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偉
我讀書的時候總是要拿支筆,否則會覺得缺了些什么,一般很少寫什么字,主要是用來畫線。這次翻看馬爾尚《麥克盧漢:媒介及信使》,其中提及麥克盧漢讀書的時候在書后編制索引,點明重要的參照,而不是在書中用底線畫出重要的東西。他認為,應該堅持抵制“在書中畫底線的誘惑”并且終身堅持做索引的習慣。(王曉漁《在書中畫底線的誘惑》)晚上掃了一眼電視,某臺正在播放
《美女也愁嫁》,正準備調臺,突然聽到中年男子在問一少婦:“你喜歡讀村上村樹?”只見那少婦嫵媚地笑了一笑,說自己讀了很多遍村上春樹。然后中年男子感慨,現(xiàn)在的人們已經(jīng)越來越不愛閱讀了,只喜歡看電視,其實電視很淺薄,讀書才比較深刻,云云。(王曉漁《“深刻”的村上春樹》)
指揮家小澤征爾從青年時代就養(yǎng)成晨讀的習慣。他說:“我是世界上起床最早的人之一,當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常常已經(jīng)讀了至少兩個小時的總譜或書。”在喬伊斯小時候,愛爾蘭這個風光綺麗的島國是英國的殖民地,戰(zhàn)亂不斷,民不聊生。他有一個群弟弟妹妹,但他父親偏愛這個才華橫溢的長子?!安徽撨@一家人有沒有足夠的東西吃,也給他錢去買外國書籍。”
1945年7月20日,詩人瓦萊里逝世。根據(jù)戴高樂將軍的建議,法國為其舉行了隆重國葬,墓碑上銘刻著他的詩句:“放眼眺望這神圣的寧靜,該是對你沉思后對美的報償!”
作家阿納多爾·法朗士是普魯斯特在文學界的長輩和好友,對文壇上初露頭角的普魯斯特曾經(jīng)起過扶持作用法朗士把普魯斯特的小說比做溫室中培養(yǎng)的花朵,像蘭花一樣,有“病態(tài)”的美??墒峭蝗粏?,“詩人(普魯斯特)射出一支箭,能穿透你的思想和秘密愿望。”
小說家安·蘭德有獨一無二的風格,她絕不允許出版社對她的對話稿刪除一個字,她會問:“你會刪除《圣經(jīng)》的內容嗎?”
作家蘇姍-桑塔格在談論哲學家西蒙娜·薇依時說:“有些人的一生是堪做榜樣的,有些不;在堪做榜樣的人之中總會邀請我們去模仿他們,另一些則使我們保持一定距離來看待他們,并且包含某種厭惡、憐憫和尊敬。粗略地講,這就是英雄與圣徒之間的區(qū)別。”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的作者奧斯特洛夫斯基是當時蘇聯(lián)的英雄模范,但他的子女加琳娜回憶說,奧斯特洛夫斯基臨終之前如此嘆息:“我們所建成的,與我們?yōu)橹畩^斗的完全兩樣?!?/p>
作家托馬斯·哈代曾說:“讓每個人以自己的親身生活經(jīng)驗為基礎創(chuàng)造自己的哲學吧”他又說:
“一個人總得慷慨一點,才配受人感謝?!弊骷彝麪栒f“某些時候我們必須介人……當任何人因為他的種族、信仰或觀點遭到迫害的時候,他所在地方就應當成為宇宙的中心?!本S特根斯坦在讀完托爾斯泰的《哈吉穆拉特》后曾掩卷而嘆:“他是一個真正的人,他有權寫作?!?/p>
小說家約翰·厄普代克稱贊卡爾維諾是“最有魅力的后現(xiàn)代主義大9幣”。意大利符號學大師艾柯評價說:“卡爾維諾的想象像宇宙微妙的均衡,擺放在伏爾泰和萊布尼茨之間?!?/p>
安德烈·莫洛亞說:“博爾赫斯是一位只寫小文章的大作家。小文章而成大氣候,在于其智慧的光芒、設想的豐富和文筆的簡潔——像數(shù)學一樣簡潔的文筆?!痹缭?0世紀80年代,斯皮爾伯格就買下了小說《辛德勒的名單》的電影版權。他覺得年輕時拍片憑直覺,現(xiàn)在年紀大點就應該用頭腦消化見聞,不應在小節(jié)上鉆牛角尖,太吹毛求疵會變得很知識分子化。
他說:“我個人最重要的敵人,就是想太多!”他說:“活過才有能力去敘述和人有關的故事。”索爾仁尼琴感嘆:“一句真話比整個世界的分量還重?!?/p>
《西方的沒落》在歐洲大地的強烈震動讓斯賓格勒深感困惑。有人指責這本書是“歷史的占卜術”“惡的預言書”……斯賓格勒在1922年的修訂版前言里說:“對于那些只會搬弄定義而不知道命運為何物的人而言,我的書不是為他們而寫的?!?/p>
注:本文除了特別說明之外,全部選摘、整理自《一個人的世界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