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梅

別跟當鋪耍滑頭

◎王小梅

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以前，民間多當鋪，當鋪的主角是頭柜，北方叫“接柜”。他們不但鑒別貨色的眼力極高，善于盤剝，而且老于世故。

19世紀20年代初的一天，一位身著長衫的中年人來到蘇州閶門街一家大當鋪，身后跟著一名老仆，拿一件汝窯古瓶求當。這家當鋪的頭柜姓孫，年紀六十開外。他細看古瓶后，認為是宋瓶真品，遂以三千元成當，講定押期半年。一個多月后，這古瓶被一名收藏家看到，鑒為贗品。孫某此時也已深信自己一時走眼被騙，真如五雷轟頂，懊悔不已。然而事已至此，即使找到古瓶的主人，他不來贖，也是枉然。

幾天后，孫某在觀前街松鶴樓設宴，遍請?zhí)K州各大當鋪及古玩店的頭面人物赴宴。酒過三巡，孫某對客人們說：“兄弟前些日成當了一件汝窯古瓶，是真是假，請諸位法眼看看?！闭f罷，他命人將古瓶取出放在桌上。大家看后，都認為是假貨。孫某聽后，頓時惱怒，從桌上一把抓起古瓶，向地上猛然摔去，“砰”的一聲，古瓶摔得粉碎，主客不歡而散。

事后不出半月，古瓶的主人忽然來到當鋪，要辦贖當。孫某冷冷地問：“你來贖當，當金和利錢備齊了嗎?”那人急迫地說：“錢已隨身帶來，我現在憑票取貨?！薄昂?”孫某回頭對身后的一個小郎說：“把這位先生的東西取來!”不一會兒，古瓶抱出來了，那人一看，不禁大吃一驚，果然是自己的古瓶。他本欲訛詐當鋪一筆錢，結果反被當鋪捉弄。原來，孫某在松鶴樓摔的“古瓶”是另一假貨，他故意做出樣子，制造輿論，引誘假古瓶的主人自投羅網，挽回走眼造成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