)貸款沒有了，自己所有的錢也全部葬在里面。

旁白：追賬、討債，妻子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帶著孩子跟他離了婚，澤仁農布只能背負著幾百萬的債務艱難度日。這期間，澤仁農布遇到了現(xiàn)在的妻子劉尚英。

劉尚英：哦，跟我在一起我能干，他根本就不苦，他懶死了。（笑）

【鳥鳴聲

旁白：禁伐天然林的時間長了，長江上游金沙江段的森林資源逐漸得到修復，青山綠水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外鄉(xiāng)游客，倆人的心思也活泛起來。澤仁農布向舅舅和一個朋友借了房產證，向銀行貸款200萬，承包了一家旅館，開起了賓館和餐館。

【餐廳現(xiàn)場音響，數秒后壓混

澤仁農布：我們倆2000年在香格里拉市開了一個餐廳，做得非常好，叫“民族風味路”。

【餐廳音響，數秒后壓混endprint

旁白：曠古秘境迎來如織游人，澤仁農布的藏餐廳、酒店生意興隆。

澤仁農布：以前都是砍光了，缺氧，國家天然林停伐以后，只能保護不能砍?，F(xiàn)在我們那個植被恢復得非常非常漂亮。植被好了，氧氣足了，松茸呀、蟲草呀都有了，去山上都很舒服的感覺。

【音樂，數秒后壓混

旁白：2002年以后，每年從四面八方涌入香格里拉的游客都超過百萬人次。每當游客帶著艷羨的目光跟隨導游來到澤仁農布的酒店、光顧他們的藏餐廳時，夫妻倆就開始不遺余力地向游客強調，要愛護這一塊永恒、和平、寧靜、吉祥如意的凈土。他向政府提交了“環(huán)境保護承諾書”，每年組織人手觀察林木的生長情況，及時補救種植樹木；在草甸播撒大量草種，使高原草甸得到保護。

【林中鳥語

旁白：看著如今家鄉(xiāng)山高林密，草地青青，自己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公司甚至開到了麗江，如今的澤仁農布已經成為當地小有名氣的企業(yè)家和富人。澤仁農布有個漢族名字，叫馬躍中，當地人都親切地叫他馬總。他和他的妻子常常感嘆：國家禁伐天然林不僅是當地森林命運的轉折點，也是他們家的轉折點。

劉尚英：適應能力強、轉行轉得快，步伐走得快。其實馬總真正的人生的改變，也是從伐木停伐以后，才做了一個180度的大轉彎。停下來我們倆才認識，停下來才重新改變……

澤仁農布：我們現(xiàn)在在那個地方投了個把億，回報家鄉(xiāng)。

劉尚英：還是回到大山里面。我家的香格里拉山有多美，水有多清，然后植被有多好……

澤仁農布：我這個感情是深入骨子里的，特別喜愛自己的家鄉(xiāng)。

劉尚英：所有人都在說他，哎呦，馬總，就香格里拉好了，就你家好了。（笑）

澤仁農布：還真是這樣。沒辦法，骨子里面就是這樣的。

【溪水聲

【音樂，數秒后壓混

旁白：與香格里拉相距千里、同處于長江上游流域的四川洪雅林場，同樣被禁伐政策改變命運的還有伐木工人巫炳松。

巫炳松是國營林場的第二代伐木工。1995年“子承父業(yè)”到林場工作，這在當時是個不錯的工作，收入在當地也算是高的，令人羨慕。作為第二代伐木工，想到自己砍倒的樹木變成國家發(fā)展急需的鐵路枕木、礦井棚架、大廈的頂梁柱……年輕的心常常感到說不出的自豪和酣暢淋漓。然而，國家停止采伐天然林的一紙禁令，讓以“木頭經濟”支撐的地方財政面臨困境，四川洪雅林場1100多名林業(yè)工人收入從此前的上千元一下子掉到兩三百元，巫炳松懵了！

巫炳松：天然林禁伐，確實吃了很多苦。當時工資大概一個月就二百多塊錢。最困難的時期，一說是林場的人，女的肯定是嫁不出去，男的肯定娶不到女人。說白了就是身份地位各方面都很低。

【音樂，數秒后壓混

旁白：大量的林業(yè)工人逐漸下崗、分流，留下來的職工苦苦掙扎，一家人的生計說斷就斷了。巫炳松作為少數留下的人，2002年，每月工資遠低于當地鄉(xiāng)鎮(zhèn)人員的收入。四個工友合住宿舍工棚，大伙兒拼餐，一天三頓各攤四五塊錢，肉星子都是稀罕物，最怕就是逢年過節(jié)應酬，最長一次連續(xù)8個月沒下過山。

日子在艱難中一天天度過。

【鳥鳴

【林間徒步，數秒后壓混

旁白：幾年過去了，山上的樹高了，草深了，林密了，花開了，鳥鳴了。

從農家樂做起，逐漸規(guī)?；?、正規(guī)化。昔日的林場，隨著生態(tài)的修復，如今變成了遠近聞名的森林康體公園。與此同時，四川洪雅林場森林公園里，巫炳松的人生也終于迎來轉機。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洪雅林場綜合管理處處長，多年林業(yè)工人的經歷，還讓他成為森林公園里專業(yè)的講解員。

【腳步聲

巫炳松：進入這片森林的時候，我們一定要用欣賞的眼光，來看待大自然賦予我們的一切景觀……

【現(xiàn)場音響壓混

旁白：帶著慕名而來的游客，巫炳松自豪地暢游在風清氣爽的叢林之間。就連腳下的苔蘚也變得格外地有味道。

巫炳松：你看這個苔蘚，滴了多少水它都沒有流出來，它對水分的涵養(yǎng)作用是巨大的。這是一個微觀的森林環(huán)境，放大了，這片森林，它能給我們儲存多少水呀！這個水絕對是干凈環(huán)保的。

旁白：森林康體旅游產業(yè)為洪雅林場注入活力，2013年，洪雅林場玉屏山旅游開發(fā)公司成立，引進高端戶外拓展項目，200多萬畝森林中以各種特產為代表的林下經濟也同步發(fā)展。生活條件好了，許多十幾年前外出的員工陸續(xù)又回到林場。

巫炳松：現(xiàn)在挺好，待遇提高了，社會認同感也高了，就像開玩笑說你城里面人比不上我們。我們生活在這個地方，吃的是生態(tài)食品，呼吸的是新鮮空氣。我們住的環(huán)境也好，收入已經可以，比較滿足。

旁白：從砍樹到種樹，中國長江上游水源重要的涵養(yǎng)區(qū)正逐步得到保護，巫炳松也希望更多的人加入他們的行列。

巫炳松：天然林禁伐這個政策不出臺，大家都去砍的話，就沒有這片青山綠水，也沒有這么多人來旅游。現(xiàn)在我們還在慢慢找一些志愿者，公益宣傳和推廣保護意識：認識森林、感受森林、親近森林、保護森林。

【鳥鳴聲

【迪慶藏族音樂起，數秒后壓混

旁白：同飲一江水的澤仁農布，對家鄉(xiāng)的神山圣水、對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香格里拉”也同樣充滿敬意。他在家鄉(xiāng)規(guī)劃設計的小中甸阿布吉景區(qū)和生態(tài)旅游牧場已初見成效。到目前為止，整個自然景區(qū)的森林覆蓋面積達到100%，草甸恢復達到80%以上。

澤仁農布：現(xiàn)在天也藍了，水也好了，樹子也綠了，草地也綠了，這個大自然的呼吸有了。生態(tài)也好了，人的精神也好了，我們能夠更好地生存和發(fā)展。

【音樂漸隱

節(jié)目主創(chuàng)人員：

制作人：陳俊、張江元、武俊山

撰稿：陳鴻燕、陳俊、白杰戈、毛更偉

編輯：張則華、張筱璇、李謙、李楠、單丹丹、

李健飛

播音：蘇揚

（本專欄與中央電臺廣播學會合辦，

欄目主持：李宏 欄目編輯：饒雷）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