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王伐紂之前,派人刺探殷商的情況,刺探的人回來稟報,殷商大概要出現(xiàn)混亂了:邪惡的人吃香,忠良的人受打壓。
在周武王看來,僅此,還不能說明殷商已經(jīng)混亂到極點,于是再派刺探去了解情況。刺探回來稟報,殷商混亂的程度加重了,賢德的人都出逃了。
在周武王看來,殷商的混亂是加重了,但尚未混亂到極點,于是再打發(fā)刺探去了解情況。刺探回來稟報,殷商的混亂進一步加重了,尋常百姓都緘口不語,任何批評的話都不敢講了,連怨言牢騷都不敢發(fā)。
周武王聽了很高興,趕緊找太公望,把殷商的這種情況告訴了他。太公望聽后說,邪惡的人勝過忠良的人,叫作暴亂;賢德的人出逃,叫作崩潰;老百姓不敢講批評、怨恨的話,叫作刑法苛刻。這么看來,殷商的混亂到達了極點,已經(jīng)無以復加了!
周武王于是挑選戰(zhàn)車三百輛,勇士三千人,發(fā)兵伐紂。
周武王的軍隊到達鮪水時,紂王派大臣膠鬲刺探周武王的軍隊情報。膠鬲原是殷商的隱士,因為賢能,經(jīng)周文王推薦為紂臣。
周武王在鮪水接見了膠鬲。一見面,膠鬲就開門見山問,您的軍隊將開到哪里去,請不要欺騙我。周武王答,不騙你,我的軍隊將開到殷都。膠鬲問,哪天到達?周武王答,將在甲子日到達殷都郊外,您回去稟報紂王吧!
膠鬲走后,連日降雨,晝夜不停,軍隊行走困難,士兵被雨淋得非常疲憊,于是很多將領(lǐng)提出停止行動,等雨停后再走。
周武王不同意,他的理由是,如果不能在甲子日到達殷都郊外,膠鬲將被紂王處死。冒雨進軍,按時到達,才能使膠鬲免死。
甲子日那天,周武王的軍隊抵達殷都郊外,紂王的大軍早已擺好陣勢,在那里等待開戰(zhàn)了。交戰(zhàn)的結(jié)果是,紂王大敗,周武王大勝。
周武王率軍進入殷都,安葬死者,救治傷者,安撫民眾。這一切安排妥當后,他開始尋找殷商的賢士,多方打聽,找到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特地登門拜訪。
周武王討教的問題是,殷商滅亡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德高賢士回答說,您如果想知道,那就請明天中午之前再來。
第二天一早,周武王特地約上周公旦,一同來到德高賢士家??晌輧?nèi)空空,人不見了。周武王大惑不解,準備派人去找,周公旦攔住了,他說,這位德高賢士已經(jīng)把殷商滅亡的原因告訴我們了。
周公旦的解釋是,這位德高賢士,以講君主的壞話為恥,但他又不想背棄自己的承諾,不把您提問的答案告訴您,所以,他用自己違背承諾、不守信用的做法告訴您,這就是殷商滅亡的根本原因。
這位德高賢士給周武王的回話方式,只有似周公旦這等炎黃圣賢才能破譯。
炎黃先祖就是這樣,講誠信講到極致,連軍隊進發(fā)的目的、軍隊到達的時間等最高軍事機密,都毫不掩飾地告訴敵方,即便在遭遇連天降雨的情況下,也要以疲憊官兵的艱難前行,捍衛(wèi)自己的承諾。那位德高賢士的隱晦方式,最終恪守的還是兩個字:誠信!