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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全寧張氏先德碑銘》蒙古文考釋

2017-06-15 13:31:07嘎日迪斯欽巴圖都仁
北方文物 2017年2期
關鍵詞:碑銘蒙古文回鶻

嘎日迪 斯欽巴圖 都仁

元代《全寧張氏先德碑銘》蒙古文考釋

嘎日迪 斯欽巴圖 都仁

全寧張氏先德碑銘 八思巴字 回鶻蒙古文 解讀考釋

《全寧張氏先德碑銘》是近期發(fā)現(xiàn)的大型漢文、蒙古文對照石碑,具有較高的語文學、歷史學和翻譯學研究價值,為學術界提供第一手資料。在漢文研究的基礎上,從碑文蒙古文的角度對于碑文的概況、碑額八思巴字、碑文回鶻蒙古文進行了介紹和解讀,同時通過對碑銘的人物、事件以及與有關碑銘的比較來探討張丑閭的先輩出身、碑文的蒙古文譯者等。其中根據(jù)碑文回鶻蒙古文的拉丁文轉(zhuǎn)寫解讀,可以復原部分原文。

一、《全寧張氏先德碑銘》概況

2011年10月20日,內(nèi)蒙古赤峰衛(wèi)生學校校長斯欽巴圖博士來呼和浩特時,帶來一份碑文拓片(圖版六)。此拓片由翁牛特旗政協(xié)文史委原主任吳甲才先生拓制,并告知是一通新發(fā)現(xiàn)的元代碑拓。為了進一步弄清石碑的來龍去脈,經(jīng)與當?shù)芈?lián)系后,筆者嘎日迪、都仁于11月上旬赴翁牛特旗,與斯欽巴圖博士、吳甲才先生等共同前往實地考察。

該碑位于內(nèi)蒙古翁牛特旗烏丹鎮(zhèn)大新井村牌樓自然村北面向陽的緩坡,北緯42°59′55.548″,東經(jīng)118°44′21.48″,海拔高度872米。碑銘東西各有不規(guī)則南北走向的雨水沖刷深溝,附近栽種杏樹和自然生長的樹木草叢,也有不少準備栽種樹木的雨淋坑,是個比較典型的山區(qū)丘陵地帶。

目前碑銘的碑身、碑額和碑座(龜蚨)已經(jīng)倒壞散落三處。根據(jù)所處的位置關系,碑座應該在原處,龜首朝南偏東,龜背有長方形碑身嵌槽和龜甲花紋。但經(jīng)人為挖掘,導致碑座移動歪斜,龜身側(cè)翻偏右約40°。碑身距碑座偏南約3米,碑額則距碑座偏東南約十幾米。該碑碑額一面刻有“全寧張氏先德碑銘”漢字篆書,另一面刻有同名音譯八思巴字。碑身面朝上裸露處刻有碑銘漢文,楷書,共26行滿行99字;碑身面朝下處刻有碑銘回鶻蒙古文,楷書,40行。現(xiàn)存《全寧張氏先德碑銘》(以下簡稱碑銘或《全寧碑銘》)殘碑高346厘米(這是碑身和碑額拼接后的高度,其中碑身高231、碑額高115厘米),寬112厘米(碑額處寬121厘米),厚31厘米(碑額處34厘米)。原碑龜蚨有嵌槽,根據(jù)這一嵌槽推斷,碑身也應該有榫頭,但碑身底部已經(jīng)殘缺,榫頭碑身底部殘斷,原有碑身的高度應該比現(xiàn)在的高些。 原碑碑身碑額連體,碑身(圖版七,2;圖版八)、碑額(圖版七,1)分成兩截應該是后人人為破壞所致。我們考察時,碑額距碑身東偏南約12米,頭朝東南,漢字朝上平臥。

石碑石材似不產(chǎn)于當?shù)?,是一種深灰色砂粒巖石,這個碑銘的石材源自何處,還有待考證。

碑銘的漢字篆書碑額和碑身漢字楷書刻文屬于一側(cè),碑額八思巴字和碑身回鶻蒙古文屬于一側(cè),這一形式與《張氏先塋碑》一致。但哪一側(cè)在陽面,尚不能確定。從《張氏先塋碑》漢陽、蒙背的刊刻形式來看,《全寧碑銘》當與《張氏先塋碑》(參見筆者碩士論文)類同。

《全寧碑銘》立于元代后至元二年(1336 年)。碑文的漢文部分現(xiàn)已大部分漫漶不清,幸運的是,此碑文已由李俊義先生于20年前抄錄,其研究成果詳見李俊義、吳甲才、張云成三位先生合寫的《元代全寧張氏先德碑銘漢文考釋》一文①。碑文的蒙古文部分是我們這里主要研究與關注的對象。碑文蒙古文是漢文的翻譯,與漢文大同小異。雖年久漫漶,蒙漢文可以互補利用,諸專家請對照參考。

二、《全寧張氏先德碑銘》碑額八思巴字

眾所周知,八思巴字是元代西藏高僧八思巴(1230—1280年)仿照藏文體式創(chuàng)制的文字,始創(chuàng)于13世紀60年代,完成并正式頒布使用于至元六年(1269年)。八思巴字最初稱為“蒙古新字”,后改為“蒙古字”,史書稱“蒙古國字”或“蒙古國書”、“元國字”或“元國書”。從“國字”、“國書”字眼可知,八思巴字已經(jīng)是推行使用的官方文字了。該文字的創(chuàng)制主要源于藏文,其書寫構字結(jié)構等也有回鶻蒙古文、漢文的結(jié)構特點,是一種拼音文字。八思巴字在史書有41、42、43的不同說法?!睹晒抛猪崱妨?6個字母②,后來的學者統(tǒng)計也有較大的出入,少者38,多者62個。但實際上其中很多字母是后來為適應漢、藏、梵等各種語言的不同讀音而增添的,還有一些是因刊刻書寫的筆誤導致統(tǒng)計數(shù)量的不一致。 元世祖忽必烈授命國師八思巴創(chuàng)制這個蒙古國字,不僅僅是書寫蒙古語,也在于“譯寫一切文字”,以期達到大元帝國“文治”的目的。這一點從書寫蒙古語、漢語、回鶻語、藏語及梵語等的多樣性文獻可略窺一斑?!度珜幈憽返谋~使用八思巴字標寫漢語“全寧張氏先德碑銘”,看來也是“譯寫一切文字”的一個具體實施,與《張氏先塋碑》如出一轍。

《全寧碑銘》的碑額正反面文字刻文,上文已有提及,一面是漢文篆刻“全寧張氏先德碑銘”,另一面刻有八思巴字漢語同一音譯文字。亦即:

可以看出,八思巴字碑額的行款、文字的排列分布基本一致,八個音節(jié)分寫兩行。所不同的是,漢字是豎寫,自右向左排列,而八思巴字是自左向右排列。

三、《全寧張氏先德碑銘》的回鶻蒙古文

1.《全寧碑銘》蒙古文一面的碑額,是將漢語標寫成了當時官方文字八思巴字。而碑文的正文是用回鶻蒙古文翻譯的。通過考察釋讀,該碑文的漢文部分和蒙古文部分大同小異,其清晰度卻不盡相同。如能夠仔細比較,或許能有不少的互補,而這里將回鶻蒙古文碑文的釋讀成果刊布出來,提出我們的一些理解和看法,并期待方家對此碑進行深入研究。

首先,沒有譯出部分。根據(jù)漢文和蒙古文的對照,沒有把漢文的開頭部分譯出來。這種譯法在任何現(xiàn)有碑文中是沒有的。 其次,增加的部分。在回鶻蒙古語碑文的最后兩行(39、40),即在銘文之后是漢文中所沒有的。碑文中也有一些類似的增文。 再次,譯文中不好對應的部分。如銘文,在漢文中是34個分段(相當于詩文的一行), 而在回鶻蒙古文中是26個分段。很顯然是沒有一一對應。因此,在銘文部分的解讀中,沒有將漢文和蒙古文一一對號入座。

2.抄錄、標音和漢語直譯

3.詞匯、語段解讀

《全寧碑銘》是漢文譯成蒙古文的漢蒙對照碑文。這里的解讀主要針對回鶻蒙古文部分。李俊義先生抄錄的漢文對蒙古文的解讀幫助很大,某種程度上兩種文字各有互補性,尤其在殘損部分的連貫理解方面意義更大。

[3] ?n tung[γ]urban on übü[l]-ün terigün sara-dur 中的?n tung ,漢語音譯詞匯“元統(tǒng)”元代紀年之一,即公元1333—1335年。[γ]urban on,三年,其詞首的輔音γ和übü[l] 的[l]雖然殘損,但筆者的復原沒有問題。其義為“元統(tǒng)三年冬孟月”,與漢文中的“元統(tǒng)三年十月”一致。

jung ?ün daifu ,漢語“中順大夫”的音譯,元代文散官四十二階之二十三階?!爸许槾蠓颉保诠?,正四品,服紫⑦。

在第三行倒數(shù)第二詞ügüler-ün ,義“說、告訴”,是張丑閭說給馬祖常的一段話。這一段話從第三行最末一詞kümün 至第十一行行末。其主要內(nèi)容要點是:繼承弘揚父母美譽,是盡孝。文宗繼承皇位,普為臣職官員父母于恩典。將我媵者百姓封為太府大夫秩三品官,恩推二代并予追封。先輩如此受寵封是文宗皇帝以孝治天下之緣故,我等子孫達如此官位,也是先輩養(yǎng)育之恩。以至想為之立碑,可否?

[5] Jayaγatu qaγan,元文宗皇帝尊稱,名圖帖睦爾(1304—1332年),武宗海山曲律皇帝次子,成吉思汗七世孫,忽必烈皇帝五世孫。公元1328—1332年在位。

[6] Mongγol-un jalγamji yeke or-a [saγuγ]san-u qoyin-a 中的 [saγuγ]san 的復原沒有異議。在《張氏先塋碑》中有yeke or-a saγuγad(6行),與“皇上踐祚”對應;在《竹溫臺碑》中有yeke or-a saγuγsan(14行)。慣用詞語,義“尊為皇帝、稱帝”。全段義為“繼承大元(蒙古)皇位之后”。

y[ek]e soyurqal ,其復原y[ek]e 也沒有異議。soyurqal,義“恩賜的、授與的”。yeke soyurqal, 皇帝恩賜的,皇帝授予的。

[na]mayi 這一人稱代詞的第一音節(jié)殘毀,具有賓格后綴。在漢語中沒有對應的詞匯。人稱代詞具有賓格后綴時有兩種可能:一是 namayi,“第一人稱 + 賓格后綴”;二是imayi, “第三人稱 + 賓格后綴”。因為這個敘述者主體是張丑閭說給馬祖常的話語,因此應該是“第一人稱 + 賓格后綴”namayi (將我、使我),不應是imayi (將他,使他)。在第七行出現(xiàn)的minu (我的),也是第一人稱的證據(jù)之一。

in[jis] 這個詞第二音節(jié)殘損,在《張氏先塋碑》中inje(34),《竹溫臺碑》中是復數(shù)形態(tài) injes(2,13)。漢語對應“媵臣”,因此該處的復原應也是準確的。在該碑漢文中有“引者思,國書媵者也”的解釋,可為證。是為公主、女子陪嫁的屬人、牲畜和物資。

taifu kemeged taigem tü?igsen-dür 中 taifu 、taigem 分別是“太府、太監(jiān)”的音譯。整段的意思是“在太府內(nèi)升職太監(jiān)”,是漢文碑文“職太府下太監(jiān)”的蒙譯?!疤笔翘O(jiān)這個官府名稱的簡稱。《元史》記載:“太府監(jiān),秩正三品。領左、右藏等庫,掌錢帛出納之數(shù)。太卿六員,正三品;太監(jiān)六員,從三品……中統(tǒng)四年置。至元四年,為宣徽太府監(jiān),凡內(nèi)府藏庫悉數(shù)隸焉。八年,升正三品。大德九年,改為院,秩從二品,院判參用宦者。至大四年,復為監(jiān),定置如上?!雹帷疤O(jiān)”在元代是一個官職,如上述的太府監(jiān),還有藝文監(jiān)、群牧監(jiān)等帶有“監(jiān)”稱的官府中有太監(jiān)之職。與之后的明、清,從前的各個朝代的“太監(jiān)”,也稱“寺人、閹(奄)人、閹官、宦者、中官、內(nèi)官、內(nèi)臣、內(nèi)侍、內(nèi)監(jiān)”等宮內(nèi)使役人員是否一樣,有待于考證。但后一詞tü?igsen-dür 是“升官、升職”之義,升官為太監(jiān),應該是官位。-dür,名詞的給在格后綴,在形動詞之后,表達條件,相當于“由于、的緣故”。在蒙古文譯文中張丑閭的gergei inu Bau obuγtai(25) ,義“其夫人包(音譯)氏”,在漢文中沒有對應的這一內(nèi)容。

[jung ?ü]n daifu ,是根據(jù)漢文原文“中順大夫”復原的。其回鶻蒙古文在第三行有該詞的音譯,義同前。

t…u…u…lu… ?iu 的一段的詞匯未能復原,在其漢文原文中也沒有此段。根據(jù)上下詞語的連貫性和語境,應該也是丑閭與祖父丑哥的封贈勛爵的內(nèi)容。

kündülekü ner-e soyurqaγdaba ,是“推恩”和“封”的義譯。kündülekü ,在漢蒙《孝經(jīng)》中一般為“敬”的義譯,這里則是“器重、重用”之義。kündülekü ner-e ,義“官位、爵位,名位”。soyurqaγdaba ,動詞,是上(高)位者向下(低)位人士的恩賜。-γda/-gde 后綴是動詞被動態(tài),相當于現(xiàn)代漢語的“被+動詞”;-ba/-be 是動詞的過去時后綴,同時表達與之有關(主語、賓語)的名詞為單數(shù)、陽(男)性。

emege minu 中的emege ,義“祖母、奶奶”,碑文漢語中與“妣”對應。minu ,第一人稱單數(shù)屬格代詞,義“我的”。

?gtejigi ,動詞,是碑文“贈”或“封贈”的義譯,相當于現(xiàn)代的“授予”。后綴-jigi 是動詞過去時持續(xù)式,同時表達與之有關名詞(主語或賓語)的單數(shù)、陰(女)性。

[8] basa ,義“再、又”,與“追封”的“追”對應。

keme[bes]ü ,其詞中一部分殘損,復原部分也沒有異議。

ene üile-dür kürkü k[emebesü]中最后一詞的復原是與下一行開頭詞匯的連貫性為依據(jù)的,但不能確定,漢文的對應部分也殘損。

[9] suu-tu Jayaγatu qaγan taqimdaγu bolqu t?rüber ulus jasaqu-yin tula 與漢文“先帝以孝治天下”的語段相對應。

[10]degedüs-e soyurqaγ[daq]u buyantan müd j-e amidui-dur noyalaqu ner-e es-e kürtegsen-dür nemegdekü kem[egd]ejükü minu ene buyu 是漢文“而□身其□顯國人情□,甚可哀□□□矣。幸惠之文,俾得刻銘,永是昭”的蒙譯。漢文中有些字詞殘損,內(nèi)容也有些出入。其中degedüs-e 義“朝廷、皇上、上位”,-a/-e 是名詞給格后綴。該詞漢文中沒有對應詞匯,是由于內(nèi)容的需要在譯文中增添的。buyantan ,結(jié)構buyan + -tan ,其詞根義“?!毙稳菰~構詞后綴,同時間接表達有關名詞的復數(shù)。müd ,其結(jié)構是(mü(n)+ -d),代詞,詞根義“此、這個”,后綴表復數(shù),相當于現(xiàn)代的“他們,這些人”。amidui-dur noyalaqu ner-e es-e kürtegsen-dür nemegdekü kem[egd]ejükü minu ene buyu ,漢文中由于殘損,找不出該段的對應詞匯。其大意為“雖然在有生之年沒有獲得官位,(但由于培育子孫有方去世之后)也封贈官爵。我之(前輩)即如此?!?/p>

ker ber ,義“倘若,如果”。

[q]ariγu ?güler-ün 在原文中為“余曰”,可理解為“我說”。因為張丑閭所說最后一句“其可不可”是疑問句,其回答也有“其可哉”的肯定的回答。qariγu,“回答、回說”之義。

j?b buyu,“其可哉”的對譯。

ali be kümün,“夫”的對譯。蒙古文的大意為“所有人、任何人”。

basa urtu[nsula]γad beye sayin boltuγai kemen küsekü sedkil bü[gü]de ……的漢文對應部分已經(jīng)殘損。其中 [nsula]γad 的復原是沒有問題的。在《張氏先塋碑》中有 urtu nasulaqu (44、53),在《菩提行論疏》中有 urtu nasulatuγai(156b2-3)的組合詞匯,義“長壽”。其整段的大意為“其次,期盼(長輩)長壽、健康的祈禱,全部 ……”。

[13] sa[yi]n kümün bükün-ü joriγ daγan 中的sa[yi]n的復原把握性不夠大,其對應漢文部分也已殘缺。大意為“遂好人之志”。

(2)anu ner-e ?gkü-yi …u,大意為“給他們封官授爵……”。

[15]üjebesü taqimdaγu k?bekün …tan-a. jüil sayin üiles bolbasu,與該段對應的漢文亦殘損。蒙古文大意為“(張丑閭……)是個孝子,其孝行之舉(可……)”。

bii ta? bayiγulqu yosutu buyu ,與該段對應的是“……者宜得銘”。蒙古文中是“應該給予樹碑刻銘”。 bi kemebesü ,與該段對應的是“而祖常又”。在蒙古文中人名“祖?!笔谴~bi(我)。

[16] Jayaγatu qaγan-a soyurqaγdalaγ-a.,是“先帝器使臣也”的譯文。與上文連起來,可理解為“我是先皇(文宗)器重授官之臣官”。

[18]…rkiy-e suji Luu ong i[ma]yij…yajuayimaγ medegülügsen ajuγu,當與“張君少以辨敏,事公主,長其部私人”有對譯關系。但碑文漢文的“張君少以辨敏”一段,在蒙古文中沒有譯文。而蒙古文中的suji是漢文音譯詞匯,也找不到原文;之后的Luu ong (魯王)也沒有。其后的一段,大意為“使其管理屬下百姓”,正是“長其部私人”的義譯。

Ji-jii terigün on-dur san lang duu sünggün fuu-yin b?ng?n bolγan tü?igdebe中Ji-jii 是“至治”,元代紀年,這里是公元1321年。san lang duu sünggün fuu,“錢糧都總管府”的音譯,抄錄有“本□下□□府”,可復原為“本投下總管府”。B?ng?n,“判官”的音譯。原文“官將仕佐郎”沒有譯出。整個語段的大意為“在至治元年,(張丑閭)被授錢糧都總管府判官”。

ber kündü… ber…… ,此段的大多殘損。根據(jù)現(xiàn)有文字和前后文,其大意為“被大長公主重用,派為……”。

[20] qong taiqiu-dur injes bolγan……中qong taiqiu 是“皇太后”的音譯。整段大意為“(派為)皇太后的媵臣”,與原文“皇太后宮引者思”對應。

mün on-dur ,與“其年”對應,是指上述的泰定三年,即公元1326年。原文的“引者思,國書媵者也”的一段文字,在蒙古文中沒有譯文。

[21] [Jayaγa]tu qaγan yeke or-a saγubasu k?keler sara-yin qorin jirγuγan-a buruγuy-a ,其[Jayaγa]tu qaγan 的復原沒有異議。碑文整行對應“文宗即皇帝位,十二月二十六日,特……”。buruγuy-a 一詞,不見于當時回鶻蒙古文文獻,在《元朝秘史》中有3例,標為“不舌魯兀牙”(§168(2)、§201),旁譯均為“特地”。

[n?]güge on-u yisün s[ar]a-da basa kü bu…n 是“明年九月,又特”的譯文。其中的復原沒有異議。

[25] jrlγ bolju[ju]ng gen daifuu kemen ün?i bolγan tü?igdebe. ,是“拜中憲大夫”的義譯。[ju]ng gen daifuu 的復原,依據(jù)第二行同一詞匯。ün?i 一詞是漢語音譯詞匯,但原文中沒有此詞,顯然是譯文中增加的。在《張氏先塋碑》中該詞有6例,均是“院使”(7,8,13, 29,35,36) 。其中中政院院使2例,微政院院使3例,太常禮儀院院使1例。應該是元代上述院或通政院、儲政院、太醫(yī)院等院一級官署的首官,一般為二品。

egün-ü kü tula k?begün …… ,蒙古文大意為“因此,作為兒輩……”。

[28] taqimdaγu aγsan ajuγu,義“有孝心”,結(jié)合上文可理解“官至如此,仍有如此孝心”。 …n quyi[t]us-a soy[u…]maγtan …gdeged. basa ,與碑文的“后世將□□”對應,其蒙古文的復原也較有把握。可釋讀的詞語為:quyi[t]us-a ,義“晚輩,后人”;maγtan,義“贊,夸獎”;basa義“再”。

[29] Jayaγatu qaγan-u ba soyurqaγsan joriγ-tur adali bol… …… j-e. ,與“文皇褒厚臣子之意者”對應。

…… büsü …n b?gesü ……,碑文漢文和蒙古文都有不同程度的殘損,可能與“余之□□”對應。可讀詞語只有兩個:büsü ,否定詞,義“不,非”;b?gesü ,連詞,義“如果”。

[30] bülege ,動詞謂語,義“有”。

…n?iltaγan-i inu ügülegsen bolba .,一個句子的后半段,義“敘述了其原因?!?/p>

edüge. ?ilüg-iyer maγtay-a,漢文對應部分已殘損,蒙古文句子完整。義“現(xiàn)以詩文贊頌”。在《張氏先塋碑》中相近的句子的漢文為“載揚于銘,其辭曰”。

gün uqaγan bi … ……,漢文對應詞語殘損。gün ,義“深”;uqaγan,義“智,智慧”。整個語段大意為“深思熟慮,遠見”。

[31] Jayaγatu qaγan,似對應碑文“□文宗世”結(jié)合上文可理解為“大智遠見的文宗世”。

[32] gür ulus-iyen taqimdaγu bolqu t?rüber jasar-un ,似乎與“有崇孝治”對應。蒙古文大意為“推崇孝仁治全國”。

kü[m]ün kümün-e fung?inglabasu ner-e ?gkü y… ,蒙古文大意為“人人授封與官祿”。

uridus-uγan ner-e aldar-i geyigülbe ,大意為“前輩先人聲名揚”。

[34] qa[γa]n-u jrlγ-iyar injes bolγan iregülbe .,大體與“帝若曰來,汝予媵臣”對應。大意為“秉承皇旨派了媵臣”。

…qui,蒙古文殘損嚴重,只有最后一詞的形動詞后綴,無法釋讀本段。

[35] e[ge]negde jüg-iyer yabuγsan-u tula. ,其復原沒有異議。大意為“總是因為善德行”。

noyalaqu ner-e ?ggügülbe …… ,詞段尾部殘損。殘留部分的大意為“受到官爵”。

…… fung?i[ng…],蒙古文殘損嚴重,殘留詞匯的部分復原也沒有異議,是漢語“封贈”的音譯。

qamuγ kümün k?begün uruγ-tu b?getele ,其大意為“所有人們有親厚”。

…… …tügei geyi…e ……,蒙古文殘損嚴重,…tügei 是動詞祈使式;geyi… 是動詞詞干,義“顯,彰顯”。

?iliγuy-a fung?inglaqu ner-e ?gkü ene bui ,大意為“德孝臣民授封贈”。

…legüle basabu… kürge…kü 中basa 義“再,又”;kürge…kü,動詞,詞干義“送、給”。

為了便于碑銘漢蒙兩種文字的比對,將碑銘部分依據(jù)李俊義先生的抄件,轉(zhuǎn)錄于后:

□文宗世,有崇孝治。命錫褒優(yōu),惟子之視。振振張君,代晦其間。啟跡于□,囿□□□。帝若曰來,汝予媵臣。而有而先,以禎而□。既曰有子,維天子使。予何愛義,弗成而□。下書封璽,爵之郡侯?;突蛦⒄拢鯇櫽谟?。是曰勤忠,匪幸匪□。詵詵具寮,式□又思。□關北蟠,陂陀其罔。密復完堅,萬世之歲。有盤者石,□篆而銘。樹碑墓隧,張氏之榮。東人覯止,尚永其緯。

[39] küi jang geü .,官府“奎章閣學士院”的簡稱“奎章閣”的音譯。

g?ng feng keü?i,“供奉學士”官職的音譯??麻w學士院有此官職,相當于散官正四品。

j?ng ken daifu,“中憲大夫”文官的音譯,散官正四品。

gem,動詞“兼”的音譯。 ging yan gün,“經(jīng)筵官”的音譯。

Yeüjü ,人名,是《全寧碑銘》碑文蒙譯者的姓名。根據(jù)碑文,他時任奎章閣學士院供奉學士、文散官中憲大夫兼經(jīng)筵官,正四品。此人也是《竹溫臺碑》的蒙譯者。1338 年,Yeüjü 將揭傒斯撰寫的《竹溫臺碑》譯成了回鶻蒙古文。關于《竹溫臺碑》的譯者Yeüjü 這個人,美國學者柯立夫(Cleaves,Francis.W. )也未描述是什么人⑩。

mongγolun ayalγus-iyar nayiraγuluγsan bolba ,大意為“編譯為蒙古文”。

四、《全寧張氏先德碑銘》的有關問題

1.《全寧碑銘》是為張丑閭先輩歌功頌德的碑銘,是應碑銘的主人公張丑閭的要求,由資政大夫、御史知經(jīng)事、浚儀馬祖常撰文;中奉大夫、侍御史知經(jīng)筵事胡□□篆額;由前中書平章政事、奎章閣學士、翰林學士承旨、知制誥兼修國史、銀青榮祿大夫、涼國公趙世延書丹;蒙古文是由奎章閣學士院供奉學士、文散官中憲大夫兼經(jīng)筵官瑤住(音譯)譯寫。

根據(jù)碑文的記錄,張丑閭,為魯王外戚媵臣,從外戚媵臣升官太府中的太監(jiān),三品官。為此,皇帝恩授封贈其上二代。查《元史·列傳第八十二·忠義三》有丑閭傳,但《元史》中的丑閭,并非碑文中的丑閭?!缎略贰芬灿小爸琳g,浙帥泰不華、南臺御史丑閭辟舉行人校官,皆不就”的記載,也并非同一人。 碑文中的丑閭,也稱張丑閭,其出身據(jù)碑文可大體勾勒如下:

從其祖父丑哥的勛稱清河郡伯和父親當閭清河郡侯來分析,其祖籍(或郡望)應該是當時魯王封地轄于中書省大名府的清河縣,今河北省南部的清河縣一帶。

2.《全寧碑銘》是一通漢蒙對照翻譯的大型碑銘。目前已有刊布研究的此類大型碑銘共有五通:《張氏先塋碑》(碑在內(nèi)蒙古翁牛特旗)、《竹溫臺碑》(碑原在內(nèi)蒙古翁牛特旗,目前下落不明)、《忻都王碑》(碑在甘肅武威)和《興元閣碑》(碑原在蒙古國哈剌和林,目前石碑多塊殘塊遺失)。就內(nèi)容而言,《興元閣碑》是建樓閣的碑銘,與另四通有所不同。

《全寧碑銘》和《張氏先塋碑》的立碑年代很接近,前者是至元二年(后至元丙子)八月,即公元1336年,后者則是元統(tǒng)三年孟春,即公元1335年,兩者相差一年零七個月。 《全寧碑銘》和《張氏先塋碑》的內(nèi)容也有一些共性。其中對《全寧碑銘》中的張丑閭的先人,和《張氏先塋碑》中的張應瑞及其先人都予以追封。這兩通碑文人物有無關系,是我們一開始就予以關注的問題之一。這里首先作一個形式上的比較:

表一 《全寧碑銘》和《張氏先塋碑》主要人物形式化比較

《全寧碑銘》《張氏先塋碑》父輩當閭劉氏伯祥王氏勛階上騎都尉上輕車都尉上護軍(追封)爵等清河郡伯清河郡君清河郡公(追封)清河郡夫人(追封)文散官中順大夫嘉議大夫資政大夫(追封)官位太常禮儀院同知河南江北行省右丞品級正四品(正四品)正三品(從二品)正二品、從二品(從二品)

從上述的比較來看有兩點一致:一是其姓氏都是張氏,二是其祖父和父輩的爵等都與清河郡有關,是世居全寧府的早期人士。另外,他們都是媵臣出身,隨同大長公主入府,后因謹慎孝順且有功當官授勛。因此,《全寧碑銘》和《張氏先塋碑》張氏,屬于同一祖籍(或郡望)清河,是當今河北南部接近于山東的清河縣一帶。至于兩者是否同宗,有待于進一步研究。但上溯至祖父輩一代丑哥和仲賢的那一代,還沒有顯出之間的宗親關系。

3.《全寧碑銘》和《張氏先塋碑》的形態(tài),也有比較的必要。

《全寧碑銘》和《張氏先塋碑》有一些共同點:

漢文撰稿、回鶻蒙古文譯文。當時的最為通用的官方文字是八思巴字,但碑文主要部分是漢文和回鶻蒙古文。其碑額是漢文篆書“全寧張氏先德碑銘”8 個字,兩行書寫;《張氏先塋碑》碑額亦為漢文篆書:“大元敕賜故榮祿大夫遼陽等處行中書平章政事柱國追封薊國公張氏先塋碑”32個字,四行書寫,其外形與《全寧碑銘》非常接近。 兩通碑回鶻蒙古文書寫正規(guī),雖然譯者不同,但都是采取帶點文字。這與《也松哥碑》等是一致的,與云南《阿魯王令旨碑》和甘肅武威《忻都王碑》的不帶點的書寫不同。而《竹溫臺碑》的碑額是帶點的回鶻蒙古文,碑身正文基本上是不帶點的回鶻蒙古文。

《全寧碑銘》和《竹溫臺碑》在其考察研究時已經(jīng)倒壞,不在原處,因此,其漢文和回鶻蒙古文的朝向無法確定。這兩個碑文的回鶻蒙古文的翻譯者雖然是Yeüjü ,但是此人在文獻中的姓名,還未能夠查找出來。而Yeüjü ,翻譯《全寧碑銘》時標寫的是有標點的回鶻蒙古文,譯寫《竹溫臺碑》碑時,碑額是帶點的,碑身基本是不帶點的?!度珜幈憽妨⒈畷r間是至元二年丙子八月,而《竹溫臺碑》立碑時間是至元四年戊寅五月,兩者相差一年零九個月。

《全寧碑銘》和《竹溫臺碑》在內(nèi)容的某些方面,也有些可比較的東西。為方便起見,對于某些問題方面也列表如下:

表二 《全寧碑銘》和《竹溫臺碑》主人公張丑閭和竹溫臺比較

從上述表格的比較,可以發(fā)現(xiàn)張丑閭和竹溫臺,都曾在管領隨路都打捕鷹房諸色人匠等戶錢糧都總管府從事,張丑閭官至總管,竹溫臺官至達魯花赤,而竹溫臺先于張丑閭。在1321年至1323年間,張丑閭可能是竹溫臺手下的屬官。 值得注意的是,《全寧碑銘》和《竹溫臺碑》立碑時間很近,還不到兩年,且原撰稿人雖然各不同,但其蒙譯者是Yeüjü 一人所為。很可惜,這個Yeüjü 在當時文獻中均無法確切查到。查《全元文》第59冊有一名為咬住的人讀音與Yeüjü 較接近。此人于至正十六年(1356年)曾撰寫過《海寧州安民碑》,僅此一例,且詩文缺失。根據(jù)時間和生活地點顯然非同一人。譯者Yeüjü 其人,在1336年8月,任奎章閣學士院供奉學士、文散官中憲大夫,兼經(jīng)筵官,正四品。一年多之后(1338年5月21日),Yeüjü 在《竹溫臺碑》中署名為文散官嘉議大夫,正三品,大都路都總管府散官,大興府人。從兩處的描述中文散官一致,其余均不能說明其職官的一致性。之前是正四品文散官(中憲大夫),近兩年內(nèi)升遷為正三品文散官(嘉議大夫)。

目前有明確譯文的元代碑文有四通,是蒙古文碑文中最大的四通。其中由Yeüjü 蒙譯的,如上所述是《全寧碑銘》和《竹溫臺碑》。從四個碑文蒙古語用詞風格的異同方面,或許更能夠說明一些問題。

表三 四通碑文蒙譯增詞表述的比較

上述諸碑的蒙譯的增詞部分,是漢文中所沒有的,因此其書寫表達的風格各有不同。從《全寧碑銘》和《竹溫臺碑》蒙譯的增詞部分中的黑體標音,在用詞表述和結(jié)構方面都很相近,這是Yeüjü 語言表達風格的一個主要特點。因此,我們認為這兩碑的蒙譯者Yeüjü 應該是同一個人。

《全寧碑銘》蒙古文的研究,遺留問題還很多。這里將我們研究的部分內(nèi)容連同有關圖片提供給同仁們,供參考。并希望協(xié)同研究,以求補充和提高。

附記:本文作者在調(diào)查與寫作過程中,承蒙赤峰學院歷史文化學院教授李俊義博士提供重要的學術資訊并惠贈漢文考釋文章以下作參考,資料無價,情義無價,念茲在茲,以銘謝悃!在調(diào)查元代《全寧張氏先德碑銘》的過程中,亦曾得到吳甲才、張云成兩位先生以及赤峰衛(wèi)生學校辦公室工作人員的熱心幫助,謹致謝意!

注 釋:

① 李俊義、吳甲才、張云成:《元代<全寧張氏先德碑銘>漢文考釋》,《北方文物》2016年第1期。

② 照那斯圖、楊耐思編著:《蒙古字韻校本》,民族出版社1987年,第21~22頁。

③ 《元史》卷58《地理志一》,中華書局1976年,下同,第1354頁;卷19《成宗二》, 第409頁;卷21《成宗四》,第456頁。

④ 〔清〕柯劭忞:《新元史》卷46《地理志一》,標點由引者重新校點。

⑤ 羅常培、蔡美彪:《八思巴字與元代漢語》增訂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4年北京版,第77頁。

⑥⑦《元史》卷91《百官七》,第2310~2321頁。

⑧ 《元史》卷89《百官五》,第2254頁。

⑨ 《元史》卷90《百官六》,第2292頁。

⑩ 〔美〕Cleaves,Francis.Woodman.,The Sino-Monggolian Inscription of 1338 in Memory of Jigüntei, Harvard Journal of Asiatic Studies,v14(1951),Pp104.

〔編輯、校對 陰美琳〕

嘎日迪,男,1954年生,內(nèi)蒙古師范大學蒙古學學院教授;斯欽巴圖,男,1966年生,現(xiàn)工作于內(nèi)蒙古赤峰衛(wèi)生學校,郵編 024001;都仁,男,1981年生,內(nèi)蒙古師范大學蒙古學古籍文獻研究所講師,郵編 01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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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483(2017)02-005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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