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艷,柯玲玲,劉國成,石云,何金玲,羅慧珊,黃禮華
(柳州市中醫(yī)醫(yī)院,柳州 545001)
腦電圖引導下針刺治療癲癇的臨床觀察
張艷,柯玲玲,劉國成,石云,何金玲,羅慧珊,黃禮華
(柳州市中醫(yī)醫(yī)院,柳州 545001)
目的觀察腦電圖引導頭皮針配合體針治療癲癇的臨床療效。方法將60例間歇期癲癇患者隨機分為定向針刺組、體針對照組和西藥對照組,定向針刺組予腦電圖引導頭皮針配合體針治療,體針對照組行普通體針治療,西藥對照組不進行針刺,評估臨床療效,并通過腦電圖及腦電地形圖檢測觀察治療前后α、β、θ、δ頻段功率和發(fā)作間期癲癇樣放電(IEA)的變化情況。結果全部病例治療后與治療前比較腦電圖中 IEA均減少(P<0.05),但定向針刺組與兩個對照組間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定向針刺組、體針對照組均能明顯改善發(fā)作間期癲癇患者腦電α1、α2及β2的絕對功率,并且降低θ和δ功率值(P<0.05),與西藥對照組比較差異均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但定向針刺組較體針對照組改善腦電功率譜的作用更顯著(P<0.05)。結論腦電圖引導頭皮針配合體針治療癲癇的臨床療效確定,可能與抑制腦電圖的癇性放電和改善腦電功率譜相關。
針刺;癲癇;腦電圖;腦電地形圖;針藥并用
癲癇是一組以腦部神經(jīng)元過度放電導致突然、短暫的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功能失常為特征的慢性病,也是腦部疾病的常見并發(fā)癥[1-3]。癲癇反復發(fā)作會進一步加重腦損傷,也常使患者產(chǎn)生羞辱感,極大地威脅著患者的身體和心理健康[4-6]。對于反復發(fā)作的癲癇患者,不斷加量或聯(lián)合使用的傳統(tǒng)抗癲癇西藥會帶來明顯副反應,新型抗癇藥的價格昂貴并且不能同時改善癲癇患者的原發(fā)腦部疾病,因此針灸治療以其簡、便、廉、驗的特點愈來愈被患者所接受,具有較高的臨床價值。本研究通過腦電圖檢測引導頭皮針定位配合體針靶向針刺治療癲癇,現(xiàn)報道如下。
選取2015年1月至2016年12月間在我院腦病科、腦康科門診及住院確診且符合本文研究標準的癲癇患者60例,根據(jù)腦電圖檢測結果,隨機分為定向針刺組、體針對照組和西藥對照組。定向針刺組中男9例,女11例;年齡最大70歲,最小1歲,平均年齡(45±5)歲;平均病程(20.70±3.71)個月。體針對照組中男11例,女9例;年齡最大70歲,最小1歲,平均年齡(44±6)歲;平均病程(17.94±2.80)個月。西藥對照組中男10例,女10例;年齡最大70歲,最小2歲,平均年齡(43±5)歲;平均病程(25.68±5.76)個月。3組在性別、年齡、病程方面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參照人民衛(wèi)生出版社出版的《神經(jīng)病學》(8年制,第1版)[7]確立。
參照人民衛(wèi)生出版社出版的《中醫(yī)內科學》(21世紀課程教材第1版)[8]確立。
①符合上述中、西醫(yī)診斷標準;②年齡在70歲以下,男女均可;③癲癇發(fā)作間期;④首次發(fā)病或既往有發(fā)作史;⑤同時服用的抗癲癇藥,在觀察周期中無種類和劑量的改變;⑥觀察周期內避免接受影響腦電圖及腦電地形圖的其他藥物治療。
①癲癇持續(xù)狀態(tài);②不能接受針刺治療者或屬于針刺禁忌證者;③患有其他嚴重疾病,如惡性腫瘤、嚴重精神障礙,嚴重心、肝、腎、內分泌、造血系統(tǒng)功能異常,開顱手術、骨折等;④治療過程中,患者發(fā)生其他疾病,影響療效和安全性判斷者。
針刺治療期間,患者原有的治療用藥不變,抗癲癇口服藥物不作調整。觀察期間不使用任何影響療效評價的同類藥物。
根據(jù)發(fā)作間期頭皮腦電圖記錄到的癇樣放電或異常放電區(qū)域,確定致癇灶,針刺取該區(qū)域上的頭皮針刺激線。致癇灶在左額部,頭皮針取左額旁一線、左額旁二線;致癇灶在左頂部,頭皮針取左頂旁一線、左頂旁二線;致癇灶在左顳部,頭皮針取左顳前線、左顳后線;致癇灶在左枕部,頭皮針取左枕上旁線;致癇灶在右側,則取右側相應頭皮針刺激線。
根據(jù)發(fā)作間期頭皮腦電圖記錄到的癇樣放電或異常放電區(qū)域,確定致癇灶,針刺取致癇灶對側肢體內關、后溪、豐隆、照海、申脈,同時針刺百會穴。致癇灶在左側,針刺百會,右側內關、后溪、豐隆、照海、申脈;致癇灶在右側,針刺百會,左側內關、后溪、豐隆、照海、申脈。
頭皮針予平刺,行捻轉平補平瀉,留針30 min。體針百會逆督脈方向由前向后平刺0.3~0.5寸,得氣后施捻轉平補平瀉法;內關直刺1~1.5寸,施捻轉、提插平補平瀉法;后溪直刺 0.5寸,施捻轉平補平瀉法;豐隆直刺0.5~1.2寸,得氣后施捻轉、提插瀉法;申脈、照海直刺 0.2~0.3寸,施捻轉平補平瀉法。留針30 min。針刺10次為1個療程,連續(xù)治療3個療程。
取百會及雙側內關、后溪、豐隆、照海、申脈,針刺方法及療程同定向針刺組。
繼續(xù)原有的西藥抗癲癇治療,不進行針刺。
由患者及家屬記錄患者癲癇發(fā)作的表現(xiàn)、次數(shù)、頻率、持續(xù)時間及其他臨床癥狀的改變情況。
①患者治療前后應用國產(chǎn)ZN8000型數(shù)字化視頻腦電監(jiān)護系統(tǒng)進行EEG、BEAM檢測,測定腦電地形圖α、β、θ、δ頻段功率和各種癇性放電的情況。②觀察治療對腦電地形圖各頻段功率的影響,以及對IEA產(chǎn)生的抑制情況。
全部病例均觀察治療期間是否出現(xiàn)不良反應,是否因不良反應影響療效觀察或造成病例的脫落。
根據(jù)《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參考相關文獻[9]中癇證的療效標準。
近期治愈:發(fā)作完全控制1年,腦電圖恢復正常。
顯效:發(fā)作頻率減少 75%以上,或與治療前發(fā)作間隔時間比較,延長0.5年以上未發(fā)作,腦電圖改變明顯好轉。
有效:發(fā)作頻率減少 50%~75%,或發(fā)作癥狀明顯減輕,持續(xù)時間縮短一半以上,腦電圖改變有好轉。
無效:發(fā)作頻率、程度、發(fā)作癥狀、腦電圖均無好轉或惡化。
顯效率為近期治愈、顯效病例數(shù)占總病例數(shù)的百分比。
根據(jù)癲癇發(fā)作間期腦電圖的表現(xiàn)分為①正常,發(fā)作間期癲癇樣放電(interictal epileptiform discharge,IEA)完全消失;②明顯好轉,IEA減少 50%以上;③好轉,IEA減少25%~49%;④無變化;⑤IEA增加。
應用SPSS11.5統(tǒng)計軟件進行統(tǒng)計學分析,計量資料以均數(shù)±標準差表示,計量資料自身前后比較采用配對t檢驗,兩組計量資料之間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計數(shù)資料采用Ridit分析。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全部病例接受3個療程治療后進行療效評定。定向針刺組顯效率為 50.0%,總有效率為 95.0%;體針對照組顯效率為 45.0%,總有效率為 95.0%;西藥對照組顯效率為45.0%,總有效率為90.0%。3組比較,定向針刺組顯效率高于體針對照組及西藥對照組,但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1。
表1 3組臨床療效比較 [例(%)]
全部病例治療后發(fā)作間期腦電圖顯示,IEA均受到抑制,全部病例 IEA與治療前比較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但組間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2。
表2 3組治療對lEA的影響 [例(%)]
全部病例治療后發(fā)作間期腦電地形圖顯示,各組致癇灶及周圍腦區(qū)的α1、α2頻段絕對功率均較治療前減低(P<0.05),其中定向針刺組改善的幅度較兩個對照組更顯著(P<0.05);定向針刺組和體針對照組健側腦區(qū)的α1頻段絕對功率均較治療前增加(P<0.05),其中定向針刺組改善的幅度較體針對照組更顯著(P<0.05),而西藥對照組健側腦區(qū)的α1頻段絕對功率改善不明顯(P>0.05);各組健側腦區(qū)的α2頻段絕對功率均較治療前增加(P<0.05),其中定向針刺組改善的幅度較兩個對照組更顯著(P<0.05),而體針對照組改善的幅度也較西藥對照組顯著(P<0.05)。說明腦電圖引導頭皮針配合體針治療可能對癲癇患者發(fā)作間期的α頻段改善較明顯。詳見表3。
表3 3組治療對發(fā)作間期腦電α頻段功率的影響(每組20例) (±s,μV2)
表3 3組治療對發(fā)作間期腦電α頻段功率的影響(每組20例) (±s,μV2)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1)P<0.05;與體針對照組比較2)P<0.05;與西藥對照組比較3)P<0.05
致癇灶及周圍腦區(qū) 健側腦區(qū)組別 治療前 治療后 治療前 治療后α1 α2 α1 α2 α1 α2 α1 α2定向針刺組 15.92±1.59 18.14±1.15 14.40±1.551)2)3)15.52±1.221)2)3) 9.38±0.35 10.42±0.33 10.62±0.371)2)3)11.38±0.321)2)3)體針對照組 15.40±1.56 16.25±0.89 14.66±1.561)14.67±0.901) 9.16±0.36 9.81±0.28 9.73±0.371)3)10.19±0.271)3)西藥對照組 17.03±1.78 18.47±1.20 16.42±1.791)16.71±1.251) 10.21±0.41 10.88±0.33 10.27±0.40 10.80±0.321)
各組致癇灶及周圍腦區(qū)的β1、β2頻段絕對功率均較治療前減低(P<0.05),其中定向針刺組改善的幅度較兩個對照組更顯著(P<0.05),體針對照組改善的幅度也較西藥對照組顯著(P<0.05);各組健側腦區(qū)的β1頻段絕對功率均較治療前減低,但改善程度并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各組健側腦區(qū)的β2頻段絕對功率均較治療前減低(P<0.05),但改善幅度3組間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說明腦電圖引導頭皮針配合體針治療可能對癲癇患者發(fā)作間期的β2頻段改善較明顯,對致癇灶及周圍腦區(qū)的β1頻段也有改善,但對健側腦區(qū)的β1頻段改善尚不確定且與單純西藥治療相當。詳見表4。
表4 3組治療對發(fā)作間期腦電β頻段功率的影響(每組20例) (±s,μV2)
表4 3組治療對發(fā)作間期腦電β頻段功率的影響(每組20例) (±s,μV2)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1)P<0.05;與體針對照組比較2)P<0.05;與西藥對照組比較3)P<0.05
致癇灶及周圍腦區(qū) 健側腦區(qū)組別 治療前 治療后 治療前 治療后β1 β2 β1 β2 β1 β2 β1 β2定向針刺組 9.55±0.55 9.47±0.60 7.85±0.421)2)3)7.80±0.431)2)3) 6.81±0.11 6.17±0.10 6.77±0.102)6.03±0.081)體針對照組 8.78±0.65 8.84±0.66 7.84±0.571)3) 7.90±0.581)3) 6.80±0.13 6.06±0.12 6.78±0.12 6.00±0.111)西藥對照組 8.83±0.61 8.91±0.65 8.06±0.571) 8.22±0.591) 6.59±0.14 6.04±0.13 6.50±0.12 5.92±0.111)
各組致癇灶及周圍腦區(qū)的θ、δ頻段絕對功率均較治療前減低(P<0.05),其中定向針刺組改善的幅度較兩個對照組更顯著(P<0.05),體針對照組改善的幅度也較西藥對照組顯著(P<0.05);各組健側腦區(qū)的θ頻段絕對功率均較治療前減低,其中定向針刺組和體針對照組的改善程度都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而定向針刺組改善更顯著(P<0.05),西藥對照組θ頻段的改善程度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各組健側腦區(qū)的δ頻段絕對功率均較治療前減低(P<0.05),其中定向針刺組改善的幅度較兩個對照組更顯著(P<0.05),體針對照組改善的幅度也較西藥對照組顯著(P<0.05)。說明腦電圖引導頭皮針配合體針治療可能對癲癇患者發(fā)作間期的θ、δ頻段改善較明顯。詳見表5。
表5 3組治療對發(fā)作間期腦電θ、δ頻段功率的影響(每組20例) (±s,μV2)
表5 3組治療對發(fā)作間期腦電θ、δ頻段功率的影響(每組20例) (±s,μV2)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1)P<0.05;與體針對照組比較2)P<0.05;與西藥對照組比較3)P<0.05
致癇灶及周圍腦區(qū) 健側腦區(qū)組別 治療前 治療后 治療前 治療后θ δ θ δ θ δ θ δ定向針刺組 23.06±1.32 31.30±1.20 18.77±1.381)2)3)23.64±1.101)2)3) 10.16±0.19 10.05±0.24 9.02±0.181)2)3)8.69±0.171)2)3)體針對照組 24.23±1.44 31.17±1.22 22.07±1.471)3)27.47±1.151)3) 10.82±0.22 10.56±0.26 10.21±0.211)9.86±0.231)3)西藥對照組 24.14±1.41 30.08±1.13 22.73±1.431)28.02±1.111) 9.50±0.27 9.74±0.23 9.22±0.25 9.28±0.221)
定向針刺組和體針對照組患者治療結束后,腦部原發(fā)病的神經(jīng)功能缺損等伴隨癥狀均有不同程度改善。西藥對照組患者療程結束后,伴隨癥狀無改善。
在治療期間,各組患者均未出現(xiàn)不良反應。
癲癇屬中醫(yī)學“癇病”范疇,古代醫(yī)家多認為癲癇的病因為痰、病位在腦[10-12],《丹溪心法》:“(癇)無非痰涎壅塞,迷蒙孔竅?!薄夺t(yī)學綱目》:“癲癇者,痰邪逆上也?!薄峨s病廣要》認為“凡癲癇……皆由邪氣逆陽分,而亂于頭中也……其病在頭巔?!北狙芯康尼槾烫幏绞怯啥ㄏ蝾^皮針配合以交會穴為主的特定穴位組成。定向頭皮針的取穴法是根據(jù)致癇灶的頭皮投射區(qū)而定,也位于足三陽經(jīng)、督脈以及陽維陽蹺脈的循行路線上,因而主治癇病等腦疾。百會為手足三陽經(jīng)與督脈交會穴,后溪為八脈交會穴通督脈,《脈經(jīng)》:“督脈為病……大人癲疾,小人風癇疾?!惫梳槹贂烧{理一身之陽氣,開竅定癇[13-15],針后溪可寧心安神,主治癲癇[16-17]。申脈為八脈交會穴通陽蹺脈,照海為八脈交會穴通陰蹺脈,內關為八脈交會穴通陰維脈,《奇經(jīng)八脈考》:“邪在陰維、陰蹺則發(fā)癲,邪在陽維、陽蹺則發(fā)癇?!惫梳樕昝}、照??尚袣庋?調神定癇[18-19],針內關寧心安神[20],以治癲病。豐隆是公認的治痰要穴[21],《玉龍歌》有載:“痰多宜向豐隆尋。”取之可化痰通絡、醒腦安神。諸穴配合,共奏通達氣血、止痙定癇、醒腦開竅之功。
癲癇的治療目標是控制臨床發(fā)作和消除腦電圖癇性放電。腦電圖不僅用以明確癲癇診斷,還可用于定位致癇灶指導治療[22],腦電地形圖能清楚地反映腦電能量的變化,因此有研究認為腦電圖癇性放電和腦電功率譜是評價抗癲癇療效的重要客觀指標,并與臨床有效率基本一致[23]。已有的研究還表明頭皮針能夠改善腦組織氧代謝[24];針刺百會可以明顯降低癲癇患者血清泌乳素水平[25],通過調節(jié)下丘腦-垂體-性腺軸有效改善癲癇癥狀[26];針刺治療有可能通過競爭性拮抗Ca2+的大量內流[27-29],抑制神經(jīng)元陣發(fā)性去極化、保護神經(jīng)元[30-32],從而起到抗癲癇的作用。
現(xiàn)代醫(yī)學已認可的癲癇非藥物替代療法有深部腦刺激和迷走神經(jīng)刺激[33]等,都是通過對神經(jīng)的定向刺激使異常的神經(jīng)放電或傳導得以控制,從而改善神經(jīng)網(wǎng)絡的生理功能、控制癲癇發(fā)作[34]。本研究觀察到,患者經(jīng)定向針刺治療后癲癇得到不同程度控制,腦電圖中癇性放電相應減少,其機制可能是針刺根據(jù)致癇灶確定的對應頭皮投射區(qū),能產(chǎn)生一個感應電場來調節(jié)相應腦區(qū)的神經(jīng)活動[35-36],從而抑制腦細胞的異常放電。本研究中定向針刺組更顯著地改善癲癇患者發(fā)作間期全腦區(qū)的α1、α2及β2絕對功率,并且降低θ和δ功率值,這與林棟等[37]的報道有所不符,可能與入組患者情況、取穴方式、針刺方法、觀察時機、儀器分辨率等有關。研究顯示定向針刺組的慢波和β2頻段功率降低更明顯,健側腦區(qū)α1、α2的功率增高更顯著,提示定向針刺組更能提高發(fā)作間期癲癇患者腦電圖的基本頻率,改善腦電圖背景,說明腦電圖引導頭皮針配合體針治療可能使腦電圖背景漸趨穩(wěn)定和順應性。本研究顯示針刺的臨床療效與抑制腦電圖的癇性放電和改善腦電功率譜相關,還可能改善腦電圖背景,但因患者所服的抗癲癇藥物不同對腦電圖背景的影響也不一樣[22],這有可能干擾對針刺結果的觀察。定向針刺組和體針對照組患者控制癲癇的同時原有的神經(jīng)功能缺損癥狀也可得到不同程度改善,因此這兩組患者可能將具有更好的依從性。
綜上所述,在癲癇治療方面,針刺作為一種協(xié)同治療手段,既可以減少抗癇藥量不斷增加或多藥聯(lián)用帶來的副反應,又可以長期運用、互為補充,增加控制癲癇的安全性和有效性。腦電圖引導頭皮針配合體針干預治療癲癇則較普通體針及單純西藥治療更能改善腦電情況和臨床癥狀,但仍需要更多的臨床觀察驗證,許多問題如量化針刺強度、減少針刺頻率、具體作用機制等還有待進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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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inical Observation of Electroencephalogram-guided Acupuncture in Treating Epilepsy
ZHANG Yan,KE Ling-ling,LIU G uo-cheng,SHI Yun,HE Jin-ling,LUO Hui-shan,HUANG Li-hua.Li uzhou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Liuzhou545001,China
ObjectiveTo observe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electroencephalogram (EEG)-guided scalp acupuncture plus body acupuncture in treating epilepsy.MethodSixty epilepsy patients in interictal stage were randomized into a guided acupuncture group, a body acupuncture group, and a Western medication group. The guided acupuncture group was given scalp plus body acupuncture under the guidance of EEG; the body acupuncture group was given ordinary body acupuncture treatment; the Western medication group didn’t receive acupuncture treatment. The clinical efficacy was evaluated; before and after the treatment, the powers of α, β, θ and δ bands and interictal epileptic activity (IEA)were observed by EEG and brain electrical activity mapping (BEAM).ResultAfter the treatment, IEA declined significantly in all cases according to EEG (P<0.05), while the guided acupuncture group was insignificantly different from the other two groups in comparing IEA (P>0.05). In the guided acupuncture group and body acupuncture group,the absolute powers of α1, α2 and β2 bands were significantly improved, and the powers of θ and δ bands were decreased significantly (P<0.05); the values of these two groups were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from those of the Western medication group (P<0.05), but the guided acupuncture group showed a more significant effect in improving EEG power spectrum compared to the body acupuncture group (P<0.05).ConclusionEEG-guided scalp plus body acupuncture is effective in treating epilepsy, which is possibly related to the inhibition of IEA and improvement of EEG power spectrum.
Acupuncture; Epilepsy; EEG; BEAM; Acupuncture medication combined
R246.6
A
2017-03-26
10.13460/j.issn.1005-0957.2017.10.1190
1005-0957(2017)10-1190-06
柳州市社會發(fā)展科技計劃項目(2015J030504);廣西中醫(yī)藥大學自然科學研究項目(LX14029)
張艷(1975—),女,副主任醫(yī)師,Email:z02109@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