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小亥,資深圖書策劃人,《花火影像》雜志主編,個人作品《成人禮晚點》正在熱銷中。個人微信公眾號:gaixiaohai2014,等待你的搜索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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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多,我在微信群里叫囂:夜宵嗎?
大家紛紛出來回應:好!哪里!快點決定!
我說:老地方。
所有人都回復:好的。
我們最近熱衷于玩這種游戲,明知道誰都不會出門,卻喜歡假裝組這樣的夜宵局。
有時候,我們“深度”討論這個話題,《飛·魔幻》的前主編土地哀怨地說道:我們老了。這件事我們絕對不會承認,頂多認為是自己變懶了!
我們都喜歡吃,有些人吃不胖,比如朵爺。而有些人不吃也胖,比如我。每當朵爺喊餓的時候,我就把手機里存的各種美食圖片發(fā)出來,叫你吃不胖,饞死你!
2010年之前的我們,剛參加工作,工資不富余,交完房租后所剩無幾,但吃得“隆重”,最樂意相互請客吃飯。我們都住在香樟路上,從飯店到小吃攤,從晚餐到夜宵,我們差不多都吃了個遍。
我們認為好吃的地方大都在小巷里的飯館,豪華的酒店我們?nèi)サ脴O少。也許是沒錢,也可能是覺得吃飯就是圖一個氛圍和味道。
吃完了癱在椅子上,七七八八地聊著。上班時知曉的小八卦會心知肚明地留在飯桌上,工作、情感、人生抉擇也都放在那個時間段,于吐槽打擊與理性建議中得到了紓解。
有同學從遠方而來,他們都說要吃湘菜,我也會帶他們?nèi)ミ@些地方。
吃完后,我興沖沖地問他們味道如何,他們有的回答客氣,有的直呼一般。
我就納悶了,為什么我們坐在一起就覺得吃下的是美味佳肴,難以割舍呢?
也許,美食也跟人有關(guān),不同的人能吃出不同的味道。
為了吃,我們不管身在何處。
2011年去麗江,整個旅行過程就是吃、吃、吃!千里迢迢跑去香格里拉,最難忘的是古城飯店里的炸排骨和涼拌蘿卜。
2012年在廈門,抵達民宿后的那天就是咨詢老板怎么用最合適的價格買到最好吃的海鮮,出門前還努力學習閩南語,以便跟老板還價。
2013年暑假,我們集體出游三亞。朵爺她們女生怕曬,便選擇了白天躲在房間里,傍晚時才出來去海邊和市里玩一玩。
我、黑三和東子耐不住寂寞,決定包一輛車去臨近的縣市玩兩天。聽說附近有一家文昌雞做得不錯,我們立馬開車前往。等我們到了那里,餐館都準備打烊了。
真是油而不膩,雞油飯也特別入口,黑三風卷殘云般吃了三碗。
我們把照片發(fā)給朵爺他們看,他們說,請打包,不打包別回來。
可這是今晚的最后一只文昌雞呀,真遺憾。
今年朵爺又在組旅游局,說是要重游三亞,難道就是為了吃那文昌雞嗎?
后來大家慢慢都買了房子。
東子的房子裝修完,搬進去后我們決定各自買菜,每個人做一道菜賀他喬遷新房。
美廚達人小鍋做的燉牛腩,東子的拿手菜是紅燒肉,我煲了一鍋排骨燉藕湯,朵爺手忙腳亂地炒了一道菜,還有人作弊,直接買的鹵菜。
但也沒有關(guān)系,七八道菜擺在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樣子。喝著酒,我們多幼稚,還要比拼哪個的手藝最好,評判的標準是看誰的菜被第一個吃光。
朵爺一邊夾著自己炒的菜,一邊喊著,你們嘗嘗啊,這道菜怎么這么好吃!表情又浮夸又做作。
我默不吭聲地給每個人盛了一碗湯,等他們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晚了。
我們邊吐槽對方,邊吃完了一桌子菜。
夏風輕輕地吹動了簾子,窗外似乎有蟬鳴,而我們都吃撐了趴在椅子上。
一起吃了這么多年,其中有人離開了,又有人來了。到現(xiàn)在,我們常聚餐的人就這么幾個。
次數(shù)漸漸變少,可能是因為有了家庭,也可能是因為分散住開,或是真的年紀漸長,變得懶惰,下了班只想盡早地回去待著。
但我們依然會在特定的日子里約出來吃飯,生日飯是必吃的,有大好的事情發(fā)生也是要一起慶賀的。買的生日蠟燭從2字開頭,逐漸變成3字開頭。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過去,飯桌上熱氣騰騰,氤氳的都是我們的青春。
再美的年華都會老去,而美食不會。就像湖南人深愛的那道辣椒炒肉,永遠是最好的下飯菜,夾上一口就會歡呼:對,是這個味道。
我想,當我們圍坐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